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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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恩惠。
当贡多瓦尔德和穆莫卢斯呆在波尔多的时候，他们下令要把一个名叫福
斯提亚努斯的神父授任为达克斯主教。这个城市的主教新近死了；达克斯当
地的伯爵、埃尔主教鲁斯提库斯的兄弟尼塞提乌斯业已从希尔佩里克那里领
到证书，许可他接受剃发式，成为该城主教。贡多瓦尔德打算把那位国王的
旨令全部作废，他召集主教们，要求他们为福斯提亚努斯祝福。虽然贝尔特
拉姆主教是一位大主教，可是他对于事情的后果有所顾虑，就吩咐桑特主教
帕拉迪乌斯为他祝福，他当时的确眼睛疼。巴扎主教奥雷斯特斯也出席了这
次圣职授任仪式，可是事后他在国王面前否认此事。
三十二这些事情过去以后，贡多瓦尔德重新派出两名使臣去到国王那
①
里，他们依照法兰克人的习俗，携带着神圣的职标， 以便他们不致为任何人
所触犯，而在陈述使命之后能将答复带回。这两个人在晋见国王之前，就十
分轻率地向许多人泄露了他们受命前来要求的事情。国王很快就听说了这些
事情，于是他们身系锁链，被带到国王面前。他们对于出使目的、为谁所派
和去见何人，都不敢否认，只好说出他们的口信： “贡多瓦尔德新近从东方
来，宣称他本人是您父亲洛塔尔国王的儿子。我们奉派前来要求应该归属他
的那部分国土。如果您不将它交出，可要知道，他将带着军队前来这些地方，
因为多尔多涅河彼岸的高卢各地区最有势力的人物都已经同他联合起来。他
还这样说： ‘等到我们两人在战场上交锋的时候，上帝的裁判就会断定我是
不是洛塔尔的儿子。’”国王闻此，怒火中烧，下令将他们用滑车捆吊起来，
痛加鞭挞，如果他们所说属实，那么他们还会另外招供更明确的证据，否则，
如果他们内心深处还保有更多的秘密，那么这种可怖的痛苦也会使他们无可
奈何地将真情吐露出来。国王的命令执行了，由于痛苦越来越大，他们就供
出国王的侄女——希尔佩里克国王的女儿——同图卢兹主教马格努尔夫一起
遭到了放逐，她的全部财宝都被贡多瓦尔德夺走了；所有希尔德贝尔特国王
部下的首脑人物都曾经请求贡多瓦尔德登即王位；这种请求就是贡特拉姆 ·博
索在几年前对君士坦丁堡进行访问的专门目的，贡特拉姆·博索曾把进入高
卢的邀请书带交给他。
① 应是贝尔特拉姆主教的副主祭。
① 大约是一种木制板片，上面写有其人的委任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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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在使臣们遭到这种鞭挞并被投入牢狱之后，国王将他的侄子希尔
德贝尔特召请前来，他认为最好是他们一起听取一下这些人的证据。因此，
两位国王审讯囚犯，囚犯就在他们两位的面前复述了贡特拉姆国王独自听到
的一切。他们十分肯定地说，这件事情，正如前面讲的那样，对于希尔德贝
尔特国中的全体首脑人物来说，是人所共知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中间的一
些人不敢出席这次会谈的缘故；他们被怀疑为参与这件事情的同伙。之后，
①
贡特拉姆国王将自己的长矛放在希尔德贝尔特国王的手中， 说道：“这就是
我将我的整个国家赐给了你的标志。靠着这个，你可以把我所有的城市置于
你的统治之下，就如同它们是你自己的一样。因为由于我的罪孽，我这一支
的男人已经一个不剩，只留下我弟弟的儿子你一个人。我拒绝其他一切的人
来继承我，就由你作为继承人来继承我的全部国土吧！”然后，他屏退其余
所有的人，把这个孩子带到一旁，私下里同他讲话。他首先诚挚地嘱咐他不
要把他们所谈的秘密泄漏给任何人。然后，他向他指出：哪些人他应该当作
顾问，哪些人他不可共商大事；哪些人他可以信任，哪些人他应该回避；哪
些人他应该奖以殊荣，哪些人他应该撤销原职。他吩咐他，最要紧的是对兰
斯主教埃吉迪乌斯切不可加以信任或者留在身边，这个主教一向是他的敌
①
人，曾经多次对他父亲和他本人发过伪誓。 之后，当他们在宴会上一起出现
的时候，贡特拉姆国王用下面的话向他的全体臣民发出告谕：“喂，伙伴们！
你们看，我的儿子希尔德贝尔特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大家要注意，不要再
把他当作小孩子了。你们现在要抛弃你们的固执和骄横；因为他现在是一位
你们应该为之服役的国王了。”他说了这些话和一些其他类似的辞句。国王
们整整有三天在一起饮宴作乐，互相交换了许多珍贵的礼物，然后和睦地分
手了。就是在这次会见时，贡特拉姆国王向侄子归还了所有从前隶属于他父
亲西吉贝尔特的一切，并且嘱咐他不要去看望他的母亲，以免为她同贡多瓦
尔德的书信往还打开方便之门。②
③
三十四这时，当贡多瓦尔德听说有一支军队 正向他逼近，他就带着萨吉
塔里乌斯主教和穆莫卢斯、布拉达斯特两位公爵渡过加龙河，向孔弗内前进，
瓦多也同他在一起，可是德西德里乌斯公爵却背弃了他的事业。这座城高居
于一座孤立的高丘的顶端，左近并无其他山岳。一大股发源于山脚下的泉水，
被一座极其坚固的塔楼圈在中间，人们通过一条隐蔽的道路从上面来到这
里，因之在取水时就不致暴露在外，被人看见。贡多瓦尔德在四旬斋开始的
时候进入该城，他向城内居民讲了下面这些话： “你们知道，我被希尔德贝
尔特国内的全体男子推选为国王，我身边拥有不小的兵力。可是既然我的兄
弟贡特拉姆国王已经派出一支庞大的军队来进攻我，你们必须把你们所有的
粮食和所有的什物搬进城来，以便在上天赐我以更多的帮助之前，你们不致
因匮乏而死去。”他们听信了他的话，把所有能够拿走的东西都聚集到城里
来，准备进行抵抗。正在这个时候，贡特拉姆国王以布隆希尔德王后的名义
送一封信给贡多瓦尔德，劝他抛弃并解散他的军队，他本人不要出头露面，
到波尔多去过冬。他这样写是有狡诈的打算的，这是为了更详细地了解贡多
① 此时长矛被当作法兰克王权的标志。
① 见本卷第 14 章。
② 贡特拉姆怀疑布隆希尔德支持贡多瓦尔德。
③ 贡特拉姆的军队。当时是公元585 年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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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瓦尔德打算干什么。但是贡多瓦尔德仍然呆在孔曼热，并且对居民说：“瞧！
军队已经逼近，现在出击，进行抵抗！”他们冲了出去，可是他的士兵把住
②
城门，将门关闭，把主教 和全体居民都关在外面，然后将他们在城内所找到
的一切东西都据为己有。他们找到了如此巨量的谷物和酒，因之只要他们英
勇地坚持不屈，几年之内，粮秣是不会发生困难的。
三十五这时，消息已经传到贡特拉姆国王的公爵们那里，说贡多瓦尔德
带着大批敌人正在加龙河的彼岸，又说他已经据有里贡特随身携带的那些财
宝。他们向前推进。他们的骑兵泅渡加龙河，有些人淹死在河里，其余的人
在到达对岸以后，就去搜寻贡多瓦尔德。他们发现驮着巨量金银的骆驼和被
贡多瓦尔德弃置路旁的筋疲力竭的马匹。他们接着又听说贡多瓦尔德同他的
军队这时正在孔弗内城内，于是他们就把车辆和行李留在后面，交给体格稍
差的人，而将更加矫健的人 （因为他们已经渡过河去）派去追赶敌人。他们
以全速向前行进，来到靠近阿让城边境的圣文森特教堂，据说这位殉教者就
是在这个地方结束他为基督的名字而进行的战斗的。他们发现教堂里面装满
了各色各样的财宝，这些财宝是属于当地的居民的，他们指望这样伟大的一
位殉教者的教堂是永远不会遭到信奉基督教的士兵的侵犯的。门户全都最小
心地闩住销牢。但是当到来的这些军队无法打开它们时，他们就点起一把火，
把它们烧毁了。于是，他们拿走所发现的一切财产和什物，连教堂的全部金
银器皿也拿走了。但是天谴使得他们中间的许多人就在当时当地感到恐惧，
因为有些人的手不可思议地被烧着了，并且冒出一大股烟，就象是从火里冒
出来的似地。另外一些人被魔鬼缠住，他们是这样地中了魔，竟致在狂乱中
大叫这位殉教者的名字。许多人开始争吵起来，用各自的长矛互相刺伤。这
一支人的下余部分继续行进，也不免怀着巨大的恐怖。简而言之，他们大伙
又来到孔弗内 （如前所述，这就是该地的名称），重新会合起来。这时，整
个这支队伍在城市周围的乡村安下营帐，并且留在该地驻扎不去。他们蹂躏
了周围所有的地区，有些兵士比别人更深地受到贪心的驱使，和同伴失散得
过远，就被农民给弄死了。
三十六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时常到山上去同贡多瓦尔德搭话，辱骂他说：
“你这家伙不是在洛塔尔国王活着的时候时常去涂抹小礼拜堂的墙壁和圆顶
的那个画匠吗？你不是高卢人时常称之为巴洛梅尔的那个人吗？你不是就因
为象今天所干的这种假冒名义而屡次被法兰克人的国王们剃去头发、加以放
逐的那个人吗？最卑鄙无耻的人，坦白地告诉我们，是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是谁使你起心要想插足到我们的君王们的疆界之内来的？如果是有人请你来
的，你就大声地讲出来。看哪！死亡已经很清楚地站在你的眼前。瞧瞧你那
如此长期追求的毁灭的深渊吧！你要头朝下地被投进去！把唆使你的人的姓
名一个个地告诉我们，让我们知道你是被谁邀请来的。”贡多瓦尔德听罢他
们所说的话，便向前挪近了一点，在城门的上方站定位置，答道： “有谁不
知道，我的父亲洛塔尔一向讨厌我，我的头发就是首先被他，然后被我的兄
弟们剪掉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同意大利的行政区长官纳尔塞斯联合起来的
①
缘由。我在意大利娶了妻子，生下两个儿子。 妻子死了之后，我带着孩子们
① 即孔弗内。——译者
② 鲁菲努斯。
① 见第6 卷，第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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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居君士坦丁堡。我受到皇帝们十分优厚的接待，就在那里住下，直到现时。
几年前，贡特拉姆·博索来到君士坦丁堡，我殷切地向他打听我兄弟们的近
况。我从他那里得知，我们的王室可悲地凋零下去，我们的宗支除了贡特拉
姆和希尔德贝尔特——一个兄弟和一个侄子——之外，再也没有男人剩下
了，因为希尔佩里克国王的儿子们已经同他一起死掉，只剩下一个幼儿。②
我的兄弟贡特拉姆没有儿子，我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没有实权。贡特拉姆 ·博
索详细地说完了这些事情以后，向我提出回国的邀请，说道： ‘来吧！希尔
德贝尔特国王领域内的全体首脑人物都在请求你，谁也没敢咕哝一个字反对
你。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洛塔尔的儿子。如果你不来的话，在高卢就没有人
治理他的国家了。’我赐给他许多礼物，并且在十二处神圣场所接受他的誓
①
言，以便让我安全进入这片国土。因此，我来到马赛，当地主教 以最大的善
意接待了我，因为他接到了我侄子国内的许多首脑人物的信。然后，我依照
贵族穆莫卢斯的愿望，前往阿维尼翁。但是，贡特拉姆·博索不顾他的誓言
和许诺，窃取了我的财宝，据为己有。因此，要懂得，我是一位国王，正如
我的兄弟贡特拉姆一样。但是，假如你们心中过于愤恨，怒火满腔，至少也
要把我领到你们的国王那里去。如果他把我当作兄弟相认，我愿意按照他的
意图行事。假如你们不肯做到这点，那么就让我返回我所自来的地方，因为
我愿意离去而不损害任何人。假如你们愿意知道我讲的话的真情，可以去向
现在在普瓦提埃的拉德贡德和在都尔的英吉特鲁德打听，因为她们会肯定我
的话不假。”当他在作这种长篇的高谈阔论的时候，许多人在他的讲话中间
夹进了辱骂和讥嘲。
②
三十七围攻的第十五日天已破晓，柳德吉塞尔 正为攻破该城准备新的器
械。一些装有破城槌的车辆上面用树枝编织的篱障和木板遮盖起来，军队可
以藏在下面前去破坏城墙。但是当他们刚一走近的时候，他们立刻就被几阵
石头象下雨似地压了下来，以致凡是接近城墙的人全都死了。守城的人向他
们投下盛有燃烧着的松脂和油脂的器皿，另外一些则满装着石头。当黑夜到
来，无法再战的时候，进攻者返回他们的营寨。
贡多瓦尔德身边有一个名叫卡里乌尔夫的极为有钱有势的当地居民，他
在城里开设许多店铺和货栈，绝大多数的守军都靠着他的物资过活。但是布
拉达斯特看清了事态的发展趋势，深怕柳德吉塞尔如果夺得该地，就会把他
们全部处死。因此，他放火焚烧教堂的住所，当所有被围困的人挤到一起来
扑灭火焰的时候，他就逃之夭夭了。第二天早上，敌人又来攻打，并且捆起
许多木柴去填塞位于东面的深谷；但是这种办法并没有使敌方蒙受任何损
害。整个期间，萨吉塔里乌斯主教全副武装，环绕壁垒往来巡视，并且从城
墙上亲手投出石头。
三十八当围攻者看到自己徒劳无功的时候，就秘密地派遣信使去对穆莫
卢斯说道： “承认你的真正的君主吧！即使此刻为时已晚，还是抛弃你的固
执吧！是什么疯狂缠住了你，竟尔使你去侍奉一个不知名的人物？你的妻子
和孩子们都已被俘，你的儿子确已就戮。你还跑到什么地方？除了毁灭之外，
② 贡多瓦尔德来到高卢为公元582 年，当时希尔佩里克尚在。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