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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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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3章 你为何不先清扫自家门前的马路?(1)

  桑吉瓦?罗的哥哥B。N。罗爵士是一位杰出的律师和政府官员。尼赫鲁总理曾经邀请他共同参与印度宪法的制定。克里希那吉到德里就住在他家。德里当时正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人们逐渐省察自由的含义,到处都充满着机会。立宪会议已经展开;律师、政论家和自由斗士聚集在德里,他们都想把长久以来为之奋斗的理想示现在宪法中。他们热烈地讨论现世主义、法律平等、言论自由、免于被强行逮捕等问题。然而潜藏在这些讨论之后的却是甘地吉的被刺,还有随着国土分裂所爆发的暴力与歧见。印度的未来充满着混乱、恐惧和残酷。

  桑吉瓦?罗这位温和的教育家,安妮?贝赞特的昔日伙伴,此时也从马德拉斯赶来和克里希那吉会晤。陪同他一起前来的是他的妻子帕玛贝。她是一位极有能力的老师,也是在北方邦推动妇女教育的先驱。上世纪20年代末期,我在瓦拉纳西的一所学校就读过一段时期,当时的校长就是帕玛贝。她高贵,乐于助人,对于我们这些年轻女孩充满着温情与关怀,我们也都很爱她。20年代,妇女接受教育在北方邦仍然是个敏感的议题。在环境的局限之下,需要很高的智慧和诚意,才能为年轻的妇女带来正确的价值观。西瓦?罗当时是南印度最有力量的英文报纸《印度人》驻德里的特派员,他和长兄B。N。罗同住。他的澳洲妻子基蒂在20年代来到印度,任教于瓦拉纳西的蒙泰索里小学。她当时充当B。N。罗家的女主人,负责招待贵宾。

  每天晚餐过后,克专心聆听罗氏兄弟讨论印度政局,以及新宪法制定过程的复杂问题。

  克已有多年没有在德里演讲,他早年的传奇引起了许多群众的好奇与兴趣。科学家、政府官员、外交官、学术界人士以及托钵僧都前来聆听他的演讲和讨论,他们提出了许多有关印度当前残酷事实的问题。他们发现克里希那吉是一位安静而又慈悲的听众。他们质疑克的教诲不当,他们认为他根本无法解决贫穷与种姓制度的问题。克里希那吉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他们是否了解这些难题的本质?

  他们想在这位现代智者的身上,寻找印度教精神领袖辨喜的影子,结果却令他们十分迷惑。他们根本无法把这位高人纳入他们所熟悉的圣人和托钵僧的行列中。他认为要想解决贫穷问题,人们必须先解除内心对物质的独占欲,以就事论事的态度,才能有效地平均分配食、衣、住、行的物资。由于觉察到发问者的无知,他棒喝他们:“心就是你,它坐在一个火山口怎么能平静呢?”他主张放下所有的信仰、秘密教诲和刻意的修炼。他告诉在场的群众:“自我并不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存有,而是不停流动的溪水。”

  大部分的印度人都目睹了争取独立的奋斗过程,以及群众运动的力量,他们觉得要想建立新的印度,大多数人都应该改变他们的价值观。克里希那吉告诉他们:“要想创造出新的结构,我们必须既是建筑师,又是营造商和建筑工人。”有人问他个人能做些什么,他回答:“你们考虑的总是大型的运动、众人的行动和责任。然而没有人愿意负起个人的责任,你们为什么不先清扫自家门前的马路?那条马路就是你的心。”

  他继续探索思想和心智的真相。“我们总认为‘我’和思想及心智是分开的,‘我’这个思想者真的有别于思想吗?如果有分别,思想者就能操纵思想。‘我’有别于它的本质吗?去除了思想,思想者还存在吗?”他说完每句话都要停顿一下,好让这些话沉潜于听众的意识。

  “我们总认为只有‘我’是永恒的,因为其他的想法都有生灭。如果思想者是永恒的,那么思想者就能改变或控制思想,然而这个‘我’不也是思想的产物吗?你的心把‘我’和思想分开,因为它无法面对无常。思想是无法了解未知的,心智只能从已知中解脱。要想发现超越思想的境界,思想必须停止。思想是无法使我们有多大进展的。”

  12月克接受总理的邀请,晤面地点在总理官邸,我当时也在场。贾瓦拉哈尔?尼赫鲁刚从斋浦尔国会返回,看起来极为疲倦和沮丧。他告诉克里希那吉:“近来我非常忙碌,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问克里希那吉如何才能遏止那股正在迅速瓦解的势力。克里希那吉认为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每个人必须先转化自己。

  尼赫鲁问道:“这股瓦解的势力是这么快速,光靠个人的转变太慢了。整合的力量有可能超过瓦解的势力吗?”

  克里希那吉回答:“这是可能的。”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个人如何才能重生。克里希那吉说:“只有透过关系的互动才能产生自知之明。你必须观察自己和人、事、概念、大地以及周遭世界的关系,同时还要观察内心的反应。关系就是披露自我的镜子,缺少了自知之明,就不可能产生正确的思想和行动。”

  尼赫鲁插进来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着手?”

  克回答:“就从你现在的立足点开始。试着去读你心中的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

  尼赫鲁很专注地聆听,但是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倦容。他问道:“人的通性是什么?”

  “避免痛苦和追求快乐。”克里希那吉回答。

  尼赫鲁接着探讨人类的暴行背后所潜藏的恐惧,他问克里希那吉从自知之明中所产生的行动能不能解脱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往往是大部分人类行为的驱策力。

  克说:“要想解脱恐惧,人必须觉察自己内心的恐惧活动。觉察的本身就能解除恐惧。”

  除了一两次之外,尼赫鲁和克里希那吉似乎未能形成真正的沟通。这位总理虽然很感兴趣,但是他实在太疲倦了,他不断靠抽烟来保持清醒。他转回先前有关整合以及如何产生自知之明的问题。“人要如何才能了解自己?”他一直追根究底。

  克里希那吉回答:“观察外在,也要观察内在的起心动念。思想者到底是谁?思想真的有别于思想者吗?”他接着谈到人类急需产生深刻的意识变革;缺少了众生一体的感受,人类很可能无法再延续下去。这些话好似预警。它们贴切地预测了80年代的动乱和四分五裂。

  在回家的途中,克里希那吉显得有些不安与哀伤。他说尼赫鲁有一副优秀而敏锐的头脑,可惜浪费在政治上了,而政治是要人命的。晚餐时,克里希那吉和罗氏兄弟探讨印度的瓦解:“社会一直在瓦解中,社会改革者到底能做些什么?他难道不也是加速瓦解的势力吗?改革者考量的大多是效果和重组的问题,只有真正的革命者才能深入问题的根源。”克里希那吉如此询问自己,他想知道甘地吉到底是改革者或革命者。

  B。N。罗爵士回答,甘地吉具有革命者的视野,他有宏观的能力,他不只是一名改革者而已。

  “他在思想上也许是一名革命者,但是执行起来,他的视野便窄化了。一旦陷入政治,甘地吉必须有所妥协,于是他的革命感就消失了。最后只好以改革者的姿态出现。”克里希那吉作了以上的思考,他询问B。N。罗爵士,印度到底有没有高效率的领导者。

  “印度的领导者似乎都很无能,人们对这股迅速瓦解的势力感到绝望,同时却又有一线希望。印度有两条路可走,它可能会彻底瓦解,变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国家;反之,如果每个人都找到瓦解的根由,他就可能察觉自己的责任,拒绝被这股洪流淹没,如此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社会才能产生。”克里希那吉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非常感兴趣。

  他再度提起他和尼赫鲁的会晤,这位总理优秀的头脑令他深感兴趣,不过一个如此敏锐的心智却陷入了政治,他觉得很悲哀。他说:“政治只能使心智退化,它会阻碍心智的充分发展。”

  阿难特美?玛是当代最著名的活圣母(译注:指那些能转化自我感,和原始母性能量沙克蒂合而为一的女性)。她在北印度拥有众多的追随者。她也前来参访克里希那吉,因为她从不进入他人的屋内,因此晤面地点改在花园里。她不会说英语,两人必须通过翻译才能沟通。她面带微笑,看起来光华四射。她说多年以前她看过克里希那吉的照片,而且知道他是一位高人。她问他:“你为什么否定上师的地位?你自己就是上师中的上师。”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3章 你为何不先清扫自家门前的马路?(2)

  他回答:“因为人们会把上师当成拐杖。”

  “成千上万的人前来听你讲道,这表示你已经是位上师了。”她接着说道。

  他亲切地握着她的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许多访客向克与阿难特美?玛行五体投地礼。阿难特美?玛一一接受了他们的顶礼,克里希那吉却显得很不好意思。他和往常一样立刻站起来制止他们,并且俯下身去顶礼那些祈福者的脚背。

  阿难特美?玛离开之后,克里希那吉以相当温暖和亲切的语气谈论着她。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沉默无语,内心的沟通却一直在进行,不过他确实很怕圣母身边的那些顶礼膜拜的女众。

  我在这期间做了一些札记,其中的一段描写的是某位年长而双目失明的托钵僧。这位僧人只会说印地语,他向克讨教身心解脱的问题,当时有位翻译在场。克充满热情地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似乎有所领悟。克虽然时常在公开演讲中棒喝那些披着僧袍的出家众,其实他内心一向觉得出家人是自己的手足。有证据显示,早年他也曾考虑做一名托钵僧,后来他明白了其中的真相,因而打消此意;但是他对那些真正的托钵僧或佛教出家众一直很关心,不论他有多么疲倦,都不会拒绝他们的参访。对于他们的宗教仪式、戒律和刻意的修为,他的批评却是毫不留情的。

  某日两名伊朗公主应邀访问印度,她们听说城里有位伟大的宗教导师,于是决定前来参见克里希那吉。她们要求克里希那吉预卜一下她们的未来,克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古怪,他说他并不是算命先生。她们显得很不好意思,她们以为克里希那吉既然是宗教导师,也应该懂得算命。

  小组讨论已经开始进行,阿秋?帕瓦尔当正在德里。身躯柔软、心智敏锐的苏南达也在德里,她当时年纪还轻。克周遭的气氛和他出奇俊美的外貌,令她进入了一种狂喜的状态。每次讨论完毕,她都继续留在座位上,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托着腮。几分钟过后有人问她怎么了,她睁开大眼睛对那个人说:“我正在体验。”

  讨论相当明确而深入;生活中的每一个行为举止都受到了检查。有时则进行得很痛苦,因为参与者的身心无法招架这样的挑战。讨论的主题包括暴力、恐惧、愤怒、嫉妒和死亡。

  某天晚上有人问了克一个问题:“一个人如何才能充满爱,如何才能无我地投入那种状态,让每个行动与反应都展现出爱?”

  克里希那吉说:“爱能被认知吗?显然你所知道的都不是爱。爱是对每件事都有敏锐的感受,也就是有真正的美德。然而美德能学习吗?努力想变得有美德,就是对美德的否定。”

  某位年轻的公务员表示,有位神秘主义者曾经告诉他,只要能承认上帝的存在,再赋予这位上帝某些特殊的品质和无私的爱,然后将自己融入这些品质中,自我感就能因而消除。

  “这意味着你已经先设定了爱所应有的特质,然后再将自我投射在这些先入为主的成见中。”克里希那吉接着说:“我却认为要想明白爱,你必须处在一种不知的状态。不过你一旦想进入这种不知的状态,你就又产生了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的欲望;因此,凡是你所认识的事都属于已知的范围。那么如何才能从已知进入未知呢?从已知中产生的任何行动,都只能使你永远停留在已知的范围里。然后又如何呢?”参与者此刻完全沉浸在他清晰而明确的话语中。“你其实不该找寻任何出路,因为你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一旦认清这一点,你就出来了——也就是处在不知、接纳、随时准备接受未知的状态。”

  我们同时也讨论了觉知的本质,我们发现只要心中充满念头,心智就无法摆脱它的例行公事,因为念头就是束缚。克里希那吉问大家:“心有没有可能彻底空掉,完全从自我的活动中解脱?瞻前顾后的活动能不能停止?自我感能不能在这种状态下消失?”

  说到这里,电灯突然熄了,在黑暗中气氛变得更有张力。透过这黑暗,参与者似乎更能体会空无与空性。此刻克里希那吉已经停止讨论,他说他要等电灯亮了再说。“处在黑暗中,心智就会替自己催眠,想象出各种的景象。这是很危险的事,因为其中都是幻觉。”

  从这些小事上,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心有多么浩瀚无边、坦直无缺。他拒绝作出任何妥协,也不给人任何执着的机会。

  阿秋在德里期间总是固定地来看望克,他也去见过江强博士。后者是任教于德里大学的著名经济学家,他强烈主张社会主义思想。江强和阿秋为了如何在宪法中建立平等的原则而激辩。江强认为领导的好坏决定于智力的高下,阿秋事后问克里希那吉这个观点是否正确。对阿秋而言,社会主义意味着绝对的平等,然而强调仇恨与痛苦的马克思主义者却无法认清这一点。克问阿秋:“有没有一种途径能扫除智力上的差距?”

  阿秋说:“社会主义不能只考虑人类在经济上的需求,经济上的努力必定造成能力的差距,除非人们能以平等的精神作为基础。”

  这时有人说了一则有关克治愈一名驼背妇人的故事。“心理的正直感如何才能产生?人心能否产生根本的变革?如何才能超越能力的差距?”

  克反问:“这些问题的答案不就是‘拒绝接受任何的领导者吗’?光凭这点就能带来社会和经济上的平等。人一旦为自己负责,便能产生质疑的能力,质疑是没有高下之分的。任何一个以能力差距作为基础的制度,必定造成社会的阶级之分,进而酝酿成阶级战争。”

  克后来问我:“人要如何才能坦直无缺?答案不外自知之明。追随者就是不幸的祸因。”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4章 水面的颜色就像新生的花朵(1)

  1949年这一整年,克里希那吉都在深入发现印度的各种风貌:她的山川美景;她的肮脏、贫贱与哀伤;多少世纪以来,无数赤足的智者与求道者都在那些尘土飞扬的小径上走过。他试着去感受印度人的心智——强调抽象思考,乐于谈论概念;他愈来愈能觉察理想与行动的界分。

  克从德里搭火车前往瓦拉纳西,车厢里有一名男士很想知道死亡和各种心理现象,于是他询问克有关死亡和永恒的真相。当火车到达某个小站时,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

  克回忆当时的情景:“火车已经到站,一辆两轮马车从旁经过。马车上有一具用坯布裹住的尸体,被绑在两根刚砍下来的竹竿上。它来自某个乡村,正要被运到河边火化。马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行驶,尸体激烈地上下摇晃。它的头部显然是摇晃得最惨的部位。车上除了车夫之外,只有一位乘客,他一定是死者的近亲,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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