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是什么:如何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驾驭他人 作者: 美 玛格丽特·魏特利-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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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纯论坛 苋莳整理】
引言
不只我一个人不满足于组织的低效,许多人都在寻找简便的方式来领导组织,并在工作中为之困扰。我不禁要问:为什么许多组织毫无生气;为什么许多项目历时弥久,不但越变越复杂,而且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为什么许多进展总是出其不备,根本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为什么许多本以为在我们控制中的事情搞得我们焦头烂额,心灰意冷;为什么对成功的期望会化为对冲破组织、生活中困难的耐心的等待与煎熬。
多少年来,所有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消磨着我的精力,打击着我的自信。
我的工作越忙、参与的项目越多,我的疑问就越多。直到我开始一次旅行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飞机上的阅读与思考
如同大多数重要的旅程一样,我是乘坐一架波音 757飞机,飞遍整个美国的。
每周乘机往返于波士顿和盐湖城两地,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开始阅读,仅仅偶尔会被提供苏打和花生的空姐所打断。我看的第一本新科学方面的书是弗里提夫·卡普拉写的《转折点》,这本书讲述的是源于量子物理学的新兴世界观。它指引我重新去认识这个世界,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过程,理解纷繁复杂的自然,以及由此结成的纵横交错的网络。
我认为自己能有幸从 37000 英尺高的距离去观察这个世界大有裨益。因为这个高度带给我更广阔的视野、更有利于我从整体上去了解事物。从写第一本书起,我就开始在飞机上阅读尽可能多的书籍,有生物学方面的,也有进化论、混沌和量子物理学方面的理论,新科学方面的发现和理论,把我从管理领域的细枝末节中解脱出来,让我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看待宇宙固有的秩序,看待仍然保持秩序的创造过程,以及动态而恃久的变化。这个世界是一个秩序与变化共存、自律与控制并存的复合体,它不但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互相排斥,而且变化和不断的创新,是保持其秩序和能量的源泉。
以新的姿态面对问题
我想如果我留在地面上,就不会做这些思考。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为外行读者介绍新科学发现的书籍已经充斥了各个角落,其中一些很值得一看。在我所接触到的这类书中,一些颇有难度,一些难以捉摸,还有一些匪夷所思。于是,我意识到这个领域里充满了自由和创新,启迪我以新的方式去思考;我并没有在科学和自己遇到的问题间建立直接的联系,但是我知道自己正在以一种新的姿态面对周围的问题。我正在读一本关于混沌中的秩序的书,其中提到:信息是一个重要的、不容忽视的因素;系统之所以耗散,是因为它们要重新组织自己;遥远的、不可见的影响,会穿越空间发挥作用。这些引人思索的、具有启发性的观点,尽管也许并不能马上使我们受益,却给予了我们希望。
我相信,而且现在越来越肯定:一定存在着某种简便的方式来领导我们的组织,这种方式不仅只需很少的努力,而且压力比现在更小。我认为这门新知识正在成型,尽管完善它会化费很多年的努力,但最终必定得到应用。同时,我不再认为在这个不断变化和不可预见的世界中,组织是不可控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当前的组织方式已经过时,继续维护它越久,就越难突破自身的理解力,去欣赏这个科学世界的魅力。搁置复杂的事物,感觉事情失控都反映了我们无力深层次地理解组织生活和日常生活这一事实。
只有另辟蹊径才能达到崭新的天地
我们都在寻找简单的方式。在每一座科研院所中,人们都在面对着专家们无法解答的问题。世纪之交,物理学家们面临着同样的困惑,这里有一个人们常提到的关于波尔和海森堡(量子物理学两大奠基人)的故事。本故事出自《转折点》。情节如下:
在 20世纪,物理学家们第一次面临一个重大难题,这个难题挑战了他们对宇宙的理解。每次他们在原子物理实验中碰到一个难题,得到的答案都是自相矛盾的。
他们越想理清头绪,矛盾就变得越发尖锐。在一次次的抗争中,科学家们痛苦地意识到,他们的基本概念、语言和整个思考方式,都无法用来描述原子物理中出现的现象。他们的问题不光出在智力上,也出在情绪和已有经验上。海森堡对此做了一个生动的叙述:我与波尔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探讨这个问题,但直到深夜我们都一无所获,甚至险些陷入绝望。最后,我独自到附近的公园里去散步,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白己:“难道自然真的像我们在原子物理实验中所见到的那么荒谬吗?”
物理学家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一事实:他们目前遇到的矛盾,是原子物理学的重要组成。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就开始提出正确的问题,避免了冲突。
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量子理论的一致性数学模型。
即使在量子理论的数学模型已经完善了以后,它的许多概念性结构还是很难理解。它逐步打破了物理学家们的现实观,而且这门新科学转变了我们头脑中对于空间、时间、事物、对象和因果的概念。正是因为这些概念太基本了,所以与其相应的转变才会令我们大受震撼。
这里,再次引用海森堡的话:“只有当人们意识到物理学的基础理论已经开始动摇时,他们才能理解这一转变对现代物理学发展的强大作用,人们甚至会觉得科学缺乏基础性的理论。”
在过去的几年中,我经常向各种组织中的人们讲述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我们中的每个人都能领会到故事中的无奈。它让你觉得已经熟悉的工作方法现在变得格格不入,而且即将被一点点地否定。否定的形式可能是对新方法的融合、重新组织、简化,或者根本就不知所措,但它给我们以重要的启迪:只有忍受住绝望的洗礼,我们才能最终达到大彻大悟。它鼓励我们站在一个前所未知的角度上看待问题,另辟蹊径。如果我们能忍受这种绝望,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领略到一个崭新的天地,迎来柳暗花明。现在,我仍旧向大家讲述海森堡的故事,因为它对我的影响历久弥新。
向旧的世界告别
我认为,在发现和探索 21世纪组织形式的过程中,我们仅处于起步阶段。只有鼓起勇气向旧的世界告别,摈弃大部分我们一直珍视的东西,放弃我们已有的许多解释,我们才对得起那些发明家和发现者的艰苦工作。是的,我们应该学会面对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如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的:停滞的思维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
但是,我对科学的关注仅出于个人兴趣。我们生活和工作在牛顿宇宙观所描述的组织中。我们把事物分成多个部分,从而管理它们;我们认为影响是人与人相互作用的结果;我们致力于制定复杂的计划,希望借此来预测世界的变化,同时也不断地寻找一种更好的方式来客观地估量和理解这个世界。所有这些假设,我都会在第二章给以说明,它们都源于牛顿力学基础上的 17 世纪的物理学。这门学科不仅是我们计划和管理组织的基础,也是我们进行社会科学研究的奠基石。
但科学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我们要继续立足于科学去创立、管理组织;去开展研究;去阐述组织设计、计划以及有关经济学、人类动机的理论;去改变组织的过程,我们就必须扎根于现代科学,不再停留在 17 世纪的宇宙观,而去探索 20世纪的新科学。我们需要把组织研究的范围扩大到目前已知的层面上来。
以新方式去思考世界和组织
我们对于新科学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但是我希望本书能使您感受到那种即将以新方式去思考世界和组织的快感。尽管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模糊,但随着探索的深入,它终会变得越来越清晰。这里,科学家们用诗一般的语言去讲述自然现象,同时也清楚地讲述了我们在组织中遇到的难题,还引用了比喻和隐喻来形容我们的组织生活。总之,这是一个充满好奇和未知的世界,这里许多科学家们都对所见到的肃然起敬,如同探险家们震慑于新大陆的发现。在这片领域里,自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自在,这里的人们更愿意去探索,而不是得出结论;更满足于好奇,而不是知道;更兴奋于找寻,而不是原地踏步。惊奇,而不是确定,正在成为一种长处。
这并不是一本充斥着结论、案例和典范性实践的书。原因有两个:首先,因为我们相信组织并不会因某种在别处已适用的模型的作用而改变。所以我们并不支持和鼓励那些试图改变组织的人们。我们必须学会审视组织的内部,了解每一个人,才能有所发现。而且我们必须学会开发组织中无处不在的创造力。其次,新的物理学充分地解释了这样一个事实:既没有现成的客观事实等着我们去揭开它的秘密,也没有固定的方案、公式、清单和专家建议去描述这个“现实”。倘若果真如此,那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继承的。因此,对我们来说,每件事都是全新的,独一无二的,只有通力配合,努力发现有利因素,最终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创造者。
这本书尽可能真实地反映了全新的现实观,其中的想法和内容不一定会完全与现实发生联系。这些想法是否能产生创造力取决于您的反应。我把这些资料呈现给您,您看了它们以后可能会产生与我不同的想法、希望和体验。我们是否能就某个权威的解释或某个最好的实践达成一致并不重要,因为那不是宇宙的本来面貌。
我们生活在一个共同繁荣、发展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可能原地不动,它在不停地变化着,永远带给我们无法想像的无穷乐趣。
读完这本书后,你们每一位都会有不同的收获。我的收获集中在思考与我们组织工作有关的一些事情上,如:到哪儿上发现秩序?复杂的系统是怎样发生变化的?我们怎样才能创造出灵活、可变、激发而不是抑制我们创造力的组织结构?我们怎样在使事情简化的同时保持它的复杂性?我们怎样才能既解决个人自治的需要,又完成促进组织成长的预测和计算?
新科学的发展方向:整体和联系
本书中提到的新科学研究涉及物理学、生物学、化学以及跨学科的进化论和混沌学说。每一章都隐含了某个科学:观点与组织现象的联系,让我们首先来讨论一下新科学的发展方向,因为这样会更有意义。
许多领域的科学家们都想知道,是否能用 17世纪科学天才牛顿和笛卡儿的机械学观点去准确地解释世界的运行。这种机械学观点认为,研究局部是认识整体的关键。所以,事情被分割成很多部分,有时是按字面意义分开,有时是按象征意义分开(正如我们对商业功能、学术领域、专业领域和人体不同部分都做了这样的划分),然后我们再将不同的部分整合起来,在整合过程中,尽量避免重大损失。这种设想的基础是,如果对部分了解得越多,我们就会对整体了解得越多。
牛顿科学是唯物的,它强调通过生理的感觉去理解世界。任何真实的事物都是可见的,都有自己的物理形状。在物理学发展史中,甚至直到今天,还有许多科学家们在寻找物质的内在结构,以及每种物质最初的物理形状。
新科学与牛顿科学的一个主要不同是:新科学更注重整体,而牛顿科学注重部分。在新科学里,我们主张从整体上去理解系统,更注意系统内各网络的关系。
多内拉·米多斯,~个生态学家兼作家,引用了古代苏菲派的教义来形容观念性的改变:“您觉得既然自己已经理解了一个,就应该理解两个,因为一加一等于二。
但是您必须对相加的规则有一个根本的了解“。如果能从这个角度去观察系统,我们就会走进一个全新的、相互关联的领域。在其中,我们既不能将现象归结为简单的因果关系,也不能用对部分的孤立研究去解释整体,我们必须耐心地感受动态过程,然后才能注意到这些过程物化为可见的行为和形状的过程。
对亚原子世界的探索始于本世纪初,也由此产生了海森堡故事中所述的不和谐。因此,物理学领域新模式的研究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奇特的历程。奇特在于这种模式的发现成就了量子力学中的许多重大发现。“它只是建立在一种没有根据的猜测和近乎荒谬的假设的基础上,但由此推出的公式却得到了印证,以至于最初没有人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此感到欣慰;同时我也希望,我们能够以不同的方式去发现、摆脱那种缓慢的、死气沉沉的研究方式和活动方式。
量子力学的现实观与通常的现实观的差异不仅让我们感到吃惊,也让科学家们感到震惊。在量子世界中,联系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亚原子粒子只有相互发生联系才能成形并被我们观察到。它不能独立存在,因此也就谈不上有什么结构。量子物理学描绘的是一个奇特而又迷人的世界,正如海森堡所说:“这个世界是由各种事件交织成的网络,其中,事件间的关系不停的变化、重叠、组合,共同决定了整个网络的结构”(1958,107 页)。先前我们认为孤立的实体间隐含的联系正是构成万事万物的基础。!
在其他一些学科,特别是生物学中,整体、动态的模型才刚刚开始取代非机械模型;在分子生物学和基因学领域中,传统的机械的思维方式仍旧盛行。但是许多科学家已经开始尝试从整体意义上去理解生命,从而摆脱机械设想的束缚。例如,在《生命网络》(1996)一书中,弗里托夫 ·卡普拉将多个生物系统中的科学理论综合起来,引出了一种新的理论,这种理论将不同科学领域的理论和发现联系在一起。
卡普拉的综合论所展示的内容与我们一度用来解释生命的机械论截然不同。
在人类健康领域,人们的观念也开始发生转变。在整体治疗中,人体被看成一个完整的系统,而不是各部分的组合。一些生物学家认为,一直被我们视为不同部分的系统(如,免疫系统、内分泌系统和神经系统)如果作为一个整体将更好理解,因为它们在功能上是相互依赖的(参见皮特和肖普托 1997)。
詹姆斯·批夫洛克首次提出了盖亚理论,即,最大限度地将地球看作是一个整体的理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他的假设:地球是一个自调节系统,一个由不同系统相互依存组成的行星体,这些相关的系统共同缔造了使生命成为可能的环境(参见拉夫洛克 1988,玛格丽斯 1988)。
在生物学领域,进化学、动物行为学、生态学、心理学方面的,许多基础的、现行的理论都进行了重新定位。埃恩斯特·玛赫——一个著名的生物学思想的编年史作家,呼吁一种新的生物学理念。生物学家史蒂芬·罗斯评论道,我们正在探索的是一门更全面、更综合的生物学,“这门科学已经完全成熟,有能力承受复杂的方式”(1997,133页)。
混沌与秩序
在化学领域,伊里亚·普里高津荣获了 1977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因为他证明了,某些化学系统在遭遇环境变化时,会以更好的秩序进行重组。而在传统观念中,系统的机械模型、改变和干扰都意味着混乱。而且这些混乱只能不可避免地加速所有系统性能的衰减。普里高津的工作无疑为化学领域开辟了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