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所有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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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可是在我们之间,在文明的最年长的几辈之间!……我深怕这种年龄上的特性归根到柢可以证明是一种衰老的征象。
并且,先生,这种必然会强使国家承担的不可避免的后果不只是空想。甚至现在,对立法权力机关所要求的就不再仅仅是规定各工厂的厂规,而且要求国家自己去开办工厂。不妨听听千百万人从各方面发出来的要求建立劳动组织、开办国营工厂的呼声!整个工人阶级激动起来了;他们有自己的报纸、自己的机构、自己的代表。如今,为了保障工人的劳动权利,为了维持生产和销售之间的平衡,为了协调工厂主起见,人们提倡——作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补救办法——单一的领导、一个全国性的工厂审查委员会、一个庞大的制造公司。因为,先生,这一切都是包含在国营工厂的观念中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愿举出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的看法来作为佐证,他是一位著名的思想家、一位进步的学者、一个热心人、一个真正的爱国者,而且还是所有权的官方的辩护人。②
②布朗基先生的教程,1840年11月27日的演讲。
那位可尊敬的大学教授于是提出了下列建议:
1.制止劳动者不断从乡村迁入城市。
可是,如果要使乡下人留居在农村,就必须使他在那里的生活过得去:如果要对所有的人都公正,农村的无产者应当得到和城市的无产者同样好的待遇。所以既需要在工厂中进行改革,也需要在农村中进行改革;并且当政府进入工厂时,政府也应当拿起耕犁来!在这种逐渐的侵入过程中,独立的耕种、专属的土地、财产等等结果将变成怎样呢?
2.对于每种职业,确定一个适中的、可以随时随地变动的并以某种资料为根据的工资。
这个措施的目的是保证劳动者的生计,保证所有人的利润,同时迫使后者,如果不是为了别的理由,那就是为了谨慎起见,牺牲他们一部分的收入。可是我说,归根结柢,这一部分是会增多起来的,直到在无产者和所有人能够得到平等的享受为止。因为像我们已经屡次有机会指出的那样,资本家的利息——换句话说就是不劳动者的收益——由于劳动者的力量、产品和交换的增多而趋向于不断减低,并通过经常的缩减而趋于消灭。因而在布朗基先生所主张的社会中,平等不是最初就获得实现,而是有可能存在;因为,虽然所有权表面上似乎是工业封建制,它不再是专属和并吞的一个要素,而只是一种分割的特权,但它不久就将由于无产阶级在思想上和政治上的解放而过渡到绝对的平等——其绝对程度至少是像这个世界上任何绝对事物所能达到的那样。
为了简洁起见,我把那位教授所列举的许多理由略而不提,这些理由是他为了支持他称之为他的乌托邦的社会(据我看来,他这样称呼是过于谦逊了)而举出来的。它们只能用来毫无疑问地证明,在所有那些使大家听得厌烦的激进主义的江湖派中,没有一个人能在思想的深刻和清晰方面及得上那位大胆的布朗基先生的。
3.国营工厂只应当在普通工业不振的期间开工!在这样的时期,它们应当像庞大的堤闸那样打开来宣泄劳动群众的巨流。
但是,先生,私营工业的停顿是生产过剩和缺乏销售市场的后果。所以,如果生产在国营工厂中继续进行的话,危机怎能结束呢?无疑地,要通过商品普遍跌价,以及归根到柢,要通过把私营工厂改变为国营工厂才能加以结束。另一方面,政府需要资金来支付工人的工资;可是怎样去得到这笔资金呢?通过捐税。那么,在什么上面去征收捐税呢?在财产上去征收。这样,您就是要所有人的工业,为了反对它自己并用它自己的钱去维持另一种它无法与之竞争的工业。您认为,在这种致命的循环中,利润的可能性——简单点说也就是所有权——结果将变成怎样呢?
感谢上帝!地位的平等已在公立学校中进行讲授;让我们不要再害怕革命吧。如果所有权的最坚决的敌人希望消灭它的话,他就不能采用一种更为聪明和更为有效的办法了。所以,大臣们、议会议员们、经济学家们,鼓起勇气来吧!赶快抓住这光荣的主动权吧;让那些从科学和权力的高处发出的平等的口号在人民中间反复加以背诵吧;让它们震撼无产者的心胸,使特权的最后的代表人物的行列中产生惊恐情绪吧!
有利于迫使所有人去支持国营工厂和公营制造厂的社会趋势十分强烈,以致几年以来,在选举改革的名义下,这种趋势已特别成为当代的问题了。人民把这个选举改革紧握不放,好像它是一个诱饵似的,并且有如此许多野心家或者在要求它或者加以谴责,它到底是什么呢?它就是承认广大群众在税收的定额上和在法律的制定上有发言权;这些法律的宗旨差不多总是在于保护一些物质上的利益,它们或多或少地牵涉到一切税收或工资的问题。可是,早就受到了他们的报纸、剧本①和歌曲②的教育的人民如今已经懂得,要使捐税得到公允的分担,它应该是累进制的,并且主要应当由富人来担负,——就是应当从奢侈品上去征收,等等。您可以确信,一旦人民成为议院中的多数,他们少不了要应用这些教训的。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公共工程部。国营工厂将继之而来;结果所有人的收入超过工人工资的部分很快将被存到国家的劳动者的金库中去。您难道看不到,在这个进程中,所有权就会像过去的贵族那样,逐渐变成一种名义上的称号,一种在本质上纯粹是荣誉性的称号吗?
①在《马札尼埃罗》一剧中,那波利的渔民在楼厢内观众的鼓掌声中,要求对奢侈品征收捐税。
②播种田地吧,无产者;
将来前来收割的却是那个不劳而食者。
或者是选举改革将不能满足人们对它的期望,将使无数拥护它的人感到失望,或者是它将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把我们现在所享受的绝对权利改变为占有权的结果;那就是,如果现在的选举人是由财产产生的话,在改革完成之后,公民,就是生产者,将成为占有人。①因此,激进派说得很对,据他们看来,选举改革不过是一种手段;但是当他们对于结局保持缄默时,他们就表现出或者是完全的无知或者就是一种不必要的隐讳。不应当对人民和有权势的人有所隐秘或保留。在发表自己的见解时,谁采取躲躲闪闪和不老实的态度,谁就是使自己蒙受耻辱,也就是不尊重他的同仁。人民在有所行动之前,需要知道全部的真实情况。谁敢玩弄他们,谁就会遭到不幸!因为人民是轻信的,但他们是坚强的。所以让我们告诉他们:提出的这项改革只是一种手段——一种屡次试用过的并且到现在为止并未生效的手段,——但选举改革的合理目标是财产的平等;这个平等本身不过是一种新的手段,它具有更高的和最终的目标,那就是挽救社会,重振道德和宗教,以及复兴诗词和文艺。
①“在某些国家中,某些政治权利的享受是由财产的数量来决定的。但是在这些同样的国家中,就行使这些权利所必具的资格而言,与其说财产是具有赋予性的,还不如说它是表明性的。与其说它是这些资格的原因,还不如说它是这些资格的可以揣测的凭证。”(劳西:《刑法论》)
劳西先生的说法不能由历史加以证实。财产是行使选举权的根据,不是一种资格的推定——一种直至最近才流行的、极端荒谬的观念——,而是一种忠实于现行秩序的保证。选举团体是那些希望维持财产的人为了反对那些不希望维持财产的人而结成的同盟。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有成千种文件、甚至是官方的文件来证明这一点。至于其余的事情,现行制度不过是地方自治制的继续,这种地方自治制在中古时代的产生是与封建制度有关的——一种压迫性的、恶作剧的、充满着偏狭感情和卑鄙手段的制度。
如果再进一步地强调我们这个时代的倾向平等的趋势,是会使读者感到不耐的。此外,有很多人对现今的时代加以非难说,在他们看来,把全国人民大众的、科学的和有代表意义的趋势暴露出来是得不到丝毫好处的。他们迅速地承认那些从观察中得出的推论的确切性,把他们自己局限于对事实作出笼统的非难,并且绝对否认它们是正当的。“从过去十年间人们的言行来看,”他们说,“难怪这个平等的气氛要使我们陶醉了!……你们不看见社会正在瓦解,我们正在为一时的迷恋精神所支配么?”
所有这些重生的希望不过是死亡的预兆;你们的胜利之歌像是临死时的祈祷!你们的号角的响声宣告了一个垂死者的洗罪仪式。文明正在崩溃中毁灭:你们这些最低下的人还会再堕落(Imus,imusprcipites)!
这样的人否认上帝。我可以满足于这样的答复:1830年的精神是维持那已被违犯的宪章的后果;这个宪章是从1789年的革命中产生出来的;1789年的革命意味着三级会议的抗议权和市镇的自治权;这些市镇隐含着封建制,后者又隐含着侵略、罗马法、基督教等等。
但是有必要作更进一步的观察。我们必须彻底了解古代制度的最主要部分,深入到社会的深处并揭露平等的这一弥漫于全社会的不可摧毁的影响,这种影响是正义的上帝灌输到我们的灵魂中来的,并自动地在我们的一切工作中表现出来。
劳动是和人并存的;它既然是生存的条件,所以它是一种义务:“在你汗流满面的时候,你才有面包吃。”劳动不仅是一种义务,它是一种使命:“上帝把人安置在果园中叫他去加以整顿。”我还要补充说:劳动是平等的起因和方法。
把两个人抛弃在一个荒岛上,一个是身材高大、强壮和活泼的;另一个是孱弱、胆小和喜欢呆在家里的。后者就将饿死;而另一个则是老练的猎人、熟练的渔夫和不知疲倦的农夫,他能供应自己以充足的粮食。在这种为让·雅克①所如此心爱的自然状态中,可以想像有多么大的不平等!但是让这两个人会聚在一起并互相团结起来:第二个人就立刻会去料理炊事,负责管理家务,并且注意粮食、床铺和衣服;只要那个比较强壮的人不滥用他的优越地位去奴役并虐待他的同伴,他们的社会地位将完全是平等的。这样,通过劳力的交换,那些自然上的不平等就互相抵销,各人的才干就能结合起来,力量也就可以得到平衡。只有在穷人和贵族之中才能发见强暴和懒惰。政治经济学的哲理就在于此,人类的亲如手足的友谊的奥妙之处也在于此。这就是智慧(Hicestsapientia)让我们从假设的纯自然状态进入到文明状态中来吧。
①按这就是卢梭的名字,作者表示同他熟识,不呼其姓。——译者
我愿意和经济学家们一起假定,通过出租生产工具而从事生产的地主,在社会建立起来时每英亩可耕的土地可以得到若干蒲式耳的谷子。在劳动力薄弱和产品种类不多的期间,比起劳动者来,地主是有权势的;他所得到的东西比一个老实人所能得到的部分多十倍、一百倍。但是假使劳动由于发明的增多而增加了它的享受品和需用品,并且假使所有人要想享受新产品,他就不得不一天一天减少他的收入;并且既然原先的产品在价值上与其说趋向上升,不如说渐趋下跌,——由于不断增加的新产品可以作为原先的产品的补充——结果就是不劳动的所有人趋于穷困的速度,同公众繁荣的增加来得一样快。“收入”(先生,我喜欢援用您的词句,因为对于经济学上的这些基本原理,要举出太好的根据是不可能的,并且因为我自己不能把它们说明得更好),“收入,”您曾经说,“由于资本的增加而趋于消灭。一个今天拥有两万镑收入的人,就不如五十年前拥有同样数额的收入的人那样富有了。一切财产将成为不劳动者的负担并将必然转入能干和勤劳的人的手中去的时代正在到来①……”
①12月22日的讲演。
要想过所有人那样的生活,或要想消费而不从事生产,那就必须依赖别人的劳动而生活;换句话说,就必须残害劳动者。所以随着工业的发达,各种各样属于主要必需品的资本的所有人也就以同等的速度增加他们的田租,并在这方面比那些为了巩固所有权而主张减低利息的经济学家更关心自己的特权;而这些资本所有人的做法就是以上述的原理为根据的。但是那个罪行是无用的:劳动和生产在增加;不久,所有人将被迫去劳动,并且所有权就会消失。
所有人是一个对于生产工具握有绝对控制权、自己不去使用这个工具而要求享有它所生产出来的产品的人。为了这个目的,他就把它出租;并且我们刚才曾经看到,劳动者就因这个租约而得到一种交换的力量,这个力量是迟早会消灭收益权的。首先,所有人不得不允许给与劳动者一部分的产品,因为不然的话,劳动者就不能活下去。不久,后者通过他本行的发展,找到一种方法,可以收回他给与所有人的那些产品的一大部分;所以,最后,享受的物品不断增多,而不劳动的人的收入却始终没有变动,于是所有人在耗尽了他的财源之后,就开始想到要自己去劳动了。生产者的胜利就这样确定了。劳动开始使天平倾向于它自己的那方面,并且由商业来导致平衡。
人的本能是不会发生差错的;正如在自由状态下职能的交换必然导致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一样,商业——或者就是与职能交换相同的产品交换——是平等的新起因。在所有人不从事劳动的期间,无论他的收入小到怎样,他总还享受着一种特权;劳动者的福利可能与他相等,但地位的平等是不存在的。可是所有人一旦成为生产者,——因为他只能把他的特殊产品和他的租户或受委托人进行交换——这个租户、这个被剥削的人,如果不遭到强暴的对待,迟早将从所有人那里获得利益,并将迫使所有人在他们各自的产品交换中把靠资本得到的利息归还给他。因此,在用一种不公平来清算另一种不公平的时候,缔约的两造当事人就变成是平等的了。所以当自由占优势时,劳动和交换可以导致财产的平等;服务的相互性可以消除特权。所以历代的和一切国家的专制君王要掌握商业的控制权;他们希望使他们臣属的劳动不致成为暴君贪婪的障碍物。
直到这时为止,一切是按照自然的顺序发生的;没有预谋,没有巧计。整个进程只是被必然的规律所支配。所有人和劳动者不过顺从着他们的欲望行事。因此收益权的行使、对生产者进行掠夺的技巧——在这文明的第一阶段——是由肉体上的虐待、残杀和战争来决定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就进行着一个反对资本家的巨大而复杂的阴谋。被剥削者利用商业这一工具来对付剥削者所用的武器,——这个商业的工具是一个奇妙的发明,起初就被赞成所有权的道德学家所谴责,但无疑地也被劳动的天才和无产者的米涅瓦女神①所鼓舞。
①见本书第449页译者注。——译者
弊害的主要原因在于所有各种资本所具有的积累作用和固定性——使那被傲慢的不劳动者所奴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