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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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此绝望的窘境，竟致危言耸听地宣称他要动手杀死自己。他的母亲和他
的姐夫菲尔米努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以防他干出因内心痛苦而打算干的
事情来。但是他找到了可以躲开他母亲防范的片刻时间，他进入自己的寝室，
② 南特主教管区境内的一个隐士。
① 《教父列传》。
② 南特主教。
③ 阿塔纳吉尔德死于公元567 年末，公元 568 年由柳维吉尔德统治西班牙，他的兄弟柳瓦统治高卢的西哥
特人地区。公元 573 年柳瓦死，柳维吉尔德成为西哥特人唯一的国王。他征服了苏维汇人，死于公元 586
年。——译者
④ 提奥多西亚。
⑤ 赫尔曼吉尔德。
⑥ 英贡德。
⑦ 雷卡雷德。
⑧ 里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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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没有旁人的机会，拔出佩剑，用两只脚紧紧夹住剑柄，使剑尖对着胸口，
然后他倚在剑尖上面，于是剑刃从胸膛的一边穿进去，又从肩胛骨旁边穿出
来。他重新直起腰来，同样地把胸膛的另一边刺穿，倒地而死。我们对这种
罪恶行为感到惊奇，这只能是由于魔鬼之助才做得成，因为第一次伤已经足
够将他制死，而且要不是魔鬼给他以力量，让他把他的罪恶计划进行到底的
话，这次伤势本来就将他杀死了。他的母亲冲入室内，哀伤欲绝，一阵昏厥，
倒在她那这样被夺走的儿子身上，全家的人也响起了哀痛之声。他们把他抬
往库尔农修道院安葬，但是没有为他举行弥撒，也没有把他埋葬在已故的诸
基督教徒中间。可以肯定，他之所以遭到这种命运，乃是由于他凌辱了主教。
①
四十查士丁尼皇帝在君士坦丁堡去世，查士丁做了帝国皇帝。他是个一
味贪财好利，鄙视穷人，掠夺元老财富的人。他是如此之贪婪，竟而让人为
②
他制造一些铁箱，里面堆积着数以塔兰特 计的金币。据说他迷陷在佩拉吉乌
③
斯派异端里。 但是不久之后他丧失了理智，为了更好地保卫各行省，他让提
④
贝里乌斯为凯撒， 与他共同管理政事。提贝里乌斯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断
事公允，战功卓著，而在超乎一切财物之上的最真挚的基督教信仰方面，他
又是深厚的。这时，西吉贝尔特国王遣使去到查士丁皇帝那里，寻求和平友
好。这些使臣就是法兰克人瓦里纳尔和奥弗涅的菲尔米努斯。他们涉海前往，
进入君士坦丁堡城，得到皇帝的接见，达到了出使的目的，于第二年返回高
卢。
这之后，埃及的安条克和叙利亚的阿帕米亚这两个特大的城市被波斯人
⑤
占领，居民沦为俘虏。安条克的殉教者神圣的尤利安的教堂就是在这时候被
大火焚毁的。波斯亚美尼亚人带着大量用来织绸子的原丝来到查士丁皇帝这
⑥
里寻求友谊，并且公然表示他们对波斯皇帝的敌意，因为波斯皇帝的使臣们
曾经去过他们那里，给他们带去了这样一个音信： “我们皇帝十分关切地想
知道你们是否有意保持你们与他所订立的条约，不加破坏。”但是当他们回
答说他们将恪守一切诺言时，使臣们接着说道： “如果你们也崇拜他所崇拜
的火，那么你们与他保持友好关系的意图就有了明确的证据。”人们回答说
他们决不做这种事情，主教当时也在场，他这样说道： “火里面有什么神性
而要崇拜它呢？上帝造火，是为了供人们使用。它用火绒点燃，浇水即灭；
要是加以保存，它就燃烧；要是置之不顾，它就灭掉。”当主教还在继续谈
论这个问题以及类似问题的时候，那些使臣为之震怒，对他谩骂一通，还用
节杖打他。人们看到主教混身是血，于是向使臣们一拥而上，逮住他们，把
他们杀死。后来，如我所述，他们就去寻求查士丁皇帝的友谊去了。
① 查士丁二世于公元565—578 年在位。——译者
② 一塔兰特约合三十公斤。——译者
③ 佩拉吉乌斯为公元五世纪时人，生于不列颠，后至罗马，并到过北非、耶路撒冷等地。他否认原罪说，
认为人的犯罪系由于亚当的恶劣先例使然，主张人能通过自己的意志加以克服。——译者
④ 提贝里乌斯原为皇帝的卫队长，由于查士丁神经失常，公元 574 年，提贝里乌斯被立为凯撒，与皇后索
菲亚共理政事。公元578 年，提贝里乌斯成为皇帝。——译者
⑤ 安条克在叙利亚，原文错误。约于公元573 年，波斯萨珊王朝国王库思老的大将阿达尔马尼斯率兵攻下
叙利亚的一些城市，掳走大批居民。
⑥ 四世纪末，罗马与波斯订约瓜分亚美尼亚，分领其地，波斯亚美尼亚人为波斯所辖部分的亚美尼亚人。
波斯国王库思老因他们的基督教信仰而加以迫害，他们于公元 571 年派遣使节到东罗马求援。——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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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已经娶洛塔尔国王的女儿克洛特辛德为妻的伦巴德人的国王阿
①
尔博因放弃了本土，带着全部伦巴德人起程向意大利进发。这一大群远徙的
人带着妻子儿女上路，打算在意大利安家立业。他们进入意大利以后，七年
之间四处流窜，抢劫教堂，杀戮主教，把意大利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阿尔
博因的妻子克洛特辛德死后，他第二次结婚，娶的是他不久以前刚杀死的一
②
个人的女儿。 为了这个缘故，这个女人一直厌恶她的丈夫，一直等待机会为
她父亲所遭受的冤屈报仇。她看上了她的一个仆人，因而给丈夫下了毒药，
①
丈夫一死，她就跟这个仆人私奔。他们被人捕获，双双处死。 然后伦巴德人
另立国王来统治他们。②
四十二 尤尼乌斯，别名穆莫卢斯，从贡特拉姆国王的手里接受了勋贵的
头衔。我认为最好是稍微详细地讲一讲有关他的发迹经过。他是奥塞尔的居
民，该城伯爵佩奥尼乌斯的儿子。佩奥尼乌斯热衷于重新执役，他假手于他
的儿子去向国王赠献礼物。他的儿子把礼物献上去，但是他阴谋把父亲那份
差使弄到自己手里，从而把他的尊长排挤掉，取而代之，而论义务，他却是
应该支持他的。他由此起家，步步高升，一直升到了最高的职位。
③
伦巴德人突入高卢的时候，新近接替塞尔苏斯为勋贵的阿马图斯率兵前
往迎战，经过一场交锋，阿马图斯败退阵亡。据说这回伦巴德人对勃艮第人
的杀戮是如此之惨重，以致死者都无法统计了。伦巴德人满载着战利品再一
次退回意大利。
伦巴德人退去以后，尤尼乌斯 （亦即穆莫卢斯）受到国王召请，接受了
勋贵的高贵爵位。
伦巴德人第二次入侵高卢时，一直深入到昂布伦城附近的法齐平原。穆
莫卢斯走出营寨，和勃艮第人一同前进到那个地方。他以军队包围伦巴德人，
并且赶忙设置鹿砦，然后在渺无人迹的树林里袭击伦巴德人，杀戮甚众，捉
获各种俘虏甚多，他把这些俘虏送到国王那里去了。贡特拉姆把他们散置在
各处，下令加以看管，只有寥寥数人脱身逃跑，回到本国去报告这场大灾难。
在这一仗中，萨洛尼乌斯和萨吉塔里乌斯都参加了。他们是哥俩，又都是主
①
教， 他们并没有用神圣的十字架武装自己，而是一副世俗装束，头上顶盔，
身上披甲，据说他们亲手杀死了好多敌手，这甚至是一桩更糟糕的罪过。这
就是穆莫卢斯在激战中所取得的第一次胜利。
这之后，随同伦巴德人进入意大利的萨克森人又一次突入高卢，在位于
里埃地区的斯塔布洛领地上安营下寨。他们由此分散开去，来到附近各城市
周围的地产上，掠夺财物，捉拿俘虏，沿途路过之处，各物悉加破坏。消息
被报告给穆莫卢斯，他随即率军出发，袭击萨克森人，斩杀数千，还一直杀
个不停，直到暮色降临，夜色苍茫方才罢手。这是因为他出其不意地袭击萨
克森人，对方毫无准备，根本没有想到所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早晨，萨克森
① 公元568 年。——译者
② 伦巴德人进入意大利之前，曾与阿瓦尔人联合击溃格皮德人。阿尔博因杀死格皮德人的首领库尼蒙德，
后来娶其女罗萨蒙德为妻。——译者
① 此事发生于公元 572 （或573）年，吉本：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45 章内容与此略有出入。——译者
② 阿尔博因死后，伦巴德人在首都帕维亚推举克雷夫为王。一年半之后，克雷夫亦遇害。
③ 公元569 年。
① 萨洛尼乌斯是昂布伦主教，萨吉塔里乌斯是加普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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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摆好阵势，准备一战。但是双方都派出了使者，彼此达成协议。萨克森人
给穆莫卢斯送了礼，当即动身撤走。他们放弃在该地抢劫的一切钱财俘虏，
并且发誓说他们要重返高卢，以自己的兵力援助法兰克人。他们还承认自己
是法兰克诸王的臣民，因此他们顺原路折回意大利，把他们的妻子儿女聚合
起来，把他们的动产集中起来，冀图返回高卢，由西吉贝尔特国王加以收容，
在他们原先出发的地区安家立业。据称，他们分成两支，一支取道尼斯，一
支取道昂布伦，沿着头一年走过的路途进发，两支队伍在阿维尼翁地区会合。
当时正是收获时期，阿维尼翁人的谷子大部分还留在空旷的田地里，一点也
没有收藏起来，萨克森人来到这里，就把谷子给分了，他们收集庄稼，将它
碾碎，统统吃掉，一颗谷粒也没有给以自己的劳动栽种粮食的人留下。但是，
当他们吃光了全部粮食以后，他们来到罗纳河边，想渡过这条河进入西吉贝
尔特的国土，这时他们迎面碰上穆莫卢斯，他对他们说道： “你们不得过这
条河，因为，你们瞧，你们把我的君主的土地糟踏了，你们把庄稼收获了，
把畜群消灭了，把房屋烧毁了，把橄榄树和葡萄树砍倒了。除非你们先向那
些让你们给搞得穷困匮乏的人作出赔偿，你们就不能到这个国家里来。要是
你们不这样做，你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因为你们将会尝到我的剑可有多厉
害，你们本人、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年轻的孩子全都在内。我要在你们的身
上为你们对我的君主贡特拉姆国王所施加的损害报仇。”他们对这番话非常
惧怕，就交出了好几千枚金币，以此赎免，并且获准通行，来到奥弗涅境内，
那时正是春天。他们交出来的不是金子，而是一条条的标有印记的青铜，这
些铜条经过某种妙法炼制，其色泽是如此漂亮，因而凡是见到的人，谁也丝
毫不会怀疑它们是经过检验的真金。许多人就这样受了骗，他们给出的是自
己的财富，收回的是青铜，因而穷困下来。但是萨克森人继续前进，来到西
吉贝尔特国王的国境之内，并在他们原先从那里出发的地方落户定居。
四十三 在西吉贝尔特的国内，普罗旺斯地方长官约维努斯被剥夺了他的
尊贵爵位，阿尔比努斯受命接替他。这就使得他们之间产生了深刻的怨隙。
这时，有些来自海外的船舶驶进了马赛港。副主教维吉利乌斯的仆役们
瞒着主人，偷走了七十罈油和酒。商人发现货物失盗以后，就开始大力搜查
这些失窃之物藏在什么地方。在搜查的过程中，有人告诉他犯罪者就是副主
教的仆人。事情传到副主教的耳中，他进行了查问，发现了货物，但是拒绝
公开加以承认，还为仆役们开脱，说道： “敢于因这种行为而犯罪的人决不
是从我家里出去的。”副主教既然说出这些推托之词，那个商人就去找阿尔
比努斯，向他陈述案情，并且控告副主教与该项骗局有牵连。圣诞节那天，
主教走进教堂，副主教身穿白麻布长袍，根据惯例邀请主教来到圣坛面前，
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庆祝这庄严的神圣节日。突然间，阿尔比努斯从座位上一
跃而起，一把揪住副主教，把他拖走，拳打脚踢，然后让人把他囚禁在牢房
里。无论主教也罢，城市居民也罢，乃至最显贵的人物也罢，全体人民的意
见也罢，谁也不能使阿尔比努斯让步，让他同意由副主教具保获释，让他与
大家一道庆祝佳节，控告延期，改日再说。阿尔比努斯对宗教仪节毫不重视，
竟敢在这么一个日子这样地逮捕了上帝圣坛前的一个教仪的执行人。说得够
多的了；他判处副主教四千枚金币的罚款。但是这件事情传到西吉贝尔特国
王的耳边，约维努斯也反对他，他自己也被迫交出四倍于此数的金币作为补
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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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四十四其后，三个伦巴德人的公爵阿莫、扎班和罗丹侵入高卢。 阿莫取
道昂布伦，一直进抵阿维尼翁地区的叫做马科的领地，这是穆莫卢斯从国王
手里领受的赏赐。阿莫就在这里安营下寨。扎班取道迪埃前进，到达瓦朗斯，
在该地扎营。罗丹进抵格勒诺布尔，在此搭起帐篷。阿莫征服了阿尔大主教
①
管区及其四周城镇，进军直达马赛附近的多石的平原， 弄得当地人畜两空。
他还为围攻埃克斯作了部署，但是在接受了二十二磅银子之后，就撤走了。
罗丹和扎班对所到达的城镇也以同样的方式相待。穆莫卢斯一接到这个消
息，立即出动大军去攻击罗丹，当时罗丹正在攻打格勒诺布尔。但是军队横
渡伊泽尔河有很大的困难。由于上帝的指引，一只动物进入河中，这就给他
们指出了一处浅滩，这样，他们很容易地到达对岸。伦巴德人一看见他们，
立刻拔出佩剑，冲上前来进攻。在这场交锋中，他们遭到如此的惨败，以致
罗丹在被投枪刺伤以后，就躲到崇山峻岭之中去了。他带着身边的五百残余
士卒，闯过荒无人迹的森林，与正在围攻瓦朗斯的扎班会合，并把一切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