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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奥修-没有水,没有月亮-第7章

小说: 奥修-没有水,没有月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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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我们问过他,‘为什么你不再来了?’他说:‘现在我不需要来,因为我能在我所在的地方,领悟贝兹德能说什么。’”
  这是个悖论:当你没有准备好,你询问,但是没什么能告诉你;当你准备好了,你也不询问了,但只有那时才能告诉你。
  如果你只有一只眼睛,那么你总是在找寻侮辱,而如果你在找寻侮辱,你总能找到——
  这就是问题。如果你在找寻什么的话,这就是不幸:你会找到的。不是有什么人在侮辱你,是你会找到的,所以不要去找这样的事,否则你到处都会找到的。
  有人会笑——不是在笑你,因为你是谁呢?为什么你要以为你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呢?这是自我主义的倾向。你走在大街上,有人在笑,而你以为他们在笑你,为什么笑你呢?你是谁?为什么你要将自己看作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有人在笑——在笑你;有人侮辱——在侮辱你;有人生气——在对你生气。
  在我的整个生活中,我不曾遇到有一个人对我生气,有许多人生气,但没有人对我生气,因为我不是世界的中心,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生气呢?他们生气——那是与他们自己的存在有关,与我无关。我曾经遇到有人对我使用暴力,但他们并不是对我,这个暴力是发自他们的过去,我不是这个暴力的根本原因,我或许是藉口,但我不是原因。只是藉口——如果我不在那儿,有人也会做同样的事,有人还会成为受害者,所以我在那儿只是一种巧合。
  当你的妻子对你发疯,你在那儿,这是一种巧合,逃开!不要想太多,她是在对你生气,她生气,你在场,仅此而已。
  她会对仆人,对孩子,对钢琴,对任何事生气!
  每个人都通过他自己的过去来生活,只有佛陀生活在现在,没有人生活在现在。
  这个人以为:“好,他正在表示我只有一只眼睛,他真粗鲁,他在侮辱我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因为他是一个新来的人,我想还是对他礼貌些。”
  但是那时你想你应该礼貌些,你是不礼貌的,你怎么会呢?——有一个念头进入:如果你认为别人是粗鲁的,那么你已经变得粗鲁——现在它并不是问题,因为,“别人是粗鲁的”这个念头本身是由于你的粗鲁已经出现,通过你的粗鲁别人也显得粗鲁,你已经替别人上了色。别人正在用他的手指代表佛陀,他甚至还没有看到你的眼睛,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要一个住处。
  一个佛陀——被解释成:“他正在表示我只有一只眼睛,他真粗鲁!”当你认为别人是粗鲁时,反观自身:你是粗鲁的,那就是为什么你解释成这样。
  但是为什么你是粗鲁的呢?因为粗鲁是保护自己缺陷的一种方法,那些粗鲁的人总是遭受自卑的折磨。如果一个人一点都没有自卑的负担,他就不会粗鲁,粗鲁是他的保护伞,通过粗鲁来保护他的缺陷。他说:“我不允许你碰我的缺陷,我不允许你击中我。”
  他保护,但是保护(protection)成了投射(projection),他认为你是粗鲁的,然后他才能粗鲁,这是多么粗鲁的方式!首先,你必须证明别人是粗鲁的,而你的自我仍然在说:“我要尽量礼貌些。”
  当你礼貌时,你的礼貌只是外面的而已,在内在,粗鲁已经进入,不一会儿,它就要爆发出来了。
  “但是我想因为他是一个新来的人,我要礼貌些,所以我伸出两个手指,祝贺他有两只眼睛。”
  这只是虚假的,如果你感觉到别人在侮辱你只有一只眼睛而别人有两只眼睛,你怎样会祝贺别人呢——你怎么会祝贺呢?你会深深地嫉妒,你怎么会祝贺呢?
  祝贺怎么会来自嫉妒呢?但是你的所有的祝贺都出自那样的形式,它是一种礼貌的形式,它是文化、礼仪,如果你被人打败了,你甚至还要向他祝贺他的胜利,多么虚伪!如果你是这样的人,你不会进入战斗,当你在战斗时,你是敌人,而你现在被打败了,你去向他祝贺,但是那儿有深深的嫉妒,你愤怒,你想杀死这个人,试试看——将来,你会清楚!
  但是社会需要礼仪,为什么社会需要礼仪呢?因为每个人都如此喜欢暴力,如果没有礼仪,我们会互相不停地斗个你死我活。社会制造了障碍,不允许你与别人一直斗争下去,否则生活将是不可能的。
  其实,你是在与人不停地相互斗个你死我活。你的礼仪、你的文化、文明的行为、礼貌,正隐藏着事实,这些不允许真正的文明产生。一件虚假的事——那就是为什么每十年需要一次大的战争,在其中,所有的礼仪,所有的礼貌,所有的道义都被扔掉了,你能毫无内疚地杀戮。于是杀人变成了游戏,你杀的越多,你就越了不起;你越粗野,你就越是伟大的战士。
  回到你的国家,你被当作英雄。帕达玛布仙(Padma-bhushan),马哈维恰克拉(Mahavirchakra),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将会被授予你,你会得到奖章,为什么会得到这些奖章呢?变得野蛮,变成杀人犯,因为你已经是一个伟大的杀人犯,所以国家授予你这奖章,而我们称这些国家为文明,杀人犯被认同,杀人犯被赞赏……
  但是这是杀大批人的杀人犯。杀单个人的杀人犯——会坐牢,那是不允许的,只有当整个社会发疯时,那就是战争,一切都被搁在一边,你的真实的本性被准许了,那就是为什么当有了战争时,每个人都感到高兴,应该是正相反的——当有了战争时,没人应该感到高兴,但是每个人都感到高兴,因为现在你被准许成为动物,你总是想成为它,你的文化、礼仪、礼貌,都是将动物隐藏在背后的装饰方法。
  这个人说:“所以我伸出两个手指来祝贺他有两只眼睛,这时,这个无礼的坏蛋伸出了三个手指,表示我们之间只有三只眼睛。”
  无论你做什么,你的缺陷都会进入,别人在说,“佛陀的三颗宝石。”但是对你来讲,你的伤疤又出现了,你试图礼貌些,你试图不粗鲁,你甚至试图去祝贺,但是你就是你,你的想法继续着。
  现在他伸出三个手指,你的头脑再次加入,并说:“这个坏蛋!他正在说我们之间只有三只眼睛。”他再次表示你只有一只眼睛,这太过份了,够了!
  “所以我气疯了,威胁地用拳头打了他的鼻子——所以他走了。”
  正是从最开始他就疯了,甚至在他们遇到以前他就发疯了,因为你不可能制造出疯狂,如果它不是早已经存在。你能制造仅有的东西早已经在那儿了,你的创造不可能无中生有,它只是将不明显的状态变成明显状态。生气就在那儿,你不需要制造它,某个人变成了藉口——它就出现了,你不是对他生气,他不是原因,你正带着生气——他变成了藉口。疯狂是在里面的,如果你不是已经发疯的话。但是我们总是以为有人使我们生气,有人使我们忧郁,有人使我们这样,那样。
  没有人使你怎样,即使你一个人你也会发疯,你也会生气;即使整个世界消失了,你也会有悲伤的时候,也会有高兴的时候,也会有生气的时候,也会有宽恕别人的时候——
  尽管没有人。
  这是你内在的故事的展开,一个有所理解的人会领悟到:整个的事情是我的展开,你只是给了我机会、情景,但是整个的事情是我的展开。
  一颗种子落入土壤,发芽,一棵树开始成长,土地、空气、雨水、太阳,它们都只是给予机会。但是树正隐藏在种子里,你正带着你的展开的整棵树,其他每个人都成为机会,无论何时发生什么,不要向外看,要往内看,因为事情,当它发生时,是与你的过去相关联的,不是与当时的人相关。
  “我气疯了,威胁地用拳头打了他的鼻子——所以他走了。”
  哥哥笑了。
  哥哥能明白两种观点,他能明白这个有学问的流浪者从来都没有与这个人对过话,从来都没有跟这个人作过手势;他也能明白这个傻弟弟从来没有理解手势的意义。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深渊就在那儿,没有桥。他们辩论,他们得出结论,一个人输,一个人赢,而他们从未相遇——哪怕一会儿。他笑了。
  这个笑便能开悟,这个笑能成为一个深刻的领悟,一种蜕变。如果这个笑不是对这个弟弟的愚蠢,或是那个流浪者的愚蠢,如果这个笑是对整个情景:头脑有怎样的功能,两个头脑是如何无法相遇,两个人的过去是如何无法相遇,两个头脑总是那样的分离——没有方式使它们相遇、相互融合……如果他是在笑整个情景,不是这个弟弟或有学问的流浪者——因为如果他是在笑这个弟弟或那个流浪者,那么这个笑无法变成开悟,他将仍然是老样子——
  但是如果他是在笑整个情景:头脑有怎样的功能,头脑怎样辩论,头脑怎样在内部进行自身运作,从不走出去,头脑怎样老是封闭,它从来不打开的,头脑怎样只是一个内在的梦,一个恶梦……
  如果他真正地领悟,这个笑将变成一种脱落,桶,整个桶掉下,水跑了出来——没有水,没有月亮。
  
  3.是这样的吗?
  
  禅师白隐被他的邻居们尊奉为一个过着纯洁生活的人。
  一天,住在白隐附近的一个美丽的女孩,被人发现怀孕了。父母亲非常生气。起先,女孩不肯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费了很多周折,她说出了白隐的名字。
  父母亲很生气地去找白隐,但是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是这样的吗?”
  孩子出生以后,就送去让白隐照看——这时他已经名誉扫地,尽管他并没有因此而受干扰。
  白隐对那孩子非常照顾,他从邻居那里弄到了牛奶,食物和一切孩子所需要的东西。
  一年以后,那个孩子的妈妈再也无法忍耐了,所以她将真情告诉了她的父母——真正的父亲是一个在鱼市工作的年轻人。那女孩的父母立即去找白隐,告诉他这事,并表示深深的歉意,请求他的宽恕,将孩子领回去。
  当禅师心甘情愿地给他们孩子时,他说:“是这样的吗?”
  什么是纯洁的生活?为什么你要称作为纯洁?因为无论什么你称之为纯洁的都不是真正的纯洁,你的纯洁是一种算计,是一种道德的算计,你的纯洁不是圣人的纯洁——他的纯洁就是天真,你的纯洁是一种狡猾,是一种精明。
  这必须首先要被领悟。如果你深深地领悟了它,只有那时你才能知道什么是一个智慧的人,什么是一个圣人,什么是一个有知识的人。因为,如果你的量度是错的,如果你最基本的判断是错的,那么,一切将会跟着它错下去。
  真正的纯洁就是像个孩子——天真的,天真对于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作任何分别,真正的纯洁不知道什么是上帝,什么是魔鬼。但是你的纯洁是一种选择——选择神来反对魔,选择好的来反对坏的,你已经作了分别,你已经将存在作了划分,而划分过的存在不可能引向天真。
  只有当存在没有被划分时,天真才会开花,你以它本身来接受它,你不作选择,你不作划分,你不作任何分别。事实上,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如果你知道,那你就会算计,于是纯洁就会被制造出来,它将不是一种花开。
  我要告诉你一段趣闻。卡历·纪伯伦(KhalilGibran)曾写过一个美丽的故事:有一个教士去一个教堂,在路边,他看见一个人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流血不止,快死掉了,好像是被人打得很厉害,浑身是伤,一直流着血,浸在血泊中。
  这个教士非常着急,他必须准时赶到教堂,人们一定在那里等着他,但是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我不会说纯洁——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考虑着要做什么,他算计着,然后他想:“最好是帮助这个快死的人,这就是耶稣曾经说过的。最好是忘了教堂、做礼拜的人们,他们能够等一会,但是这个人必须马上得到救助,否则他会死掉。”
  所以他走近这个人,但当他看见他的脸时,他吓了一跳,这张脸看上去很熟悉,长相非常邪恶,于是他突然想起在他的教堂里的一张魔鬼的画像——就是这个人!这是魔鬼,不是别人!于是他拔腿就向教堂奔。
  这个魔鬼叫起来,他说:“教士,听着!如果我死了,你会永远后悔的,因为,如果我死了,如果恶人死了,那么你的神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坏人死了,那么你又怎样知道什么是好的?你因为我而存在,仔细想想!”
  教士停下了,那个魔鬼是对的:如果魔鬼死了,那就没有地狱了,而如果没有恐惧,那么谁又会去崇拜上帝呢?所有祈祷都是基于恐惧,你害怕,你对上帝的热爱是基于对魔鬼的恐惧,你的好是通过恶被度量,上帝需要魔鬼。
  魔鬼说:“上帝需要我!没有我,所有的教堂都将倒闭,没有人去做礼拜,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不会找到一个宗教的人。我诱惑他们,通过我的诱惑,他们成了圣人,你是否听说过,有哪个圣人没有受魔鬼诱惑过?你的耶稣,你的查拉图斯特拉,你的佛陀——所有的都曾被我诱惑过!是我使他们成为圣人,所以,回来吧!”
  教士犹豫了一会儿,但是魔鬼是符合逻辑的——魔鬼总是符合逻辑的,他是逻辑的化身,你无法与他说理,你无法争辩,如果你争辩,你就会失败,你不可能在与魔鬼的辩论中获胜。
  教士不得不承认与赞同,他说:“你好像是对的,没有你我们会在哪里呢?”所以他背上魔鬼去了医院。他一直等到能肯定那魔鬼已经没有危险了。魔鬼活下来,所有的教堂、所有的教士和所有的宗教才会生存下去。
  这个教士是个有道德的人,但不是一个纯洁的人。他的生活是一种数学计算,而如果你计算的话,那你已经被魔鬼打败了,你不可能算计得比它更好。如果你争辩,如果你划分生活,如果它变成了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那你要赢便毫无可能了,这场游戏已经输了,你是在一场失败的战斗中。
  一个天真的人不知道谁是上帝,谁是魔鬼,天真的人的生活来自他的天真,不是来自他的算计,他不是精明的,他是单纯的,他从一个片刻到下一个片刻地生活着,对他来讲,过去没有意义,将来也没有意义,正是此刻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你的道德,你的道德是由教士创造的,是帮助魔鬼的教士,因为魔鬼能言善辩,他总是合理的。你的道德不是纯洁的,所以每当有谁的行为你认为是一个纯洁的人所应该的行为时,他能控制自己时,那么你就以他为荣,你尊重他,称他为圣人。你的圣人是像你一样假造出来的,因为由你来判断和评价谁是一个圣人,你的道德只是一种恐惧,一种隐藏的恐惧,而这种伪造是如此聪明的伪造,以致于你从来没有觉知到它。
  怎么能使算计变成天真?而没有“成为”天真——天真就像树,天真就像动物,天真就像婴儿——纯洁怎样能发生在你身上呢?它不是你控制的,如果你控制,那就压抑,相反的总是在场,如果你是一个禁欲者,性就隐藏在无意识中,一直等待着伸张、反抗的那一刻;如果你是非暴力的,暴力就在那儿。相反的一面不可能被扔掉,如果你选择,相反的一面总是被压抑着——那就是你所能做到的。只有在一个天真的头脑中,相反的才会消失,因为没有什么要选择:没有选择,相反的就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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