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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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闯过荒无人迹的森林，与正在围攻瓦朗斯的扎班会合，并把一切经过
②
告诉扎班。他们抛弃全部掳获之物 返回昂布伦。在这里，穆莫卢斯率领一支
大军与之迎战，其人数之众多不可胜计。交锋之后，伦巴德人被打得落花流
水，他们的公爵们带着残部返回意大利，一直来到苏萨。当地的居民对待他
们十分冷落，再加上皇帝的军事长官西辛尼乌斯驻扎在这里，情形更其如此。
后来有一个冒充为穆莫卢斯仆人的人，当着扎班之面交给西辛尼乌斯一封
信，并且以穆莫卢斯的名义向他致意，还说： “看哪！他本人就在近处！”
扎班听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撤离该城，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阿莫听到这
个消息，就把行军途中所掳掠的物资收集起来，也起程回国了。但是大雪对
他妨碍如此之大，以致他非得把抢劫来的东西抛弃不可。他带着寥寥数名伙
伴，险些没有逃脱，因为他们都被穆莫卢斯的勇武吓坏了。
四十五 这个时候，穆莫卢斯指挥了好几次战役，在这些战役中，他都取
①
得胜利。在卡里贝尔特死后， 希尔佩里克侵入了都尔和普瓦提埃，这两个地
②
方根据协议是归西吉贝尔特的。之后，西吉贝尔特和他的哥哥贡特拉姆共同
选派穆莫卢斯去把这些城市收复在自己的统辖之下。这个将领来到都尔，赶
走希尔佩里克的儿子克洛多维希，使当地的居民宣誓效忠于西吉贝尔特国
王，然后向普瓦提埃进发。巴西利乌斯和西格哈尔这两个普瓦提埃居民把人
民召集到一起，本来想要抵抗，但是穆莫卢斯将他们四面团团围住，把他们
打败，击溃，杀死了。他就这样来到普瓦提埃，强使居民宣誓效忠于西吉贝
尔特。关于穆莫卢斯，目前就谈到这里吧！
四十六 因为我必须讲一讲安达尔希乌斯之死，那么最好还是先说一说他
的家世和他的故乡情况。据说他曾经是出身元老家族的费利克斯的一名奴
隶，曾经被任用为他的私人侍从。他陪侍主人钻研学问，因而获得了优良的
① 伦巴德人的国王克雷夫死后，据说有三十五个公爵并立，动乱达十年之久。此次入侵高卢发生于公元574
年。
① 拉克洛。
② 拉丁文为Tunc datis pariter cunctìs in praeda，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把凡是能弄到手的东西又都加到原来掳获
的东西里去。但根据内容可能是指抛弃全部掳获之物。
① 卡里贝尔特死于公元567 年。——译者
② 洛塔尔一世死后，这两个地方归属卡里贝尔特 （见第4 卷，第 22 章注）。卡里贝尔特死后，其余三兄弟
又将其领土瓜分，这两个地方归属西吉贝尔特。——译者
… Page 103…
③
教育。他对维吉尔的作品，对提奥多西乌斯法典 的各卷，对算术的研究都非
常之精通。他由于这些学问而自鸣得意，因此开始看不起主人这家人家。他
④
乘着卢普斯公爵 奉西吉贝尔特国王派遣出使马赛的时机，向卢普斯公爵自
荐，请求给予荫庇。公爵回去的时候叫他陪同前往，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把他
推荐给西吉贝尔特国王。后来他被调到西吉贝尔特的宫廷里去。国王让他衔
命出使各地，还为他提供服务的机会。这样做的结果，别人把他看作是已经
得到官阶的人。他来到克莱蒙。在这里，他很快就结识了当地的一个居民乌
尔苏斯。安达尔希乌斯是个精明尖刻之徒，他一心打算娶乌尔苏斯的女儿。
当时，他把他的铠甲盛在一个用来装文件的箱子里，他对乌尔苏斯的妻子说：
“我委托你替我保管装在这只箱子里的属于我的一些金币，一共有一万六千
多枚；我把这些金币托付给你，要是你把女儿嫁给我，这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但是： “可诅咒的贪财好利的欲望呀！你驱使着人们的心，他们什么事干不
①
出来呢？” 那女人老老实实地相信了他的话，在她丈夫并不在场的情况下，
她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他。那家伙到国王那里转了一下，拿着一份国王的证书
回来了。他在当地法官的面前摆出这份证书，命令他把那女孩子嫁给他当妻
②
子。 他说：“因为我已经为这项婚约交纳了押金了。”女孩子的父亲加以否
认，他说： “我既丝毫不知你的来历，又没拿着你的任何财产。”一场争执
随之而起，由于他们越闹越凶，安达尔希乌斯要求乌尔苏斯和他一同去见国
王。但是当他来到贝尔尼王庄的时候，他弄来另一个名字也叫乌尔苏斯的人，
他把他偷偷地带到圣坛前面，硬要他以下列的话起誓： “我以这个神圣之地
和神圣的诸殉教者的圣物宣誓，我若不把女儿嫁给你，我立刻还给你一万六
千枚金币。”这时证人们正站在圣器室里，没人看见他们，他们亲耳听见他
讲的话，却看不见讲话的人是谁。然后安达尔希乌斯用好言抚慰乌尔苏斯，
劝使他没有去见国王就回家了。乌尔苏斯走后，他把誓词的一份抄件呈交给
国王，并且宣称： “乌尔苏斯给我写下了如此这般的诺言，因此我要求光荣
的您给我一份证书，叫他把女儿嫁给我，否则就允许我占有他的财产，直到
我收到那一万六千枚金币为止，那时我就了结此案。”他拿到证书之后，返
回克莱蒙，把国王的勅令拿出来给法官看。
①
乌尔苏斯到勒弗雷去了，但是由于他的财产被转给了安达尔希乌斯，安
达尔希乌斯跟踪前往该地。他跨进一所属于乌尔苏斯的房子，命令为他准备
一顿晚餐，烧水供他洗濯。家奴们不愿意听从这么没有教养的一个主人，他
就用棍杖打几个，用木棒打几个，直打得好多人的头部鲜血迸流，全家都为
之惊慌。于是他的晚餐准备好了，他得到了热水洗澡。洗毕，他喝酒喝得酩
酊大醉，卧倒在床。他身边只带着七个仆人，他们也疲惫不堪，喝醉了酒，
沉沉入睡。然后这些家仆聚到一起，关上各扇厚木板制成的房门，拿走钥匙，
拆散禾垛，把还没有拆开的一束束谷物堆叠在房子的四周和房顶上，直堆得
③ 东部罗马帝国皇帝提奥多西乌斯二世时，指定专人收集自君士坦丁时期起历代皇帝的律令，加以汇编，
称为提奥多西乌斯法典。该法典于公元438 年颁布，并于是年为西部帝国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所接受。—
—译者
④ 香巴尼公爵。
① 维吉尔： 《伊尼特》，第3 卷。
② 古时日耳曼国王有权将臣属的女儿嫁给宫廷官吏。
① 乌尔苏斯有地产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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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都被遮住，几乎看不见了。然后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点火。房子里面那些
不幸的人被落在身上的烧焦了的房屋碎块砸醒，他们大声呼救，但是没有人
理睬。最后，火焰烧毁了整所房子，也连带烧死了他们。乌尔苏斯害怕这桩
事情所带来的后果，躲进了圣尤利安教堂；但是后来他向国王赠送了礼物，
他收回了全份财产。
四十七 希尔佩里克的儿子克洛多维希从都兰被驱逐出境后，前往波尔
①
多。 当他住在这座城里，没有人打搅他的时候，有个西吉贝尔特的党羽西古
尔夫突然向他袭击。当这个王子逃跑时，此人鸣角吹号，追了上去，就好象
猎鹿一般，这样，克洛多维希几乎找不到一条畅通无阻的小路回到父亲那里
去，虽然后来他设法经由昂热到了父亲那里。
贡特拉姆国王和西吉贝尔特国王之间这时候发生了纠纷。贡特拉姆国王
召集国内全体主教在巴黎开会，好让他们表示哪一方面有理。但是这场内哄
注定要很快地发展起来，两个国王都是罪孽深重，不肯倾听意见。
希尔佩里克动了怒，他派他的长子提乌德贝尔特——而他过去曾经当过
②
西吉贝尔特的俘虏，并曾经向这个王子宣誓效忠——去侵犯西吉贝尔特的城
市：都尔、普瓦提埃和卢瓦尔河以南的其他地方。提乌德贝尔特来到普瓦提
埃，同贡多瓦尔德公爵交战。贡多瓦尔德的士卒弃阵而逃，随后就是对城中
居民的一场大屠杀。提乌德贝尔特还烧毁了都尔周围的大部分地区，要不是
居民及时投降，他马上就要把整个地方都毁坏了。他率领军队前进，横扫利
穆赞、卡奥尔地区和它们所属的其他地方，把这些地方悉加破坏，夷为废墟。
他烧毁了教堂，抢走了圣器，杀死了教士，毁坏了修道士们的修道院，轻蔑
地奸污了修女，糟蹋了一切东西。在那些日子里，教堂里的哀叹之声比戴克
里先迫害基督教徒的时候还来得大。
四十八 为什么这样的灾害降临到了他们身上？这点直到今天我们仍然
感到惊讶，觉得奇怪。但是我们应该回想一下他们的先辈干过些什么？他们
现在又在干些什么？他们父亲那一辈在听了主教们布道以后，就放弃了神
殿，代之以教堂，而儿子这一辈却每天从教堂里抢走东西；他们父亲那一辈
一片赤诚地崇敬上帝的众主教，倾听他们的话，而儿子这一辈却不但不听，
反而甚至迫害他们；他们父亲那一辈使修道院和教堂富裕起来，而儿子这一
辈却加以破坏摧毁。
关于藏有圣马丁的遗物的拉特修道院，我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帮心怀敌
意之徒逼近这所修道院，正在准备横渡附近的一条河，以便抢劫这所修道院。
修道士们向他们喊道： “啊呀！蛮族！别渡到这边来！别渡过来！因为这所
房子是圣马丁的房子。”他们听了之后，有许多人被敬畏上帝之心所打动，
走了回去。但是有二十个人既不敬畏上帝，也不尊敬这位神圣的申信者，他
们乘上一只船，渡过河来；于是，在魔鬼的唆使下，他们殴打修道士，破坏
修道院，抢掠其中的财物，打成了好几捆，搬到船上。当他们划到河中的时
候，船的龙骨开始从一边摆向另一边，他们时而被推向这一方向，时而被推
向另一方向。他们不能借助于桨，因为已经丢了，他们就把矛柄插入河床当
作船篙，企图重抵彼岸，这时，猛然间，船偏向一边，他们人人都被握在手
中对准着自己的矛头刺中，大家都被自己的长矛戳穿，丧了性命。只有一个
① 公元573 年。
② 见本卷第23 章。——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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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谴责过他们并且曾经试图拦阻他们犯罪的人安然无恙。要是有任何人以
为这是出于偶然的话，那么就请他想一想有罪的人是很多的，而免于罹难的
却是那个清白无辜的人。他们死后，修道士们把他们的尸体和自己的财产从
河底捞了回来，把尸体掩埋好，把东西归还修道院。
四十九 这些事情发生之际，西吉贝尔特国王调动莱茵河彼岸的各族人去
①
攻打他的哥哥希尔佩里克， 挑起了内战。希尔佩里克一听说此事，就派遣使
臣去找他的哥哥贡特拉姆。两个人订立了一项条约，约定任何一方都不得听
任另一方死亡。西吉贝尔特率领那帮人马来到，另一方面，希尔佩里克也带
着军队在等待他。但是西吉贝尔特找不到能够使他们涉越塞纳河前去攻打他
哥哥的浅滩，因此他向贡特拉姆送去这样一个音信： “要是你不容许我经由
你的国土过河，我就要带领全部军队来打你了。”贡特拉姆害怕这场进攻，
就同他订立了一项条约，许他过河。希尔佩里克看到贡特拉姆已经背弃了他
而倒向西吉贝尔特，就拔营撤退到距离夏尔特尔不远的阿吕伊村去了。西吉
贝尔特跟踪而至，并且叫他定下战场。但是对方恐怕两军交锋之后，他们的
②
统治就要垮台， 于是寻求讲和条件，他把提乌德贝尔特所非法入侵的西吉贝
尔特的城市交还给他。他只要求无论如何不要加罪于城中的居民，因为是提
乌德贝尔特用烈火和刀剑不公正地迫使他们归向他那边的。这个期间，巴黎
周围的大多数村庄被火烧毁，房子和所有的其他财产遭到敌人抢劫，就连居
民也被掳走。西吉贝尔特国王要求他的部下停止这种行动，但是他不能控制
莱茵河彼岸的人的蛮性。因此，他尽可能耐心地忍受着这一切，等到他能够
返回本国的时候再说。这些异教徒中有些人嘟嘟哝哝地抱怨他，因为他不让
他们打仗。但是他从来不缺乏勇气，他纵身上马，向着他们驰来，用好话将
他们抚慰一番，后来却让人用石头砸死了其中的许多人。这回国王之间没有
诉诸武力而讲了和，在这点上，或许不致怀疑圣马丁的威力显示出来了吧！
就在媾和的那一天，在这位圣徒的教堂里，有三个麻痹症患者直立起来。在
上帝的帮助之下，我在以后所著的那几卷书里叙述了这桩奇迹。①
五十 当我叙述这些内战的情节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悲愤。过了一年之
后，希尔佩里克又一次派遣使者带着下列信息去见他的哥哥贡特拉姆： “请
兄长到我这里来，让我们会晤一次，让我们言归于好，一起去攻打我们的共
同敌人西吉贝尔特。”他的愿望得到同意。他们相晤并交换礼物表示敬意之
后，希尔佩里克征集了一支大军，进抵兰斯，沿途一切，悉加烧毁破坏。西
吉贝尔特闻讯之后，再一次把我刚才提到的那些部落召集起来，来到巴黎，
准备向他的哥哥进军。他还派遣使者去找夏托顿和都尔的人，命令他们进攻
②
提乌德贝尔特。他们没有遵命前来，他就派戈迪吉塞尔和贡特拉姆 两个公爵
担任统帅，他们举兵向提乌德贝尔特进发。提乌德贝尔特虽然被大部分的部
下所抛弃，却还带着很少几个残卒坚守阵地，并未临阵畏缩，在交锋中，提
乌德贝尔特被击败，他被击毙在战场上。说来可怜，他的尸体被敌人抢走了。
但是后来有个叫做奥努尔夫的人收起他的尸首，洗拭干净，给他套上与他的
① 此事发生于公元 574 年。莱茵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