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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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大量的金银和丝绸，甚至连那座神圣的坟墓也不肯不用脚去踩一踩，而
我们简直连嘴唇也不敢去碰它。但是这位圣徒施展威力，使这些莽撞的家伙
遭到了可怕的下场，以此惩一儆百。他们犯了这桩暴行之后，前往波尔多，
在那里他们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杀死了。这样，事情被发觉
了，赃物被找到了，砸碎了的银子和丝织品在他们的住处被发现了。希尔佩
里克国王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命令把这些人绑起来解送到他的面前。但是我
唯恐为了马丁而害得人们丧失生命，他在世时是常常为已被判罪的人请求保
全性命的。因此我给国王送去一份申请，请求不要处死他们，因为起诉权在
我们手里，而我们并没有控告他们。国王仁慈地接受了这份申请，饶了他们
的性命。但是他命令把失散的贵重物品仔细地收集起来，送还给神圣的教堂。
十一在马赛，普罗旺斯地方长官迪纳米乌斯开始以虚伪奸诈的行径对待
①
提奥多尔主教。当主教正准备兼程前往晋见国王 的时侯，他被地方长官拘
捕，被监禁在马赛城的中央。他在痛遭凌辱之后，终于得到释放。马赛的教
士们当时与迪纳米乌斯勾结，阴谋把主教从他的教区赶走。这时提奥多尔前
往希尔德贝尔特国王那里，途中却被贡特拉姆国王下令连同前任行政区长官
约维努斯一起拘留。马赛的教士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欣喜已极。他们说：
主教被抓住了。他被判处流放，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以致可以认为他永
远没有可能再回来了。于是他们对教堂住所下了手，他们把圣器开列了清单，
打开珍宝箱，抢劫储藏室，对教会的一切财产任意处置，好象主教已经死了
一般。他们对主教进行各种各样的攻击，托基督保佑，这些攻击后来证明都
是假的。
这时，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已经与希尔佩里克讲和，于是他派使臣去见贡
特拉姆国王，叫他把自己在希尔德贝尔特的父亲死后给他的那半个马赛归还
①
给他， 要是拒绝的话，那就让他知道据有这块地方会使他付出高昂的代价。
但是贡特拉姆不肯归还，他命令把道路封锁起来，使得谁都不能找到一条穿
越他的国土的通道。希尔德贝尔特得悉这个情况之后，就派他以前的总管贡
杜尔夫到马赛去。贡杜尔夫出身于元老家族，地位已经擢升到公爵。他不敢
穿越贡特拉姆的领土，就来到都尔。我友好地接待他，而且发现他是我的外
叔祖。我留他住了五天，然后给他配备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让他离去。
他继续前进，但是面对迪纳米乌斯的抗阻，他无法进入马赛。那位主教这时
已经和贡杜尔夫在一起，他也不再被他的教堂所接纳，因为迪纳米乌斯和教
士们已经把城门都闩上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谩骂得利害，并且以蔑视的态度
对待主教和贡杜尔夫他们两位。但是最后，迪纳米乌斯被邀请去同公爵谈判。
他从城里出来，来到离城墙很近的圣斯蒂芬教堂。守卫着教堂入口的司阍站
在那里，准备等到迪纳米乌斯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他们做到了这一点，跟
随迪纳米乌斯的一队武装人员没法跟他进去，他自己却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们在圣坛那里讨论了各种事情，然后离开圣坛，进入圣器室。迪纳米乌斯
一走进失去了随从人员支持的地方，就受到严厉的斥责。当他被领出来的时
① 希尔德贝尔特。
① 洛塔尔一世死后，马赛城为贡特拉姆和西吉贝尔特所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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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的随从人员手持武器，吵吵嚷嚷地向前围上来，但是他们被赶退了。
公爵召集居民中的首脑人物，打算和主教一起进城。迪纳米乌斯一见到这种
情况，就告了饶。他向公爵进献许多礼品，而且发誓以后要对主教和国王两
位效忠，于是又把他的装备发还给他。然后城门和教堂的大门砰地一下打开，
公爵和主教在钟声和欢呼声中双双进城，在他们的前头举着各种表示职衔的
旗子。与这桩罪行有牵连的教士们——罪魁祸首是阿纳斯塔西乌斯修道院院
①
长 和普罗库卢斯神父——逃到迪纳米乌斯的家里，请求这个曾经唆使他们的
人给予庇护。其中有许多人在找到令人满意的保证人以后获释，他们奉命到
国王的面前自行投案。贡杜尔夫就这样又一次把马赛城收归到希尔德贝尔特
国王的权限之下，使主教恢复原职，然后回到他的主人国王那里去了。
但是迪纳米乌斯忘记了他对那位国王许下的效忠誓言，他派使者去见贡
特拉姆国王，去告诉他那位主教恐怕会使得他丧失属于他的那部分马赛城，
如果不把这个敌人从马赛驱逐出去，他决不能把它掌握在自己的权力之下。
国王被激怒了，他有失虔敬地命令把至高无上的上帝的这位教士绑送到他的
面前来。他说： “把我的王国的敌人抛到流放中去，叫他不再有权力来危害
我们。”主教疑有危险，可是设法出城却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正当此时，就
在城墙外边的郊区，要举行一个小礼拜堂的献堂式的庆典。主教前往参加这
个仪式，已经从城里出来了。这时，武装人员突然从埋伏的地方大喊大叫一
拥而出，把神圣的主教包围起来。他们把他从马上扔下来，驱散他的全部随
行人员，捆绑他的仆役，殴打他手下的教士，把他放在一匹不中用的老马背
上带走，送到国王面前去了，他自己的人谁也不许跟在后面。他们经过埃克
斯的时候，该城主教平提乌斯对自己的弟兄深为同情，他派教士去援救他，
在给他准备了一切必需物品之后，才让他走。这些事情发生之际，马赛的教
士们又一次打开教堂住所，窥探一切秘密，有的东西他们造了清册，其余的
东西就搬回自己家里。主教被带到国王面前，但是证明无罪。他获准返回他
的城市，当地的居民以极大的敬意来欢迎他。这件事情成为贡特拉姆国王和
他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之间的深刻仇隙的根源。他们撕毁盟约，彼此等待时
机对付对方。
十二这时，希尔佩里克国王看到他的哥哥和侄子之间这种分歧的种子正
在发芽成长，他就召见德西德里乌斯公爵，叫他给他哥哥施加点恶意的打击。
德西德里乌斯率领一支军队前去，迫使拉格诺瓦尔德公爵逃走，他占领佩里
格，要求当地人民对希尔佩里克宣誓效忠，然后继续进军，直抵阿让。拉格
诺瓦尔德的妻子知道由于她的丈夫逃跑，这座城肯定要同样落到希尔佩里克
国王的手里，就跑到神圣的殉教者卡普拉西乌斯的教堂里去了。但是她被拖
出教堂，被夺走了财富和家庭对她的供养，还被迫给自己找保证人，然后被
送往图卢兹。在图卢兹，她再一次住进圣萨图尔尼努斯教堂。德西德里乌斯
把那个地区之内属于贡特拉姆国王的城市全部占领，把它们收置在希尔佩里
克国王的统治之下。
①
贝鲁尔夫公爵 听说布尔日人正在大事谈论侵犯都尔地区的问题，他就带
①
兵前往，在这些地区立下脚跟。都尔地区的伊泽和巴鲁 两地这时遭到残酷蹂
① 圣维克托修道院的院长。
① 见第5 卷，第49 章注。——译者
① 这两个地方距离布尔日主教管区边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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躏。后来，凡是未能参加这次远征的都尔人都被无情地判了罪。
② ③
布拉达斯特公爵 向加斯康人的地区 进军，损失了大部分人马。
十三都尔居民卢普斯失去了妻子儿女，想谋个教士当当。但是他的兄弟
安布罗西乌斯却加以阻拦，因为他唯恐卢普斯要是进入了上帝的教会，就可
能以教会作为他的财产的继承者。这个出坏主意的兄弟给他另外找了一个妻
子，并且选定了一个日期让他们见面，以便赠送聘礼。于是他们两人一起来
④
到希农镇，在这里他们有一所房子。但是安布罗西乌斯的妻子是个与人通奸
的女人，她厌憎他，她以娼妇之情爱着另一个人，这时她给丈夫设下陷阱，
要置他于死地。那天晚上，两兄弟在一起吃晚饭，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休息。随后，那妻子的情人摸着黑进来了，这时屋里
所有的人都在酒醉之后进入睡乡。他点燃了一些稻草用来照明，以便行动，
接着拔出佩剑，朝安布罗西乌斯的头上砍去，剑刃砍穿他的两眼，甚至连枕
头也割破了。这一砍惊醒了卢普斯，他发现自己在血泊中翻滚，就大喊大叫
道： “好伤心啊！救命！救命！我的兄弟被杀死了。”那个情人在干下了这
桩罪恶勾当之后，正往外走，他一听见喊声，又回到了床前，向他直扑过去。
卢普斯抵抗他，但是深中剑创，多处受伤，他被击败，又挨了致命的一剑，
倒在那里奄奄一息。家里的人谁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第二天早上，人人都
让这样一桩犯罪行为给吓呆了。他们发现卢普斯还活着。他在断气以前，向
他们讲述了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娼妇没花多少时间居丧，隔了几天，她和她
的情人一起走掉了。
①
十四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位的第七年，也就是希尔佩里克和贡特拉姆在
位的第二十一年，正月间，暴雨闪电交加，雷声大作，树木开花。我在前面
称之为彗星的那颗星呈现出以下的现象：它的周围环绕着一大圈黑色，它好
象是装在一个洞穴当中，透过黑暗向外照耀，闪烁发光，光线四射。它又冒
出一根非常粗大的尾巴，远远望去，好似一团火焰的浓烟。它在夜间第一时
出现于天空的西方。神圣的复活节那天，在苏瓦松城，人们看到天空着火，
出现这样两团火焰，一团火焰大些，一团小些。但是过了两个小时以后，两
团火焰合而为一，形成一片巨大的火光，然后消失。在巴黎地区，真正的血
从云层中降落，洒在许多人的外衣上，他们身上沾染了这么多的鲜血，以致
吓得他们把自己的衣服都剥掉了。在巴黎地区以内，三处地方都看见了这种
朕兆。在桑利地区，某人早上起来，发现他的房子内部溅满鲜血。这一年，
一场严重的瘟疫在人民中间大肆流行，大批的人由于感染各种恶性病症被夺
去了生命。这些疾病的症状是长脓疱和脓疮。但是有许多人采取了预防措施，
免于感染。这一年我们又听说一种鼠蹊病症在纳尔榜大肆猖獗，它是这样一
种疾病，假如谁一旦被它侵袭，那他就一切都完了。
十五南特主教费利克斯得了这种病，病情严重，因此他把附近的主教都
召集前来，要求他们在一份他自己起草的赞成他的侄子布尔贡迪奥为继任者
的协议上签名，表示支持。签名之后，他们把这个年青人送到我这里来。当
时布尔贡迪奥大约二十五岁。他来到我这里，要求我到南特去，为他剃发，
② 管辖阿奎丹的公爵。
③ 加斯康人当时住在比利牛斯山两侧，尚未据有加龙河流域的平原地区，此处指比利牛斯山北坡。
④ 第 5 卷第 17 章和第 10 卷第 31 章中该地为一村庄。
① 公元582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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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叔父的房间里授任他为主教，当时他的叔父还活着。我拒绝了，因为我
知道他的建议是违犯教规的。然而我却向他提出劝告，我说： “我的儿子，
我们看到教规里写着：除非按一定的顺序通过教阶逐级升迁，谁也不能达到
主教这个等级。因此，亲爱的，回到南特去，请求推选你的那个人为你剃发。
当你得到神父的高位以后，你一定要勤勤恳恳地为教会供职。等到天意让主
教离开人世的时候，你就会轻而易举地达到主教的等级。”他回去了，但是
没有遵照我给他提出的意见去做，因为费利克斯主教看来正在好转。可是他
退烧后，由于毒性液体的侵害，他的两条小腿上起了脓疱。他涂的斑蝥干燥
药膏作用太强，两腿溃烂，因此，在他担任主教的第三十三年，也就是七十
岁的时候，他去世了。他的堂兄弟农尼希乌斯根据国王命令继任。
十六帕波伦听说主教死了，就和主教的侄女恢复关系，他和她本来已经
分开了。她原先曾经和他订婚，但是由于费利克斯主教反对这门婚事，帕波
伦就带来一大群人，把这个女孩子从一所小礼拜堂里弄走，然后他又躲进圣
阿尔比努斯教堂避难。费利克斯主教对此大为恼火，他狡猾地使他的侄女陷
入圈套，把她和打算做她丈夫的人分开，然后，他强迫她成为修女，把她安
①
置在巴扎 的一所修道院里。但是她偷偷地派仆人去找帕波伦，恳求把她从幽
禁之地带走。他这方面早有准备，于是他把她从修道院里领了出来，和她结
婚。他由于得到国王的正式批准，因而对她的亲属的威吓置之不理。
十七这一年，希尔佩里克国王命令给一批犹太人施行洗礼，他亲自从神
圣的洗礼盆中把其中许多人接受过来。但是有的只是身上领洗，心上没有领
洗。他们对上帝撒谎，事后又恢复到异教徒的老样子，他们一面似乎崇奉主
① ②
日，一面却仍旧奉守自己的安息日， 而普里斯库斯 却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被
劝服接受基督教的真理。于是国王一怒之下命令把他监禁起来，国王下了决
心，尽管他不肯自愿地接受信仰，他也必须被迫既要听从，又要信奉上帝。
普里斯库斯先是向国王馈赠了礼品，要求给他一段缓冲时间，等到他的儿子
和马赛的一个犹太女子结婚以后再说，他诡诈地答应以后要按照国王的意思
去做。但是在此期间，他和法提尔发生了争执。法提尔是已经改宗了基督教、
当了国王教子的犹太人之一。在安息日那天，当普里斯库斯缠着一条围巾，
什么铁制物件也没有带，正在前往另外一处地方，以便履行摩西之法时，③
法提尔袭击他，用剑把他砍死，和他同去的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