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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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知道的那些人的利益而使我的弟弟希尔佩里克遭到杀害。如果我在今年不能
为他的遇害报仇的话，我就不该再算作一个人了。”我对他回答道： “除了
希尔佩里克本人的邪恶和您的祈祷之外，还有谁杀害了他呢？由于他多次不
义地张起网罗来陷害您，才把死亡带到了自己的头上。让我告诉您，我在一
次幻象里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因为我看到他剃去头发，好象是受任为主教似
的；接着我又看到他被抬在一张质朴无华、上面只是覆有黑布的椅子上；在
他前面有人擎着点起的灯和小蜡烛。”当我讲出这个梦的时候，国王说道：
“我也见到另外一个预示他死亡的幻象。三位主教引导着他披枷带锁地来到
①
我的面前，他们是提特里库斯、②阿格里科拉 和里昂的尼塞提乌斯。他们中
间有两个人说道： ‘我们请求您打开枷锁，将他惩戒一番，让他去吧！’但
是提特里库斯主教严厉地反对他们，这样地回答道： ‘不能这样，根据他的
罪恶，他该当被投进烈火中去。’当他们以这种方式长时间而认真地争辩的
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一口大锅放在火上，沸腾滚烫。后来，当我为此景象而
哭泣的时候，他们抓住不幸的希尔佩里克，折断他的肢体，把他投进锅里。
在热气腾腾的水里，他立刻溶化为液体，因之他连一丝痕迹也不存在了。”
我们对于国王的这些话感到惊异，用餐既毕，就起身离席。
②
六第二天， 国王出外打猎。在他回来的时候，我把波尔多伯爵加拉卡尔
③
和布拉达斯特带到他的面前，如我前面所谈到的，他们因为参加过贡多瓦尔
德一伙而在圣马丁教堂里避难。起初，我为他们所作的说项并无收获，然而
我这样地继续说了下去： “啊！国王陛下！您看，我是一个由我的主人派遣
① 贡特拉姆指责马赛主教提奥多尔曾为了贡多瓦尔德及其支持者奥斯特拉西亚贵族的利益而使希尔佩里克
遇害。
① 索恩河畔夏龙主教。见第5 卷，第45 章。
② 7 月6 日。
③ 见第7 卷，第28、34、37 章，但均只提到布拉达斯特而未提及加拉卡尔。——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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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您这里来的信使。既然您不肯给我答复，那么我又拿什么去回复派遣我的
那个人呢？”他听了这话很惊奇，说道： “派遣你的这位主人是谁？”我带
着微笑答道： “是神圣的马丁，是他派我来的。”于是他命令把这两个人带
到他的面前。但是他们刚一来到他的眼前，他就责备他们多次宣发伪誓，叛
变通敌，一次又一次地称他们为 “狡猾的狐狸”。然而他让他们重蒙恩泽，
把过去从他们手里拿走的东西归还给他们。
七 星期日重又到来的时候，国王到教堂里去作弥撒。我们的教会弟兄和
①
主教同仁们将做祷告的荣幸让给帕拉迪乌斯。正当他开始歌唱预言诗 的时
候，国王询问他是何人。当他们告诉他那是帕拉迪乌斯主教在开始履行仪式
的时候，国王立刻勃然大怒，喊道： “什么？要这个一向背信弃义、发伪誓
的人现在在我面前宣读神圣的经文么？我要马上从这座教堂里走出去，免得
我会听到我的敌人宣讲经文。”他这样说了，就开始离开教堂。主教们对于
他们的弟兄所受到的侮辱深感不安，于是便向国王说道： “我们曾经看到他
坐在您的餐桌上，也曾经看到您从他的手上接受祝福，为什么国王现在却拒
绝他呢？如果我们事先知道他为您所憎恶的话，我们一定会推选别人来履行
这一仪式。但是现在还是让他完成他已经开始的工作吧；今后，如果您对他
怀有芥蒂，那就根据教规的判断来做出决定吧。”其间，深蒙羞辱的帕拉迪
乌斯主教已经退避到圣器室里去了。这时国王又令人把他重新叫了出来，他
接着完成了中断的仪式。但是当帕拉迪乌斯和贝尔特拉姆再度被邀请到国王
的餐桌上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纷争，彼此攻击对方曾经多次奸淫亵媟，
还发过不少的伪誓。许多人为之大笑起来，但是另外一些见识比较敏锐的人
②
却在为魔鬼的稗子 竟然在上帝的主教中间如此滋蔓一事而悲叹。在辞别国王
③
的时候，他们保证将来一起出席9 月1 日前十天 的宗教会议。
八 这时候出现了许多朕兆，北面的天空出现了经常出现的那种火光，人
们看到一道灿烂的亮光横贯天空；树上都开了花。那是当年5 月的事。
九 此后，国王来到巴黎，并且开始在众人面前讲话，他说：“我的弟弟
希尔佩里克死的时候，据说身后曾经留下一个儿子。孩子的监护人循其母之
请，恳求我在圣诞节日从神圣的洗礼盆中接受他；可是他们始终未来。第二
次，他们要求让孩子在神圣的复活节日领洗，可是这一次他还是没有被带来。
第三次，他们请求在圣约翰日把孩子交出来，他还是没有来。现在，他们强
迫我在这个炎热的季节离开了家，来到这里，看哪！孩子又被藏了起来，不
肯让我见到。这就使我认为他们是在作空洞的诺言；我现在相信这个孩子的
①
真正的父亲是我们的一个随从 。如果孩子属于我的家族，他们一定把他带给
我了。因此，告诉你们，除非让我认出某些有关他的身世的证据，我就不承
②
认他。”弗蕾德贡德王后听到这话，就召集国中 首脑人物——三位主教和三
百个出身最高贵的世俗人士，大家同她一起庄严发誓，表明孩子是希尔佩里
① 预言诗是高卢居民在弥撒开始时所唱的赞美诗之一种，内容包括《圣经·路加福音》第1 章第68—79 节；
由于所述都是预言，故名。
② 耶稣用稗子作比喻，对门徒说： “好种，就是天国之子。稗子，就是那恶者之子。撒稗子的仇敌，就是
魔鬼。”见 《圣经·马太福音》，第13 章，第36—40 节。——译者
③ 10 月23 日。
① leudes ，见第2 卷，第42 章注。——译者
② 指希尔佩里克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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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合法的亲生子。这样，国王心中的猜疑就解除了。
十 国王仍旧时常哀伤墨洛维和克洛多维希的亡故，不知道在他们遭到杀
害之后尸体被抛到了什么地方。这时，有一个人到他这里来说： “如果将来
不致对我不利的话，我愿意指出克洛多维希埋骨的地点。”国王发誓说：决
不会对他有所伤害，而且相反，他将因受到赏赐而发财。于是这个人说：“事
情的原委将证明我所说的属实。克洛多维希被杀之后，尸体被埋在某一座小
礼拜堂的屋檐下的地里。但是王后害怕有朝一日遗骸会被发现，并且受到礼
葬，因此下令将它抛入马恩河的河床里。所以我就在我自己准备作为捕鱼之
用的鱼梁里发现了它。起初我不知道这个死人是谁，后来我根据他的长发认
出是克洛多维希。我将他放在肩上，带上岸来，葬在一堆草泥的下面。看哪！
他的肢体完好无伤。现在您认为怎么好，就可以怎么做了。”国王一听此言，
就象是追猎动物似地出发前往。他找到了那座坟墓，发现里边的尸体完整无
损，只有压在底下的一部分头发脱落了，其余的头发连同所有长长的卷发，
都保持着原样。看得出来，这的确是国王一直如此热心寻找着的克洛多维希。
于是国王召来本城的主教，吩咐将尸体抬往圣文森特教堂安葬，教士们和居
民都来送葬，无数的小蜡烛组成了壮丽的行列；国王对于亡故了的侄子们的
哀伤，丝毫不减于对自己曾目睹其安葬的亲生儿子们的悲痛。然后，他派遣
夏尔特尔主教帕波卢斯去访求墨洛维的尸体，现在，他令人将这具尸体安葬
在克洛多维希的坟墓附近。
①
十一 有一个司阍 用下面的话来告发另外一个司阍： “我的国王陛下，
这个人曾经接受贿赂，答应把您害掉。”他所控告的那个司阍被抓起来，遭
到鞭挞，受尽种种非刑，但是对于他正在受到审问的事情丝毫不曾吐露。人
们坦率地说，这种攻讦是出于嫉妒和卑鄙行为，因为遭受控告的这个司阍是
一个受国王宠爱的人。
安索瓦尔德怀着某种疑虑 （究竟是什么样的疑虑，我不得而知）从国王
那里不辞而去。但是国王返回夏龙，下令将一向对他背信弃义的博安图斯①
杀死。博安图斯被围困在自己的房子里，死在国王的兵士的手中；他的财产
也被没收。
十二 贡特拉姆国王又在竭尽全力设法迫害提奥多尔主教。由于马赛城业
②
已归还到希尔德贝尔特国王的统治之下，这位国王就派遣拉塔尔以公爵的身
分前往该城调查此事。但是拉塔尔不顾国王吩咐给他的行动办法，将主教包
围起来，要他具保，并且把他送往贡特拉姆国王那里，以便使他在即将在马
孔举行的宗教会议上受到主教们的判决。但是上帝一向庇护他的仆人，不使
他遭到疯狗的毒口；他的报应丝毫不爽。在主教离开该城之后，拉塔尔就抢
劫了教堂的财产，宣称某些东西归他所有，并且将其他的东西加封上锁。但
是这件事情刚刚做过，马上就有一种危险的疾病袭击了他的仆人，这些人因
发烧耗尽体力，就死去了。他自己的儿子也死于这种疾病，他怀着巨大的悲
痛亲自把他安葬在马赛的郊外。他的家门遭到这样的不幸，以致当他离开该
城的时候，人们几乎无法相信他还能够生还乡里。
提奥多尔主教被贡特拉姆国王拘留起来，但是没有受到伤害。他是一个
① 教堂司阍。
① 其人无可考。
② 见第6 卷，第 33 章。——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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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超群的人，总在孜孜不倦地祈祷。特里夫斯主教马格内里克给我讲了下
面的有关他的故事。他说： “几年以前，提奥多尔被押送去晋见希尔德贝尔
特国王，其戒备是如此之森严，以致每当他来到一座城市时，他都不得会见
主教或任何居民。当他来到特里夫斯的时候，该城主教听说提奥多尔已经上
了一只船，就要被秘密地运走了。他十分凄怆地立起身来，以全速赶了上去，
在河岸边找到了他。他同警卫们讲道理，质问他们何以如此不敬，竟然不许
弟兄们会面；他终于得到许可去见他，他拥抱他，赠给他一些衣服，于是便
①
分手了。之后，他去到圣马克西米努斯教堂， 拜倒在圣徒的墓前，记起了使
②
徒圣雅各的话： ‘你们要……互相代求，使你们可以得医治。’他长时间地
哭泣和祈祷，以期上帝能对他的弟兄俯赐救援，然后他走了出来。看哪！一
个被谬误的鬼怪缠住的妇人开始大喊大叫攻击他说： ‘你呀！你干坏事越来
越老练了，竟然替我们的仇敌提奥多尔向上帝大事祷告起来。看哪！我们成
天价都在想主意把这个天天煽风点火烧害我们的人赶出高卢；可是你却不断
地替他祈祷！你还是照管好你的教堂的财物，以免穷人遭受损失，这比起你
这样热心地替这个人祈求，还要好呢！’她接着说： ‘我们无助于战胜这个
人，多伤心呀！’”虽然我们不该听信魔鬼们所说的话，但是从这个鬼怪对
主教大声发出的哀怨中，对于主教的人品如何，是表现得很清楚的。现在我
要回到正题上来。
十三 贡特拉姆派遣使臣去见他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当时，希尔德贝尔
特正逗留在科布伦茨城，这个地方因摩泽尔河和莱茵河在此汇合而得名。③
以前曾经商定，两国的主教们将在香巴尼的特鲁瓦开会，但是这对希尔德贝
尔特王国的主教们不合适。领衔使臣费利克斯首先敬礼，然后拿出一封书信，
并且说了如下的话： “国王啊！您的伯父恳切地询问您，是谁让您收回您的
诺言，以致您的王国的主教们将不出席您和他所共同确定的会议。会不会有
坏人让某种不和的根芽在您们之间滋生起来？”在国王保持缄默的时候，我
回答道： “要是在人们之间播下稗子，那是不足为怪的，因为在国王们中间
是找不到能够扎根的稗子的。人人都知道，希尔德贝尔特国王除了他的伯父
之外没有父亲，贡特拉姆国王除了希尔德贝尔特之外也没有儿子；我们不是
就在今年还听他讲过这话么？因此，既然他们应该同样地互相保护，彼此相
爱，上帝不允许在他们之间滋生任何不和的根芽。”然后，希尔德贝尔特国
王将使臣费利克斯叫到一旁，托他带去下面的请求： “我请求我的父王不要
伤害提奥多尔主教，因为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我们之间必然立即会发生纠纷，
由于这种有害的失和，我们将会发生裂隙，可是我们的责任却是保持互爱，
和睦相处。”这位使臣还得到关于其他问题的答复，然后就离去了。
十四 当我同国王在上述城镇逗留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他的餐桌上一直
被留到天黑。餐毕，我起身去到河边，发现岸上有一只为我们准备的船。我
上了船，接着立刻有一群形形色色的人蜂拥而上。这只船开始满起来，不仅
装满了人，而且盛满了水。但是上帝的神力与我们同在，制造了一个巨大的
奇迹；因为虽然水已经满到了舷边，船却不会下沉。我身上带有神圣的马丁
和其他圣徒的遗物，我相信我们就是靠着这种神奇的力量得救的。船回到我
① 马克西米努斯曾任特里夫斯主教，死于公元349 年。
② 《圣经·雅各书》，第5 章，第 16 节。 （原译文无删节号。——译者）
③ 科布伦茨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