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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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贡多瓦尔德来到高卢为公元582 年，当时希尔佩里克尚在。贡多瓦尔德在这里将其后发生的事托之闻诸
贡特拉姆·博索赴君士坦丁堡时所言，显然与事实不符。
① 提奥多尔。
② 贡特拉姆的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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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指望什么呢？”他接到这些口信以后，答道： “我看到我们的统治业
已临近末日，我们的力量衰落了。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如果我能得到生命安
全的保证，我可以让你们省好些事。”信使们走后，萨吉塔里乌斯主教偕同
穆莫卢斯、卡里乌尔夫和瓦多前往教堂，他们在那里相互发誓说：如果他们
确实能够保全性命的话，他们将抛弃他们对贡多瓦尔德的忠诚，并且将他本
人献给敌方。信使们回来了，带来一项饶恕他们性命的诺言。穆莫卢斯说道：
“只要答应了这一点，我就情愿把这个人交到你们手里。我愿意承认我的君
主，并立刻去晋见他。”于是信使们答应道，如果他信守诺言，他们将友好
地接待他；如果他们不能从国王那里为他求得宽恕，他们也将把他安置在一
座教堂里，好让他逃脱死亡的惩罚。他们用誓约来应许这件事情，然后便离
去了。
于是穆莫卢斯偕同萨吉塔里乌斯和瓦多来到贡多瓦尔德那里，说道：“你
现在正站在我们面前，你知道我们曾向你发过什么样的效忠誓言。但是现在
请你听一项有益的忠告。离开这座城市，象你经常所希望的那样，把自己置
身于你兄弟的面前。因为我们已经同这些人进行过谈判，他们告诉我们，由
于王室宗支存者寥寥，国王并不愿意失去你的支持。”贡多瓦尔德看穿了他
们的背叛行径，涕泪横流地说道：“我之被弄到高卢来，是出于你们的邀请。
我的财产，包括巨量的黄金、白银和各种各样的珍贵物品，其中一部分收藏
在阿维尼翁，一部分为贡特拉姆·博索抢走。除了上帝的帮助之外，我把全
部希望都寄托在你们的身上。我对你们是完全信任的，我一直都在指望依靠
你们的助力来建立统治。如果你们现在对我说了假话，你们就去向上帝交代，
因为他将对我的案情作出裁判。”穆莫卢斯对此答道： “我们说这些话毫无
背叛之意，你看，城门口已经站有雄壮的战士，正在等候着你前往。因此，
现在要把你佩在身上的我那条金饰带解下来，免得象是盛装而往似的。佩上
你自己的宝剑，把我的宝剑还给我。”他回答道： “我十分了解这些话的双
重含义：你的这些被我当作我们友谊的象征而一直佩带到今天的东西，现在
要从我的身上被拿走了。”于是，穆莫卢斯庄严地发誓，说决不会加害于他。
于是他们从城门里面走出来，贡多瓦尔德受到布尔日伯爵乌洛和博索①
的迎接。但是穆莫卢斯和他的随从人员却退回城中，随即将身后的城门牢牢
关闭。当贡多瓦尔德看到自己被出卖到敌人手里的时候，他举目扬手向天高
呼道： “永世的裁判者、无辜者真正的复仇人啊！一切正义都来自上帝你，
你痛恨虚谎，你心中没有阴谋，也没有毒计；我要把我的案件托付给你，以
期你能早日去向那些将我这个对于一切罪行全都无辜的人出卖到我的敌人手
里的人报复。”他说完这些话并划过我主的十字架的符号之后，就同我前面
提到的那些人向前走去。他们离开城门走了一段，城的四周是一条边缘陡峭
的峡谷，这时，乌洛把他推了下去，一边推一边还喊道： “瞧你们这个自称
为国王们的儿子和兄弟的巴洛梅尔！”随后他又用自己的长矛向他刺去，打
算将他戳透，但是他的锁子甲上的链环挡住了这一击，使它未能为害。贡多
瓦尔德于是站了起来，力图回到山上，但是博索投出一块石头，击中他的头
部，因之他倒在地上断了气。一群兵士走上前来，用他们的长矛刺穿他的尸
体。接着，他们用一根绳索捆住他的双足，在整个军营里把他拖来拖去。他
的头发和胡须都被拔掉，尸体被丢弃在他被杀的地点，没有埋葬。
① 这是另一个博索而非贡特拉姆·博索，见第9 卷，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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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城内的首脑人物把他们所能找到的全部财宝，包括教堂的金
银器皿在内，偷偷地运走了。次日早晨，城门大开，让围攻的军队进来。城
内所有的普通居民都死于刀剑之下，上帝的教士连同服事他们的人也在圣坛
①
之前遭到屠杀。当所有的人都已死掉，连一个对着墙撒尿的人 也没有剩下的
时候，他们就向这座城市连同它的所有教堂和其他建筑物放起火来。除了空
荡荡的土地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给留下。
三十九这时，当柳德吉塞尔偕同穆莫卢斯和萨吉塔里乌斯、卡里乌尔夫
和瓦多班师回营的时候，他暗中派遣信使去到贡特拉姆国王那里请示对待这
些人的办法。国王发出命令，这些人应该受到死刑。可是瓦多和卡里乌尔夫
把他们的儿子留下充当人质，本人走了。风传他们已经被杀。穆莫卢斯听到
这事，就佩带武器，前往柳德吉塞尔的营房。柳德吉塞尔一见他的面就喊道：
“你怎么这样地来了，就象是要逃走似的？”穆莫卢斯答道：“我发现对我
所作的誓言完全没有得到遵守，我认为我正处在死亡的危险之中。”柳德吉
塞尔回答说： “我要前去使大家都安定下来。”他一出去，便立刻下令把这
间房子包围起来，以便使穆莫卢斯就戮。但是穆莫卢斯对进攻者进行了长时
间的顽强抵抗以后，终于来到门口。他刚一迈出脚去，立刻被两支投枪从左
①
右两侧刺中，于是他便倒在地上死了。主教 见此情况，不胜惊恐，可是站在
旁边的一个人对他说道：“喂，主教！你自己睁眼看看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遮上你的头部，到树林里躲避片刻；也许等到这阵怒火平息下去，你就可以
逃走了。”主教听从了他的劝告，用头巾遮住头部，拚命逃走。可是有一个
人抽出宝剑，连他的头颅带头巾等等一齐砍掉。之后，军队中的每一个人各
回本土，一路上杀人掠物而去。
②
这时候，弗蕾德贡德王后派遣库帕 前往图卢兹地区，让他不论采用什么
办法，都要将她的女儿从那里接回来。有好多人讲，他实际上是被派去用多
种许诺来诱惑贡多瓦尔德的，如果他仍然在世，就把他带到王后那里来。但
是由于此刻他已经无法做到这一点，他就把备受贬抑和侮辱的里贡特从那个
地方带走了。
四十柳德吉塞尔公爵带着上面提到的财宝来到国王那里，国王后来把这
些财宝散发给穷人和教堂。他让人把穆莫卢斯的妻子捉来，讯问她和她丈夫
所聚积起来的财宝的下落。当她听到她的丈夫已经被杀，一切尊荣显赫已经
全部化为灰尘的时候，她就吐露了全部情况，说在阿维尼翁还有好多为国王
所不知道的金银。国王立即派人带着一个穆莫卢斯所信任并将金银托其照管
的仆人前往携取。他们前去执行任务，把留在该城的一切东西都拿了来。据
①
说有白银二百五十塔兰特，黄金三十多塔兰特，相传是穆莫卢斯从一个被发
现的古代宝藏里得来的。国王把这笔钱同他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分了，并将
自己那份的大部分给了穷人。那个寡妇除了从她的亲戚那里所继承到的东西
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
四十一那时，穆莫卢斯的另一个仆人也被带到国王那里，这是一个十足
的巨人，他是如此之高，以致人们认为他比那些已知的最高的人还要高上二
① 指男子，见 《圣经·列王纪上》，第16 章，第 11 节。
① 萨吉塔里乌斯。
② 希尔佩里克的司马官，见第 5 卷，第 39 章。
① 一些学者认为此处的塔兰特实指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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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他是一个木匠，不久以后就死去了。
②
四十二在此之后，法官们 下命令：凡对参加最近这次出征表现迟缓的人
都应受到处罚。布尔日伯爵派遣仆人到一所位于该区的隶属于圣马丁的房产
③
那里去， 向犯有这种过失的人征课罚款。但是这所产业的监督人坚决反对，
说道： “这些是马丁的人，不要损害他们，因为要他们在这种场合参加服役
是不合惯例的。”他们答道： “对于这个马丁我们有什么可在乎的？在这种
事情上，你总是在无聊地唠叨他。但是你和这些人必须因玩忽国王的命令而
交付罚款。”说过以后，一个人走进了这所房屋的院子。他立刻受到巨大痛
苦的折磨，倒在地上，情况很坏。于是，他转过脸来朝向这位教产监督人，
带着哭声说道： “我请求你在我的上方划一个我主的十字架的符号，并且呼
唤神圣的马丁的名字。现在我可知道了他的威力是何等巨大，因为当我进入
这所宅院的时候，我看见一位年纪老迈的人手里举着一棵树，树的枝叶伸张，
笼罩了整个的庭院。树的一枝碰到了我，把我打了一下，所以我便惊慌失措，
跌倒在地。”于是，监督人就向他的随从人员做了一个手势，叫他们把他从
院子里弄出去。他出了院子以后，就开始热诚地呼唤神圣的马丁的名字。这
样，他的痛苦消失了，身体复原了。
四十三德西德里乌斯躲在他自己的设防地点，以求保全生命和财产。里
贡特从前的王室总管瓦多投奔布隆希尔德王后，她很好地接待了他，并且用
恩赐和礼品把他打发走了。卡里乌尔夫则到圣马丁教堂去了。
四十四当时有一个妇女被一个能作预言的魔鬼缠住，她凭着占卜替她的
主人们带来许多收益；她是这样地赢得了其主人的宠爱，因之他们让她获得
自由，她于是随心所欲地生活。谁要是遭到抢劫或者是蒙受灾祸，她马上就
宣告盗贼逃向何方，他将赃物交付何人或者如何处置。她每天都在积累金银，
外出时打扮得珠环翠绕，俗里俗气，以致人们把她看成一个类似女神的人物。
这些事情传到凡尔登主教阿吉里克的耳边，他便派人去逮捕她。她被捉住，
①
带到他这里来。当时，正象我们在 《使徒行传》中所读到的那样，他发现她
身上有一个不洁的巫鬼通过她来作预言。当他向她背诵了一遍驱邪的套语，
并在她的眉毛上涂上圣油以后，魔鬼高声喊叫，向主教透露了自己是什么东
西。可是人们无法将魔鬼从那个妇人身上驱走，因之只好让她离去。但是当
她看到已经不能再在那个地方居住下去的时候，她就投奔弗蕾德贡德王后，
在她那里藏身。
四十五 这一年，差不多整个高卢都遭到了饥荒。许多人被迫用晾干捣碎
的葡萄核或者榛子花加上少许面粉来制作面包，而另外的人则用的是羊齿植
物的根。有许多人割下了青色的麦秸，用同样的办法加以处理，而另外许多
根本没有面粉的人，就拔来各种青草，吃了下去，因之周身肿胀而死。大量
的人身体衰弱，饿死了。于是商人们极其恶毒地掠夺人民，因之一蒲式耳①
的谷物或者半蒲式耳的酒几乎用三分之一枚金币也难以买到。穷人为了一口
食物，把自己卖为奴隶。
四十六 在那些日子里，有一个名叫克里斯托弗的商人，他听说有大量的
② 指各城的伯爵。
③ 指该教堂的产业。
① 见 《圣经·使徒行传》，第16 章，第 16 节。
① 一蒲式耳约合三十六升。此处或指桶等容器。——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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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运到了奥尔良，就前往该地。他去到那里，把酒买下，并且用船运走。他
本人同两个萨克森籍的仆人则乘马而行。他身上带着一大笔从他岳父那里得
来的钱。这些仆人因为主人时常让人残酷地鞭打他们，长期以来憎恶主人，
并且多次从他那里逃走。他们进入某一片树林以后，其中的一个就使尽全力
抛出他的投枪，刺中正骑马走在前面的主人。他跌倒在地，另一个仆人就用
矛头在他的头部乱割，于是他被他们两人砍成碎块死在地上，他们把他抛下，
带着钱财逃离该处。克里斯托弗的兄弟埋葬了尸体，派人去追赶这两个仆人。
年轻的一个被捉住捆绑起来，年长的一个带着钱逃脱了。在归途中，由于绳
索捆得过松，那个俘虏抢过一支长矛，杀死一个看守的人。但是其余的人把
他弄到都尔，他在那里备受各种折磨和凌迟之苦。他在死后还被吊在绞架上
面。
四十七 这时候，在都尔的居民中间发生了一次残酷的仇杀。当某一个已
故的约翰的儿子西卡尔在芒特朗村同奥斯特雷吉塞尔和该地其他人士在庆祝
圣诞节的时候，当地的神父派一个仆人来邀请某几个人到他家去同他饮酒。
当仆人到来的时候，有一个被邀请的人拔出佩剑，竟然残忍地砍了过去，于
是这个人就地倒下身死。西卡尔同神父夙相友好，他一听到仆人被杀的事，
①
立刻拿起武器，前往教堂去等候奥斯特雷吉塞尔。 奥斯特雷吉塞尔听到此
事，同样也带上武器和装备，前去迎击。双方之间发生了遭遇战。在全面的
混乱当中，西卡尔被几个教士救了出去，逃到他在乡下的地产上，将钱财衣
服和四个受伤的仆人丢在神父的家里。他逃走之后，奥斯特雷吉塞尔闯进了
神父的家，杀死了那些仆人，拿走了金子、银子和其他财物。事后，双方都
出席了城市居民的法庭，法庭判断奥斯特雷吉塞尔是一个杀死仆人并且未经
许可越权抢夺财产的杀人犯。案件被提交到法庭几天以后，西卡尔听说被盗
去的财产正在奥斯特雷吉塞尔的儿子奥诺和弟弟埃贝鲁尔夫的手里。他置法
②
庭于不顾，身边带着奥迪努斯， 领着一伙武装之徒，黑夜之间无法无天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