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阿含经 林崇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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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長阿含經卷第七　
第七經　　　弊宿經　
（1）爾時，童女迦葉與五百比丘撸�行拘薩羅國，漸詣斯波醯婆羅門村，
時童女迦葉在斯波醯村北尸舍婆林止。　
（2）時，有婆羅門名曰弊宿，止斯波醯村。此村豐樂，民人眾多，樹
木繁茂，波斯匿王別封此村與婆羅門弊宿，以為梵分。　
（3）弊宿婆羅門常懷異見，為人說言：　「無有他世，亦無更生，無善惡
報。」　
（4）時，斯波醯村人聞童女迦葉與五百比丘，從拘薩羅國漸至此尸舍
婆林，自相謂言：此童女迦葉有大名聞，已得羅漢，耆舊長宿，多聞
廣博，聰明叡智，辯才應機，善於談論，今得見者，不亦善哉！時，
彼村人日日次第往詣迦葉。　
（5）爾時，弊宿在高樓上，見其村人羣隊相隨，不知所趣，卽問左右
持蓋者言：　「彼人何故羣隊相隨？」　
（6）侍者答曰：　「我聞童女迦葉將五百比丘撸Ь兴_羅國，至尸舍婆林，
又聞其人有大名稱，已得羅漢，耆舊長宿，多聞廣博，聰明叡智，辯
才應機，善於談論，彼諸人等，羣隊相隨，欲詣迦葉共相見耳。」　
（7）時，弊宿婆羅門卽敕侍者：　「汝速往語諸人：　『且住！當共俱行，
往與相見。』所以者何？彼人愚惑，欺誑世間，說有他世，言有更生，
言有善惡報；而實無他世，亦無更生，無善惡報。」　
（8）時，使者受教已，卽往語彼斯婆醯村人言：　「婆羅門語：　『汝等且
住！當共俱詣，往與相見。』　」　
（9）村人答曰：　「善哉！善哉！若能來者，當共俱行。」　
（10）使還尋白：　「彼人已住，可行者行。」　
（11）時，婆羅門卽下高樓，敕侍者嚴瘢�，與彼村人前後圍遶，詣尸舍
婆林。到已下車，步進詣迦葉所，問訊訖，一面坐。其彼村人婆羅門、
居士，有禮拜迦葉然後坐者，有問訊已而坐者，有自稱名已而坐者，
有叉手已而坐者，有默而坐者。　
（12）時，弊宿婆羅門語童女迦葉言：　「今我欲有所問，寧有閑暇見聽
許不？」　
（13）迦葉報言：　「隨汝所問，聞已當知。」　
（14）婆羅門言：　「今我論者，無有他世，亦無更生，無罪福報，汝論
云何？」　
（15）迦葉答曰：　「我今問汝，隨汝意答。今上日月，為此世耶？為他　　92
世耶？為人、為天耶？」　
（16）婆羅門答曰：　「日月是他世，非此世也。是天，非人。」　
（17）迦葉答曰：「以此可知，必有他世，亦有更生，有善惡報。」　
（18）婆羅門言：　「汝雖云有他世，有更生及善惡報，如我意者，皆悉
無有。」　
（19）迦葉問曰：「頗有因緣，可知無有他世，無有更生，無善惡報耶？」　　
（20）婆羅門答曰：　「有緣。」　
（21）迦葉問曰：　「以何因緣，言無他世？」　
（22a）婆羅門言：　「迦葉！我有親族知識，遇患困病，我往問言：　『諸
沙門、婆羅門各懷異見，言諸有殺生、盜浮�、邪淫、兩舌、惡口、妄
言、綺語、貪取、嫉妬、邪見者，身壞命終，皆入地獄。我初不信，
所以然者，初未曾見死已來還，說所墮處。若有人來說所墮處，我必
信受。汝今是我所親，十惡亦備，若如沙門語者，汝死必入大地獄中，
今我相信，從汝取定。若審有地獄者，汝當還來，語我使知，然後當
信。』（22b）迦葉！彼命終已，至今不來。彼是我親，不應欺我，許
而不來，必無後世。」　
（23a）迦葉報曰：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今當為汝引喻解之。譬如
盜伲�常懷奸詐，犯王禁法，伺察所得，將詣王所，白言：　『此人為
伲�願王治之！』王卽敕左右，收繫其人，遍令街巷，然後載之，出
城付刑人者。　
（23b）時，左右人卽將彼伲�付刑人者。　
（23c）彼僖匀彳浹裕�語守衛者：　『汝可放我，見諸親里，言語辭別，
然後當還。』　
（23d）云何婆羅門！彼守衛者寧肯放不？」　
（24）婆羅門答曰：　「不可。」　
（25）迦葉又言：　「彼同人類，俱存現世，而猶不放，況汝所親，十惡
備足，身死命終，必入地獄。獄鬼無慈，又非其類，死生異世，彼若
以軟言求於獄鬼：　『汝暫放我，還到世間，見親族言語辭別，然後當
還。』寧得放不？」　
（26）婆羅門答曰：　「不可。」　
（27）迦葉又言：　「以此相方，自足可知。何為守迷，自生邪見耶？」　
（28）婆羅門言：　「汝雖引喻，謂有他世，我猶言無。」　
（29）迦葉復言：　「汝頗更有餘緣，可知無他世耶？」　
（30）婆羅門報言：　「我更有餘緣，知無他世。」　　　93
（31）迦葉問曰：　「以何緣知？」　
（32a）答曰：　「迦葉！我有親族，遇患篤重，我往語言：　『諸沙門、婆
羅門各懷異見，說有他世，言不殺、不盜、不淫、不欺、不兩舌、惡
口、妄言、綺語、貪取、嫉妬、邪見者，身壞命終，皆生天上。我初
不信，所以然者，初未曾見死已來還，說所墮處。若有人來說所墮生，
我必信耳。今汝是我所親，十善亦備，若如沙門語者，汝今命終，必
生天上，今我相信，從汝取定。若審有天報者，汝當必來語我使知，
然後當信。』　
（32b）迦葉！彼命終已，至今不來。彼是我親，不應欺我，許而不來，
必無他世。」　
（33）迦葉又言：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我今當復為汝說喻。譬如
有人，墮於深廁，身首洠�溺。王敕左右，挽此人出，以竹為篦，三刮
其身，澡豆淨灰，次如洗之，後以香湯，沐浴其體，細末眾香，坌其
身上，敕除髮師，淨其鬚髮。又敕左右，重將洗沐，如是至三。洗以
香湯，坌以香末；名衣上服，莊嚴其身；百味甘饍，以恣其口；將詣
高堂，五欲娛樂。其人復能還入廁不？」　
（34）答曰：　「不能，彼處臭惡，何可還入？」　
（35）迦葉言：「諸天亦爾。此閻浮利地，臭穢不淨。諸天在上，去此
百由旬，遙聞人臭，甚於廁溷。婆羅門！汝親族知識，十善具足，然
必生天；五欲自娛，快樂無極，寧當復肯還來，入此閻浮廁不？」　
（36）答曰：　「不也。」　
（37）迦葉又言：「以此相方，自具可知。何為守迷，自生邪見？」　
（38）婆羅門言：　「汝雖引喻，言有他世，我猶言無。」　
（39）迦葉復言：　「汝頗更有餘緣，可知無他世耶？」　
（40）婆羅門報言：　「我更有餘緣，知無他世。」　
（41）迦葉問曰：　「以何緣知？」　
（42a）答曰：　「迦葉！我有親族，遇患篤重，我往語言：　『沙門、婆羅
門各懷異見，說有後世，言不殺、不盜、不淫、不欺、不飲酒者，身
壞命終，皆生忉利天上。我亦不信，所以然者，初未曾見死已來還，
說所墮處。若有人來說所墮生，我必信耳。今汝是我所親，五戒具足，
身壞命終，必生忉利天上，今我相信，從汝取定。若審有天福者，汝
當還來，語我使知，然後當信。』　
（42b）迦葉！彼命終已，至今不來。彼是我親，不應有欺，許而不來，
必無他世。」　　　94
（43）迦葉答言：　「此間百歲，正當忉利天上一日一夜耳。如是亦三十
日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是彼天壽千歲。　
云何婆羅門！汝親族五戒具足，身壞命終，必生忉利天上。彼生天已，
作是念言：　『我初生此，當二三日中，娛樂撸�戲，然後來下報汝言。』
者，寧得見不？」　
（44）答曰：　「不也。我死久矣，何由相見？」　
（45）婆羅門言：　「我不信也，誰來告汝有忉利天，壽命如是？」　
（46a）迦葉言：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我今更當為汝引喻。　
（46b）譬如有人，從生而盲，不識五色，青、黃、赤、白、麁、細、
長、短，亦不見日、月、星象、丘陵、溝壑。有人問言：　『青、黃、
赤、白五色云何？』　
（46c）盲人答曰：　『無有五色。』如是麁、細、長、短、日、月、星象、
山陵、溝壑，皆言無有。　
（46d）云何婆羅門！彼盲人言，是正答不？」　
（47）答曰：　「不也。」　
（48）「所以者何？世間現有五色，青、黃、赤、白、麁、細、長、短，
日、月、星象、山陵、溝壑，而彼言無。婆羅門！汝亦如是。忉利天
壽，實有不虛，汝自不見，便言其無。」　
（49）婆羅門言：　「汝雖言有，我猶不信。」　
（50）迦葉又言：「汝復作何緣，而知其無？」　
（51a）答曰：「迦葉！我所封村人有作僬撸�伺察所得，將詣我所，語
我言：　『此人為伲�唯願治之！』　
（51b）我答言：　『收俊�此人，著大釜中，圍蓋厚泥，使其牢密，勿令有
泄，遣人圍遶，以火煮之。』　
（51c）我時欲觀知其精神所出之處，將諸侍從，遶釜而觀，都不見其
神去來處，又發釜看，亦不見神有往來之處。以此緣故，知無他世。」　　
（52）迦葉又言：　「我今問汝，若能答者隨意報之。婆羅門！汝在高樓，
息寢臥時，頗曾夢見山林、江河、園觀、浴池、國邑、街巷不？」　
（53）答曰：　「夢見。」　
　（54）又問：　「婆羅門！汝當夢時，居家眷屬侍衛汝不？」　
（55）答曰：　「侍衛。」　
（56）又問：　「婆羅門！汝諸眷屬見汝識神有出入不？」　
（57）答曰：　「不見。」　
（58a）迦葉又言：　「汝今生存，識神出入，尚不可見，況於死者乎？汝　　95
不可以目前現事觀於眾生。　
（58b）婆羅門！有比丘初夜、後夜捐除睡眠，精勤不懈，專念道品。
以三昧力，修淨天眼；以天眼力，觀於眾生。死此生彼，從彼生此，
壽命長短，顏色好醜，隨行受報，善惡之趣，皆悉知見。汝不可以穢
濁肉眼，不能徹見眾生所趣，便言無也。　
（58c）婆羅門！以此可知，必有他世。」　
（59）婆羅門言：　「汝雖引喻說有他世，如我所見，猶無有也。」　
（60）迦葉又言：　「汝頗更有因緣，知無他世耶？」　
（61）婆羅門言：「有。」　
（62）迦葉言：　「以何緣知？」　
（63a）婆羅門言：「我所封村人有作僬撸�伺察所得，將詣我所，語我
言：　『此人為伲�唯願治之！』　
（63b）我敕左右收俊�此人，生剝其皮，求其識神，而都不見。又敕左
右臠割其肉，以求識神，又復不見。又敕左右截其筋、脉、骨間求神，
又復不見。又敕左右打骨出髓，髓中求神，又復不見。　
（63c）迦葉！我以此緣，知無他世。」　
（64a）迦葉復言：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我今復當為汝引喻：乃往
過去久遠世時，有一國壞，荒毀未復，時有商賈五百乘車經過其土，
（64b）有一梵志奉事火神，常止一林。時，諸商人皆往投宿，清旦別
去，時事火梵志作是念言：向諸商人宿此林中，今者已去，儻有遺漏
可試往看。尋詣彼所，都無所見，唯有一小兒始年一歲，獨在彼坐。
（64c）梵志復念：我今何忍見此小兒於我前死？今者寧可將此小兒至
吾所止，養活之耶？卽抱小兒往所住處而養育之。其兒轉大，至十餘
歲。　
（64d）時，此梵志以少因緣欲撸�人間，語小兒曰：　『我有少緣，欲暫出
行，汝善守護此火，慎勿使滅。若火滅者，當以鑽鑽木，取火燃之。』
具眨щ芬眩�出林撸�行。梵志去後，小兒貪戲，不數視火，火遂便滅。
（64e）小兒戲還，見火已滅，懊惱而言：　『我所為非，我父去時，具約
敕我：守護此火，慎勿令滅！而我貪戲，致使火滅，當如之何？』彼
時，小兒吹灰求火，不能得已；便以斧劈薪求火，復不能得；又復斬
薪置於臼中，搗以求火，又不能得。　
（64f）爾時，梵志於人間還，詣彼林所，問小兒曰：　『吾先敕汝使守護
火，火不滅耶？』　
（64g）小兒對曰：　『我向出戲，不時護視，火今已滅。』　　　96
（64h）復問小兒：　『汝以何方便更求火耶？』　
（64i）小兒報曰：　『火出於木，我以斧破木求火，不得火；復斬之令碎，
置於臼中，杵搗求火，復不能得。』　
（64j）時，彼梵志以鑽鑽木出火，積薪而燃，告小兒曰：　『夫欲求火，
法應如此，不應破析杵碎而求。』　
（64k）婆羅門！汝亦如是無有方便　＇皮*刀＇，剝死人而求識神，汝不
可以目前現事觀於眾生。　
（64l）婆羅門！有比丘初夜後夜捐除睡眠，精勤不懈，專念道品。以
三昧力，修淨天眼；以天眼力，觀於眾生。死此生彼，從彼生此，壽
命長短，顏色好醜，隨行受報，善惡之趣，皆悉知見。汝不可以穢濁
肉眼，不能徹見眾生所趣，便言無也。　
（64m）婆羅門！以此可知，必有他世。」　
（65）婆羅門言：　「汝雖引喻說有他世，如我所見，猶無有也。」　
（66）迦葉復言：　「汝頗更有因緣，知無他世耶？」　
（67）婆羅門言：「有。」　
（68）迦葉言：　「以何緣知？」　
（69a）婆羅門言：「我所封村人有作僬撸�伺察所得，將詣我所，語我
言：　『此人為伲�唯願治之！』　
（69b）我敕左右：『將此人以稱稱之。』侍者受命，卽以稱稱。又告侍
者：　『汝將此人安徐殺之，勿損皮肉。』卽受我教，殺之無損。　
（69c）我復敕左右：『更重稱之。』乃重於本。　
（69d）迦葉！生稱彼人，識神猶在，顏色悅豫，猶能言語，其身乃輕；
死已重稱，識神已滅，無有顏色，不能語言，其身更重，我以此緣，
知無他世。」　
（70）迦葉語婆羅門：　「吾今問汝，隨意答我。如人稱鐵，先冷稱已，
然後熱稱，何有光色柔軟而輕？何無光色堅　＇革*卬＇而重？」　
（71）婆羅門言：「熱鐵有色，柔軟而輕；冷鐵無色，剛強而重。」　
（72）迦葉語言：　「人亦如是，生有顏色，柔軟而輕；死無顏色，剛強
而重，以此可知，必有他世。」　
（73）婆羅門言：　「汝雖引喻說有他世，如我所見，必無有也。」　
（74）迦葉言：「汝復有何緣，知無他世？」　
（75a）婆羅門答言：「我有親族，遇患篤重，時，我到彼語言：　『扶此
病人，令右茫�臥。』視瞻、屈伸、言語如常；又使左臥，反覆宛轉，
屈伸、視瞻、言語如常。　　　97
（75b）尋卽命終，吾復使人扶轉，左臥右臥，反覆諦觀，不復屈伸、
視瞻、言語，吾以是知，必無他世。」　
（76a）迦葉復言：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今當為汝引喻：昔有一國
不聞貝聲，時有一人善能吹貝，往到彼國，入一村中，執貝三吹，然
後置地。時，村人男女聞聲驚動，皆就往問：　『此是何聲，哀和清徹
乃如是耶？』　
（76b）彼人指貝曰：『此物聲也。』　
（76c）時，彼村人以手樱�貝曰：　『汝可作聲！汝可作聲！』貝都不鳴，
其主即取貝三吹置地。　
（76d）時，村人言：　『向者，美聲非是貝力，有手有口，有氣吹之，然
後乃鳴。』　
（76e）人亦如是，有壽有識，有息出入，則能屈伸、視瞻、語言；無
壽無識，無出入息，則無屈伸、視瞻、語言。」　
（77）又語婆羅門：　「汝今宜捨此惡邪見，勿為長夜自增苦惱。」　
（78）婆羅門言：　「我不能捨，所以然者，我自生來長夜諷誦，翫習堅
固，何可捨耶？」　
（79a）迦葉復言：　「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我今當更為汝引喻：乃往
久遠有一國土，其土邊疆，人民荒壞。彼國有二人，一智一愚，自相
謂言：　『我是汝親，共汝出城，採穭求財。』卽尋相隨，詣一空聚，
見地有麻，卽語愚者：　『共取持歸。』　
（79b）時，彼二人各取一擔，復過前村，見有麻浚�，其一智者言：　『麻
浚�成功，輕細可取。』　
（79c）其一人言：　『我已取麻，繫俊�牢固，不能捨也。』其一智者卽取
麻浚�，重擔而去。　
（79d）復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