菜根谭的智慧-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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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急躁,失去与边疆民族的和睦关系,导致西域各国纷纷叛汉来攻打他,任尚退到班超精心经营的疏勒根据地,靠疏勒人的保护才捡回性命,但西域的土地却全盘丢失了。可见求大同、存小异,才能真正把握全局。班超经营西域达三十年,得到西域各民族的钦佩和拥戴,使汉朝扬威异域直达中亚细亚,因功拜定远侯,正是依靠这一要领,可见这乃是英雄人物处事的方法。
心胸旷隘万钟车轮
心旷则万钟如瓦缶,心隘则一发似车轮。
万钟:古量器名,形容极丰富的俸禄。
瓦:古代用来装酒的瓦器,形容没价值的物品。
一个心胸阔达的人,即使是一万钟的丰厚俸禄也会看成像瓦罐那样没价值;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即使是像发丝一般细小的利益也会看成像车轮那么大。
孔子说:“一个人,经营安乐窝,而又留恋于自己已有的东西,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礼记射义》上说:“只有小人、俗人一辈子离不开乡土家园,男子汉应该像射向远处的箭一样,志在天地四方。”《左传僖公二十三年》齐姜对晋公子重耳说:“贪恋于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享受家室之乐,就会损害大丈夫一世功名。”由此可见,一个心胸旷达的人能视黄金如粪土,而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则会把鸡毛蒜皮的小事看成天那么大。心胸开阔的人必须具有豁达的人生观,以义作为取舍,仗义而疏财。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一生之事业、千秋之功名。
达人猛醒俗士沉沦
笙歌正浓处,便自拂衣长往,羡达人撒手悬崖;更漏已残时,犹然夜行不休,笑俗士沉身苦海。
笙:乐器名。
拂衣长往:毫不留恋。
更漏已残:古代计时将一夜分为五更,漏是古代用来计时的仪器,形容夜已深沉。
夜行不休:指应酬繁忙。
苦海:据《法华经寿量品》说:“我见诸众生没于苦海。”
当歌舞盛宴达到最高潮时,就自行整理衣衫毫不留恋地离开,那些胸怀广阔的人就能在这种紧要时候猛然回头,真是令人羡慕;夜深人静仍然在忙着应酬,目光如豆者已经坠入无边痛苦中而不能自拔,说来真是可笑。
孔子说,《关睢》这样的诗,快乐而不过分,悲哀而不伤人。郑国一带的音乐不是这样,它们轻柔靡曼,特别能诱惑人,破坏了正大堂皇的雅乐的感化作用,十分可恶。《礼记乐记》记载魏文侯聚精会神地听古代音乐,还唯恐打瞌睡,而听郑国和卫国的音乐,则从不知疲倦。《五经异义》记载:郑的风俗,男女常在溱河、洧川边聚会,唱歌互相表达和缔结爱情。《白虎通礼乐》记载:郑国人民在山上居住,在河里洗澡,男女混杂,唱恋歌互相挑逗取悦。我们从这些记载,可以了解“郑声”的音调与言辞是什么样子的。它们表现男女相互倾慕的感情,曲调曼妙,歌词淫靡,二者配合,十分诱人。
无事道人不了禅师
无事道人不了禅师
才就筏便思舍筏,方是无事道人;若骑驴又复觅驴,终为不了禅师。
筏:一种竹制的渡河工具。
无事道人:指不为事物所牵挂而已悟道的人。
不了禅师:不了禅师是不懂佛理的和尚。
刚一踏上竹筏,就能想到过河后竹筏就没用了,这才是懂得事理、不为外物所牵挂的道人;假如骑着驴还在另外找驴,那就变成典型的既不能悟道也不能解脱的和尚了。
有人问世尊:“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他的意思是超越有无相对的真实的禅境是什么。世尊默默地坐了许久。问者赞叹道:“多谢佛祖,你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禅悟之境。”说罢萧然离去。侍者阿难问释迦牟尼:“他到底悟到了什么呢?”世尊答道:“世上的骏马只要看到了鞭影不用扬鞭就会飞蹄而行的。”马有见鞭影而驰,随御者之意的良马,也有必须抓毛、触肉或者狠抽一鞭才有所动的马。人也一样,有钝有利。此处,这则公案的重点在“世尊安座良久”处。从这里,问道之人看到了一个超越相对二元的分别知的、真实的、般若的、无分别智的禅境。
浑然和气居身之珍
标节义者,必以节义受谤;榜道学者,常因道学招尤。故君子不近恶事,亦不立善名,只浑然和气,才是居身之珍。
道学:宋儒治学以义理为主,因此就把他们所研究的学问叫理学,这种理学也就是“道学”。此处是泛称学问道德,也就是通常所说“道学先生”的道学。
浑然和气:浑然是纯朴敦厚,和气是儒雅温和。
一个爱好标榜节义的人,到头来必然为了节义受到批判毁谤;一个标榜道学的人,经常由于道学而招致人们的抨击指责。因此一个有修养的君子,平日既不接近坏人做坏事,也不标新立异建立声誉,只要保留一股纯朴敦厚、和蔼的气象,这才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无价之宝。
荀子《荣辱》中说:人的资质秉性、知识和能力,君子与小人一样。爱好荣誉,厌恶耻辱;爱好利欲,厌恶祸害,这一点君子也与小人一样。但是求得荣誉和利欲,避免耻辱和祸害,君子与小人所采取的方法就不同了。小人拼命做荒诞不经的事,还想要别人相信自己;拼命干欺诈的事,还想要别人亲近自己;行为如禽兽,还想别人用善意对待自己;心术叵测,行动诡诈,所持的论点难以站住脚,结果必然得不到荣誉与利益,也必然遭受耻辱与祸害。至于君子对别人诚实,也想别人对自己诚实;自己忠厚待人,也想别人用善意对待自己;襟怀坦白,行为安稳,所持的论点易于成立,结果必然得到荣誉和利益,也必然不会遭耻辱和祸害。
真理不是巧言,仁义更非口说。同样,学问和道德并非吹嘘而来,而是从艰苦修养中累积而成。《庄子大宗师》中有段颜回与孔子的对话:颜回说:“我进步了。”孔子问道:“你的进步指的是什么?”颜回说:“我已经忘却仁义了。”孔子问道:“好哇,不过还不够。”过几天颜回再次拜见孔子,说:“我又进步了。”孔子问:“你的进步指的是什么?”颜回说:“我‘坐忘’了。”孔子惊奇不安地问:“什么叫‘坐忘’?”颜回答道:“毁废了强健的肢体,退除了灵敏的听觉和清晰的视力,脱离了身躯并抛弃了智慧,从而与大道浑同相通为一体,这就叫静坐心空物我两忘的‘坐忘’。”孔子说:“与万物同一就没有偏好,顺应变化就不执滞常理。你果真成了贤人啊!我作为老师也希望能跟随学习而步你后尘。”
麻谷拜望师兄章敬和尚,绕着章敬端坐的禅床走了三圈后,便摇了摇手中带铃的锡杖,兀自立在一旁。章敬说道:“好!好!好!”章敬说好,主要因他是沉稳之人,意在通过哄、捧来鼓励他继续修持。不想麻谷竟自以为师兄认可了自己的机锋,便前往大师兄南泉处以求证实。然而南泉是“超然物外”之人,并不欣赏麻谷的争强好胜之心,就不客气地否定道:“不行!不行!”麻谷问道:“章敬兄说好,肯定我的佛性;你为何说我不行呢?”南泉说道:“章敬是对的,只有你不对。你的机锋根本不是禅机。只是风中的飘萍而已。最后不仅不得正果,而且会走向灭亡。”
人之际遇齐顺对治
人之际遇齐顺对治
人之际遇,有齐有不齐,而能使己独齐乎?己之情理,有顺有不顺,而能使之皆顺乎?以此相观对治,亦是一方便法门。
际遇:机会境遇。
齐:相等、相平之意,例如《孟子公孙丑》篇“地丑德齐”。
情理:此处指情绪,也就是精神状态。
相观对治:相互对照修正。治是修正。
方便法门:佛家语,方便有权宜的意思,法门指佛法,佛法是人生法则,指领悟佛法的通路。
每个人的际遇各有不同,机运好的可施展抱负干一番事业,机运坏的虽有才华却一事无成。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中,自己又如何能要求机运的特别待遇呢?自己的情绪有好有坏,有稳定的情绪,也有浮躁的时候,又如何能要求别人事事都顺从你的意愿呢?假如自己能心平气和来对照观察,也就是设身处地反躬自问来想一想,这也是领悟人生的一个最好的修养途径。
杨布问他哥哥杨朱说:“有两个人年龄相近,面貌相似,可是他们却一个长寿富贵,美名远扬;一个却短命贫贱,恶名昭彰。为什么?”杨朱告诉他:“生死有命,各有不同,你可以任意而为。你想拼命追求,没有人会阻止你,也没有人会反对你。日出日落,各忙各的,谁知道为什么他会那样?说完了,这都是命啊!”命,这冥冥之中的力量,谁也无法证明它的存在和不存在,但人还是习惯于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对它进行猜想与反驳。事实是这样的:当一个人身处逆境时,他常常相信命运;当一个人身处顺境时,他往往忘记命运;命运就对那些相信命运的人发生效力。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个人的心理承受力、一个人的选择。一个人做了些什么事,他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命运不会欺骗他。相信自己的人,常常把命运当成一个较量的对手,他需要一个对手来证明自己的力量,相信命运的人,常常把命运当成一个救世的菩萨,他需要一个菩萨怜悯自己的软弱。结果,相信自己的人,他从搏斗中享受到了无限的乐趣;不相信自己的人,成了命运的奴隶,他从祈求中滋生了无限的哀怜。相信自己的人,敢想敢干,兢兢业业,奋发图强,大有所为;相信命运的人,画地自狱,悲天怜人,畏葸不前,毫无作为。
非分之得世俗之阱
非分之福、无故之获,非造物之钓饵,即人世之机阱。此处着眼不高,鲜不堕彼术中矣。
造物:谓天,自然。
术中:计略之中,《史记张仪传》:“此在吾术中而不悟。”
不是自己分内的所应享受的幸福,无缘无故得到意外之财,即使不是上天故意来诱惑你的钓饵,也必然是人间歹徒用来诈骗你的机关陷阱。为人处世如果不在这些地方睁大眼睛,就很少有人能逃过歹徒诈术圈套的。
韩、魏两国边境相邻,为争边界的土地起了争端,魏强韩弱,抗争之下,韩国自然免不了要吃亏,韩国国君昭僖侯为此很是发愁。韩国贤人华子拜见昭僖侯,劝昭僖侯不要与魏国拼争。华子对昭僖侯说:“如果现在有人和您订下誓约,这誓约规定,拿到誓约者可以得天下。但是,如果他用右手去拿,便砍掉他的右手,用左手去拿,便砍掉他的左手,你是不是仍然要去拿它呢?”昭僖侯说:“嗨,那我当然是不要那誓约的。”华子接着说:“这就是了,这说明保全自己比拥有天下更重要。韩国自然比不了天下,韩国边界之地自然也比不上韩国的整个封地,你又何必去为争那一点而伤及自身呢?”由此看来,其实避祸就是求安;避祸之法就是保平安之法。不见利忘害,便可求安,不为名伤身,便有福至;不做非分之想,便无无妄之灾;不逞能斗狠,便无祸来。无病无忧,一箪一瓢,自是福气。人常说,憨人有憨福,并不是说憨人能以机巧求利得福,而是说他无意求福反自保平安而得福。
想清名于世,安然于世,必须做到非我之财不受。列子的故事给了这方面的启示:
列子生活贫困,面容常有饥色。有人对郑国的上卿子阳说起这件事:“列御寇是一位有道的人,居住在你治理的国家却是如此贫困,你恐怕不喜欢贤达的士人吧?”子阳立即派官吏送给列子米粟。列子见到派来的官吏,再三辞谢不接受子阳的赐予。
官吏离去后,列子进到屋里,列子的妻子埋怨并且拍着胸脯伤心地说:“我听说作为有道人的妻子儿女,都能够享尽逸乐,可是如今我们却面有饥色。郑相子阳瞧得起先生方才会把食物赠送给先生,可是先生却拒不接受,这难道不是命里注定要忍饥挨饿吗!”列子笑着对她说:“郑相子阳并不是亲自了解了我。他因为别人的谈论而派人赠与我米粟,等到他想加罪于我时必定仍会凭借别人的谈论,这就是我不愿接受他赠与的原因。”
急处站稳险处回首
急处站稳险处回首
风斜雨急处,要立得脚定;花浓柳艳处,要着得眼高;路危径险处,要回得头早。
风斜雨急:风雨本指大自然中天象的变化,此指社会发生动乱,人世沧桑莫测。
路危径险:路和径都是指世路。
花浓柳艳:古代文人常用花来形容女人美貌,用柳来比喻女人风姿绰约。
在动乱时代局势极度变化中,要把握住自己的脚步站稳立场;处身于姿色艳丽的女人当中,必须把眼光放得辽阔而把持住自己的情感,不致被美色迷惑;当人生之路出现艰难险阻时,要能止步猛回头,以免陷入迷惑中不能自拔。
所谓风斜雨急、花浓柳艳、路危径险都是比喻,比喻人生之路会有各种艰难险阻出现。孔子在《论语伯泰》篇中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他又在《宪问》篇中说:“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其实即使是古代邦有道,要富且贵就没有险隘?就能唾手可得吗?不论是有道无道之世,都应有操守,有追求,不怕难,不沉沦,不自颓,把得住自己的心性,遇事就不致沉陷于迷惑中。这都是儒家教诫世人的意旨,至今仍有其现实指导意义。
有妍有丑有洁有污
有妍必有丑为之对,我不夸妍,谁能丑我?有洁必有污为之仇,我不好洁,谁能污我?
妍:美好。据陆机《文贼》说:“妍蚩好恶,可得而言。”
丑我:丑当动词用。
人世间的事情,有美好的就有丑陋的来对比,假如我不自夸其德说自己美好,又有谁会讽刺我丑陋呢?世上的东西,有洁净就有肮脏来作对比,假如我不自好洁净,又有谁会脏污我呢?
老子以自然无为为美,根本表现就在于个人人格的高尚和自由上,因而,在他看来外形的美并不能保证人格的高尚和自由,外形的丑同样也不妨碍一个人内在精神的美。
老子生活的时代,美的东西与善的东西往往是分裂的,就是在今天美的与善的也不一定完全统一。《老子》第八十一章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真实可信的话是不美的,而那些漂亮话又不真实可信;有道德的人不善于辞令,能言善辩的人又没有道德。
不少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的人,其实是一些丑恶不堪的流氓强盗。老子说:“农田到处一片荒芜,全国四方的百姓都在闹饥荒,但有些人还穿着锦绣的衣服,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吃厌了美味佳肴,搜刮了数不清的精美珍宝,这些人就叫‘强盗头子’,多么无耻呀!”
污泥不染知巧不用
污泥不染知巧不用
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
势利:指权势和利欲,《汉书张耳陈余传》说:“势利之交,古人羞之。”
智械机巧:用心计,使权谋。
权利和财势使人眼花缭乱,不接近这些人的就清白,接近了而不受其污染那就更清白;权谋诡诈,不知道者算高明,知道而不使用那就更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