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阿含经 林崇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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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爾時，釋提桓因發微妙善心，欲來見佛：　「今我當往至世尊所。」　　
（4）時，諸忉利天聞釋提桓因發微妙善心，欲詣佛所，卽尋詣帝釋，
白言：　「善哉！帝釋！發妙善心，欲詣如來，我等亦樂侍從詣世尊所。」　　
（5）時，釋提桓因卽告執樂神般遮翼曰：　「我今欲詣世尊所，汝可俱行，
此忉利諸天亦當與我俱詣佛所。」　
（6）對曰：　「唯然。」時，般遮翼持琉璃琴，於帝釋前忉利天眾中，鼓
琴供養。　
（7）時，釋提桓因、忉利諸天及般遮翼，於法堂上忽然不現，譬如力
士屈伸臂頃，至摩竭國北毗陀山中。　
（8）爾時，世尊入火焰三昧，彼毗陀山同一火色，時國人見，自相謂
言：　「此毗陀山同一火色，將是如來諸天之力。」　
（9）時，釋提桓因告般遮翼曰：　「如來、至真甚難得覩，而能垂降此閑
靜處，寂默無聲，禽獸為侶，此處常有諸大神天侍衛世尊。汝可於前
鼓琉璃琴娛樂世尊，吾與諸天尋於後往。」　
（10）對曰：　「唯然。」卽受教已，持琉璃琴於先詣佛；去佛不遠，鼓
琉璃琴，以偈歌曰：　
　　　　「跋陀禮汝父，汝父甚端嚴；生汝時吉祥，我心甚愛樂。　
　　　　　本以小因緣，欲心於中生；展轉遂增廣，如供養羅漢。　
　　　　　釋子專四禪，常樂於閑居；正意求甘露，我專念亦爾。　
　　　　　能仁發道心，必欲成正覺；我今求彼女，必欲會亦爾。　
　　　　　我心生染著，愛好不捨離；欲捨不能去，如象為鉤制。　
　　　　　如熱遇涼風，如渴得冷泉；如取涅槃者，如水滅於火。　
　　　　　如病得良醫，铮�者得美食；充足生快樂，如羅漢撸Хā！�
　　　　　如象被深鉤，而猶不肯伏；＇馬*奔＇突難禁制，放逸不自止。　
　　　　　　猶如清涼池，眾花覆水上；疲熱象沐浴，舉身得清涼。　
　　　　　我前後所施，供養諸羅漢；世有福報者，盡當與彼供。　
　　　　　汝死當共死，汝無我活為？寧使我身死，不能無汝存。　
　　　　　忉利天之主，釋今與我願；稱汝禮節具，汝善思察之。」　
（11）爾時，世尊從三昧起，告般遮翼言：　「善哉！善哉！般遮翼！汝
能以清淨音和琉璃琴稱讚如來，琴聲、汝音，不長不短，悲和哀婉，
感動人心。汝琴所奏，眾義備有，亦說欲俊�，亦說梵行，亦說沙門，　　146
亦說涅槃。」　
（12）爾時，般遮翼白佛言：　「我念世尊昔鬱鞞羅尼連禪水邊，阿撸Р�
陀尼俱律樹下初成佛道時，有尸漢陀天大將子及執樂天王女，共於一
處，但設欲樂。我於爾時見其心爾，卽為作頌，頌說欲俊�，亦說梵行，
亦說沙門，亦說涅槃。時，彼天女聞我偈已，舉目而笑語我言：　『般
遮翼！我未見如來，我曾於忉利天法講堂上，聞彼諸天稱讚如來，有
如是德，有如是力。汝常懷信，親近如來，我今意欲與汝共為知識。』
世尊！我時與一言之後，不復與語。」　
（13）時，釋提桓因作是念：　「此般遮翼已娛樂如來訖，我今寧可念於
彼人。」時，天帝釋卽念彼人。　
（14）時，般遮翼復生念言：　「今天帝釋乃能念我。」卽持琉璃琴詣帝
釋所，帝釋告曰：　「汝以我名幷稱忉利天意，問訊世尊：　『起居輕利，
撸Р綇娨�？』　」　
（15）時，般遮翼承帝釋教，卽詣世尊所，頭面禮足，於一面住，白世
尊言：　「釋提桓因及忉利諸天故，遣我來問訊世尊：　『起居輕利，撸Р�
強耶？』　」　
（16）世尊報曰：　「使汝帝釋及忉利天壽命延長，快樂無患。所以然者，
諸天、世人及阿須輪諸眾生等，皆貪壽命、安樂、無患。」　
（17）爾時，帝釋復自念言：　「我等宜往禮覲世尊。」卽與忉利諸天往
詣佛所，頭面禮足，卻住一面。　
（18）時，帝釋白佛言：　「不審我今去世尊遠近可坐？」　
（19）佛告帝釋曰：　「汝天眾多，但近我坐。」　
（20）時，世尊所止因陀羅窟，自然廣博，無所障礙。爾時，帝釋與忉
利諸天及般遮翼皆禮佛足，於一面坐。　
（21）帝釋白佛言：　「一時，佛在舍衛國婆羅門舍，爾時世尊入火焰三
昧，我時以少因緣，乘千輻寶車，詣毗樓勒天王所，於空中過，見一
天女叉手在世尊前立，我尋語彼女言：　『若世尊三昧起者，汝當稱我
名字，問訊世尊：起居輕利，撸Р綇娨�？』不審彼女後竟為我達此心
不？世尊！寧能憶此事不？」　
（22）佛言：　「憶耳。彼女尋以汝聲致問於我，吾從定起，猶聞汝車聲。」　　
（23）帝釋白佛言：　「昔者，我以少緣，與忉利諸天集在法堂，彼諸舊
天皆作是言：　『若如來出世，增益諸天眾，減損阿須輪眾。』　
今我躬見世尊，躬身自知，躬自作證，如來、至真出現於世，增益諸
天眾，減損阿須輪眾。　　　147
此有瞿夷釋女，於世尊所淨修梵行，身壞命終，生忉利天宮，卽為我
子。忉利諸天皆稱言：　『瞿夷大天子有大功德，有大威力。』　
復有餘三比丘，於世尊所淨修梵行，身壞命終，生於卑下執樂神中，
常日日來為我給使。　
瞿夷見已，以偈樱鼖圃唬骸�
　　　　『汝為佛弟子，我本在家時，以衣食供養，禮拜致恭恪。　
　　　　　汝等名何人？躬受佛教眨В粶Q眼之所說，汝不觀察之。　
　　　　　我本禮敬汝，從佛聞上法；生三十三天，為帝釋作子。　
　　　　　汝等何不觀？我所有功德；本為女人身，今為帝釋子。　
　　　　　汝等本俱共，同修於梵行；今獨處卑賤，為吾等給使。　
　　　　　本為弊惡行，今故受此報；獨處於卑賤，為吾等給使。　
　　　　　生此處不淨，為他所樱鼖疲宦勔旬敾紖挘�此處可厭患。　
　　　　　從今當精勤，勿復為人使。』　
　　『二人勤精進，思惟如來法：捨彼所戀著，觀欲不淨行；　
　　　　　欲俊�不真實，誑惑於世間。如象離羈靽，超越忉利天；　
　　　　　釋及忉利天，集法講堂上。彼已勇猛力，超越忉利天；　
　　　　　釋歎未曾有，諸天亦見過。此是釋迦子，超越忉利天。』　
　　　　　患厭於欲俊�，瞿夷說此言：　
　　『摩竭國有佛，名曰釋迦文；彼子本失意，其後還得念。　
　　　　　三人中一人，故為執樂神；二人見道諦，超越忉利天。　
　　　　　世尊所說法，弟子不懷疑；俱共同聞法，二人勝彼一。　
　　　　　自見殊勝已，皆生光音天；我觀見彼已，故來至佛所。』　」　
（24）帝釋白佛言：　「願開閑暇，一決我疑。」　
（25）佛言：　「隨汝所問，吾當為汝一一演說。」　
（26a）爾時，帝釋卽白佛言：　「諸天、世人、乾沓和、阿修羅及餘眾生
等，盡與何結相應，乃至怨讎、刀杖相向？」　
（26b）佛告帝釋言：　「怨結之生，皆由貪嫉，故使諸天、世人、阿修羅、
餘眾生等，刀杖相加。」　
（27a）爾時，帝釋卽白佛言：「實爾！世尊！怨結之生，由貪嫉故，使
諸天、世人、阿修羅、餘眾生等，刀杖相加。我今聞佛所說，疑網悉
除，無復疑也。但不解此貪嫉之生，何由而起？何因何緣？誰為原首？
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27b）佛告帝釋：　「貪嫉之生，皆由愛憎；愛憎為因，愛憎為緣，愛憎
為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　　　148
（28a）爾時，帝釋卽白佛言：「實爾！世尊！貪嫉之生，皆由愛憎；愛
憎為因，愛憎為緣，愛憎為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
迷惑悉除，無復疑也。但不解愛憎復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
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28b）佛告帝釋：　「愛憎之生，皆由於欲；因欲緣欲，欲為原首，從此
而有，無此則無。」　
（29a）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愛憎之生，皆由於欲；因欲
緣欲，欲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迷惑悉除，
無復疑也。但不知此欲復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
有？從誰而無？」　
（29b）佛告帝釋：　「愛由想生，因想緣想，想為原首，從此而有，無此
即無。」　
（30a）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愛由想生，因想緣想，想為
原首，從此而有，無此則無。我今聞佛所說，無復疑也。但不解想復
何由而生？何因何緣？誰為原首？從誰而有？從誰而無？」　
（30b）佛告帝釋：　「想之所生，由於眨麘颍灰蛘｛緣眨�，眨麨樵�首，從此
而有，無此則無。　
帝釋！若無眨麘騽t無想，無想則無欲，無欲則無愛憎，無愛憎則無貪
嫉；若無貪嫉，則一切眾生不相傷害。　
帝釋！但緣眨麨楸荆�因眨�緣眨�，眨麨樵�首，從此有想，從想有欲，從
欲有愛憎，從愛憎有貪嫉；以貪嫉故，使羣生等共相傷害。」　
（31）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由眨�有想，因眨�緣眨�，眨麨樵�首，
從此有想，由眨�而有，無眨麆t無。若本無眨�者則無想，無想則無欲，
無欲則無愛憎，無愛憎則無貪嫉，無貪嫉則一切羣生不相傷害；但想
由眨�生，因眨�緣眨�，眨麨樵�首，從眨�有想，從想有欲，從欲有愛憎，
從愛憎有貪嫉，從貪嫉使一切眾生共相傷害。我今聞佛所說，迷惑悉
除，無復疑也。」　
（32）爾時，帝釋復白佛言：　「一切沙門、婆羅門盡除眨麘蛟跍缂Ｒ�？
為不除眨麘蛟跍缂Ｒ�？」　
（33）佛告帝釋：　「一切沙門、婆羅門不盡除眨麘蛟跍缂Ｒ病Ｋ�以然者，
帝釋！世間有種種界，眾生各依己界，堅固守持，不能捨離，謂己為
實，餘者為虛。是故，帝釋！一切沙門、婆羅門不盡除眨麘蚨�在滅迹。」　　
（34）爾時，帝釋白佛言：　「實爾！世尊！世間有種種眾生，各依己界，
堅固守持，不能捨離，謂己為是，餘為虛妄，是故一切沙門、婆羅門　　149
不盡除眨麘蚨�在滅迹。我聞佛言，疑惑悉除，無復疑也。」　
（35）帝釋復白佛言：　「齊幾眨�在滅迹耶？」　
（36）佛告帝釋：　「眨麘蛴腥�：一者、口，二者、想，三者、求。　
（37a）彼口所言，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言已，如所言，不自
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時比丘如口所言，專念不亂。　
（37b）想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想已，如所想，不自害、不
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如所想，專念不亂。　
（37c）帝釋！求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求已，如所求，不自
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時比丘如所求，專念不亂。」　
（38）爾時，釋提桓因言：　「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39）又白佛言：　「齊幾名賢拢龗涡模俊埂�
（40）佛告帝釋：　「捨心有三：一者、喜身，二者、憂身，三者、捨身。　
（41a）帝釋！彼喜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喜已，如所喜，
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卽名受具足戒。　
（41b）帝釋！彼憂身者，自害、害彼，亦二俱害；捨此憂已，如所憂，
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卽名受具足戒。　
（41c）復次，帝釋！彼捨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捨此身已，
如所捨，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時比丘專念不忘，是卽名為
受具足戒。」　
（42）帝釋白佛言：　「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43）又白佛言：「齊幾名賢拢�律諸根具足？」　
（44a）佛告帝釋：　「眼知色，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　
（44b）耳聲、鼻香、舌味、身樱�、意法，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　　
（45）爾時，帝釋白佛言：　「世尊！如來略說，未廣分別，我以具解。
眼知色，我說有二：可親、不可親。　
耳聲、鼻香、舌味、身樱�、意法有二：可親、不可親。　
（46a）世尊！如眼觀色，善法損減，不善法增，如此眼知色，我說不
可親。　
（46b）耳聲、鼻香、舌味、身樱�、意知法，善法損減，不善法增，我
說不可親。　
（46c）世尊！如眼見色，善法增長，不善法減，如是眼知色，我說可
親。　
（46d）耳聲、鼻香、舌味、身樱�、意知法，善法增長，不善法減，我
說可親。」　　　150
（47）佛告帝釋：「善哉！善哉！是名賢拢�律諸根具足。」　
（48）帝釋白佛言：　「我聞佛所說，無復狐疑。」　
（49）復白佛言：　「齊幾比丘名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耄А⒕烤篃o
餘？」　
（50）佛告帝釋：　「為愛所苦，身得滅者，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
耄А⒕烤篃o餘。」　
（51）帝釋白佛言：　「我本長夜，所懷疑網，今者如來開發所疑。」　
（52）佛告帝釋：　「汝昔頗曾詣沙門、婆羅門所問此義不？」　
（53）帝釋白佛言：　「我自憶念：昔者，曾詣沙門、婆羅門所諮問此義。
昔我一時曾集講堂，與諸天眾共論：　『如來為當出世？為未出世？』
時共推求，不見如來出現於世，各自還宮，五欲娛樂。　
世尊！我復於後時見諸大神天，自恣五欲已，漸各命終。時我，世尊！
懷大恐怖，衣毛為豎。　
時，見沙門、婆羅門處在閑靜，去家離欲，我尋至彼所問言：　『云何
名究竟？』我問此義，彼不能報。　
彼既不知，逆問我言：　『汝為是誰？』　
我尋報言：　『我是釋提桓因。』　
彼復問言：　『汝是何釋？』　
我時答言：　『我是天帝釋，心有所疑，故來相問耳。』　
時，我與彼如所知見，說於釋義。彼聞我言，更為我弟子，我今是佛
弟子，得須陀洹道，不墮餘趣，極七往返，必成道果，唯願世尊記我
為斯陀含！」　
（54）說此語已，復作頌曰：　
　　　　「由彼染穢想，故生我狐疑；長夜與諸天，推求於如來。　
　　　　　見諸出家人，常在閑靜處；謂是佛世尊，故往稽首言。　
　　　　　我今故來問，云何為究竟？問已不能報，道迹之所趣。　
　　　　　今日無等尊，是我久所求；已觀察己行，心已正思惟。　
　　　　　唯拢�先已知，我心之所行；長夜所修業，願淨眼記之。　
　　　　　歸命人中上，三界無極尊；能斷恩愛刺，今禮日光尊。」　
（55）佛告帝釋：「汝憶本得喜樂、念樂時不？」　
（56）帝釋答曰：　「如是，世尊！憶昔所得喜樂、念樂。世尊！我昔曾
與阿須輪共戰，我時得勝，阿須輪退，我時則還，得歡喜、念樂，計
此歡喜、念樂，唯有穢惡刀杖喜樂、鬥訟喜樂。今我於佛所得喜、念
樂，無有刀杖、諍訟之樂。」　　　151
（57）佛告帝釋：　「汝今得喜樂、念樂，於中欲求何功德果？」　
（58）爾時，帝釋白佛言：　「我於喜樂、念樂中，欲求五功德果。何等
五？」卽說偈言：　
　　　　「我後若命終，捨於天上壽；處胎不懷患，使我心歡喜。　
　　　　　佛度未度者，能說正真道；於三佛法中，我要修梵行。　
　　　　　以智慧身居，心自見正諦；得達本所起，於是長解脫。　
　　　　　但當勤修行，習佛真實智；設不獲道證，功德猶勝天。　
　　　　　諸有神妙天，阿迦尼吒等；下至末後身，必當生彼處。　
　　　　　我今於此處，受天清淨身；復得增壽命，淨眼我自知。」　
（59）說此偈已，白佛言：　「我於喜樂、念樂中，欲得如是五功德果。」　　
（60）爾時，帝釋語忉利諸天曰：　「汝於忉利天上梵童子前恭敬禮事，
今於佛前復設此敬者，不亦善哉！」　
（61）其語未久，時梵童子忽然於虛空中天眾上立，向天帝釋而說偈曰：　
　　　　「天王清淨行，多利益眾生；摩竭帝釋主，能問如來義。」　
（62）時，梵童子說此偈已，忽然不現。　
（63）是時，帝釋卽從座起，禮世尊足，遶佛三匝，卻行而退。忉利諸
天及般遮翼亦禮佛足，卻行而退。　
（64）時，天帝釋少復前行，顧語般遮翼曰：　「善哉！善哉！汝能先於
佛前鼓琴娛樂，然後我及諸天於後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