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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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直到去掉这些罪过为止。”于是他被激怒了，他几乎象个疯子一样地
咬牙切齿，答道： “我一旦从你们的宗教的一个神父那里接受祝福，我的灵
魂就要离开躯壳。”我针对他的话回答说： “上帝既不可能使我们对宗教，
也不可能使我们对信仰冷淡到这种地步，以致我们把他的圣物散发给狗，或
把贵重珠宝的神圣性暴露在不洁不净的猪的面前。”于是他放弃争论，起身
退席。可是后来，他回到西班牙，当他由于生病而弄得十分虚弱时，需要制
约了他，他改宗了我们的信仰。
四十四 大约与此同时，希尔佩里克国王写了一份法令，命令对神圣的三
位一体不能以 “位”来加以区分，而只称之为上帝；他宣布，对于上帝，如
果我们称之为 “一位”，似乎上帝是个具有肉体的人，那是不适宜的；而且
他断言，圣父与圣子是相同的，而圣灵与圣父和圣子又是相同的。他说：“上
帝在先知和始祖们看来是这样的，戒律本身也宣告他是这样的。”他令人把
这些论点向我复述以后，又说： “这是我的意志，那就是你必须信仰这种论
点，教会的其他学者们也必须信仰这种论点。”我回答他说： “最虔诚的国
王，您必须抛弃这种空虚的信仰，遵循使徒们和继使徒之后的教会的早期教
①
父们传给我们的、希拉里和尤塞比乌斯 教给我们的、您在受洗礼时亲自承认
的那些教义。”于是国王大怒，他说： “明显得很，在这些事情上，希拉里
和尤塞比乌斯是我的强硬的敌人。”我回答说： “您应该清楚地看到，不要
使上帝和他的圣徒们反对您。要知道，就 ‘位’来说，圣父不同于圣子，圣
子不同于圣灵。并不是圣父被造成人，也不是圣灵被造成人，而是圣子被造
成人，这样，为了替人类赎罪，作为上帝之子的圣子就可以被认为是人的儿
子，是一个处女的儿子。受苦难的不是圣父，也不是圣灵，而是圣子，这样，
在人世间具有肉体化身的圣子本身就可以为了世人而被奉献出来。您关于
‘位’所说的那些话不能从肉体方面来领会，而只能从精神方面来领会。因
此，这三位具有同一荣光，同一永生，同一权柄。”然后国王被激怒了，他
说， “我要把这些事情提交给比你聪明的另外一些人，他们跟我会是一个心
眼。”我反驳说， “凡是有心听从您的建议的人，决不会成为一个聪明人，
而是一个傻子。”国王对此咬牙切齿，但是他保持沉默。不多天以后，阿尔
比主教萨尔维乌斯来到，国王让人向他陈述这些意见，请求他表示同意。可
是萨尔维乌斯刚一听说，就如此憎恶地加以拒绝，以致如果他的手能拿到写
① 见 《圣经·创世记》，第12、22、28 章； 《出埃及记》，第3 章。——译者
② 见第3 卷序言部分注。——译者
① 尤塞比乌斯是意大利维切利的主教，死于公元371 年，被列为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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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些东西的那张纸的话，他一定会把它撕得粉碎。于是国王断了他的念头。
②
这个国王用诗句写了一些书，他在这方面试图模仿塞杜利乌斯，但是他
的诗句丝毫不合韵律。他给我们的字母表增添了某些字母：希腊人的ω，以
①
及 ae，the，ωi，由ωψΖ■诸符号来表示。 他向国内所有的城市送信，
命令向男孩子们讲授这些东西，并且命令用浮石把旧书抹去，用新的符号加
以重写。
②
四十五 这时候，夏龙主教阿格里科拉去世， 他出身于元老家族，以智
慧和有教养著称。他在夏龙大兴土木，营造住宅，修建大教堂。这座大教堂
由圆柱支撑，用形形色色的大理石点缀得富丽堂皇，还装饰着镶嵌画。他的
饮食有严格的节制，中午从来不吃东西，只在傍晚的时候进晚餐，他早早地
入座，因此总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席。他对高雅的学问虽然所知甚微，但是长
于辩才。他死于主教任期的第四十八年，享年八十三岁。他由贡特拉姆国王
的秘书官弗拉维乌斯继任。
四十六 在那些日子里，罗德兹主教达尔马提乌斯也去世了。
他在圣洁方面处处表现卓越，他在饮食方面，同样也在一切有关肉欲方
面，都是有节制的，他为人非常仁慈，与所有的人相处，态度通情达理。他
对祈祷和守夜坚持不懈。他兴建了大教堂，但是在改建中拆除太多，以致最
后他去世时未能竣工。他死后，就象往常一样，许多人谋求继任为主教。曾
经当过达尔马提乌斯手下的副主教的特兰索巴德神父是最固执不放的候补
③
者。他已经把他的儿子安置在当时任国王监护人的戈哥的府第里， 自以为有
恃无恐。但是主教已经立下遗嘱，他在遗嘱中提出了他在死后愿意从国王手
里欣然接受何种赐赠。他恳求国王以可怖的誓言来约束自己，防止把主教的
职位授予任何陌生的人，或任何贪得无厌之徒，或任何与之有婚姻关系牵连
的人，而指派一个与这些毫无牵扯、专门以赞颂上帝度日的人来接替他。这
时，特兰索巴德神父在城里宴请教士，他们就座以后，一个神父开始最无耻
地诋毁已故的主教，竟而叫他疯子、傻子。他正说着说着，侑酒人走到他跟
前，给他献上一杯酒。他端起杯子，正往嘴边送，这时，他哆嗦起来了，杯
子从手头落下来，他把头倚在邻座的身上，气绝而死。他们把他从酒席上直
接送到坟墓，入土埋葬。之后，主教的遗嘱在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和国内的首
脑人物面前当众宣读，当时任罗德兹副主教的提奥多西乌斯被任命为主教。
四十七 希尔佩里克闻悉柳达斯特对都尔各教堂和全体居民所犯下的罪
恶行径之后，派安索瓦尔德前来都尔。他是圣马丁节那天到达的，并且让我
们和本地居民自由选定人选，结果是尤诺米乌斯被提升为伯爵。柳达斯特发
现自己被撤了职，就去见希尔佩里克，对他说道： “最虔诚的国王，我一直
替您保管着都尔这个城市，直到今天。可是，我既然被撤除了职务，您就留
心看它是怎样被保管的吧！因为您不是不知道格雷戈里主教的意图是把它移
交给西吉贝尔特的儿子。”国王听说之后，答道： “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因
② 五世纪基督教诗人，常被后期拉丁作者作为典范。
① 字母表指拉丁字母表。布雷豪特译本中，所添字母的ω作θ。——译者
② 这是索恩河畔夏龙，阿格里科拉死于公元 580 年3 月 17 日。
③ 在墨洛温时代，有的家庭为了谋求升迁，把儿子送入朝廷。这些子弟隶属于国王或大官，其地位类似中
世纪晚期的小侍从。当时希尔德贝尔特 （二世）尚未成年，贵族集团让戈哥做他的监护人，以增加本集团
的势力，抵制布隆希尔德。未成年国王的监护人是国内最有势力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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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被撤了职，于是你就捏造出这些控告来。”柳达斯特继续说下去： “主
教还说了您的更糟糕的坏话，他说您的王后与贝尔特拉姆主教通奸。”国王
闻说之后，盛怒之下，举起拳头揍他，踢他，命令把他带上镣铐，投入狱中。
四十八 由于本章就要结束，我愿意讲一点柳达斯特的履历，先从他的家
庭、家乡和他的性格谈起。普瓦图城外有一个格拉西纳岛，在这里，柳达斯
特出生在农奴柳卡迪乌斯的家里，这个农奴是领地上栽培葡萄树的园丁。后
①
来时机来了，他被召去担任差使， 被分配在御膳房里服役。但是由于他在早
年眼睛不好，受不了伙房里呛人的烟味，他又从伙房调到面包房。他置身于
发酵的面团中间，假装很高兴的样子，可是他却弃职而逃。逃走之后，有两
三次他被抓了回来。由于对他无法管束，就把他的一只耳朵切掉，作为惩罚。
于是，他由于没办法掩盖这个标志，就跑到玛尔科韦法王后那里躲藏起来。
卡里贝尔特国王非常宠爱这个王后，他当初娶了她以取代她的姊妹。她友好
地接待柳达斯特，加以提升使用，派他看管她的最上等的良马，结果是，趾
高气扬和妄自尊大驱使他去央求司马官这个官职。这个官职刚一到手，他就
目空一切，谁也不放在他眼里。他得意忘形，陷进了淫荡的生活；他利欲熏
心，他以他的女保护人的特殊宠臣的身分被派到这里，派到那里，派到各处
替她办事。他的钱袋由于敲诈勒索装得满满当当。因此在她死后，他向卡里
贝尔特国王进献礼物，以此保住了原有的官职。他就是在此后被提名为都尔
城的伯爵的，因为这时人们的罪恶正在渐渐增多。他对这个地位洋洋得意，
这就进一步助长了他的自高自大。他表现为一个最强取豪夺的抢劫者、最大
言不惭的争吵者、一个肮脏的淫乱之徒。他善于挑拨离间，造谣中伤，因此
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卡里贝尔特死后，都尔城归属西吉贝尔特，柳达斯特投
到希尔佩里克国王那里去了，因此西吉贝尔特手下的那帮人抢走了他的全部
不义之财。但是，等到希尔佩里克通过他的儿子提乌德贝尔特刚一把都尔城
抢到手，由于当时我已来到都尔，这个王子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推荐给我，企
图让他恢复原先的伯爵职位。他对我的态度毕恭毕敬，他一次一次地凭神圣
的马丁主教之墓宣誓，说他的行动决不违犯理性的准则，说他在一切事情上
都要忠诚于我，无论是在关乎我个人利益的事情上，或是在有关教会需要的
事情上，同样如此。这是因为他害怕西吉贝尔特可能再一次将这个城市收归
他的统治之下，而这事确实发生了。西吉贝尔特国王死后，希尔佩里克又取
得该城，柳达斯特重新获得伯爵官职。但是墨洛维来到都尔时，他不管在什
么地方找到这个人的财物，一概掳掠而去。在西吉贝尔特据有都尔的两年期
间，柳达斯特一直藏在布列塔尼。可是当他通过上述方式恢复旧职以后，他
那暴发户式的自高自大竟然达到如此地步，以致他身披护喉甲和铠甲，腰系
箭筒，头顶盔胄，手持投枪，走进教堂的住所来了。他谁也不能相信，因为
他是众人之敌。当他和当地的僧俗要人一起坐在法庭上，摆出一付寻求公道
的人的样子时，一下子他就勃然大怒，把城市居民辱骂一顿。他下令把神父
套上手铐，拖出教堂，他下令杖责士兵，他的暴虐简直不能用笔墨来形容。
墨洛维抢走了他的全部财产离开都尔以后，他开始诽谤起我来了。他无中生
有地硬说是由于我的指使，墨洛维才把他的财产抢走的。可是在伤害了我以
后，他又一次重新发誓，他以圣马丁墓上的罩单保证决不再反对我。
四十九 但是，因为一桩桩地追述他所有的虚伪誓言和其他罪恶行径，未
① 王室或王庄的服役人员从王室领地上的农奴家庭中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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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令人厌烦，让我一下子就说到他如何以不公道的和邪恶的诽谤来图谋使我
垮台，以及天谴如何降临到他头上的情况吧！这就应了 “凡取代他人者，必
① ②
为人所取代” 以及 “挖陷坑的，自己必掉在其中” 的话。
在对我和我的家属加以多方陷害，一而再，再而三地掠夺教会财产以后，
他与一个跟他一样邪恶的神父里库尔夫合谋，无耻地控告我曾经攻击过弗蕾
德贡德王后。他宣称，如果我的副主教柏拉图或者我的朋友加利努斯遭受拷
问，我就得按照出自他们之口的诋毁之词来定罪。于是如上所述，国王大发
脾气，对他拳打脚踢，命令把他投入监狱。柳达斯特推托说他那些话是以里
③
库尔夫教士的话为根据的。这个里库尔夫是个副助祭， 象他一样恣意妄为，
毫无原则。头一年，他曾经和柳达斯特就这件事进行密谋，向我寻衅，以便
一旦同我发生纠纷，他就可以有个借口去投奔柳达斯特了。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就去投归他的庇护人了。然后，四个月之
内，他设下各式各样的陷阱和罗网，后来又和柳达斯特回到我这里来，请求
我饶恕他，接他回来。我承认我是这样做了，并且公开地把我的这个暗地里
的敌人带进我家。柳达斯特走后，他俯伏在我的脚下，请求我说： “要是你
不及时帮助我，我就完蛋了，因为，你瞧，在柳达斯特的唆使下，我说了不
该说的话。因此，现在把我送到一个其他的王国去吧，因为要是你不这么做，
我就要被国王手下的臣民捕获，要受处罚。”我回答说： “如果你说的是疯
话，你的话就要应验在自己的头上。我不把你送到其他的王国去，否则我会
招致国王对我的怀疑。”这以后，柳达斯特变成了里库尔夫的控告人，柳达
①
斯特宣称，他听见里库尔夫副助祭说过我在前面提到的那些话。柳达斯特获
释以后，里库尔夫被套上镣铐，关押起来。这时他宣称，在我——他们的主
教——说这番话的那天，加利努斯和柏拉图副主教都在场。
但是，曾经获得柳达斯特允许授予我所任的主教职位的那个里库尔夫神
②
父，已经变得象西门·马古斯 那样傲慢。虽然他曾经三次，也许比这还多，
凭神圣的马丁之墓宣誓忠诚于我，然而，在复活节以后的第六天，却谩骂我，
朝我啐唾沫，竟然达到这种地步，以致他几乎控制不住他的双手对我施加暴
③
力；他对他所设的罗网是如此地满有把握。第二天，也就是复活节星期六，
柳达斯特假装带着另外一项使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