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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54章

小说: 克里希那穆提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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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维持生命的东西结束了。那个维持生命的东西结束了就是痛苦。”

  “但是痛苦的止息并不是永恒。”克里希那吉说。

  “当一个美好的东西结束时,痛苦自然会产生。”

  “等一等,那个东西真的这么美好吗?”克里希那吉问。

  “让我说得更直接一点。你曾经存在,而你有一天会不存在,这就是最大的痛苦。”我说。

  “你存在而……”克里希那吉试着让我彻底认清这个问题。

  “不是你存在,而是克里希那穆提存在。这句话就暗示着如果克里希那穆提不存在,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我说。

  “你说的是克里希那吉不存在带给别人痛苦,还是克里希那吉不存在带给他自己痛苦,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所以问道:“你为什么要做此区分?”

  克里希那吉说:“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对他而言这件事没什么了不得。他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但是你看到这个人却说:我的天啊!有一天他会离去。因此所有的痛苦和恐惧其实是你自己的。”

  “没错,那都是我自己的痛苦。”

  “为什么你会痛苦?”克里希那吉问道。

  “痛苦就是痛苦,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不管美丑,当他死的时候,整体人类的存在都随之而去,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很爱这个人,他死了我很痛苦,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绝望、孤独、哀伤?我失去了这个人,他曾经是我的亲人,我的伴侣,而他的生命已经结束。我认为了解死亡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其中就有崭新的东西存在。”克里希那吉说。

  “痛苦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曾经为我的人生带来了芳香。”我说。

  “没错,我和他在一起觉得充实,丰富。然而这个人却无影无踪了。”

  “这难道不是一种痛苦吗?”我问道。

  “是的。我的儿子、我的弟弟死了,这件事带给我极大的痛苦。就像生命整个被连根拔起,一棵美好的大树,在一瞬间就被砍掉了。我痛哭流涕,心中还有很多的焦虑。接着我的心就开始寻找慰藉,并且告诉自己我和他来世会相遇。现在我要问的是,人类为什么要扛着这种痛苦不放?你知道吗?我总是深陷痛苦,因此我从不了解死亡的深刻含义。我已经活了四十年、五十年或八十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从未领悟过死亡的意义,我也从没有放下过任何一个我喜欢的东西。”

  我问道:“什么东西使心智有放下的能力?阻碍又是什么?”

  “当然是恐惧。我们能不能没有任何方向与执着地了结一个东西,以及和它有关的记忆、经验、知识?假设一个人死了,我曾经照顾过他,珍惜过他,我一直执着于这一记忆,所以才产生痛苦。我们能不能彻底了结这些记忆?”他停了一会儿说,“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克里希那吉说话的速度很慢,他在深入感受这个巨大的问题。

  “是不是就像你说过的,活着的时候就要进入死亡的殿堂?”

  “没错。”他回答。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活着的时候就要把死亡请来。这并不意味着自杀或服药而死。我指的是真的了结某样我所珍惜的东西。我执着于对他的记忆,我活在这种记忆中,我太珍惜他,因此我从不知死亡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有很深的含义,你每一天都要把内心累积的东西放下。”克里希那吉说。

  “你是说必须停止执着。”我问。

  “这才是死亡。”克里希那吉说。

  “这不是死亡。”我向他挑战。

  “那么你所谓的死亡是什么?一个有机体结束了生命,还是我对那个亡者累积的意象结束了?”

  “如果你把这个问题缩小到意象的范围,那么我就要说一说你在我心中的意象,但是死亡所包含的远超过这些。”我说。

  “我现在只是探索。假设我珍惜过你,你的印象深埋在我心中,你的死亡令这些意象更为加强,我在你的相片前面放上鲜花并且写诗纪念你,于是我就更痛苦了。我现在要说的是如何了结这些意象,如果你的心中还有记忆的阴影,你就无法进入崭新的次元。如果心智想要进入永恒,它就必须去除所有的时间感。我认为这是很合乎逻辑的。你反对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人生不是逻辑的、理性的。”我解释。

  “当然不是,但是你必须把所有累积的时间感了结,才能了解那个永恒的东西。心智必须解脱时间感,因此你必须了结。”

  “那么,我们就不必再探索‘了结’了?”我问道。

  “哦!我们还是要探索的。”克里希那吉说。

  “有关了结还有什么好探索的?”我问道。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五部分

  第40章 死亡的意义(2)

  “了结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某个延续的东西结束了?某个特定的思想、欲望的延续?是不是这些东西让生命得到了延续?生死之间有一个很深的东西在延续着。就像恒河、莱茵河、亚马逊河的河水一样。我们只活在这条生命之河的表面,因此我们无法看到河底的美。把这个东西了结,就是了结表面的东西。”

  我们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逐渐沉潜于内心的深处。从那里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东西死掉了?”

  “所有累积的内在和外在的东西。我的事业、我的房子、我的妻小,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放下?”克里希那吉说。

  “你似乎在暗示克里希那穆提死后,克里希那穆提的意识也结束了。先生,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说。

  “你已经说出了两件事,克里希那穆提的意识和他的身体。身体不可避免会毁灭——疾病、意外,等等。但是这个人的意识到底是什么?”克里希那吉问道。

  “不可了结的丰富的慈悲。”我说。

  “我不称之为意识。”

  “我用‘意识’这个词,因为它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身体有关。我想不出该用什么其他字眼,我能不能说克里希那穆提的心智?”

  “让我们先保留‘意识’这个词。人类的意识就是它的内涵,它的内涵就是整个思想的活动,还有学习来的语言、信仰、仪式、教条、寂寞、恐惧,这些都是意识。如果思想的活动停止了,意识也就不存在了。”

  “我们都知道克里希那吉的心中没有妄念。但是当我接触他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他展现了一种生命的状态……”

  克里希那吉插进来一句话:“我们都知道意识是思想的活动,时间感的活动。思想一旦停止——这里指的不是物质生活用到的思想,而是心理层面的——意识也就不存在了。”

  我说:“不管你用其他任何字眼,克里希那吉仍然展现了一种存在的状态,那种状态应该怎么形容呢?”

  “我并不是要求你改变用词,我只是想说,在真正的冥想中你会到达一种绝对境界。我看见它,也感觉到它,对我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境界。透过你,我接触到这浩瀚无边的状态,于是我费尽所有的力量想抓住它。我指的不是你普普尔吉拥有它,它不是你的或我的,它只是存在而已。”克里希那吉说。

  “是不是因为有你它才存在?”我问道。

  “不,不是因为有我它才存在,它本来就存在的。”他又停顿了好久,他的心似乎接触到了什么。

  “它在哪里?”我问道。克里希那吉静静聆听,让问题中的时间感停止。

  “它没有任何立足点,它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他说。

  “我只知道它透过克里希那穆提这个人示现了自己。你说它没有立足点,我无法接受。”我说。

  “因为你已经把克里希那穆提和那个东西视为一体了?”克里希那吉问道。

  “但是克里希那穆提就是那个东西。”我回答。

  “也许吧。但是克认为它和克里希那穆提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美不属于你或我,它存在于花草树木、万事万物中。”

  “但是,先生,克里希那穆提的慈悲和治疗能力并不在外面。我指的是那个东西。”我说。他指着自己的身体说:“但是‘这个’并不是克里希那穆提。”

  “那个东西现在就在克里希那穆提的身上,有一天它会停止示现。这就是我想说的。”我说。

  克里希那吉的反应很快:“我质疑这一点,那个东西也许会透过某甲示现,但是那个正在示现的东西并不是某甲。”

  “它也许不属于某甲。”我又开始探索。

  “它和某甲没有一点关系。”

  “它也许不属于克里希那穆提,但是克里希那穆提与那个东西是没有分别的。”我说。

  “没错,但是你要认清,当你把那个东西和某个人视为一体时,你就要特别小心了。”克的触角继续探索。

  “我希望仔细地讨论一下。譬如我们以佛陀为例,不管佛陀的意识是什么,那个东西是透过他示现的,而后来它又不存在了。”我说。

  “我不认为佛陀死后他的意识就消失了。那个东西是透过他示现的。你说他一旦死了,那个东西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消失了,但是人们已经无法再接触到它。”

  “当然不能了。”克里希那吉说。

  “你为什么说‘当然不能了’?”我问道。

  “因为他已经大彻大悟,所以那个东西才会降临到他身上,换言之,他们已经没有界分了。后来他死了,他的弟子就说:他死了,那个东西也随之而逝。我却说那个东西并没有随之而逝。善与恶永远不会结束。这里所说的恶,并不是一般所说的黑暗,但是它和善是截然不同的。善与恶永远都存在——恶不是善的反面。”

  “你说大彻大悟之后的慈悲是不会消失的,难道我现在可以接触到它吗?”我不肯让步。

  “是的。但是只有在自我感消失时,才能接触到它。这就是重点。克里希那穆提这个人和那个东西是没有关系的。”克说。

  “你时常说‘做自己的明光’,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接触那个东西而没有自我感?”

  “不是接触而是接收。它就在那里,等着你去接收它,但是思想或意识必须停止活动。思想就是那个东西的敌人,思想就是慈悲的敌人。要想点燃这团火,并不需要牺牲或做这个做那个,而是要觉醒心中的智慧,认清思想的活动。觉察的本身就能停止思想的活动,这才是真正的冥想。”

  “那么死亡又有什么意义?”我问道。

  “没有,它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活着的时候随时都在死,随时随刻都在了结一些事。我不认为我们能认清了结的美与重要,我们只知道执着的表相美。”

  “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你的关系将完全了断?”我问道。

  “不,你了断的是那个充满着慈悲的永恒。”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假设我遇见佛陀,我非常用心聆听他的话语,他后来虽然死了,但是他话中的真理仍然在我心中。他曾经非常切实地告诉我:用你自己的光照亮自己。我也许还怀念他,但是他播的种子已经开花结果。他曾经是我的朋友,我非常敬爱的人,但是真正重要的是他所播的种子——我如果能机警地觉察和聆听,那个种子就会开花结果。否则别人彻不彻悟,又有什么意义?假设某甲拥有不可思议的光明,一种浩瀚无边的慈悲,如果只有他拥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他存在的理由是什么?”我问道。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五部分

  第40章 死亡的意义(3)

  克里希那吉说:“作为那个东西的化身为什么要有理由?花朵的存在是没有理由的,爱也是没有理由的,它只是存在而已。我只要想找个理由,花就不是花了。我并不是在让这件事显得很神秘。它就在那里,每个人都可以接触得到。因此,普普尔吉,生与死隔了那么远,这中间那种延续不断的感觉就是人类的不幸。这种延续的感觉一旦停止,我们才学会和死亡共处;其中就有更新。因此我们必须了解大死一番的意义。我们能不能了结所有的经验和记忆?我们能否谈一谈人类能不能活在没有时间感、没有知识的状态?”

  我向他挑战:“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不是要与死亡共处?换言之,当心智有能力与死亡共处时,它就有能力了结心理上的时间感和知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什么都不能做?除了聆听和观察之外,你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我就碰到一个相当困难的问题。假设我问:我能不能从人类的共业中解脱?那么问这个问题的,难道不是共业之中的一个元素吗?”

  “当然是的,当然是的。”克里希那吉回答。

  “那么这样一问一答的对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有一个解脱的办法——就是聆听所有的反应。”

  “心中的反应生起就立刻聆听,让它开花结果,让它平息。”克里希那吉回答得很深入。

  “除了觉察内心生起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你是不是真的想了解‘圆善’?我们暂时给它这个名称。你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了解它,我不太确定你要说什么。”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请告诉我。”

  克里希那吉说:“我什么都不能做,这句话是不是已经相当究竟了?”

  “不,先生,我要不就有办法,要不就……”

  “让我们来探讨一下。”克里希那吉说,你可以感觉到他的触角有多么敏锐。

  “如果我有办法,下面一个问题就是,我能做什么?”

  克里希那吉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说没有办法的?为什么事情没有办法?让我们共同来检查一下。”

  “对中心生起的共业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所讨论的。这个共业是存在的,我要不脱离这共业……”

  “但是你还没有。”克里希那吉说。

  “经过探索之后,我发现我是没有脱离。”

  “我了解。如果你说:我就是人类的共业,我对它完全没有办法。那么你就只是在嘴上说说罢了。”

  “那个能够敏感觉察生灭的心是什么状态?”我说。

  克里希那吉说:“如果它真的那么敏感,生灭就不存在了。”

  “没有生灭的状态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真相是共业仍然不断地生起。”我说。

  “你能不能对治这生起的共业,你能不能不去改变它,消灭它或逃避它?当愤怒生起时,你能不能觉察它?你能不能允许它开花结果和止息?你能不能看着愤怒生起而不去克制它?如果你能让它自然开花结果,它就会止息。”

  “如果心智有能力觉察,愤怒又为什么会生起?”

  “也许因为心智还没有了解克制背后的暴力。”克里希那吉说。

  “如何才能无我地观察,还是观察之中一定有自我感?”

  “人心把观察者和所观之物分开了。”克里希那吉说。

  “我能够观察愤怒生起,观察它所有的展现而不加以干预,然后再观察它的止息。”我说。

  “也就是说你有办法对治愤怒。”

  “我们所谓觉醒的心智就是这样的。”

  “只是观察而不加以造作的心就是如如不动的。现在我们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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