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伤寒论条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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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经为纲。变为目。六经皆然也。太阳一经。紧关有始病荣卫之道二。所以风寒单合而为
病三。三病之变证一百五十八。故分三病为三纪。以为各皆领其各该所有之众目。以统属于太阳。
邪过太阳而交余经。则荣卫皆不在论矣。以荣卫自后皆不在论。故皆即病于经。但仍皆举纲张目。
而省纪不须。
问经之为经。一也。太阳何独分三治。
曰。太阳一经。犹边疆也。风也。寒也。风寒俱有也。三病犹三寇。方其犯边之初。南北东
西。随其所犯。御之当各明辨其方法。譬如陆之车马。水之舟船。有所宜。有所不宜。是故。桂
枝麻黄。用之在各当其可。夫是之谓道也。余经犹服里。四夷入服。为寇则同。随在执之是已。
不在屑屑必以种类为别也。
问太阳篇中之言传。阳明少阳篇中又皆言转。夫传则传矣。而又曰转。转非回转之谓乎。
曰。非也。二字皆当音去声而读啭。传是驿传之传。转是轮转之转。传转无文。六书之转注
字。仲景之所以更互而迭用者。盖以明其合为一音义。欲人思而得之之意也。盖风寒遍历人身之
六经。正犹人行转路而过处所耳。后人不思。只单读传为平声如字。而置转于不理会。此义不明。
妄凿伤寒传六经之谬说。遂使杂乱纷然。蜂起而聚讼。卒致此书于阁置。孽由此作也。论语曰。学
而不思则罔。注曰。不求诸心。则昏而无得。呜呼。一人之昏。祸延天下。流毒至今。为学而至此。
可不令人长叹哉。
问传转皆读啭。此书之音义如此。然则七传。间脏传之传。与此音义异同何如。
曰。不同。七传间脏传是五脏自病。病自内出。盖五脏有相生相克之性能。故以夫妇之相克
而有七传。母子之相生而有间脏传。正得父子相代而相传之天然。故曰传。流传之谓也。风寒本
天之二气。于人病为外邪。故其渐次经历人身之六经。有如转路行过方所之委曲。传转之谓如此。
其义自别。何可以同言。
问素灵之起太阴而经以十二言。固是言平人之常。伤寒论之起太阳而经以六言。则是言病时
之变也。惟其常。故无议。以其变。故多口欤。
曰。伤寒论之书。本素问热论之旨也。热论略。伤寒论详。以略而言。譬如八卦起艮之连山。
起坤之归脏也。以详而言。譬如六十四卦起干之易也。孟子曰。前圣后圣。其揆一也。有能继之
者。则皇极经世可得拟而有也。世无尧夫。故口多耳。以多口言之。譬如猩猩与鹦鹉。嚣嚣谍谍。
安知其心不以为能出乎其类。而自谅哉。噫。可慨也已。
问荣卫。
曰。荣卫者。三病始分之二道也。二道明。三方对。则三病无余治。此仲景之所以圣也。二
道迷。三方惑。则虽三百九十七。一百一十三。犹以为未之足。其凿凿之所以嚣嚣与。未及六七
日而风寒有不救者。荣卫不明之罪也。
问传转。
曰。传转者。六经盈缩之玑衡也。六经明。则传转之机审。传转昏。则拘拘数日以论经。此
风寒之所以有治不治之分也。已过十三日而有不愈者。传转不明之罪也。
问两感。
曰。以虚者受病言之。风寒之病。表虚而病也。表虚则里实。故曰热虽甚不死。然则两感于
寒而病必不免于死者。盖以表里俱虚言也。惟其俱虚。故为不治。仲景亦付之不论。大羌活汤。
要亦不过存此活人之心云耳则可。乌在能奈何两感之万一于可必哉。然亦智者过之之一事。近世
以其自谓能治两感而不察。遂用之为通治风寒之套药。是又焉得不谓之愚者不及知之一 邪。
问医有内外。
内者何。曰。人是也。外者何。曰。天是也。知人而不知天。知内不知外也。知天而不知人。
知外而不知内也。知天知人。则知道矣。舍天人而言内外者。非道也。谬也。
问风寒必自太阳而中伤。而诸家乃有各经自中之说。其说何如。
曰。自中不在此中论。此书之论。论外入也。以论外入。故始太阳。太阳者。皮肤也。皮肤
之固护人身。犹城郭之卫护治所。经络脏腑者。譬如城中之百物耳。寇盗虽强。岂能不由城郭。
腾空犯内而伤人害物哉。无是理也。今以太阳揭中伤而言传。阳明更转以互音义。少阳言阳去入
阴。通章之大旨而玩味之。则风寒浸进之实义。昭然甚明。又何必乱凿叛经之剩说。然则各经无
自中邪。曰。非谓无也。人病不外则内。以内出言。何可谓无。中经中络。中腑中脏是也。此书
无此。此义不明。则自误矣。一有自误。则必误人。是故古之君子。为学必专务实。用其力于为
已。今人则不然。欲求无误。难矣哉。
问条目中太阳中风。阳明中风。少阳中风。三阴亦如此而历言。非各经自中之谓乎。
曰非也。盖谓中风矣。初起证见太阳。则谓之太阳中风。明日又明日。证转见阳明而少阳。
则又谓之阳明中风。少阳中风。三阴亦如此。伤寒亦如此。盖此书通篇大义。是自首贯串至尾。
一气说下来。脉络分明。无有间断。与诸家零零星星。一节一意。不相联属者不同。学人务要瞻
前顾后。彻首彻尾。反来复去。千遍熟读。沉潜深思。则义理自见。自然有得。洪范曰思。曰睿。
睿作圣。思是圣学工夫。为学不可不思。
问说者皆在中伤感冒上认病辨轻重。诸说孰优。
曰。中伤是素灵互用之二字。两感是热论推病之转语。冒是吴俗之常谈。认病当如尝酒。醇
美恶。只可在水米麴 中
理虚实。不当向 KT 漉上清滋味。
问先夏至为病温。后夏至为病暑。
曰。暑。必小暑令行而气至。小暑在夏至后一气。故谓夏至前犹是温。言春气未全除也。夏
至后始是暑。节令已行也。然自意为医以来。温变为瘟。暑为寒。寒遍四时。瘟满天下。夏之至
不至无复论矣。欲生民之命各不失其正。其可得乎。
问天有六气。风寒暑湿燥火。风寒暑湿。经皆揭病出条例以立论。而不揭燥火。燥火无病可
论乎。
曰。素问言春伤于风。夏伤于暑。秋伤于湿。冬伤于寒者。盖以四气之在四时。各有专令。
故皆专病也。燥火无专令。故不专病。而寄病于百病之中。犹土无正王。而寄王于四时辰戌丑未
之末。不揭者。无病无燥火也。条目中理会自见。
问虚者受病。卫中风也。而曰荣虚。何也。
曰风之中也。本荣实而卫虚也。风既中矣。则卫实而荣虚矣。虚以对实为言。卫家本虚。得
助则实。荣家本实。无助反虚。故医家之言虚实。凡虚皆正气虚。凡实皆邪气实。非别家泛言虚
实之可比也。经曰。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又曰。入者为实。出者为虚。此之谓也。
问经之用方。皆言主之。后人则云专治。两意同否。
曰。不同。主之者。示人以枢纽之意也。专治则必人以胶柱矣。
问桂枝辛甘大热。经之用。其取发散为阳之义欤。
曰。中风发热汗出。卫不固而表疏。发散何取哉。然一则曰发汗。二则曰发汗。何也。曰。
经不云乎。桂枝本为解肌。又不云乎。
汗不出者不可与也。既曰本为解肌。又曰汗不出者不可与。则岂发汗之谓哉。桂枝有固卫之良能。
解肌乃中风之奥义。妙不可言也。然则发汗者。果为谁也。曰。热粥也。妙在此也。韩信以死地
与士卒。得效死之士卒而收背水之功。仲景以汗法与热粥。得逼汗之热粥而成桂枝之效。医道与
将道通也。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谓桂枝难用者。曾知此乎。噫。仲景远矣。可以与之
语夫此者谁哉。贾生有言。可为长太息者此也。
问桂枝本为解肌。而一则曰发汗宜桂枝汤。二则曰发汗宜桂枝汤。何也。
曰。风之为病。外邪也。故于其初也。法曰常发汗。然汗既自出也。卫行脉外。故曰本为解
肌。发汗以例言。发语之辞也。解肌以义言。核实之谓也。故曰解肌乃中风之奥义。妙不可言也。
学人能了悟桂枝发汗解肌之义例。则于入此书之道。已过第一关隘矣。不患不升堂入室也。谓桂
枝难用。与凡类集桂枝汤方于已之伤寒门。谓为有汗伤寒之治者。徒知桂枝发汗之例。何尝知其
解肌之义哉。
问KT KT 。
曰。几自说文以来。皆言鸟之短羽者。不能远飞。动则引颈KT KT 然。故仲景取以形容病患之
颈项俱病者。俯仰不能自如之貌。肖峰吴氏。六书总要。r字pt62a3。bmpr文如此。注鸟飞远
影。盖有据也。然此以训释仲景书。故但从旧说。而于文之是非。注之得失。则皆不论。
问风土之异。东南偏暖。西北偏寒。故说者谓东南之人。不病风寒。偏病暑湿。西北之人。
不病暑湿。偏病风寒。其说然否。
曰。难以此拘也。灵枢谓夫天之生风者。非以私百姓也。其行公平正直。犯者得之。避者得
无。殆非求人而人自犯之。然则
四气之所以为人病。在人之自犯不自犯何如耳。不在四气之偏不偏乃尔也。以犯而言。则东南之
人。何尝不病其东南之风寒。西北之人。岂可不病其西北之暑湿。何也。事有偶然。机有不测。
理不可以一途取也。今也必欲以偏言。则淮南子曰。匈奴出秽裘。干越生葛 。各生所急以备燥
湿。各因所处以御寒暑。并得其宜。物便其所。故兵家有言。朔陲积阴之野。食肉饮酪。其人理
密。故耐寒。百粤多阳之地。其人理疏。故耐暑。是其天性然也。如此则是地虽限人以偏。天则
全人以性。天地以生物为心。而谓以其气之所不能齐者适所以病患。岂天地之自然哉。亦过论矣。
且夫得气之先。莫如禽鸟。以燕雁同有无之乡言之。彼此虽偏。相差不甚相远可知也。乃若积冰
不雪。不青不毛之地。此固判然天地之殊方异域。偏之甚。无过于此矣。然而大禹圣人。定千八
百国。解衣入裸。无所不之。贤如诸葛。五月渡泸。深入不毛。牧羝大窖中。餐毡啮雪。十九年
而生还。诸如此者。虽履偏之甚。犹且不病。非有主不犯之明验乎。是故。君子立言。必以天下
之常。人所同有者。明道以垂大中至正之教。不作聪明。骋奇僻。诞浮泛。以凿无冯之滥说。经
曰。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知犯何逆。以法治之。盖谓知是风。则以风治之。知犯寒。则以治寒
之法治之。明知是三阳正犯。则治以三阳。知已在三阴。则治以三阴。何尝专东专西。执南执北。
驾偏言以惑乱天下后世哉。故世称圣。言其正也。
问太阳与少阳并病。以眩也。故刺肝俞。以冒也。故刺肺俞。夫胆与肝合。故刺肝俞。所以
泻少阳也。而肺非膀胱之合。膀胱之合肾也。不刺肾俞而刺肺俞。何也。
曰。东方肝木。其脏则实。其俞可刺。而况在少阳之眩乎。肾居北方。其脏属水。其官作强。
有虚无实。有补无泻。不可刺也。然肾生气。肺主气。膀胱必气化而出。且肺为相傅之官。放不
可刺之肾。而曲畅旁通其治于肺焉。至德要道也。精微之妙。
学人不可不知。
问胃实。
曰。胃廪水谷而几死生。膀胱主厘清而关通塞。实由热燥而后结。结由清分而后成。厘清在
阑门。论道曰胃实。医家多婉辞。盖道有经有权也。可与语经而不可与语权。恶足与语道哉。故
曰。权者圣人之大用。
问背恶寒。说者引经谓背为阳。夫水冰地冻。皲肤堕指而面独不畏寒者。以诸阳皆聚于面故
也。今背恶寒而谓为阳。何病而至阴阳之乖戾有如此乎。
曰。病在少阴。少阴缀脊而属背也。以太阳之脉挟脊循背。则背似可以阳言。以腑为阳而居
前。脏为阴而丽背。则背又不可以阳言矣。天地以北为背。北。天地之阴方也。故君主之位必南
面。重向阳也。六书北肉为背。北肉则违阳矣。然则谓背为阳。为其违之讹邪。故曰经传谓背为阳
者。其犹历家谓日月为右旋之说与。谓日月为右旋之说者。有所取用而左其说也。此背之所以为
阳而恶寒也。
问风寒之病。大势未除。药补太早。恐邪留不去。似非治法所宜。以五六日之间。邪属半表
半里。往来寒热正炽。方用人参三两。其义何居。
曰。表里者。人身之阴阳也。往来者。邪气之出入也。故曰。入而并于阴则寒。出而并于阳
则热。人参何补邪。固气之物也。是故。主之以柴胡。以其能除寒又除热也。人参固其气。不使
其走进又走出也。谓人参补药者。观场之矮子。徒闻人参之补名。未见人参之补义也。
问阴阳易劳复孰轻重。
曰。事虽两端。理则一致。皆死道也。易是不怕死。复是罔顾死。无轻重可言。经虽有治。
盖欲令人于死中求活。期一二于千百之意耳。岂谓十全可必哉。孟子曰。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
下。君子无轻生以自取可也。
问今人病风寒。每多食复。经何无食复。
曰。有食禁矣。又何复哉。不出复者。立法惟严。不可玩也。
问平人一呼。脉行三寸。一吸。脉行三寸。呼吸定息。脉行六寸。一呼。再至。一吸。再至。
呼吸是何处见。行是如何行。至是如何至。
曰。一呼一吸。是以诊家言。至是以尺寸言。一至再至。是以出入言。越人法也。先越人时。
十二经之至皆用也。越人用。他皆不用矣。行是以经隧言。三寸六寸。是顺循环而演推步也。应
九九而成八百一十丈者。一昼夜五十度周身通该之具数也。理贵得中。过犹不及。此虚实盛衰寿
夭死生。所以不能逃乎三指一按之下也。
问经隧与尺寸。
曰。脉者血之府。血之荣于人身。犹水之行地中。凿地得泉。不可谓水专在是。血脉亦然。
经隧犹原泉而江河。尺寸犹河之有洪。泉之有瀑。故在经隧。则流而不息。藏精而神不露。所以
行而有常。在尺寸。则动而不静。着灵而用以显。故至而可诊。然行者何常不至。特俱隐耳。至
者亦岂不行。但不两见耳。一之则不明。二之则不是。盖一而二。二而一。并行不悖。神化莫测。
此之谓道也。
问来去二字。且如凡物之来也。必转身回头才好去。及其去也。亦必转身回头才好又来。脉
之一来一去。可是如此否。
曰。不来不去。无以言至。来去者。所以明至也。至是个活字。来去极要看得活。脉道譬如
江河。血譬如水。气譬如风。来去至止譬如波浪。水浅风小则波。水深风大则浪。江河只是波浪。
大海必定起涛。人大脉大。人小脉小。同此理也。肾脉重十五菽。亦涛也。人所同也。十二经皆
有动脉。难经开卷第一语。然则十二经皆至。不独尺寸也。三难曰。关之前。阳之动也。关之后。
阴之动也。如此则是以动字互至字读。则通来去至止皆容易明白。大抵看脉家书。要当求作者之
精微于言国文本之外才可。不然。损至亦是至。厥厥动摇亦是动。于此等不以意逆而体贴详细。
只管寻章摘句而咬文嚼字。若之何其可以了了于胸中乎。
问呼吸者。脉之头也。头训头绪。何也。
曰。脉无头尾可言。头绪。俗谓头脑是也。盖脉之所以为脉。由人之一呼一吸使之而然。而
呼吸之所以为呼吸者。要皆无非阴阳二气。屈伸舒敛以神其用而为之也。然气无常用。概而言之。
则盈虚盛衰。呼吸亦因之而更变。极而言之。在则有呼吸而人以生。去则呼吸亡而人以死。故曰
呼吸者。脉之头也。此语极精。顾人味之何如耳。脉经无吸字。以无吸字。只就呼者脉之头也而
观之。似觉不费解些。然精详少一吸字。则非仲景语。便看得出来了。叔和于此处不检点。可见
叔和不过只好做得个叔和。而仲景毕竟到底还是个仲景。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