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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菜根谭的智慧-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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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让每个人都没有牢骚怨尤,使万物都没有灾害而顺利成长,这也是造物者一番恩德、天地间一片祥和的景象。
  《无门关》记有兜率和尚的“三转语”。兜率和尚三转语的第一句是:“拔草参去,只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何处。”行脚于草莽之中,遍访名师,参究禅的玄要,不是为了别的,真正的目的是见性成佛。那么现在你的自性、个性、本性到底在哪里呢?《金刚经》言:“三世心不可得。”二祖慧可大师也说过:“觅心了不可得。”请把心、把佛性摆出来看看。彻悟的人对此有对偈:“蟋蟀隐草间,有声但无影。”“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逃落时,作么生脱”。一旦悟道见性,从这里起你就脱离了生死,那么当你将永远地合上双眼离开人世时,你怎样脱离生死呢?请你速速道来。禅僧中有许多人死时十分安详,也有人边喊“痛”边离开人世的。有位高僧说:“普通的人都会生病,现在我也有病了,病情都一样,不过这病本身跟普通人的病是相同还是不同的呢?如果说相同,我这个神僧的脸往何处搁。如果说不同,我的病苦之状跟普通人不是一样的吗?”“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向何处去”是第三句。佛语中说脱离了生死轮回的世界,就会明白死后的去处。可是当你我死去,构成肉身的地、水、火、风这四大要素都分离了,人还往哪里去呢?禅并不承认死后的世界。如果有谁把第二句的意思与死后的世界联系起来,他是不懂禅的。禅的问题,着眼点始终是现在、这里、自己。


晓窗读易午案谈经


  晓窗读易午案谈经
  读易晓窗,丹砂研松间之露;谈经午案,宝磬宣竹下之风。
  易:指《易经》。
  丹砂:也叫朱砂,成分含一硫化汞,是提炼水银的重要原料,又可用来制成红颜料。
  磬:用坚美石头或玉所制成的乐器,敲打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清晨静坐窗前读《易经》,用松树上滴下来的露水来研朱砂圈点书中的精义;中午时刻在书桌上诵读经书,轻轻敲打着宝磬,让那清脆的声音随风扩散到竹林间。
  荀子曾说:对于天下的各种事物不能融会贯通,就不能称做善于学习。荀子说这话是要求我们把死书读活,不要拘泥于字句,放得开,又收得拢,万变不离其宗。三国时魏有个叫管辂的人,精通《易经》,一天,何晏向他请教《易》中有关“阳爻”的问题,得到满意解释后,何晏心悦诚服地赞叹:“君论阴阳,举世无双。”当时,邓飏正在座,便问管辂:“人说你善解《易经》,可你刚才所言,却又没一句谈论《易经》的爻辞,这是什么原因呢?”管辂应声答道:“真正懂得《易经》的人,绝不死抠爻辞的说明而论《易经》,相反,只取精神,说人事,这才是真正的知《易经》精神,用《易经》之玄妙。”
  一日有人问阿难尊者:“佛最重要的教诲是什么?”阿难答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意即莫做恶事,广施善行,自净其心,即可成佛。唐代有位道林和尚,他总坐在大松树上坐禅,故赢得“鸟巢和尚”的雅号。白乐天(白居易)任杭州知府时,曾问过和尚,“佛法的真正精神是什么?”鸟巢和尚应诺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那种道理不是连三岁孩童都懂吗?”“是啊!可是实行起来,连八十岁的老翁都觉得难!”
  非丝非竹不烟不茗
  人心有个真境,非丝非竹而自恬愉,不烟不茗而自清芬。须念净境空,虑忘形释,才得以游衍其中。
  丝竹:乐器。
  茗:茶水。
  形释:形是躯体,释有解说的意思。
  游衍:逍遥游乐。
  人只要在内心维持一种真实的境界,没有音乐来调剂生活也会感到舒适愉快,不需要焚香烹茶就能使满室散着清香。只要能使心中有真实感受,而且思想纯洁意境空灵,就会忘掉一切烦恼超脱形骸困扰,如此才能使自己逍遥游乐在生活中。
  一天,孟子和梁惠王在一个池溏边观景。梁惠王环顾着周围的鸿雁麋鹿,面呈得意之色,对孟子说:“有道德的人也享受这种快乐吗?”孟子回答说:“只有有道德的人才能够享受这一种快乐,没有道德的人,即使有这种快乐,他也享受不了。”——有德者方能有乐。人生的快乐有多种,但归根到底,真正的能使人感到充实的快乐,应该是那种无所挂碍的精神的舒展,是那种了无愧怍的心灵的放松,是那种胸怀坦荡的乐天知命。


五湖烟云尽入寸里


  五湖烟云尽入寸里
  会得个中趣,五湖之烟月尽入寸里;破得眼前机,千古之英雄尽归掌握。
  五湖:古代关于五湖范围有多种说法,此是泛指。
  烟月:指大自然的山川景色。
  寸里:心里。
  掌握:本有指挥、控制的意思,此处有交往、效法的意思。
  不论何事,只要能领悟其中的乐趣,那么三江五湖的山川美景,就等于都纳入我的心中;不论任何道理,只要能看穿眼前的机运事理,那么所有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都会成为我的好友,由我尽情交往效法。
  哀公说:“请问,什么样的人是圣人?”孔子回答说:“所谓圣人,他的智慧通晓大道,顺应事物的变化而不会受到困窘,对各种事物的性情分辨得清清楚楚。所谓大道,就是一切事物变化形成的根本道理,所谓性情,就是判断是非决定取舍的内在根据。所以,圣人做事像天地那样广大,了解事物像日月那样明亮,他统率万物像风雨滋润万物一样美好而精纯;他办事普通人不能模仿,如同上天主宰万物一样;他办事普通人不能解悟,如同百姓浅薄无知对自己身边的事也不能认识一样。如果这样,就可以称之为圣人了。”圣人,行为多么从容啊,是那样井井有条。多么威严啊,是那样严于律己。多么坚定啊,是那样始终如一。多么安然啊,是那样长久不息。多么稳当啊,是那样循道不移。多么光明啊,是那样睿智清晰。多么端正啊,是那样行有纲纪。多么从容啊,是那样文采洋溢。多么和乐啊,别人善美他乐意。多么忧虑啊,别人有错他焦急。如果这样,就至善至美,就可以称之为圣人了。
  诗家真趣禅教玄机
  一字不识而有诗意者,得诗家真趣;一偈不参而有禅味者,悟禅教玄机。
  偈:是梵语偈陀的音译,意译为颂的意思,每偈约四句,用来颂扬佛的功德或申明佛的教义。
  禅:禅是梵语禅那的音译,也叫禅定。意译是静虑,而静就是定,虑就是慧,定慧均等为禅那。
  玄机:道家语,指深奥不可测的灵机。
  一个字不识的人说起话来却充满诗意,这种人才算得到诗人真正情趣;一个一偈也不研究的人说起话来却充满禅机,这种人才算是真正领悟了禅宗高深的佛理。
  荀子说:认识了道,不仅能明察,而且还能实行,这才是真正体会了道。这就是说,对事物的认识和掌握,不能仅仅停留在思想认识上,更重要的在于去实行,并在实行中更深刻地体会事物所隐藏的道理。荀子还讲,行之,明也,也就是说,人的知识和能力只有在实行中能真正表现出来,也只在实行中才能真正弄懂事物的道理。唐代画家戴嵩,以善画牛而著名,与韩干画马并称“韩马戴牛”,即使如此,由于他观察不细致,也不免有疏忽的地方。蜀中有姓杜的隐士,好书画,收藏有许多珍品。他特别喜爱戴嵩一幅《牛》图,锦囊玉轴,随身携带,不时品玩。一天,隐士将收藏品拿出来晾晒,一牧童见到这幅《牛》图,不觉抚掌大笑。隐士问其原因,牧童答道:“此画为斗牛,斗牛时力在角,尾搐入两股之间;而这牛竟翘尾而斗,大错了。”隐士听罢觉得有理,也跟着笑了。
  古人云:“酒有别肠,诗有别人。”虽然书本知识是人们的精神食粮,然而,大自然给人陶冶灵性,都是超越书本的大智大慧。《庄子知北游》中说:“再说博读经典的人不一定懂得真正的道理,善于辩论的人不一定就格外聪明,圣人因而断然割弃上述种种做法。至于增多了却不像是更加增加,减少了却不像是有所减少,那便是圣人所要持守的东西。深邃莫测呀它像大海一样,高大神奇呀它没有终结也没有开始,万物的运动全在它的范围之内,而且从不曾缺少什么。那么,世俗君子所谈论的大道,恐怕都是些皮毛啊!万物全都从它那里获取生命的资助,而且从不匮乏,这恐怕就是道啊!”
  一日,奕堂和尚闻寺内晨钟宏亮、清脆,顿觉心爽,便召侍僧入禅房,问敲钟者是什么人。侍僧回话说敲钟者是一个新入寺的小沙弥。于是和尚把沙弥唤来,对他说:“钟声告诉我你若有所思,钟越敲越响音色越清,是难得一闻的声音啊!”于是小沙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得。只是我记起以前的尊师教诲过我,敲钟时要视钟为佛,小心谨慎,所以我敬钟为佛,边虔诚地礼拜边敲响它!”和尚暗许小沙弥的心机,训诫道:“终生处万事,勿忘今朝心。”无意地看,无心地听,此中即有禅。这位小沙弥后来成了一名德高望重的禅师。


心无物欲坐有琴书


  心无物欲坐有琴书
  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座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
  石室:本指珍藏贵重物品或书籍的地方。此引申为神仙居住的地方。
  丹丘:此处指仙人所居的地方。
  一个人心中没有物欲,他的胸怀就会像秋天的碧空和平静的大海那样开朗;一个人闲居无事有琴书陪伴消遣,生活就像神仙一般逍遥自在。
  《庄子外物》中有段话倒是耐人寻味,也不知明代的洪应明的心思和先秦时的庄周先生是如何沟通的。听吧,庄周先生说:“眼睛敏锐叫做明,耳朵灵敏叫做聪,鼻子灵敏叫做膻,口感灵敏叫做甘,心灵透彻叫做智,聪明贯达叫做德。大凡道德总不希望有所壅塞,壅塞就会出现梗阻,梗阻而不能排除就会出现相互践踏,相互践踏那么各种祸害就会随之而起。物类有知觉靠的是气息,假如气息不盛,那么绝不是自然禀赋的过失。自然的真性贯穿万物,日夜不停,可是人们却反而堵塞自身的孔窍。腹腔中有许多空旷之处因而能容受五脏怀藏胎儿,内心虚空便会没有拘系地顺应自然而游乐。屋里没有虚空感,婆媳之间就会争吵不休;内心不能虚空而且游心于自然,那么六种官能就会出现纷扰。森林与山丘之所以适宜于人,也是因为人们内心促狭、心神不爽。”
  长沙和尚一日在山中小径上信然漫步,兴致盎然。回到寺院门前时,首座问道:“师父,你到哪里去了?”长沙答道:“到山里散步去了。”首座又问:“去到何处?”长沙随吟一偈:“去随芳草,归逐落花。”何等悠然自得的游戏三昧的无心化境。这种境界超越了无功用、无作之作的境界。首座又道:“真是春风得意,长庭信步啊!”道得极为真切,可见底蕴不浅。长沙答道:“胜于秋露滴荷叶啊!”答得也极为巧妙,暗中压过了首座自以为得意的底蕴。既舒心,又自然,一个与美好的自然化为一体的禅师形象活脱脱呈现在我们眼前。
  万事皆缘随遇而安
  释氏随缘,吾儒素位,四字是渡海的浮囊。盖世路茫茫,一念求全则万绪纷起,随遇而安,则无入不得矣。
  随缘:佛家语,佛教以外界事物的来临,使身心受其感触叫缘,应缘而起的动作叫随缘,听其自然不加勉强。
  素位:指本身应做的事,而不羡慕身外的事。例如《中庸》有“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世路茫茫:世路指人世间一切行动及经历的情态。茫茫作遥远渺茫解。
  佛家主张凡事都要顺其自然发展,一切都不可勉强;儒家主张凡事都要按照本分去做,不可妄贪其他身外之事。这“随缘”和“素位”四个字是为人处事的秘诀,就像是渡过大海的浮囊。因为人生的路途是那么遥远渺茫,假如任何事情都要求尽善尽美,必然会引起许多忧愁烦恼;反之假如凡事都能安于现实环境,到处都会产生悠然自得的乐趣。
  佛家主张凡事都要随缘,人必须随着天定的因缘来处理事情。反之任凭自己的主观努力一意孤行,不论怎样也无法达成自己的意愿。儒家所主张的“素位”,就是君子坚守本位而不妄贪其他权势,要满足自己所处的现实环境,这和佛家所说“万事皆缘,随遇而安”是相通的。一个安于现实的人,能快乐度过一生;反之一个不满于现实环境的人,整天牢骚满腹愤世嫉俗,只会害己而害人。这里万事随缘,随遇而安,应从积极意义来理解。从处事角度来看,凡事不可强求,有些事在现在条件下行不通,就有等待时机的必要,就需要安于现状而不是心慌意乱。凡事强求而不遵循事物的基本规律就难行得通。
  持身不轻用意勿重
  士君子持身不可轻,轻则物能挠我,而无悠闲镇定之趣;用意不可重,重则我为物泥,而无潇洒活泼之机。
  持身:做人态度、原则。
  轻:轻浮、急躁。
  扰:困扰、屈服。
  泥:拘泥。
  士君子平时待人接物绝对不可有轻浮的举动,不可有急躁的个性,因为一旦轻浮急躁,就会把事情弄糟而使自己受到困扰,这样自然就会丧失悠闲镇定的气质,处理事情不可思前虑后想得太多,不然就会陷入受外界约束的局面,这样自然会丧失潇洒活泼旺盛的生机。
  持身不可轻,用意不可重,可以看作人的性格磨练。所以杨朱说:“人和天地阴阳的生存近似一类,怀有五行的禀赋,是生物中最为灵敏的。但人啊,指掌牙齿不足防卫自己,肌肉皮肤不足捍御自己,跑动不足以趋向有利方向而逃离有害方,没有羽毛来抵抗冷热,一定要利用外物才能养活,因此运用才智不仗恃力气。所以聪明可贵,以能保存我为可贵;力量不足贵,以侵害外物为不足贵。然而身体不是我所有的,既已发生,便不能保全;外物也不是我所有的,既然有了它,便不得丢弃它;身体本是生存的主要条件,外物也是保养身体的必要物资。虽然保全生命,却不可以有自己的身体;虽然不丢掉外物,却不可以自己有那些外物。自己占有那些外物,占有自己的身体,这是无理地霸占外物和身体。不霸占自己身体和外物的,那只有圣人吧!把天下之身、天下之物认为是共有的,那只有圣人吧!这就叫最高境界顶天立地的最大丈夫了。”


心性偏激难建功业


  心性偏激难建功业
  躁性者火炽,遇物则焚;寡恩者冰清,逢物必杀;凝滞固执者,如死水腐木,生机已绝;俱难建功业而延福祉。
  凝滞固执:凝滞是停留不动,比喻人的性情古板。固执是顽固不化。
  一个性情急躁的人,他的言行如烈火一般炽热,仿佛所有跟他接触的人物都会被焚烧;一个刻薄寡恩无情无义的人,他的言行就好像冰雪一般冷酷,仿佛不论任何人物碰到他都会遭到残害;一个头脑顽固而呆板的人,既像一潭死水又像一棵朽木,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机,这都不是建大功、立大业能为人类社会造福的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有一次孟子的学生请教孟子:为什么桀与纣会失掉自己的国家。孟子说,这道理很简单,他们失了民心,失了百姓的支持。百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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