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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批评的魅力-二十世纪西方文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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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此在个别化为其最本已的在世之在,这种最本已的在世之在领会着身身, 

                                          ② 

  从本质上向各种可能性筹划自身。” “畏”使自己所熟悉的世界整个地沉入 

  绝对的无意义之中,它揭露出人对自己的存在被肢解的恐惧,表明人的整个 

  存在连同他与世界的全部关系都变成可疑的,人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孤立无援 

  的绝望的自我。因此,畏公开了此在的本质,把此在抛回到此在为之而畏者 

  那里,即抛回到此在的本真可能性那里。 

       此在的第三种基本状态“死”指的是,人面临自己的存在遭到剥夺,即 

  面临死亡所产生的一种情绪。在海德格尔那里,死被用来规定此在的有限性; 

  死亡进入存在并存在于此在之中,此在的终点便是死亡。但是,作为一种界 

  限的死亡又始终贯穿于此在之中,因为此在者对死亡是熟悉的,死亡意识对 

  于此在着的人来说是本质性的,没有任何此在者能逃脱死亡,因此人经常无 

  意识地、本能地探讨着死亡。海德格尔把此在称为“走向死亡的存在”,因 

  为死亡是人的存在最固有的可能性,它决不能被取代。但死亡又是非关系性 

  的,因为它取消了对世界的全部关系,并把此在抛回到它的孤独之中;此外, 

  死亡虽是确定无疑的,但它事实上的降临又是不确定的。海德格尔相信,正 

  是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意识使生命获得了另一种性质,因为,没有死亡也就没 

  有人的本已存在,本已存在仅仅在于对确定无疑然而又是不确定的死亡的等 

  待与忍耐之中。 



                                    存在论阐释学 



       海德格尔存在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存在的本质和意义,即“存在之真”的 

  问题,而他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又是从此在入手的。此在或人的存在一个本质 

  的规定性是人能够理解或领悟他的存在,即人与自身存在的关系。人对于存 

  在意义的探索是通过此在的理解实现的,离开了理解,人的存在便与其他在 

  者之在没有任何区别,仅仅是一种黑暗、混沌的存在,此在也就不复存在了。 

  因此,理解是此在区别于其他任何在者之在的根本特征,构成此在的存在方 



①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186 页。 

②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187 页。 


… Page 27…

  式。人在对其存在的理解中总是包含了对存在的某种认识,尽管这种认识并 

  未上升到明确的意识或概念的高度。 

       海德格尔首先肯定了存在的绝对优先性。在他看来,人在有思维、有意 

  识、有情感之前,他已经存在于世,已经“被抛入”这个世界,属于这个世 

  界。意识和感觉并不是本源的东西,而是存在派生出来的。没有存在也就没 

  有意识、思维、情感和认识。在这一点上,海德格尔和笛卡尔显然有根本的 

  分歧。笛卡尔称“我思故我在”,断言“我思”是“我在”的前提,而海德 

  格尔则恰恰相反,认为“思”只是“在”的结果。 

       但与此同时,海德格尔又把理解看作此在的本体论条件和人的一切活 

  动,包括意识活动的基础,将它说成是先于意识、先于经验的。只要人存在, 

  就会有理解,正因为有理解,才会有此在,有对此在的认识。因此,理解并 

  不是主观意识固有的功能,而是它的基础和前提条件,而意识不过是从理解 

  中发展而来的。 

       在海德格尔看来,理解植根于此在的可能性之中,这种可能性只有在人 

   “筹划”自己存在时才会显现出来。世界并不是作为一个明晰的、现实的东 

  西,而是作为可能性向我们呈现,而理解就是此在将自身的可能性投射于世 

  界,使其成为可能实现的未来。他写道:“此在总是根据可能性来理解自己 

  的”,“作为理解,此在在可能性基础上筹划自身……理解的筹划包含了此 

  在的可能性——发展自身的可能性”。① 

       海德格尔认为,世界只有与此在“相遇”,与我们发生关系时才有意义, 

  而这种相遇关系恰恰是理解和被理解的关系。对世界的一切解释都产生于一 

  种先在的理解,而解释的目的则是达到一种新的理解,使其成为进一步理解 

  的基础。他把这种先在的理解称之为“前有”(Vorhabe)、“前见”(Vorsicht) 

  和“前设”(Vorgriff)、认为它们是理解的“前结构”(Vorstruktur): 

   “无论如何,只要某物被解释为某物,解释就将本质地建立在前有、前见和 

  前设的基础上。一种解释决不是无预设地把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东西”,“意 

  义是理解的根据,某物作为某物因此而变得可知。它从前见、前有、前设中 

                   ② 

  获得它的结构”。理解的这种前结构是解释发生和进行的条件,没有这个根 

  本条件,解释将不可能进行。它隐含着最基本的认识的积极的可能性,即一 

  切知识都必须以理解的前结构为前提。这种循环性内在于一切理解之中,构 

  成理解活动的本质特性。理解的循环作为人的存在的认识行为结构,是此在 

  无法摆脱的先验图式,限定了我们理解的边界。 

       可是,既然一切理解都受制于一种先在的理解或前理解,都无法摆脱经 

  验存在即此在的制约,或者说,既然此在的存在方式是理解,即此在以理解 

  的方式存在首,那么,对存在的理解和解释又怎么能突破理解的边界,超越 

  此在,达到对存在之真和“本质”,即海德格尔所说的“本真存在”的认识 

  呢?尽管他声称,“决定性的不是摆脱解释的循环,而是以正确方式进入这 

  一循环”,“理解的循环并非一个由随意的认识方式活动于其中的园圈,这 

                                                       ① 

  个词表达的乃是此在本身的存在论的先行结构”,但古典阐释学家如狄尔泰 

  所陷入的对解释的循环的巨大困境,显然也困惑着他。 



①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185 页。 

②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191—193 页。 

①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19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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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德格尔三十年代的“转向” 



     正因为如此,海德格尔1935年以后离开了阐释学,抛弃了此在结构中的 

理解的循环。因为在他看来,理解循环中的前结构,即前有、前见和前设, 

是此在无法摆脱的先验结构,它体现为既存的语言,成为理解难以突破的边 

界,构成了“在场的存在”即此在的有限性。我们甚至可以说;语言只要对 

存在的意义加以言说,便必然滞留于此在的时间性之中,打上了经验的烙印, 

被禁锢于“前理解”这一先验自明的前提之中,落入了理解的循环这一陷阱。 

语言是“理解着的此在”所要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 

     为了摆脱这一困境,后期海德格尔一反他前期对此在的分析和揭示,而 

将全部精力集中于对语言的诗化本质,对诗和艺术的思考,以发现一条通达 

 “本真存在”之路。这是由“在场的存在”即“此在”,向“不在场的”或 

 “缺席”的存在,即本真存在、诗意的存在的转向。它表明海德格尔的存在 

哲学陷入了阐释学的危机:他所要解释的恰恰是难以用语言解释的此在之超 

越,此在之彼岸。然而,这一“转问”却是海德格尔一次冒险的跳跃,造成 

了他的学说的一个巨大的断裂,前后期思想之间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前期, 

他描述了此在之黑暗、痛苦、荒谬:人被抛入令人恐惧、充满“虑”、“畏”、 

 “罪”,并被死亡所笼罩的处境,不自觉地沉沦于短暂的生命和被他人、被 

社会所规定的生存状态,并自得其乐地筹划着这种可悲的生存方式。而后期, 

他却突然跳向了另一个极端,跳向了永远不可能到来和实现的“存在之真”, 

 “存在的诗意状态”。他断言语言的“诗化本质”或“唤神本质”可敞开一 

个极乐的“此在的彼岸”,通过荷尔德林、里尔克、特拉克尔、赫贝尔等诗 

人的吟唱和凡·高等人的艺术作品,可以聆听并感悟到“天命”,归达于一 

种与悲惨的此在截然相反的“本真的存在”、“诗意的存在”。这里,从“此 

岸”到“彼岸”,或者说从地狱到天堂的跳跃太奇特,太突然了,缺少一个 

过渡的中介,一座由前者通向后者的桥梁。 

     既然被抛入此在,沉沦于此在,并最终落入死亡的黑暗深渊是人的不可 

逃脱的命运,那么,海德格尔所说的本真的诗意存在便只不过是一个超验的 

假设,既不能为经验所证明,也不能被经验所证伪。或者说,它只不过是一 

个精神创造的神话,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一个无法企及的幻影而已。 

因为,人的存在的本质是时间性,人有生长,衰老,死亡,时间性是人的现 

实存在固有的,抽去了时间性的存在便不是人的存在,而仅仅是一个幻想而 

已。 

     归根结蒂,海德格尔所说的通过语言和诗的去蔽而敞开的所谓本真存 

在,只不过是对不可言说、不可描述的此在之彼岸的一种言说和描述罢了。 

将语言和诗的唤神木质同不在场的存在联系起来,是海德格尔试图摆脱解释 

的循环的一次徒劳而失败的尝试,一种无法解决的解决办法。尽管他声称要 

抛弃这一循环,但无论他如何挣扎,这个循环的阴影始终伴随着他。他所企 

盼的本真的诗意存在只不过提供了一种空洞的许诺,犹如宗教许诺给挣扎在 

痛苦的此岸的信徒们的“彼岸”、“来世”、“天国”。这个极乐的彼岸、 

来世和天国难道是语言和诗所能召唤来的吗?存在之真,之敞开,之本真状 

态只能意味着一种缺失,对人所注定要被抛入其中并且永远不得超脱的“此 

在”的一种精神补偿,或者说一种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人需要一种外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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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高的价值来支撑他们的生存,因此,所谓本真的诗意存在只不过是为了使 

  此在变得可以忍受而创造的一种理想,一个偶像而已。这是人的不自信和软 

  弱的表现。马克思早就指出过:“神灵本来不是人类理性迷误的原因,而是 

  人类理性迷误的结果。”① 

       宗教的本质是对一种超自然的、超验的、主宰一切的神秘力量的信仰与 

  崇拜,对一个包裹在虚无缥渺的灵光中的幻影的祈求。在海德那里,这个幻 

  影正是那神秘而朦胧的、不可接近,无法企及甚至无法言说的存在之本质, 

  存在之真,存在之本真和诗意状态。他企图通过语言和诗去召唤它,希冀以 

  此去抵御和解脱此在之虑、畏、沉沦。这难道不是一种宗教情感,一种神学 

  情感吗? 



                              艺术作品的“本源” 



       1935年,海德格尔作了题为《艺术作品的本源》的系列演讲,同年在罗 

  马又作了《荷尔德林与诗的本质》的讲座,1936—1937就尼采的美学作了一 

  系列讲演。从此,他便投入大量精力来阐释荷尔德林等诗人的作品,开始了 

  他后期的诗学沉思。在这种“诗性沉思”中,将西方的美学还原为“形而上 

  学”,是他的美学批判的基本思路,由此,他对美学的批判成为他批判整个 

  西方形而上学思想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在海德格尔看来,从古希腊的柏拉图一直到近代的尼采,西方美学史就 

  是一个不断远离存在之真而去的过程。美学研究越来越深地滑入“感性学” 

  的泥坑,直到它的终结形式——尼采的美学——最后以研究纯粹的感官“沉 

  醉”而告终。在这一漫长的历史中,“美”变成了一种审美行为的尺度,正 

  如“真”与“善”分别成为一种思想行为和道德行为的判断尺度一样。这样 

  一种美学对艺术与美的沉思“并没有帮助过人们进入艺术的殿堂,事实上对 

  艺术的创造性和深刻的鉴赏力也毫无贡献”。① 

       他认为,只有黑格尔的美学超越了流俗之见而成为最伟大的美学,因为 

  黑格尔第一次明确地将艺术问题还原为存在论的维度,艺术被思考为与“绝 

  对精神” (海德格尔认为这实质上是“存在”)有关的事件。他相信任何试 

  图从一种美的理论或艺术理论来理解艺术的途径都是不合适的。同样,这样 

  对美本身进行思考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美本身与存在者和存在之真有密切关 

  联。此外,从经验的角度理解艺术的本质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经验并不 

  必然地体现出“真”,从我们已有的艺术经验和趣味来判断艺术的本质必然 

  会出现谬误。 

       当美学对诗和艺术的思考不断排除它们与存在、真、语言、历史、生存 

  等的本质联系后,诗和艺术就理所当然地被宣布为闲人们的“语言游戏”、 

   “文化饰物”、“偶发热情”与“消遣方式”了。显然,美学之思最终取消 

  了诗和艺术本身而并未对其作出本真的思考。但尽管如此,美学之思却以思 

  考诗和艺术的假像取代了对诗和艺术的本真之思。 

       在海德格尔看来,必须对诗和艺术作“非美学的”(即反形而上学的)、 

   “存在论”的思考,亦即真正聆听诗的歌唱,进入诗的歌唱,让诗自己揭示 

  自己,并由此进入诗所言说的境界,进入语言。诗之思的尽头不是“知识”, 



① 马克思《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恩全集》第42 卷第10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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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诗的歌唱——语言。思与诗的对话是为了唤出语言的本质,以便让人得 

  以再次学会生存在语言之中。诗本身便是原初的语言。 

       在扫除了西方的“美学”对诗和艺术的本质的误解和“遮蔽”之后,海 

  德格尔探讨了艺术的“本源”问题。很显然,他是从“真”的角度来把握“本 

  源”的。作为历史性事件的“真”的发生成为一切事物出场并持续下去的本 

  源,艺术当然也不例外。正是在真的“去蔽”和“澄明”的历史性活动中, 

  事物在无蔽状态中出场。因此,艺术的本质即艺术的出场与持续。但艺术的 

  出场与持续又与它的实现——作品——直接相关,因此,艺术问题必须首先 

  落实为作品的问题,也就是说,首先必须弄清艺术作品的本质,即它是如何 

  出场并持续的。而要回答这一问题又首先必须追问艺术作品的本源,因为正 

  是这一本源使艺术作品出场和持续并获得其本质的。于是,追问艺术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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