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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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看看那条绳子，我把其他罪犯押到御前去时，就是用它把他们绑着的。
今天要用这同一根绳子把你的主子绑起来，把他绑着押往同一个目的地。”
这样说着，他用踢马刺刺马，以全速向贡特拉姆冲袭过去。但是他的袭击失
败了，因为他的投枪断了，他的剑落到地上去了。贡特拉姆看到自己死难临
头，这时就呼唤上帝的名字，求助于神圣的马丁的神奇威力。然后他举起投
枪，刺中德拉戈伦的咽喉，使他的身子脱离马鞍，正当德拉戈伦倒挂在马上
的时候，贡特拉姆的一个朋友投出一支投枪，刺入他的胁部，这一枪结束了
他的性命。他的党羽败阵逃窜，他的尸体遭到抢劫，贡特拉姆于是带着女儿
们自由自在地离开了那里。
过后不久，贡特拉姆的岳父塞韦鲁斯须得在国王的面前对他的儿子们向
他所提出的严重控告作出答复。他接获这个消息后，就带着大量的礼物动身
月 11 日。——译者
② 12 月24 日至1 月6 日为圣诞节期。——译者
③ 原为普瓦提埃伯爵。
① 公元578 年。
② 德拉戈伦是希尔佩里克在普瓦提埃的军事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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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国王，但是他在路上被捕，并且遭到抢劫。他被流放以后，以最悲惨的
死亡结束了他的一生。他的两个儿子布尔戈伦和多洛以大逆罪被判死刑，其
中一个横死在人民的手下，另一个在试图逃亡时被捕获，他在手足都被砍掉
以后死去。他们的全部财产，连同他们父亲的财产，都被没收，他们都是拥
有大量的财富的。
二十六 都兰、普瓦图、贝辛、曼恩和安茹地方的人，还有其他许多地方
的人，这时都奉希尔佩里克的命令开入布列塔尼，他们在维兰河的两岸面对
着瓦罗克——已故的马克利亚夫之子——安营扎寨。但是敌人对贝辛地方的
①
萨克森人 出其不意地在夜间进行突袭，杀戮了他们的大部分。三天以后，瓦
罗克同希尔佩里克国王的军队首领讲和，他交出自己的儿子作为人质，并且
宣誓向国王效忠。他还收复了瓦恩城，其条件是国王答应他提出的占有这块
地方的要求，而他这方面，则将不等国王提出需求，就把该城每年所应付的
贡赋缴纳上去。这些条款既经订立，军队遂即自该地区撤出。接着，希尔佩
①
里克国王命令对大教堂、圣马了教堂的穷人和仆役强行罚款， 因为他们没有
随军出征，虽然对这些人来说并没有任何服公役的惯例。这以后，瓦罗克不
顾他的誓约，想要废除他的决定，就派瓦恩主教尤尼乌斯去见希尔佩里克国
王。但是国王大怒，他把主教斥责一顿之后，命令把他流放出去。
二十七 希尔德贝尔特在位的第四年，亦即贡特拉姆和希尔佩里克在位的
第十八年，根据贡特拉姆的命令，在索恩河畔的夏龙召开宗教会议。先讨论
了其他各项事情，然后重新提出过去对萨洛尼乌斯和萨吉塔里乌斯两位主教
的控告，对他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指责，不仅通奸而已，甚至还说他们谋杀
人命。可是主教们认为这些罪状是可以用忏悔来涤除的，于是他们又被指控
为犯了大逆和叛国罪，他们因此被剥夺了主教职位，被监禁在圣马尔塞卢斯
教堂里，由一个看守加以监管。他们从教堂里设法逃了出去，作为流浪者漂
泊于各地区之间，而别人则被任命为他们原来城市的主教。②
二十八 这时，希尔佩里克国王命令在全国范围内厘定沉重的新税额。由
③
于这个缘故，许多人 离开了他们的城市，撇下了自己的财产，到别的王国去
了，他们认为迁往他乡比留下来甘冒这种受压迫的危险还要好些，因为已经
④ ①
制定法令：每个业主每半亩 土地要交纳一罐 酒。此外，对其他土地和农奴
还要另行课税。这种税额是无法应付的。利摩日人民眼看自己将要背上一付
多么沉重的担子，就在3 月1 日那天群聚而起，他们本来想要杀死奉命前来
执行这项计划的收税人、国王的秘书官马尔克。若不是费雷奥卢斯主教搭救
了他，使他摆脱临头大难的话，根本也不可能阻止他们。这群暴民把这个收
税人的税册抓到手里，全部付之一炬，化为灰烬。国王对于这种情况极为震
怒，他派遣身边的人员前往，通过这些人，使人民蒙受了重大损失，他们施
行惩罚，把人民镇压下去，并且随意处以死刑。据说，国王派来的这些使者
① 这是贝叶一带的萨克森人，五世纪时移居于此，臣属于纽斯特里亚。
① 指都尔主教管区内依附于教会的人，他们被认为处于圣马丁的保护下，习惯上免于服役。
② 阿里迪乌斯任加普主教，埃梅里图斯任昂布伦主教。
③ 可能指高卢…罗马人，当时赋税主要落在他们身上。
④ 即阿里彭尼斯，或作长度单位，或作面积单位。作为长度，约合三十七米；作为面积，约合古罗马半亩
（半犹格，一犹格约合四分之一公顷）。此处土地当指葡萄园而言。——译者
① amphora，古希腊、罗马容器，古罗马一amphora 约合二十五升半。——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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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诬告神父和修道院院长们曾在骚乱期间煽动人民焚毁税册，把他们绑在
柱子上，让他们遭受各种酷刑。后来，对人民征课了更苛重的赋税。
二十九 布列塔尼人严重地蹂躏了雷恩地区，他们连烧带抢，抓人羁押；
他们一路前进，一路破坏，直抵科尔努斯村。尤尼乌斯主教流放归来，他被
禁止回到原来所在的瓦恩城，而被送往昂热，在那里由当地居民加以供养。
贝波伦奉派遣去对付布列塔尼人，他在多处地区杀人放火，肆行破坏，这只
是激起了人民更大的愤怒而已。
三十 当高卢正在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查士丁皇帝完成了他的第十八年
②
统治， 他一直患染的疯癫症随着他的生命而结束。在他殡葬以后，身为凯撒
③
的提贝里乌斯 把他长期以来参与共治的帝国抓到手中。按照君士坦丁堡的习
①
惯，人们在竞技场的赛会上等候着他的庄严出场，他们为了查士丁的侄子查
士丁尼的利益，想要向他秘密袭击。但是他没有到竞技场来，而是到圣殿那
② ③
里去了。他做完了祈祷之后，把君士坦丁堡的教皇 召唤前来，偕同执政官
和行政区长官们一齐进入皇宫。然后，他被加上紫袍，戴上皇冠，登上御座，
在不断的喝采声中确定了继承帝国的权利。在竞技场等候他的阴谋者们得悉
情况之后，弄得羞惭狼狈，目的未逞，回家去了，因为，把一切希望寄托在
上帝身上的人是不怕任何对手的。三天过后，查士丁尼来了，他拜倒在皇帝
的脚下，并且呈献给他一千五百磅金子，乞求恕罪。皇帝以他那种长期一贯
的宽容态度把他搀扶起来，嘱咐他住在皇宫里。但是索菲亚皇后忘记了自己
对提贝里乌斯所作的诺言，却设法为他安下陷阱。有一天，国王到乡间的一
处领地去了，他要在那里呆三十天，按照皇帝的习惯，要在那里参加庆祝葡
萄收获节。她偷偷把查士丁尼叫来，打算把他抬上皇位。提贝里乌斯知道了，
他急速赶回君士坦丁堡，把皇后抓起来，剥夺了她的一切财富，除了她的日
常生活费用以外，什么也没给她剩下。他还撤走她的侍役，指派另外的人代
替，其中包括业经证实尽忠于他的人。他命令从此以后凡是她以前的家仆一
概不得去到她的跟前。他谴责了查士丁尼，但是后来对他又非常之宠幸，甚
至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反过来，他又要求查士丁尼把女儿嫁给
他的儿子，但是这些计划并未实现。
他的军队同波斯人胜利作战，奏凯而还，他带回大批的掳获物，人们可
以认为这些东西多得足以使最贪得无厌的人满足，二十头掳来的大象被呈交
皇帝。
①
三十一 这一年， 布列塔尼人在南特和雷恩两城周围一带地方骚扰得很
厉害，他们抢走了大量战利品，糟踏了田地，弄光了葡萄园里的葡萄，带走
了许多俘虏。费利克斯主教派遣使者去见他们，他们答应改过，但是他们不
肯遵守自己的任何诺言。
三十二 在巴黎，有个妇人遭到控告，许多人断言她由于同另外一个男人
发生关系，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她丈夫的亲属去找她的父亲，对他说道：“你
② 查士丁二世，于公元565—578 年在位，此处有误。——译者
③ 见本卷第 19 章注。——译者
① 东罗马皇帝登基，在竞技场接受臣民的效忠。
② 即君士坦丁堡大主教。
③ 查士丁尼皇帝于公元542 年取消执政官职务，此处指荣誉等级而言。
① 公元57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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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证明你的女儿清白无辜，要么就非让她死不可，从而不让她的通奸行
为给我们的家族带来耻辱。”那妇人的父亲答道： “我知道我的女儿完完全
全是清白的，那些恶毒的口舌所散布的这种流言也是不真实的。但是，为了
使得控告不再发展下去，我要以起誓来证明她的无辜。”他们回答说： “要
是她不染淫邪，那么你就在神圣的殉教者狄奥尼西乌斯的墓前起誓，加以证
明。”那父亲说道： “我就这么办。”按照这个条件，他们在那位神圣的殉
教者的教堂里会面，那父亲把双手高举到圣坛之上宣誓，说她的女儿是没有
罪的。另一方面，男方的支持者宣称他起假誓，于是发生争吵，其间双方拔
出佩剑，对冲过去，因此就在圣坛前面造成流血，虽然他们都是高贵出身，
都是希尔佩里克朝中的第一流人物。许多人受了剑伤，神圣的教堂里洒上了
人们的鲜血，门被标枪和刀剑刺穿，为非作歹的武器甚至对这位圣徒的陵墓
发泄怒火。等到这场斗殴好不容易刚刚平息下去，就把这件事情去报告给国
王知道，在此期间，教堂里神圣的仪式中止进行。相斗双方赶紧去到御前，
但是并未得到眷顾。国王命令把他们送回去，交给本城主教，如果发现他们
无罪，那么可以准其在适当的时候恢复教籍。后来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作了赔
偿，由巴黎教堂首脑拉格内莫德主教再次接受为教徒。几天以后，那个妇人
接到叫她去受审的传唤，她就用套索自缢了。
①
三十三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位的第五年， 奥弗涅地方遭受了严重的水
灾。一连十二天下雨不停，利马涅地方被洪水浸泡到这种地步，乃至许许多
多的人都不能进行播种了。卢瓦尔河、弗拉瓦里斯河 （人们称之为阿利埃河）
以及流入这两条河的那些急流的河水涨得如此之凶，以致水面高出了从未超
过的限度，给牛群和羊群造成了严重的危害，给已耕的土地造成了很大的损
毁，使许许多多的房子破坏。罗纳河和索恩河的河水一起溢出两岸，给居民
带来了严重的损失，把一部分里昂城墙都淹没了。雨停之后，虽已时届9 月，
树木却重新发出了嫩枝。这一年，都兰的某一天早晨，天色尚未黎明，但见
一道亮光横空而过，向东方降下；另外，整个地方还听见好似一棵大树哗啦
一下倒下来的声音，而这声音是不能归之于任何树木的，因为在五十多里之
外还能听到。同一年，波尔多城由于地震，震撼得很剧烈，城墙有坍下来的
危险。全体居民由于怕死而惊恐万状，以致他们认为除非能够飞奔脱逃，就
非得和这座城一齐被吞噬不可，于是许多人逃避到别的城市去了。这场恐怖
蔓延到邻近的市镇，甚至蔓延到西班牙，虽然在西班牙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一块块的巨大岩石从比利牛斯山坍落下来，砸死了牲畜和居民。此外，
在波尔多，一场神奇之火把周围的村庄给烧毁了，火势延烧得这么快，以致
房屋和打谷场以及其中的全部粮食都被烧为灰烬。由于绝对没有其他明显的
起火原因，它很可能是天意造成的。奥尔良城也燃起如此的大火，以致即使
有钱的人也几乎丧失了一切。要是有什么人从火焰里抓出了点东西，也被挤
在他周围的盗贼给抢走了。在夏尔特尔地区，人们在剖开面包的时候，鲜血
从里面流了出来。这时布尔日城也遭到了雹灾。
三十四 继这些朕兆而来的是一场最厉害的疫病。国王们正在互相倾轧，
并且再度准备内战。这时，一场痢疾侵袭了几乎整个高卢，患者发高烧，呕
吐，腰部疼痛异常，头颈感到沉重，排泄出来的东西发黄发绿。许多人说这
种病症是由潜伏的病毒引起的，乡下人把它的起因说成是身体内部的小脓
① 公元58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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疮，这种看法倒不是那么不可信，因为把拔火罐扣在肩头或腿上的时候，脓
疱膨胀破裂，里面的东西流出来，好些人就给治好了。许多人服用了一种煎
制的解毒的草药，因此得以保全。这种病是8 月开始的，它首先侵袭幼小的
孩子，把他们带向死亡。那时我们也丧失了我们年幼的孩子们，他们对于我
们来说是如此地可亲可爱，他们是我们在自己的怀抱里抚爱过的，是我们用
自己的胳臂抱过的，用自己的手喂过的，用全部的关怀和自己所有的一切知
识抚育过的。但是我们擦干了眼泪，和神圣的约伯一起说道： “赏赐的是耶
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愿意这样，事情就这样发生。耶和华的名
字是应当称颂的，以至无穷。”①
在这些日子里，希尔佩里克国王生病了，他刚刚好一点，他的小儿子就
生起病来。这孩子还没有通过圣水和圣灵来获得新生。他们见他已经濒临死
亡，就用施行洗礼的水给他洗涤。他稍微有点好转，但是这时他的哥哥克洛
多贝尔特又得了病。当他们的母亲弗蕾德贡德看出他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