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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57章

小说: 克里希那穆提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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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希那吉说道:“让我们再谈得深入一点。我的儿子死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他站在钢琴或壁炉前的样子,这份对于他的记忆不断地生灭。”

  我问道:“否定和解决这一痛苦,对脑子有没有直接的影响?”

  “我的儿子死了,这是一个事实。我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已经走了。听起来有点残忍,但是他已经走了。我还一直记得他,不是吗?我总是活在记忆中,记忆是死的东西。记忆并不是真相,因此记忆必须停止。我的儿子走了,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丧失对他的爱。”

  “但是留下的是什么?”

  “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吃惊。”克里希那吉接着说道,“什么都没留下。我的儿子已经走了,这并不是残忍地否定了我对他的爱。停止的并不是我对儿子的爱,而是对儿子的爱的执着。”

  “你好像划分了我对儿子的爱和爱的本身。”

  “我爱我的儿子最深的含义就是我爱全人类。如果我真的爱我的儿子,我就会爱整体人类、宇宙和整个地球。一旦能察觉真相,没有任何偏见和逃避,又会怎么样?我们能不能认清真相?当我痛苦时,我是迷失的。痛苦是个巨大的打击。死亡来临的那一刻,那个处在痛苦中的人是不可能听劝的。他一旦脱离困惑、孤独和痛苦,也许就能看到真相了。”

  我问克要想察觉真相,需不需要敏锐的观察。

  “你不能要求一个从没有观察过的人去停止痛苦。”

  “那确实是很残忍的事。但是一个曾经观察过、探索过死亡的人,就会认清死亡是非常普通的事。一个敏感的人,一定会想找到答案。”

  我问道:“先生,在这个层次上,要做到这件事有多简单……”

  “我们必须保持简单,不要带进智性上的理论和概念。”

  我问道:“心智是不是害怕保持简单?”

  “我们的智力是这么高,把事情复杂化,就是教育和文化的一部分。概念对我们来讲太重要了——”

  “对你而言,文化的最高点,就是自我的寂灭。你说要把真相寂灭,其实也就是把自我寂灭。”

  “没错。但是自我的寂灭已经变成了概念,于是我们就开始崇拜这个概念。全世界都在做这件事。概念就是思想的组合。什么能使这世上的人行为端正,不杀生,具有慈悲心?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种尝试是成功的,知识并没有帮助人类。”

  “恐惧就是人类生活中的阴影。”

  “人类都想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克里希那吉说。

  “因为他们用各种方式追求安全感,而全都失败了。他们觉得必须找到安全感。我却怀疑到底有没有安全感这个东西。”

  “真相的寂灭对脑细胞有什么影响?”

  “我认为用‘洞见’这个词比较好。洞见不是知识、记忆或时间感,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思想的一部分。我认为洞见就是完全消除思想、记忆和时间感的活动,然后才产生直接的觉察。我能不能看到过去的一万年我一直都在朝北走?我的脑子已经习惯朝北走。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并且对我说,朝北走哪儿也到不了,你应该朝东走。当我转向东方时,脑细胞就改变了。我一旦认清思想的活动是有限的,思想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就会停止朝北走。寂灭自我,就是停止数千年的活动,这就是洞见,它会带来突变。我认为你们已经可以认清这一点,但是洞见能使人类改变吗?什么能使我的儿子、女儿改变?他们也许读过这些教诲,但是他们仍然以旧有的方式生活。传统是不是真的很有影响?过去的数千年里我关心的一直都是自己,现在我仍然替自己考虑。我觉得我必须满足自己,这就是我的局限、我的传统。过去的一切一直在重生。继续活在局限中是不是文化的一部分?”

  “我认为这就是文化的一部分。”我说道。

  “仔细地检查一下。我一直都很清楚认真地观察传统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这里所指的传统是过往业力的延续,我们就是这业力。我们的文化、宗教信念就是我们的传统,那么我们的脑子该怎么办?”

  “先生,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观察思想,这件事和全神贯注是截然不同的。”

  “全神贯注就是思想觉察到自己的真相。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愈来愈肤浅,愈来愈强调金钱,不断地认同我、我、我。”

  “我们很容易把你的话变成概念。但是能不能有一个文化是活生生的,因为其中有洞见。”

  “我不采用‘文化’这个词。”

  “你开始时用的是‘文化’,它比人类文化的含义更广——人类文化指的是心智创造的文化。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的文明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换句话说,普普尔吉,什么是自由?我们有没有察觉,我们就是自己幻觉的囚犯。”

  “我认为我们确实如此。”

  “如果我们能察觉,这些幻觉就会被烧毁。”

  “你不承认有中间的次第,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暴戾的人想通过次第来减少自己的暴力,结果他仍然是暴戾的。”

  “不尽然。次第之中难道没有你所说的时间和思想的活动吗?”

  “思想是受限的,思想探索自己也是受限的。”

  “先生,我也许能认清这一点,但是我在白天时并没有那种全神贯注的能力。”

  “你一旦能了解痛苦,那个不被思想和任何活动耗损的能量或热情就会出现。痛苦一止息,慈悲就出现了。那种智慧、那股能量是没有低潮的。”

  “你是说它既不会升起,也不会落下?”

  “不,当它升起或落下时,你必须察觉,但是那个在觉察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有可能一整天都维持这样的状态吗?”我问道。

  “只觉察,而不维持。就像花朵的芬芳只是存在而已,你不会想要维持它。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必须了解意识的局限。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探索。真正的探索是要深入人类的共同意识,但是我们从不说,我现在要研究一下这个共同意识。”

  “解脱自己是最难的一件事,因为自我总是藏在各种不同的岩石和裂缝下。”

 

  第43章 我们能旅游多远?(1)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喝早茶时,克里希那吉走了进来。我们开始谈话。稍晚一点我们将进行一场对谈,克里希那吉说道:“普普尔,我们能不能讨论思想的局限,然后加以超越?”

  他当时的情绪非常高昂。那天我咳嗽得很厉害,因此并不觉得自己特别清醒。我没有思考我们将讨论的题目,也没有试着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清醒一些。

  克里希那吉后来和我面对面坐下来,我仍然不知道要讲些什么。但是当我开始说话时,那些话语就像预设好了一样流畅,话中的深度和广度都很够。我说我最近读到有一种火箭能发射到宇宙的外围,它的旅程是没有止境的。旅程中没有摩擦,没有时间,因此也就没有止境了。我问道:“人的心智、脑子之中有没有东西存在?大自然的内部有没有一个浩瀚无边的东西存在?”

  “你是不是在问,人脑之中有没有一个无止境的、超越时间的空间?我们可以来猜测一下,但是猜测并不是真相。”

  “因为知道有探测外太空的可能,才促使人类探测外太空的奥秘。如果我们完全不提出假设,我们就永远无法探索和证明了。”

  “我们是在推测,还是真的在探索那个超越时间、浩瀚无边而又永恒的东西?”

  “为了探索,我们必须提出问题。从其中产生的东西,就能决定它到底是猜测,还是探索。”

  “我们已经提出过一个问题——脑子到底能不能了解真相?永恒到底存不存在?我们要如何开始探索?你对这个问题有多么用心?这个问题已经被人类问了数千年,人类是不是永远被时间局限?人脑能不能了解永恒的境界?”

  “你要如何开始进行讨论?你把脑子和心智做了区分,你能不能详细陈述一下?”

  “脑子是受限的,这个局限就是记忆、知识和经验造成的。要想发现崭新的东西,脑子就必须暂时停止活动,或停止活动一段时间。”

  “脑子是一种物质,它有自己的活动。”

  克里希那吉说:“是的,这个活动是不受思想钳制的。”

  “对我们而言,脑子的活动就是思想的活动。”我说。

  “是的,脑子的活动是受思想局限的。思想永远有限,充满着矛盾。有限的东西一定会制造矛盾。心智是和思想完全无关的另一个次元。让我解释一下。脑子就是思想的工具,这个脑子一直是受限的;只要脑子的某一部分维持在受限的状态,它就无法和心智进行完整的沟通。因此,当思想不再活动了,沟通才产生。这种境界属于截然不同的次元,它能利用思想和脑子沟通。”

  “你是不是在假设一个思想之外的境界?”我问道。

  “没错,它是时间感之外的次元。”克里希那吉说。

  “时间感和思想似乎是这个问题的核心,如果我们探索一下时间之流,也许会发现在哪个时刻我们才有可能中断它。”

  “你所谓的中断是什么意思?”克里希那吉问道。

  “我指的不是有个中断者的存在,而是一种直接的接触,凭着这个接触,就能把时间感停止。时间感是不是从过去的记忆投射到未来,一直延续下去?”

  “未来是受到过去局限的,除非人类能停止……停止被局限……”克里希那吉说。

  “但是你仍然能运用思想,它的内容会产生改变,但是它的机械结构仍然可以继续运作。”我说。

  “思想是我们最主要的工具,经过数千年的冲突和竞争,这个工具已经迟钝了。它无法超越自己的局限。思想是有限的,它总是陷入永无止境的冲突与矛盾。”

  “我用‘切断’这个词来表示和过去活动的接触。”

  “那么今日呢?”

  “什么是今日,我如何才能接触今日?”

  “今日是过去活动的修正。我们只是一大堆记忆的组合。过去、现在、未来就是时间和思想的活动,你如何才能了解这一点?”

  “难道我们无法了解这一点?”

  “你要如何才能了解这一点?你要如何才能看到自己不过是一连串的记忆,也就是时间感或思想?”

  “让我们具体一点。今天下午我会离开你,这是一个事实。”

  “这是一个实际发生的事。”

  “从这件事就会产生一种情绪上和心理上的离愁,于是就把事实遮盖了。需要了解的显然不是我要离开这个事实,而是那种离愁。”

  克里希那吉说:“别离的苦,上千万年的痛苦、焦虑、创伤,等等,这些和你有分别吗?”

  “也许没有分别,但是我要如何才能了解它们?”我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克里希那吉问道。

  “只有在眼前的这一刻,我才能了解到它的整个结构。眼前的这一刻就包括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我说。

  “现在就是过去和未来,现在是活动的,现在就是经过修正的数千年的过往,而未来也就是此刻或现在。”

  “现在并不是静止的,你想看它的那一刻,它已经消失了。因此你真正观察到的又是什么?”我问道。

  “现在就是整个时间感和思想的活动,我们能不能看到这个事实,我们能不能洞察真相?现在就是所有的时间感和思想。”克里希那吉说。

  “这种觉察力是不是从脑子产生的?”

  “它要不是从觉知中产生的,就是和时间及思想无关的洞见。”克里希那吉说。

  我问道:“它是不是从脑子里产生的?”

  克里希那吉说:“是的。或者它是从脑子外面产生的。它是在脑子的领域之内的,还是超越局限之后所产生的洞见?这种洞见就是至高无上的智慧。”克里希那吉说。

  “我不了解你的话。”

  “脑子受到了时间感的局限。只要这种局限存在,洞见就不能产生。你也偶尔会有洞见,但是我们所说的洞见是对整体的了解,圆满的觉察。这洞见是不受时间感和思想束缚的。这洞见是脑子的一部分,但却处于不同的次元。”

  我们停顿了很长的时间。我们的聆听非常深刻。

 

  第43章 我们能旅游多远?(2)

  “没有观察,就没有洞见。因此观察、觉知、聆听似乎都很重要。‘洞见’这个词就是向内看,它是不是意味着看见自己在看?”我说。

  “不对,洞见指的是观察、了解整体和了解某一个浩瀚无边的东西。只有当时间感和思想停止之后,洞见才能产生。时间感和思想是受限的,在这样的限制之下是不可能有洞见的。”克里希那吉说。

  “要想了解你所说的话,我必须有开放的视觉和听觉。从音声和色相之中就会产生一种超越的观察。你谈到洞见,没有观察,洞见就不会产生。”

  “只要有时间感和思想,洞见就无法产生。”

  “哪一个先发生?我无法立刻产生洞见,我只能先从观察入手?”我说。

  “你只能观察心理上的时间感是有限的,因此从这样的状态中产生的行动都是有限的。时间感和思想替这个世界带来了毁坏,那是我们可以观察得到的。问题就在这种局限可不可以打破?还是人类永远都得活在局限中?

  “脑细胞和感官的关系是什么?时间感和思想是有限的——当你听到这句话时,你有什么感觉?这就好像有人在告诉我:‘你不过是个幻象,普普尔是由过去的记忆、时间感和思想这些东西组合起来的一堆东西。’

  “自我就是心灵的一部分,无论它做什么都是有限的。”克里希那吉说。

  “这又有什么不对?”我问道。

  “没什么不对啊。如果你愿意一直活在重复再三的生活中。”克里希那吉说。

  “你所说的止息的本质是什么?”我问道。

  “止息是什么?”克里希那吉把问题抛回给我。

  “让某个流动的东西停止流动。”我说。

  “是的,让心理上的时间感和思想的活动止息。”克里希那吉说。

  “觉察之中有某一点,那一点就是洞见。在什么样的时空条件下,我才能看到当时的真相?”

  “普普尔!让我们简化一点。时间感和思想已经造成这个世界的分裂,你能不能看到这个事实?”

  “不,先生,我没有看到这个事实。我要是真的看到这个事实,我就会停止时间感和思想。我希望这件事真的能这么简单,但事实并非如此,它有许多弯弯曲曲的歧途。”我说。

  “你能否洞见时间感和思想的活动,不论在任何层次或次元,永远都会带来无止境的冲突?”克里希那吉问道。

  “你可以从外面的世界观察到这一点。”我说。

  “但是你能不能看到心灵就是时间感和思想,内心的分裂就造成外在的分裂?我觉得我是一名印度教徒;属于某样东西,令我有一种安全感。这就是造成分裂和冲突的因素。”

  “这一切都能够止息,我们也能观察到时间感和思想的活动。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我’存在的感觉,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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