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律师富律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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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知道了，父亲想让我当法官。幸运地考上法律系。之所以用“幸运”二字，是因为那年我是第三志愿之第三方向被录的，后来才知道，那年是因为系主任的失误将兼招文理生弄成了只招文科生，我这个文科生一下减去半数竞争对手，成了8个第三志愿之一。当我在复读班复读时，从录取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河南财经学院录取。当时已经忘记了报考志愿的填写，纳闷怎么会被河南财院录取呢？好像没填过呀？那时，对我的母校是一无所知的。
　　当去领取录取通知书时，校办公室的老师一看是法学专业，都替我高兴。我也糊涂地高兴一回，法律真地很神圣、了不起！立即结束复读考重点之梦想，开启法律之梦。
　　那是不是律师梦，而是不明方向的法律梦。
　　
　　二、法学家的梦想
　　大学时，性喜安静的我，多数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读书笔记特多，偶尔写点感悟。那时就是想到大学当法学老师，原因很简单，自以为是我，总感觉自己的老师没多少水平，甚至总误以为他们在误人子弟。
　　记得一位老师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当即反对：“读了两年法律，还没老师把我们领进门，何谈修行？”我曾经在复旦大学旁听过十天课程，感受到节节课皆有所获。听过课的那些老师，大多数名字至今犹记于心，甚至讲非法律课的骆玉明老师（听过他半天课）。
　　羡慕那些身在名校、有良师教导的年轻朋友。我开始了寻找良师的旅程，最终发现，惟一的办法就是读他们的专著、听他们的讲座。一本接一本地读，读不懂也要读。我的经验是：如果读一本书，开始读不懂，读到第三十页时，一般能明白其所以然。疯狂地读书，竟成了期望良师指点的行动。还好，学校图书馆里有不少法律藏书。
　　“我深爱着我的财院，正如同隔壁王大妈深爱着她那瘸腿的儿子。”我一直这样说，其实真正爱的还是那图书馆。
　　但后来考研失意，法学家之梦幻破灭。法律人找工作极其艰难，我便转而期望向自己喜欢的企业管理进军。
　　
　　三、徘徊的律师梦
　　迷茫的心在进企业与进法院或律所间徘徊。做法务，面试过许多家，甚至跑到浙江、江苏的企业参加面试，不满意的是待遇都太差。最终得出结论：企业都不重视法律的。例如，浙江萧山一家公司只愿意支付950元的月薪，委婉表达太少意思之后，公司同意增加100元。
　　后来，相继在律师事务所、法院呆了段时间。最终做出选择——做律师。在欲重返律所之时，我先后考查了郑州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律师事务所，拜访了众多律师界的前辈、朋友。之后便是考查外地状况，经过了解，初期律师都极其艰难，包括上海、北京、福建。后来，偶然的机遇，来到了从未想过的、完全陌生的深圳。
　　我不敢说在深圳一直呆下去，依然对老师、朋友们说考查半年，因为我时刻做着重返河南的心理准备。毕竟，那儿是我的大本营、根据地。
　　
　　四、是谁在扼杀我的律师梦
　　“你不适合做律师，比较适合做法官。”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朋友都这样评价我。至于我的老师，对我选择做律师，惟一的感觉是：意外！继而，又都表示支持，他们支持的不过是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尽管这个梦想在他们眼中也可能不切实际。
　　但是，许多律师前辈、朋友都这么说：
　　“律师太难，刚开始干，活下去都很难。”
　　“你家庭条件又不好，还是先做其他的挣点钱。”
　　“你家庭没背景，缺乏金钱支持，难！”
　　“你朋友是很多，但他们掌握实权了吗？他们能给你案件吗？”
　　“你的品性也不适合在这道上混。”
　　“我知道你能吃苦耐劳，但在律师这路上，有苦供你吃吗，有劳供你耐吗？”
　　“做律师，你很难找到用武之地。”
　　“……”
　　太多太多，言之不尽。总之一句话：做什么都比做律师好！
　　我也有过害怕，也有过担忧，但我更多的是想着坚持。初来深圳，历时半年，看来能活下去了，便开始谋求如何发展了。
　　上月回河南时，出人意料的是，许多人都认为我是干不下去了，才回河南的。因为他们都问过：你还回深圳吗？或许这算不上意外，这正是真切地反映了律师初期的艰辛，有经历的人都明白、都清楚。
　　什么样的素质适合做律师？说自己具备做律师的素质，无疑是在给自己打气。我大学毕业时，和女孩子说话都心情紧张，但毕业后进了律师事务所，就要面对那一双双饱含离婚困惑的女人紧逼询问、渴盼指点的目光。渐渐地习惯了、淡然了，律师之路会让自己发生改变的。没有人天生就能做好律师，我相信优秀律师是培养出来的。（如果您有兴趣，请上我的博客lawyer。263/，上面有我搜集和自撰的一些律师成长文字。）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律师路上走多久，目前我还是要走一阵子的。
　　
　　五、我又在摧残谁的律师梦
　　年少狂妄的我，以为对法律有了浓厚的兴趣，加之艰辛的付出，就会有成就优秀律师的希望。后来发现，并非那么简单。殊不知，一名成功的大律师，不仅要通晓法律，还要有雄辩家的敏捷口才，哲学家的思辨能力，心理学家的洞察眼光，艺术家的处事技巧。前怕狼后怕虎不是我的风格，我不愿轻易退却，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行走在律师的道路上，不止一位朋友向我了解做律师的情况，因为他们也怀着做律师的梦想。询问的实在太多太多，而我也在无形中，将那些扼杀我律师之梦的话，陆续传播给他们。昨天晚上，可能在言语上又打击了三位朋友，总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一方面希望着中国律师阵营的庞大，一方面又劝说着朋友们别选择做律师。如果真有上帝，我乞求他原谅我这个无知的人。
　　
　　别人在扼杀着我的律师梦，而我又在扼杀着别人的律师梦，其实，最终扼杀的还是自己的律师梦。做律师的朋友们，让我们携起手来，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扼杀自己的律师梦——律师强大之梦！
　　
　　　　　　　　　　　　　　　　　　　　　　　　　　　　　　　　　　曾凡新律师2005年1月12日星期三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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