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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72-儒门事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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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师觋符咒,无所不至,惟俟一死。会十月农隙,田夫聚猎,一犬役死,磔于大树根盘, 
遗腥在其上。病妇偶至树根,顿觉昏愦,眩瞀不知人,枕于根侧,口中虫出,其状如蛇,口 
眼皆具。以舌舐其遗腥。其人惊见长虫,两袖裹其手,按虫头极力而出之,且二尺许,重几 
斤。剖而视之,以示诸人,其妇遂愈。虫亦无名。此正与华元化治法同。盖偶得吐法耳! 
又有一书生,疟间日一作。将秋试,及试之日,乃疟之期。书生忧甚,误以葱蜜合食,大吐涎 
数升,瘀血宿食皆尽,同室惊畏,至来日入院,疟亦不发,亦偶得吐法耳! 
正隆间有圣旨, 
取汴梁诸匠氏。有木匠赵作头,铁匠杜作头,行次失路,迷至大宅乞宿。主人不纳,曰∶“家中 
有人重病,不敢纳君。”杜作头 曰∶“此赵公乃汴梁太医之家,今蒙上司见召,迷路至此。盖 
病者当愈,而遇此公也。”主人默而入,良久复出,将邀二人入室,与之食已。主人起,请曰 
∶“烦太医看病,何如?”赵见而笑曰∶“一药可愈。”二人窃议曰∶“来时所携熟药,寄他车上,此中 
实无奈何。”杜曰∶“此甚易耳!”潜出门,得牛粪一块,作三十粒,下以温水。少顷,病患觉胸中如 
虫行,一涌而出,状若小蜣 一、二升,以手探之,又约 
一升,顿觉病去。明日,主人出谢曰∶“百岁老人,未尝见此神效之药也!”礼饯二人,遂归。呜 
此二子,小人也,欲苟一时之寝,遂以秽物治人,亦偶得吐法耳! 
又有一妇,病风痫,从六、七 
岁因惊风得之。自后三、二年,间一、二作,至五、七年,五、七作,逮三十余岁至四十岁,日作或 
一日十余作,以至昏痴健忘,求死而已。会兴定岁大饥,遂采百草而食,于水濒采一种草, 
状若葱属,泡蒸而食之。食讫,向五更觉心中不安,吐涎如胶,连日不止,约一、二斗,汗 
出如洗,初昏困,后三日,轻健非曩之比,病去食进,百脉皆和。省其所食,不知何物。访问 
诸人,乃憨葱苗也。憨葱苗者,《本草》所谓藜芦苗是也。《图经》云∶藜芦苗吐风病。此亦 
偶得吐法耳!又有一妇,年三十余,病滑泄经年。皆云虚中有积,以无忧散,五、七日一服,至二十 
服不效。又服缠积丹、软金丸诸药,皆不效。其人服药愈速,病势愈甚,食饮日减。人或谓 
曰∶“此休息痢也。”宜灸中脘及左右穴,脐下气海及膀胱穴,以三里引之,每年当冬至日夏至日 
灸之。前后仅万余壮。忽门外或者曰∶“此病我屡谙,盖大伤饮之故。即目桃花正开,俟 
其落时,以长棘针刺之,得数十萼,勿犯人手,以白面和作饼子,文武火烧令熟,嚼烂,以米饮 
汤下之。”病患如其言服之。不一、二时,泻如倾,前后泻六、七日,仅数百行,昏困无所知觉, 
惟索冷水,徐徐而饮。至六、七日,少省。尔后食日进,神日昌,气血日和。不数年,生二子。 
此人本不知桃花萼有取积之神效,亦偶得泻法耳! 
余昔过株林,见一童子,误吞铜铁之物, 
成疾而羸,足不胜身。会六、七月,淫雨不止,无薪作食,过饥数日。一旦,邻牛死,闻作 
粳饭,病患乘饥顿食之。良久,泻注如倾,觉肠中痛,遂下所吞之物。余因悟《内经》中 
“肝苦急,食甘以缓之”。牛肉、大枣、葵菜皆甘物也,故能宽缓肠胃。且肠中久空,又遇 
之物,此铜铁所以下也。亦偶得泻法耳! 
顿有老人,年八十岁,脏腑涩滞,数日不便,每临后时,目 
前星飞,头目昏眩,鼻塞腰痛,积渐食减,纵得食,便结燥如弹。一日,友人命食血藏葵羹 
油渫菠 菜,遂顿食之。日日不乏,前后皆利,食进神清,年九十岁,无 
菠菜寒,利肠胃;芝麻油炒而食之,利大便;葵,宽肠利小溲。年老之人,大小便不利,最 
为急切。此亦偶得泻法耳! 
昔一士人赵仲温,赴试暴病,两目赤肿,睛翳不能识路,大痛不任, 
欲自寻死。一日,与同侪释闷,坐于茗肆中。忽钩窗脱钩,其下正中仲温额上,发际裂长三 
、四寸,紫血流数升,血止自快,能通路而归,来日能辨屋脊,次见瓦沟,不数日复故,此不药 
不针,误出血而愈矣!夫出血者,乃发汗之一端也。亦偶得出血法耳! 
呜呼!世人欲论治大 
病,舍汗、下、吐三法,其余何足言哉?此一说,读之者当大笑耳,今之医者,宜熟察之可 
也。人能谨察其真中之误,精究其误中之真,反复求之,无病不愈。余之所以书此者,庶后 
之君子,知余之用心非一日也。又有病目不睹者,思食苦苣,顿顿不阙。医者以为有虫。曾 
不周岁,两目微痛如虫行,大 渐明,俄然大见。又如北方贵人,爱食乳酪牛酥羊生鱼脍鹿 
脯猪腊海味甘肥之物,皆虫之萌也。然而不生虫者,盖筵会中多胡荽、芜荑、酱卤汁,皆能杀 
此二者,亦偶得服食法耳!智者读此,当触类而长之。 

卷二
攻里发表寒热殊涂笺十二
属性:有一言而可以该医之旨者,其惟发表攻里乎?虽千枝万派,不过在表在里而已矣 
。欲攻其里者,宜以寒为主;欲发其表者,宜以热为主。虽千万世,不可易也。《内经》言之详 
矣!今人多错解其旨,故重为之笺。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寒。此寒热二字,谓六气中司气 
之寒热。司气用寒时,用药者不可以寒药;司气用热时,用药者不可以热药,此常理也。惟 
攻里发表则反之。 
然而攻里发表,常分作两涂。若病在表者,虽畏日流金之时,不避司气之 
热,亦必以热药发其表;若病在里者,虽坚冰积雪之时,不避司气之寒,亦必以寒药攻其里 
,所谓发表者。出汗是也;所谓攻里者,涌泄是也。王太仆注云∶汗泄下痢,皆以其不住于 
中也。夫不住其中,则其药一去不留,虽以寒药犯司气之寒,热药犯司气之热,亦无害也。 
若其药留而不出,适足以司气增邪,是谓不发不攻。寒热内贼,其病益甚,无病者必生病, 
有病者必甚,若司气用寒之时,病在表而不在里,反以寒药冰其里,不涌不泄,坚腹满痛 
急,下痢之病生矣;若司气用热之时,病在里而不在表,反以热药燥其中,又非发汗,则身 
热、吐下、霍乱、痈疽、疮痒、瞀郁、注下、 螈、肿 
胀、呕吐、鼽衄、头痛、骨节挛、肉痛、血泄、淋闭之病生矣。以 
此知非热不能解表,非寒不能攻里。是解表常宜热,攻里常宜寒。若反此法,是谓妄造。 
今之用 
药者,以荆黄汤解表,以姜桂药攻里,此与以水济水,以火济火何异哉?故非徒不效,轻 
者危,甚者死。夫《本草》一书,不过酸、苦、甘、辛、咸、淡六味而已。圣人既以辛甘发散为 
阳,酸苦涌泄为阴;又以淡味渗泄为阳。是辛、甘、淡三味以解表,酸、苦、咸三味以攻里。发表与渗 
泄,非解表而何?涌泄非攻里而何?此二者,圣人之法尽矣!蔑以加矣! 
然则医之法,果多乎哉?攻 
里以寒,解表以热而已矣。虽然,表病而里不病者,可专以热药发其表;里病而表不病者, 
可专以寒药攻其里;表里俱病者,虽可以热解表,亦可以寒攻里,此仲景之大、小柴胡汤, 
虽解表亦兼攻里,最为得体。今之用药者,只知用热药解表,不察里之已病,故前所言热证皆 
作矣。医者不知罪由己作,反谓伤寒变证,以诬病患,非一日也。故刘河间自制通圣散加益 
元散,名为双解。千古之下,得仲景之旨者,刘河间一人而已。然今之议者,以为双解不可 
攻里,谤议纷纭,坐井小天,诚可憾也!岂知双解煎以葱须、豆豉,涌而汗之,一剂立雪所 
苦。纵不全瘥,亦可小瘳。向所谓热证,亦复不作。俟六经传毕,微下而已。今医者不知其济 
物无穷之功,乃妄作损胃无穷之谤,愤刘河间有能医之名,设坚白之论,以求世誉。孰肯剖 
璞一试,而追悔和氏之刖足哉? 
余之所以屡书此者,叹知音之难遇也。近者,余之故人某官, 
不欲斥言其名,因病头项强,状类伤寒,服通圣散,虽不得其法,犹无害也,医者见其因通 
圣散也,立毁其非仲景之药也。渠不察其热已甚矣,复以辛热发之。汗出不解,发黄血泄 
竟如前所言。后虽以承气下之,不能已。又复下之,至绝汗出,其脉犹搏击。然余亲见其子, 
言之甚详。至今士大夫,皆不知辛热一发之过也,独归罪于通圣散。呜呼!甚矣,道之难明也! 
顷,余之旧契,读孟坚《汉书·艺文志》,载五苦六辛之说,而颜师古辈,皆无注解。渠特以问余 
。余顾其《内经》诸书中,亦不见其文。既相别矣,乘蹇且十里外,飒然而悟。欲复 
回以告,予之旧契,已归且远。乃令载之以示来者。夫五者,五脏 
;六者,六腑也,腑者,表也。病在里者,属阴分,宜以苦寒之药,涌之、泄之;病在表者 
,属阳分,宜以辛温之剂,发之、汗之。此五苦六辛之意也。颜师古不注,盖阙其疑也。乃 
知学不博而欲为医,难矣!余又徐思∶五积六聚,其用药亦不外于是。夫五积在脏,有常形 
属里,宜以苦寒之药,涌之、泄之;六聚在腑,无常形,属表,宜以辛温之药,发之、汗之 
。与前五苦六辛亦合。亦有表热而可用柴胡之凉者,犹宜热而行之。里寒而可用姜附之热者, 
犹宜寒而行之。余恐来者,不明《内经》发表攻里之旨,故并以孟坚五苦六辛之说,附于卷 

卷二
汗下吐三法该尽治病诠十三
属性:人身不过表里,气血不过虚实。表实者,里必虚;里实者,表必虚;经实者,络 
必虚;络实者,经必虚,病之常也。良工之治病者,先治其实,后治其虚,亦有不治其虚时 
。粗工之治病,或治其虚,或治其实,有时而幸中,有时而不中。谬工之治病,实实虚 
虚,其误人之迹常着,故可得而罪也。惟庸工之治病,纯补其虚,不敢治其实,举世皆曰平稳, 
误人而不见其迹。渠亦自不省其过,虽终老而不悔,且曰∶“吾用补药也,何罪焉?”病患亦曰 
∶“彼以补药补我,彼何罪焉?”虽死而亦不知觉。夫粗工之与谬工,非不误人,惟庸工误人最 
深,如鲧湮洪水,不知五行之道。夫补者人所喜,攻者人所恶。医者与其逆病患之心而不见用 
,不若顺病患之心而获利也,岂复计病者之死生乎?呜呼!世无真实,谁能别之?今余着此 
吐汗下三法之诠,所以该治病之法也,庶几来者有所凭借耳。 
夫病之一物,非人身素有之 
也。或自外而入,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揽而留 
之,何也?虽愚夫愚妇,皆知其不可也。及其闻攻则不悦,闻补则乐之。今之医者曰∶“当先 
固其元气,元气实,邪自去。”世间如此妄人,何其多也!夫邪之中人,轻则传久而自尽,颇 
甚则传久而难已,更甚则暴死。若先论固其元气,以补剂补之,真气未胜,而邪已交驰横骛而 
不可制矣。惟脉脱、下虚、无邪、无积之人,始可议补;其余有邪积之人而议补者,皆鲧湮 
洪水之徒也。今予论吐、汗、下三法,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况予所论之法,谙 
练日久,至精至熟,有得无失,所以敢为来者言也。 
天 
苦、甘、辛、咸、淡。故天邪发病,多在乎上 
,地邪发病,多在乎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此为发病之三也。处之者三,出之者亦三也 
。诸风寒之邪,结搏皮肤之间,藏于经络之内,留而不去,或发疼痛走注,麻痹不仁,及四 
肢肿痒拘挛,可汗而出之。风痰宿食,在膈或上脘,可涌而出之。寒湿固冷,热客下焦,在 
下之病,可泄而出之。《内经》散论诸病,非一状也;流言治法,非一阶也。《至真要大论 
》等数篇言运气所生诸病,各断以酸苦甘辛咸淡以总括之。其言补,时见一二;然其补非今之所 
谓补也,文具于补论条下,如辛补肝,咸补心,甘补肾,酸补脾,苦补肺。若此之补, 
乃所以发腠理,致津液,通血气。至其统论诸药,则曰∶辛甘淡三味为阳,酸苦咸三味为阴。辛 
甘发散,淡渗泄。酸苦咸涌泄,发散者归于汗,涌者归于吐,泄者归于下。渗为解表,归于汗 
,泄为利小溲,归于下。殊不言补。乃知圣人止有三法,无第四法也。 
然则圣人不言补乎?曰∶盖 
汗下吐,以若草木治病者也。补者,以谷肉果菜养口体者也。夫谷肉果菜之属,犹君之德教也 
;汗下吐之属,犹君之刑罚也。故曰∶德教,兴平之粱肉;刑罚,治乱之药石。若人无病, 
粱肉而已;及其有病,当先诛伐有过。病之去也,粱肉补之,如世已治矣,刑措而不用。岂可以 
药石为补哉?必欲去大病大瘵,非吐汗下未由也已。然今之医者,不得尽汗下吐法,各立 
门墙,谁肯屈己之高而一问哉?且予之三法,能兼众法,用药之时,有按有跷 
,有 有导,有减有增,有续有 
止。今之医者,不得予之法,皆仰面傲笑曰∶“吐者,瓜蒂而已矣;汗者,麻黄、升麻而已矣 
;下者,巴豆、牵牛、朴硝、大黄、甘遂、芫花而已矣。”既不得其术,从而诬之,予固难与 
之苦辩,故作此诠。 
所谓 
三法可以兼众法者,如引涎、漉涎、嚏气、追泪,凡上行者,皆吐法也;炙、蒸、熏、渫、 
洗、熨、烙、针刺、砭射、导引、按摩,凡解表者,皆汗法也;催生下乳、磨积逐水、破经 
泄气,凡下行者,皆下 
法也。以余之法,所以该众法也。然予亦未尝以此三法,遂弃众法,各相其病之所宜而用之。 
以十分率之,此三法居其八、九,而众所当才一、二也。或言《内经》多论针而少论药者, 
盖圣人欲明经络。岂知针之理,即所谓药之理。即今着吐汗下三篇,各条药之轻重寒温于左 
。仍于三法之外,别着《原补》一篇,使不预三法。恐后之医者泥于补,故置之三篇之末,使用药者 
知吐中有汗,下中有补,止有三法。《内经》曰∶知其要者,一言而终。是之谓也。 

卷二
凡在上者皆可吐式十四
属性:夫吐者,人之所畏。且顺而下之,尚犹不乐,况逆而上之,不说者多矣。然自胸 
以上,大满大实,痰如胶粥,微丸微散,皆儿戏也,非吐病安能出?仲景之言曰∶大法春宜 
吐。盖春时阳气在上,人气与邪气亦在上,故宜吐也。涌吐之药,或丸或散,中病则止,不 
必尽剂,过则伤人。然则四时有急吐者,不必直待春时也。但仲景言其大法耳。 
今人不得此 
法,遂废而不行。试以名方所记者略数之∶如仲景《伤寒论》中,以葱根白豆豉汤,以吐头 
痛;栀子浓朴汤,以吐懊 ;瓜蒂散,以吐伤寒 
六、七日,因下后腹满无汗而喘者。如此三方,岂有杀人者乎?何今议予好涌者多也?又如 
孙氏《千金方》风论中数方,往往皆效。近代《本事方》中,稀涎散,吐膈实中满、痰厥失 
音、牙关紧闭、如丧神守。《万全方》以郁金散吐头痛、眩运、头风、恶心、沐浴风。近代《普济方 
》以吐风散、追风散,吐口噤不开、不省人事;以皂角散吐涎潮。《总录》方中,以常山散吐疟。孙尚方 
以三圣散吐发狂;神验方吐舌不正;《补亡篇》以远志去心,春分前服之,预吐瘟疫。此皆 
前人所用之药也,皆有效者,何今之议予好涌者多也? 
惟《养生必用方》言∶如吐其涎,令人跛 
。《校正方》已引风门中碧霞丹为证,予不须辨也。但《内经》明言∶高 
者越之,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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