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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魂魔影-盖世太保揭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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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人从集中营逃跑了,警笛就把全体犯人叫来点名,因为不如此就无法确定究竟是谁逃跑了。
  点名通常要持续好几个小时,犯人们要一直站着。同时,党卫军和卡保还要对全营及其周围地区进行搜查。
  如果逃跑者彼抓住,他就落到盖世太保的手中,遭到审讯,要供出逃跑计划和同谋者。如果发现逃跑者有钱和在营中偷到的物品,他们就要把他关到单人牢房里扣押好几天和好几周。
  最机智的逃跑者是苏联人。1942 年10 月,一批苏联战俘实现了一次最勇敢的集体逃跑。晚点名后,一些苏联战俘在党卫军押解下对营区进行搜查,因为有一名犯人不是逃跑,就是躲藏起来了。当苏联战俘们一出现在高耸的了望塔旁,他们就高喊一声“乌拉!”推倒了望塔,塔上的党卫军被摔倒在地,于是他们就乘乱逃跑了。
  后来,比克瑙又来了几列车苏联战俘。他们相互帮助,坚强地忍受着营中的恶劣条件。
  苏联人通常是这样逃跑的:干活时,他们在地里挖掩体,在干活临近结束时躲到里面去。由他的一位同志把掩体封住。当夜色降临,逃跑者就从藏身处跑出来,爬过铁丝网,跑向东方,跑到前线去。
  1944 年春天,警笛刻板地在5 点钟左右吼叫起来,宣告一名苏联战俘或者甚至是一组苏联战俘逃跑了。而苏联逃跑者被抓回集中营的事情却一次也没有发生过。从居民对囚犯们抱敌视态度的集中营周围地区穿越出去,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女营中也发生了几次逃跑事件,参与者也都是苏联妇女。
  1943 年初,一名逃跑犯人的两名亲人被抓到比克瑙。所有的犯人被迫列队从逃跑者的母亲和未婚妻的面前走过,这两个不幸的妇女手中举着小牌子,上面写着:死亡威胁着任何一个想从集中营逃跑者的亲属。
  1944 年春天,党卫军又搞了一次这样的把戏:命令所有的犯人列队走过在试图逃跑时被枪杀的犯人的尸体。
  根据囚犯地下组织的决定,要分批组织逃跑,逃跑要五人一组:在比克瑙干活的奥斯威辛Ⅰ号营三名,比克瑞的两名。一次,逃跑者藏在集中营的障碍物里面。同志们给他们拿来食物、指南针、地图、剪刀和两支手枪。
  下午4 时,警笛宣告有人逃跑了,全体犯人被赶回营来点名,少了五个人,于是,党卫军和卡保搜查营区,犯人们不得不站到很晚的时候。下一夜,三名逃跑者在试图越过封锁线时被枪杀,另外两名不得不折回原来的隐蔽地点。翌晨,地下组织得知,其中一人受了重伤,需要医疗,另一名因逃跑的悲惨结局而沮丧。
  一名囚犯医生想法来到了掩体。他检查了伤员,并告诉地下组织,他的病势没有希望。地下组织的成员秘密给逃跑者供应食物和饮水。三天后,伤员决定去向集中营当局自首,局势变得极其危急。于是,地下组织决定将他处死。这五个囚犯中最后只有一人逃了出去。
  但是,逃跑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因为每一个犯人都知道,如果不逃跑,在比克瑙别无生路。从比克瑙逃跑的总计有数百名囚犯,而他们中的许多人成功地摆脱了党卫军的追捕。
  一些犯人试图逃跑而被处死,就是因为他们相信了党卫军所用的奸细。
  囚舍长施奈德尔就是这样一名奸细。他和犯人开诚布公地谈话,宽恕他们无关紧要的过失,帮着做一些“组织”工作,最后答应帮助犯人逃跑。两名波兰犯人为施奈德尔弄到了很珍贵物品,并和他谈妥:他将他们带过重重铁丝网。
  一天,施奈德尔带着一纸提审公文来找他们。准备逃跑的两名波人跟着他走了,但施奈德尔并没有将他们带出铁丝网,而是带到“库房”里,交给盖世大保,并在那里声称:他们想逃跑,因而试图收买他这个党卫军人。于是,这两名囚犯受到讯问和拷打,最后被绞死。
  如果不是一个被吊死的人“讲述”了这一切,这些犯人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是怎样被抓获的,谁杀死了他们。在他的尸体上,囚犯们看见了用化学铅笔写的一行字:“囚舍长施奈德尔出卖了我们,为我们的死难报仇!”
  还有另外一件党卫军的阴险勾当:有一位叫布洛·兰格尔的斯洛伐克人,在党卫军中发现了一个当囚舍长的中学时代同学,这个人答应帮助兰格尔逃跑。他只要求兰格尔掏出一些钱来。兰格尔和四个囚犯一起凑足了这个党卫军分子所要求的数目。
  兰格尔建议他们也一起逃走,他保证说,这个党卫军分子是他童年时的朋友,可以信赖,他们没有同意。第二天早晨,他们就和兰格尔分手了,并瞧着他们怎样和其他的犯人一起去干活。
  这个党卫军分子和他的一名同伙来履行诺言了。他们来到兰格尔和他的同志们干活的地段,要卡保让兰格尔等到铁丝网外去干活。这些犯人在党卫军的押送下走出了铁丝网眼看逃跑就要成功。党卫军押着他们走了两公里,然后就背信弃义地枪杀了这五个人,并抢走了他们身上的财物。回到集中营,他们向长官报告,有五名犯人企图逃跑,被他们击毙了,为此,他们得到了奖金,还休息了三天。
  惨遭不幸的逃跑者的尸体,黄昏时运回,放在集中营入口处的椅子上。犯人们收工归来时,随着一声“向左看!”的号令,必然要看到这些残缺不全的尸体。集中营领班达尼什站在尸体旁边,活像市场上的小贩在声嘶力竭地叫嚷:“谁想逃跑,这就是他的下场!”
  因企图逃跑,被杀死的还有一名党卫军分子彼斯迪克,他是罗马尼亚人。他和游击队合作,试图帮助几名囚犯逃跑。然而,他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取得犯人们的信任的。
  1944 年5 月,捷克斯洛代克军队的军官、比尔森人雅罗斯拉夫·莱杰列尔从比克瑙逃跑了。他是穿着党卫军的制服,和彼斯迪克一起离开营房的。
  彼斯迪克后来又返回集中营来帮助其他的犯人逃跑。
  比克瑙的前29867 号囚犯约瑟夫·海曼讲述了有关彼斯迪克的下述事情:“1942 年春天起,我被编进了清尸队。每天,我要跑遍各个集中营,清查在最近24 小时内死去的犯人数字,随后再用载重卡车把他们运进陈尸棚。这种工作使我有可能出入各个房,方便了逃跑的准备工作。
  1944 年3 月,囚舍长彼斯迪克(我认为他和别的党卫军分子没有两样)对我说:‘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尽管我穿了一身党卫军的制服。我从不责罚犯人。我是地下抵抗组织的成员。每周有一次,我能到克拉科夫和卡拉维采去,在那里我要报告集中营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们想搭救犯人’。我没有相信他,彼斯迪克接下去说:‘什么样的危险在威胁着你们,您是知道的。难道捷克犹大人家庭集中营里的惨剧对你们还不够吗?下一次该轮到你们了,你们怎么办?决定吧,我能把你们带出去。’
  我将波斯迪克的建议告诉了一位同志。他警告我,让我想想过去几次和党卫军分子的这种合作都是以不幸终局的。我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就对波斯迪克说,我要是逃了,巨大的危险将威胁我的妹妹,还有一位亲戚,以及比克瑙的囚犯们。彼斯迪克理解我不信任的原因,试图再次说服我,但我还是没有相信他。
  在我们谈话数周后,彼斯迪克不见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捷克犹太人家庭集中营的雅罗斯拉夫·莱杰列尔。显然,彼斯迪克说的是真话,而我错了。彼斯迪克不仅给莱杰列尔搞到了党卫军制服,而且弄来一辆自行车,他们二人一起离开了集中营。这件事无论是对党卫军,还是对囚犯们,尤其是对我来说,是完全意想不到的。我很懊悔没有听彼斯迪克的话,于是我继续做逃跑的准备工作。
  5 月25 日,我得知,从前的党工军分子,现在的游击队员波斯迪克穿着党工军制服又回到集中营里来了,并在BⅡ营区的称为里西哥的尚未竣工的囚舍里等我。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走进集中营,一个看守朝我走来,进行搜身,同时把一张彼斯迪克的条子放到我的口袋里,条子上写着,他何时何地等我。
  当我在彼斯迪克的藏身处找到他时,他举起两支手枪瞄准我说:‘我希望,这一次你该相信我了吧。要是想跑,就准备吧,11 点半我们一起走。’
  除我外,彼斯迪克还想搭救其他几名囚犯。他们中间有长得极漂亮的少女列涅·海曼诺娃,她是捷克犹太人家庭集中营的女犯。彼斯迪克爱着这个姑娘,显然,这是他再次回到集中营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作好了逃跑的准备,并在规定的时间年来到了指定地点。还在远处,我就发现,在彼斯迪克藏身的办舍发生了什么不顺当的事情。原来,彼斯迪克被党卫军发现了。要往回返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走进捷克犹太人家庭集中营,迅速扔掉所有的物品,并脱掉身上的衣服。
  刚刚换好衣服,我就听见,人们在集中营里到处找我。三名粗壮的党卫军分子走进了囚舍。他们一见到我,就嚷叫起来:‘彼斯迪克呢?’
  “不知道”我回答说,为此,我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他们将我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把我带进了望塔,在那里我看到了彼斯迪克,他被反剪双手吊在窗格子上。他们也把我吊在另一扇窗子上,照样反剪双手,他们把我们放在一起,是期望我们会单独谈些什么。
  随后,集中营的警卫长官施瓦尔茨古贝尔亲自对我进行审问。我什么也没有承认,他们就把我和彼斯迪克绑在一起,送进了奥斯4 威辛臭名远扬的11 号囚舍。这真是一个奇特的情景:一名浑身血淋淋的党卫军分子和一个犹太犯人,捆绑在一起,被送进了监狱舍,从这里极少有人能活着出去,进入这座囚舍意味着只有等待死亡。
  彼斯迪克经受了无数次的拷问,一个月后被枪杀了。
  而他们让我活下来是为了充当彼斯迪克“罪行”的见证人,以便好向上级盖世太保证实他们没有参与此事。集中营的警卫长官施瓦尔茨古贝尔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中止了审讯,宣判我在集中营终身监禁。
  1944 年10 月26 日,我终于被装进一列满载囚犯的军车送到巴伐利亚去。弯曲的手指和拷打留下的累累伤痕使我至死也不会忘记比克瑙。”
  关于在所有的德国集中营里,自然,也包括比克瑙,所使用的惩罚手段,可以写整整一本书。各种惩罚都是按照德国方式巧妙安排并精心实施的。
  除了各种惩罚和殴打外,盖世太保和卡保还对长官打专门的报告,集中营警卫长官对此从不加以审查核对,就宣布对被告犯人的判决。
  最常用的刑罚是责打25 鞭。通常在点名时,当着全体犯人之面行刑,犯人们在整个行刑过程中必须脱帽肃立,受刑人被绑在一种“木山羊”上,然后由党卫军分子或卡保凶狠地、有节奏地鞭打。
  这种在集中营内司空见馈的刑罚,通常是在有几个犯人都该受鞭答时一起执行的。犯人们在“木山羊”前站成一排,等待着轮到自己去挨打。皮鞭或者钢索抽打在皮肤上的呼啸声撕裂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被绑在“木山羊”上的犯人的软弱无力的身驱在鞭答中抽搐。很快,犯人就皮开肉绽,满是鲜血的衣服碎片四处横飞。。在整个行刑过程中,被鞭答的人自己要大声报数。要是有人疼得失去知觉,无法再报数,就要被重新鞭打。而在鞭答之后,犯人必须到集中的警卫长官那里报告:“长官先生,××××号犯人衷心感谢领受25 鞭。”
  被“正式”判处体罚的犯人规定要接受医生的检查,以便查清他是否能经得住这种惩罚。
  但党卫军医生从来不检查这样的囚犯,然而,报送柏林帝国中央保安局的行刑详细报告却都是由医生作证的。
  在一种特别报表里,详细记载犯人挨了多少鞭打,行刑后身体情况如何,报告由集中营警卫长官和三名党卫军军官签署。
  犯人们还常常在囚舍内受到“非正式”的刑罚。在这种情况下,刑罚由囚舍领班来执行。因为囚舍中没有行刑的“木山羊”,犯人不得不将头伸进炉口里去,而领班则用粗木棍来代替微不足道的长鞭。
  犯人们还常常被饿着肚子罚站,在门外站上整整一天。在严寒季节,犯人们有时因此冻饿而死。
  直到1943 年,在比克瑙为了进行惩罚,都使用了种特殊的笼子,这种笼子狭小得只能站两个人。常常发生这样的事:一名活犯人贴着一个冻饿而死的人站立着。这个笼子放在BIb 营的3 号囚舍内。
  对于整组整组的犯人或者整整一队的犯人,如果他们干活不好,或者有人从集中营逃跑了,通常就使用一种叫“运动”的惩罚。盖世太保或者卡保强使犯人们迅速趴在地上,再跳起来,匍匐前进,再双膝行走。这种刑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多数犯人再也不能从地上爬起来,而其他人在如此“运动”后,数天内都痛楚不堪。
  华沙人斯特凡·加尔巴尔斯基是一名老囚犯,对集中营生活有丰富的经验。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几乎要了他的命。
  加尔巴尔斯基在厨房里弄到一锅汤。锅太沉了,他把它放在地上。几个饥饿的犹太犯人刹那间扑了过来。
  加尔巴尔斯基生气了,动手把他们轰开,并叫喊说:“反正一样,大家都得进焚尸场!”
  为了这句话,他可能送命,尽管他讲的是所有囚犯都知道的真话。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盖世太保分子抓住加尔巴尔斯基,把他带进守卫室,在那里进行记录,加尔巴尔斯基因散布关于焚尸场的谎言而被判处在仓库里监禁25天。
  只是靠了在仓库干活的囚犯们的帮助,加尔巴尔斯基才活了下来。直到获得自由后,他还长时期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残酷地惩罚他,因为盖世太保分子是从来也不隐瞒他们仇视人类的计划的。
  对细小过失的惩罚采取什么形式,全凭盖世大保分子个人的高兴,犯人们整理不好床铺或者干活不使劲,这都是过错。而如果搜查时,在犯人那里发现了亲属的照片,写给营中其他囚犯的信件、食物或者贵重物品,那他就要遭受可怕的惩罚。
  转入监狱舍是对某些过错进行惩罚的常规措施。而来到这一囚舍就必死无疑。
  监狱舍和所有其它囚舍隔绝,最初叫BIb 营1 号囚舍,后来改为BId 男主营2 号囚舍。党卫军说它是“教育舍”,而实际上,在那里,盖世太保的兽行登峰造极。
  “铁的纪律”——盖世太保分子就是这样称呼他们的侮辱和惩罚的。
  在监狱舍,劳动条件最恶劣,卡保也最残酷。他们打死的人愈多,他们从营中出去的希望就愈大。
  为了使囚舍的犯人和营中其他囚犯易于区别,在他们上衣的前后襟缝有黑圈,而对那些被怀疑企图从集中营逃跑的犯人,则缝大红圈。特别危险的政治犯还另外有“YM”两个字母的标志。意思是,他们无权离开集中营的土地。
  被判处在惩罚队干活的犯人干的都是最昔的土方工程。他们在任何天气里都得在露天劳动。冬天也好,夏天也好,他们干活时都是一身单衣,一双木屐,不穿袜子。他们能否领到一份食物,全靠囚舍领班或者卡保的个人意志所断。在囚舍里,犯人们睡在没有垫褥的光板子上。夜里在监狱舍睡觉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那里通宵在拷打犯人。舍内根本不生火。直到1943 年,惩罚队的病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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