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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572-儒门事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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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行,勿讶,意欲止泻,则饮水或新水顿服之,泻立止。次服通经和气定痛乌金丸、蹁马丹 
之类,则愈矣。《内经》有不因气动而病生于外者,太仆以为瘴气贼魅虫毒、蜚尸鬼击、冲薄 
坠堕、风寒暑湿、斫射剥割撞扑之类。至如诸落马堕井、打扑闪肭损折、汤沃火烧、车碾犬伤、 
肿发 痛、日夜号泣不止者,予寻常谈笑之 
间,立获大效。可峻泻三、四十行,痛止肿消,乃以通经散下导水丸等药。如泻水少,则 
可再加汤剂泻之,后服和血消肿散毒之药,病去如扫。此法得之睢阳高硕明、侯德和,使外 
伤者,不致癃残跛 之患。余非敢掩人之善,意在救人耳! 
曾有邻人,杖疮发作肿痛, 
及上下,语言错乱,时时呕吐,数日不食,皆曰不 
救。余以通经散三、四钱下神佑丸百余丸,相并而下,间有呕出者,大半已下膈矣!良久, 
大泻数行,秽不可近,脓血、涎沫、瘀毒约一、二斗,其病患困睡不醒一日一夜。邻问予 
。予曰∶喘息匀停,肿消痛减,故得睡也。来旦语清食进,不数日,痊。救杖疮欲死者,四 
十年间二、三百,余追思举世杖疮死者,皆枉死也。自后凡见冤人被责者,急以导水丸、禹 
攻散,大作剂料,泻惊涎一、两盆,更无肿发痛 
如导水丸、禹攻散泄泻不动,更加之通经散、神佑丸泻之,泻讫,须忌热物,止可吃新汲水 
一、二顿,泻止立愈。至如沉积多年羸劣者,不可便服陡攻之药,可服缠积丹、三棱丸之类。《 
内经》曰∶重者因而减之。若人年老衰弱,有虚中积聚者,止可五日一服万病无忧散。故凡 
积年之患,岂可一药而愈?即可减而去之。 
以《本草》考之∶下之寒者,有戎盐之咸,犀角之酸 
咸,沧盐、泽泻之甘咸,枳实之苦酸,腻粉之辛,泽漆之苦辛,杏仁之苦甘;下之之微寒者,有猪胆之 
苦,下之大寒者,有牙硝之甘,大黄、瓜蒂、牵牛、苦瓠子、兰汁、牛胆、羊蹄苗根之苦, 
大戟、甘遂之苦甘,朴硝、芒硝之苦辛;下之温者,有槟榔之辛,芫花之苦辛,石蜜之甘, 
皂角之辛咸;下之 
热者,有巴豆之辛,下之辛凉者,有猪羊血之咸,下之平者,有郁李仁之酸,桃花萼之苦。 
上三十味,惟牵牛、大戟、芫花、皂角、羊蹄苗根、苦瓠子、瓜蒂有小毒,巴豆、甘遂、腻粉 
、杏仁之有大毒,余皆无毒。 
设若疫气,冒风中酒,小儿疮疹,及产后潮热,中满败血,勿 
用银粉、杏仁大毒之药,下之必死,不死即危。且如槟榔、犀角、皂角皆温平,可以杀虫, 
透关节,除肠中风火燥结; 
大黄、芒硝、朴硝等咸寒,可以治伤寒热病,时气瘟毒,发斑泻血,燥热发狂,大作汤剂, 
以荡涤积热;泽泻、羊蹄苗根、牛胆、兰叶汁、苦瓠子亦苦寒,可以治水肿遍身,腹大如鼓,大、 
小便不利,及目黄、湿毒、九疸、食痨、疳虫、食土生米等物,分利水湿,通利大小便,荡涤肠胃间宿 
谷相搏。又若备急丸,以巴豆、干姜、大黄三味,蜜和丸之,亦是下药。然止可施于辛苦劳 
力,贫食粗辣之辈,或心腹胀满,胁肋刺痛,暴痛不住,服五、七丸,或十丸,泻五、七行以救急。若施 
之富贵城郭之人则非矣,此药用砒石治疟相类,止可施之于贫食之人。若备急丸,治伤寒风温, 
中酒冒风,及小儿疮疹,产后满闷,用之下膈,不死则危。及夫城郭之人,富贵之家,用此 
下药,亦不死则危矣!奈何庸人畏大黄而不畏巴豆,粗工喜巴豆而不喜大黄?盖庸人以巴豆 
性热而不畏,以大黄性寒而畏之,粗工以巴豆剂小而喜,以大黄剂大而不喜,皆不知理而至是 
也。岂知诸毒中,惟巴豆为甚。去油匮之蜡,犹能下后,使人津液涸竭,留毒不去,胸热口 
燥,他病转生,故下药以巴豆为禁。 
余尝用前十余药,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手。然诸洞泄寒 
中者,不可下,俗谓休息痢也。伤寒脉浮者,不可下。表里俱虚者,不宜下。《内经》中五 
痞心证,不宜下。厥而唇青,手足冷,内热深者,宜下。寒者,不宜下,以脉别之。小儿内泻, 
转生慢惊,及两目直视,鱼口出气者,亦不宜下。若十二经败甚,亦不宜下,止宜调养,温 
以和之,如下则必误人病耳!若其余大积大聚,大病大秘,大涸大坚,下药乃补药也。余尝 
曰∶泻法兼补法,良以此夫。 

卷二
推原补法利害非轻说十七
属性:《原补》一篇,不当作,由近论补者,与《内经》相违,不得不作耳。夫养生当论 
食补,治病当论药攻。然听者皆逆耳,以予言为怪。盖议者尝知补之为利,而不知补之为害也。论补 
者盖有六法∶平补,峻补,温补,寒补,筋力之补,房室之补。以人参、黄 之类为平补; 
以附子、硫黄之类为峻补;以豆蔻、官桂之类为温补;以天门冬、五加皮之类为寒补;以巴戟 
、肉苁蓉之类为筋力之补;以石燕、海马、起石、丹砂之类为房室之补。此六者,近代之所谓补者也。若 
施之治病,非徒功效疏阔,至其害不可胜言者。 
《难经》言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 
此言肝木实而肺金虚,泻心火,补肾水也。以此论之,前所谓六补者,了不相涉。试举补之所以 
为害者∶如疟,本夏伤于暑,议者以为脾寒而补之,温补之则危,峻补之则死;伤寒热病下之 
后,若以温辛之药补之,热当复作,甚则不救,泻血;血止之后,若温补之,血复热,小溲 
不利,或变水肿霍乱吐泻;本风湿 合而为之,温补之则危,峻补之则死;小儿疮 之后,有温补之,必发痈肿 
痛;妇人大产之后, 
心火未降,肾水未升,如黑神散补之,轻则危,甚则死;老人目暗耳聩,肾水衰而心火盛也 
,若峻补之,则肾水弥涸,心火弥盛;老人肾虚 
,腰脊痛,肾恶燥,腰者肾之府也,峻补之则肾愈虚矣;老人肾虚无力,夜多小溲,肾主足 
,肾水虚而火不下,故足痿,心火上乘肺而不入脬囊,故夜多小溲,若峻补之,则火益上行 
,脬囊亦寒矣!老人喘嗽,火乘肺也,若温补之则甚,峻补之则危;停饮之人不可补,补则 
痞闷转增;脚重之人不可补,补则胫膝转重。 
男子二十上下而精不足,女人二十上下而血不 
流,皆二阳之病也。时人不识,便作积冷极惫治之,以温平补之。夫积温尚成热,而况燔针 
于脐下,火灸手足腕骨。《内经》本无劳证,由此变而为劳,烦渴,咳嗽涎痰,肌瘦,寒热往来, 
寝汗不止,日高则颜赤,皆以为传尸劳,不知本无此病,医者妄治而成之耳!夫二阳者,阳 
明也,胃之经也。心受之则血不流,脾受之则味不化。故男子少精,女子不月,皆由使内太 
过。故隐蔽委屈之事,各不能为也。惟深知涌泻之法者,能治之。又如春三月,风伤于荣, 
荣为血,故阴受之。温伤于卫,卫为气,故阳受之。初发之后,多与伤寒相似。头痛身热, 
口干潮热,数日不大便,仲景所谓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目不欲开者是也。若以 
寒药下之,则伤脏气;若以温药补之,则火助风温,发黄发斑,温毒热增剧矣!风温外甚, 
则直视、潮热谵语,寻衣撮空,惊惕而死者,温补之罪也 
。《内经》虽言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气属阳,天食人以五气; 
血属阴,地食人以五味者,戒乎偏胜,非便以温为热也。又若《经》云∶损者补之,劳者温之。此温 
乃温存之温也,岂以温为热哉?又如“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者,此欲权衡之得其平也。又 
乌在燔针壮火,炼石烧砒,硫、姜、乌、附,然后为补哉?所谓补上欲其缓,补下欲其急者,亦 
焉在此等而为急哉?自有酸、苦、甘、辛、咸、淡,寒、凉、温、热、平,更相君、臣、佐、使耳 
。所谓平补者,使阴阳两停 
,是谓平补。奈时人往往恶寒喜温,甘受酷烈之毒,虽死而不悔也,可胜叹哉? 
余用补法 
则不然。取其气之偏胜者,其不胜者自平矣。医之道,损有余,乃所以补其不足也。余尝曰 
∶吐中自有汗,下中自有补,岂不信然!余尝用补法,必观病患之可补者,然后补之。昔维 
阳府判赵显之,病虚羸,泄泻褐色,乃洞泄寒中证也。每闻大黄气味即注泄。余诊之,两手 
脉沉而软,令灸水分穴一百余壮,次服桂苓甘露散、胃风汤、白术丸等药,不数月而愈。又 
息城酒监赵进道,病腰痛,岁余不愈。诊其两手脉,沉实有力,以通经散下五、七行;次以杜仲 
去粗皮细切,炒断丝为细末,每服三钱;猪腰子一枚,薄批五、七片,先以椒盐淹去腥水,掺药在 
内,裹以荷叶,外以湿纸数重封,以文武火烧熟,临卧细嚼,以温酒送下;每旦以无比山药 
丸一服,数日而愈。又相台监酒岳成之,病虚滑泄,日夜不止,肠鸣而口疮,俗呼为心劳口 
疮,三年不愈。予以长流水,同姜枣煎五苓散五、七钱,空心使服之,以治其下;以宣黄连 
与白茯苓去皮,二味各等分为末,以白面糊为丸,食后温水下三、五十丸,以治其上,百日 
而愈。又汝南节度副使完颜君宝,病脏毒,下 血发渴 
,寒热往来,延及六载,日渐瘦弱无力,面黄如染。余诊其两手脉沉,而身凉。《内经》 
寒以为荣气在,故生,可治。先以七宣丸下五、七行;次以黄连解毒汤加当归赤芍药,与地 
榆散同煎服之,一月而愈。 
若此数证,余虽用补,未尝不以攻药居其先,何也?盖邪未去而不可言补,补之则适 
足资寇。故病蠲之后,莫若以五谷养之,五果助之,五畜益之,五菜充之,相五脏所宜,毋 
使偏倾可也。凡药皆毒也,非止大毒、小毒谓之毒,虽甘草苦参,不可不谓之毒,久服必有偏 
胜。气增而久,夭之由也。是以君子贵流不贵滞,贵平不贵强。卢氏云∶强中生百病,其知 
言哉!人惟恃强,房劳之病作矣,何贵于补哉?以太宗宪宗高明之资,犹陷于流俗之蔽,为 
方士燥药所误;以韩昌黎元微之犹死于小溲不通、水肿。有服丹置数外家,而死于暴脱;有服草 
乌头、如圣丸,而死于须疮;有服乳石、硫黄,小溲不通;有习气求嗣,而死于精血;有嗜 
酒,而死于发狂见鬼;有好茶而为癖。乃知诸药皆不可久服,但可攻邪,邪去则已。近年运使张伯 
英病宿伤,服硫黄、姜、附数月,一日丧明;监察陈威卿病嗽,服钟乳粉数年,呕血而殒。 
呜呼!后之谈补者,尚监兹哉! 

卷二
证口眼斜是经非窍辩十八
属性:口眼 斜者,俗工多与中风掉眩证一概治之,其药则灵宝、至宝、续命、 
清心、一字急风乌犀铁弹丸,其方非不言治此病也,然而不愈者,何也?盖知窍而不知经, 
知经而不知气故也。何谓知窍而不知经?盖人之首有七窍,如日月、五星、七政之在天也。故肝 
窍目,目为肝之外候;肺窍鼻,鼻为肺之外候;心窍舌,舌无窍,心与肾合而寄窍于耳,故耳与 
舌,俱为心之外候。俗工止知目病归之肝,口病归之脾,耳病归之肾,舌病归之心,更无改 
张。岂知目之内 ,上、下二网,足太阳及足阳明起于此;目之锐 ,足少阳起于此,手少 
阳至于此;鼻之左右,足阳明、手阳明侠乎此;口之左右,亦此两经还乎此。故七窍有病, 
不可独归之五脏,当归之六阳经也。余曰∶俗工知窍而不知经者,此也。 
何谓知经而不知气?盖世之 
谈方药者,不啻千万人,止不过坚执《本草》性味,其知十二经所出所入,所循所环,所交所合,所过 
所注,所起所会,所属所络,所上所下,所侠所贯,所布所散,所结所绕,所抵所连,所系 
所约,所同所别,千万人中,或见一、二名明,可谓难其人矣!然而不过执此十二经,便为 
病本,将阳经为热,阴经为寒,向《本草》中寻药,药架上检方而已矣。病之不愈,又何讶焉 
?岂知《灵枢经》曰∶足之阳明,手之太阳,筋急则口目为僻,此十二经及受病之处也,非 
为病者也。及为病者,天之六气也。六气者何?风、暑、燥、湿、火、寒是也。故曰∶俗工知经而不 
知气者,此也。 
然则口目 斜者,此何经也?何气也?足之太阳,足之阳明,左目有之,右目亦有之,足之 
阳明,手之阳明,口左有之,口右亦有之。此两道也。《灵枢》又言∶足 
阳明之筋,其病颊筋,有寒则急引颊移口,热则筋弛纵,缓不胜收,故僻。是左寒右热,则左急而 
右缓;右寒左热,则右急而左缓。故偏于左者,左寒而右热;偏于右者,右寒而左热也。夫 
寒不可径用辛热之剂,盖左中寒则逼热于右,右中寒则逼热于左,阳气不得宣行故也。而况 
风者,甲乙木也。口眼阳明,皆为胃土。风偏贼之,此口目之所以僻也,是则然矣。 
七窍惟口目 斜,而耳鼻独无此病者,何也?盖动则风生,静者风息,天地之常理 
也。考之《易》象,有足相符者。震巽主动,坤艮主静。动者皆属木,静者皆属土。观卦者 
,视之理也。视者,目之用也。目之上网则眨,下网则不眨。故观卦上巽而下坤。颐卦者,养之 
理也。养者,口之用也。口之下颔则嚼,上颔则不嚼。故颐卦上艮而下震。口目常动,故风 
生焉。耳鼻常静,故风息焉。当思目虽斜,而目之 眶未尝斜;口之 ,而 
口之辅车未尝 ,此经之受病,非窍之受病明矣!而况目有风轮,唇有飞门者耶! 
余尝治此证,未尝用世俗之药。非故与世参商,方凿圆枘,自然龃龉者。过颖,一长 
吏病此,命予疗之。目之斜,灸以承泣;口之 ,灸以地仓,俱效。苟不效 
者,当灸人迎。夫气虚风入而为偏,上不得出,下不得泄,真气为风邪所陷,故宜灸。《内 
经》曰∶陷下则灸 
之。正谓此也,所以立愈。又尝过东杞,一夫亦患此,予脉其两手,急数如弦之张,甚力而 
实。其人齿壮气充,与长吏不同,盖风火交胜。予调承气汤六两,以水四升,煎作三升,分 
四服,令稍热啜之,前后约泻四、五十行,去一、两盆,次以苦剂投之,解毒数服,以升降 
水火,不旬日而愈。《脉诀》云∶热则生风。若此者,不可纯归其病于窗隙之间而得,亦风火素 
感而然也。盖火胜则制金,金衰则木茂,木茂则风生。若东杞之人,止可流湿润燥,大下之后, 
使加餐通郁为大。《灵枢》虽有马膏桂酒双涂之法,此但治其外耳,非治其内也。今人不知 
其本,欲以单服热水,强引而行之,未见其愈者也。向之用姜附、乌、桂、起石、硫黄之剂 
者,是耶?非耶? 

卷二
疝本肝经宜通勿塞状十九
属性:疝有七,前人论者甚多,非《灵枢》、《素问》、《铜人》之论,余皆不取。非 
余好异也,但要穷 
其原耳!七疝者何?寒疝、水疝、筋疝、血疝、气疝、狐疝、 疝,是谓七疝。俗工不识, 
因立谬名,或曰膀胱,或曰肾冷,或曰小肠气,小儿曰偏气。立名既谬,并丧其实,何哉? 
盖医者既断为膀胱、肾冷、小肠气,又曰虚寒所致,其药之用也,不鹿茸、巴戟,则杜仲、 
苁蓉;不附子、乌头,则干姜、官桂;不楝实、 香,则金铃、补骨脂。朝吞暮饵,曾无殊效,三 
、二 
相传,曾无觉者。 
岂知诸疝,皆归肝经。其奈通流,归之小肠脬囊。夫膀胱水府,专司渗泄;小肠 
水道,专主通流。肾为少阴,总统二水,人之小溲,自胃入小肠,渗入膀胱。膀胱者,脬囊 
也,气化则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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