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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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一座圣马丁的小礼拜堂，是因为他从前曾经在这个地方用亲吻治愈过一
个麻风病人而就地建立的。它用篱笆修造，然后支高起来。造它的那个人这
时把全部信任寄托在上帝身上，对神圣的马丁的威力毫无怀疑，他带着自己
的全部什物，躲避到教堂里，并说： “我相信，而且坚信不疑，这位多次喝
令火灾熄灭并曾经在这里用有灵效的亲吻使麻风病患者的皮肤康复的人，现
在必然会将火焰从这里赶回去。”火逼近了，一团团大火球席卷而来，但是
当它们一碰到小礼拜堂的边缘，它们的热度立刻就消失了。人们朝着这个人
和他的妻子喊道： “可怜的遭灾的人，趁着还能逃出来的时候，赶快逃吧！
看哪！成团的火正在冲向你们，火星和火炭正象一阵狂风暴雨似地甚至就散
布在你们所在的地方。从小礼拜堂里走出来吧！免得与它同归于尽。”但是
他们两人不停地祈祷着，不为所有这些话所动摇，妇人为对神圣的主教的虔
信坚强地武装起来，尽管火焰时时地从窗口窜入，她却始终呆在窗口一动不
动。主教施展了这等的威力，因之它不但保住了小礼拜堂和他的仆人的住所，
① 即第7 卷第 19 章的梅拉尼乌斯。
② 公元585 年。
③ 见第5 卷，第25 章。
④ 当时人们常把午间的中暑看作为魔鬼所缠。
① 后来称作圣日尔曼·德·普雷教堂。
② 日尔曼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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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保全了周围的房屋，因为它始终不让已经胜利的烈火损害它们。因此，
①
在桥 的这一边猖獗起来的火，在这里熄灭了，但是在桥的另一边，火却如此
横暴地吞噬掉那里的一切，因之只是在烧到河边以后火势才被挡住，虽然教
堂及其所属的房屋都不曾被烧毁。
人们常说，这座城市自古以来就好象是一块圣地，它不可能被火灾所征
服，也不可能出现蛇和老鼠。但是不久以前，当人们清理桥边的一条阴沟，
除掉堵塞它的淤泥的时候，他们曾经发现一条铜蛇和一只铜鼠。他们把两者
都拿走了。从此之后，人们看见了无数的蛇和老鼠，城也开始遭受火灾的损
害了。
三十四由于魔王有一千种害人的伎俩，我要讲一讲最近发生在某些隐士
②
和献身于上帝的人身上的事情。我在前面的一卷里 曾经提到过布列塔尼人温
诺克，他在受任为神父以后，矢志禁欲到这种地步，以至于只以皮革为衣，
以未经煮过的田间野草为食，而在饮酒时不过是把酒杯放在嘴边，看来与其
说是饮酒，倒不如说是用嘴唇挨挨罢了。但是虔信的人手头都很大方，时常
有人送给他一杯一杯斟满的酒，唉！他于是就学得狂饮无度，为之酣醉，以
致人们时常看到他醉态酩酊。其结果是他的酗酒与日俱增，他被一个魔鬼缠
住，弄得发了疯，以致他时常拿起一把刀或者任何其他武器，不论它是一块
石头或者一根棍棒。只要到手，就在一阵疯狂的暴怒中举着它去追人。最后，
人们只好把他用链子锁起来，关在一间密室里面。在这种处罚下，他疯着过
了两年，然后死去。
另一个隐士是波尔多的安纳托利乌斯，据说是个十二岁的男孩，曾为一
个商人干活。他请求主人允许他过隐士的生活，可是主人认为这样做只会使
孩子对世事变得冷淡，在如此轻的年纪，决不可能达到摆在自己前面的目的，
因之在一段长时间里始终加以拒绝。但是最后他终于屈从了他的仆人的吁
请，许可他去做他所祈求的事情。在这个城市里有一所古人所盖的穹窿形的
古代地下墓窟，修建得很精致，墓窟的角上有一间用经过砍凿的石块砌成的
很小的密室，它的内部几乎容不下一个直立的人。孩子进入这间密室，在里
面呆了八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满足于最少量的饮食，把全部时间用于祈祷和
守夜。但是后来他害了严重的恐怖症，开始喊叫，说他受着内在痛苦的折磨。
于是发生了下面的事情：他——我认为一定有一些魔鬼的喽罗的帮助——移
开了他幽居的密室的一些方形石块，弄倒了墙壁，紧握双手，大喊上帝的圣
徒们在将他周身烧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受着这种疯病的折磨。由于
他时常呼喊神圣的马丁的名字，说这位圣徒折磨他比所有其他的圣徒都更加
厉害，人们就把他带到都尔。我认为，恶魔由于受到神圣的马丁的威力和伟
大精神的镇压，一点也不能伤害他。他在都尔呆了一年的时间，不曾再受到
什么祸害，就回去了。可是后来他又重新陷入他已经摆脱掉的灾难之中。
三十五西班牙的使臣们带着许多礼物来向贡特拉姆国王请和，但是他们
①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因为在上一年， 当国王的军队到塞普提曼尼亚作战的
时候，有些从高卢驶向加利西亚的船只曾经由于柳维吉尔德国王的命令而遭
到劫掠。船上的货物被抢走，水手们或伤或死，有些人当了俘虏，只有其中
① 联接塞纳河岸与河中岛屿的桥。
② 第 5 卷，第21 章。
① 公元585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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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个人设法乘小船逃脱，把消息带回本土。
三十六在希尔德贝尔特的朝廷里，马格诺瓦尔德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根据
国王的命令以下述的方式被杀死了。国王正在他在梅斯的王宫里观看一只野
兽四面受到一群狗的困扰的把戏的时候，下令把马格诺瓦尔德召来。他来了，
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看到那只动物的情景，就毫无拘束地随同大伙
哄笑起来。接着，一个事先奉到国王命令的人看到他的受害人在一心一意地
观赏把戏，立刻抡起斧头，劈开他的头颅，他便倒地身死。尸体从宫室的一
个窗户里被抛了出去，由他自己的人埋葬起来。他的财产遭到没收，凡是被
找到的东西都收归国库。有些人认为他被杀的原因是，他在兄弟死后，残暴
地虐待妻子，并且将她弄死，然后把兄弟的妻子弄来与他同居。
三十七这些事情发生以后，希尔德贝尔特国王添了一个儿子，特里夫斯
主教马格内里克把这个孩子从洗礼盆里接过来。孩子被命名为提乌德贝尔
特。贡特拉姆国王对于这件事情极为喜悦，立时派遣使臣前往那里，带去许
多礼品和下面的口信： “只要他们父子能够相依为命，上帝定然会以他的慈
爱通过这个孩子让法兰克人的国家振兴起来。”
①
三十八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位的第十一年， 西班牙使臣再度前来请和，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便回去了。柳维吉尔德的儿子雷卡雷德
最远到达纳尔榜，一度侵入法兰克领土，但是没有唤起人们的注意，就转回
去了。
三十九在这一年中，许多位主教死去了，其中有勒芒的巴德吉西尔主教，
他确实是一个对待自己的人民极其残暴的人，他非法地夺走了许多人的财
②
物。他的妻子 比他本人还坏，使他严厉而残酷的性情变本加厉，她总在用最
恶毒的主意唆使他去犯新的罪恶。几乎没有一天、没有一刻，他不是出外抢
劫居民并把他们带进新的纠纷之中。每天他都要同法官们辩论案件，专心致
力于世俗的事务，对一些人大发雷霆，虐待另外一些人，甚至达到亲自挥拳
相向的地步，同时还在喊叫： “由于我当了教士，难道我就因而不许为自己
所受的损害报仇了么？”他对于自己的兄弟们也不肯轻易放过，而是把他们
选作掠夺的对象，因为他们在其父和其母的遗产问题上从来不能从他的手里
得到公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又何必把他的所作所为讲给局外人呢？在他任
主教职务已经满了五个年头，正要进入第六个年头，并且为城里的居民安排
了盛大的宴会，准备尽情欢乐的时候，他发起烧来，突然的死亡使他以这种
方式为开始的这一年立刻全部结束了。巴黎副主教贝尔特拉姆受任接替他的
位置。据说他曾经多次同亡人的寡妻发生争执，因为她把巴德吉西尔在世的
时候人们献给教堂的礼物留归己有，她硬说：“这些财产是我的丈夫获得的。”
然而她被迫归还了所有的一切，这件事极度地违反了她的本心。她是一个无
法形容的坏女人。她时常把男人的阳物连同肚皮一起割了下来，用赤热的烙
铁烧烫女人的阴部；她还干了许多其他的罪恶，关于这些，我认为以不说为
妙。
阿尔主教萨鲍杜斯也故去了，贡特拉姆国王的秘书官利塞里乌斯得到许
可继他后任。一场严重的疫病肆虐于普罗旺斯。维恩主教埃凡提乌斯也结束
了他的生命。一个出身于元老家族的神父维鲁斯被国王选来补填他的主教职
① 公元586 年。
② 巴德吉西尔曾任王室总管，他的妻子名叫马格纳特鲁德，见第10 卷，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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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许多其他的主教也在这一年故去了，由于他们在自己的那些城市里都已
经留下了有关本人的记载，我在这里就可以对他们略而不提了。
四十都尔城中有一个佩拉吉乌斯，这是一个各种罪恶样样精通的人，由
①
于他手下有看管王室马匹的人， 所以对于法官全然不惧。由此之故，他在陆
地和水上不断地从事盗窃、公开和隐蔽的攻击、猛烈的偷袭和其他种种罪行。
我屡次把他叫到我的面前，打算用危言恫吓或好话规戒使他抛弃这些邪恶的
行径，但是正如 《所罗门的智慧》里的箴言所讲的那样： “责备愚蒙人，他
②
必恨你。” 我从他那里得到的不是公正的报答而是怨恨。这个坏人对我恨得
这样厉害，竟致屡屡殴打我们神圣的教会中人，打后就把他们撇在那里，以
为已经打死，他还总是在寻找借口使大教堂和圣马丁教堂蒙受损失。有一次，
③
我们的人在容器里带着一些海胆 走来，他便对他们足踢拳打，从他们的手里
夺走那些容器。我一听到此事，立刻把他开除教籍，这倒不是为我自己所受
到的损害作出报复，而是为了使他更好地改变这种疯狂状态。于是他挑选了
十二个人，带着他们来发假誓以证明自己的无辜。我本来不愿意接受他的誓
言，但是由于受到他本人和城市居民的逼迫，就打发走其余的人，单独地采
纳了他的誓言，并且叫他重新回到教会中来。这件事情发生在本年的头一个
① ②
月里。 但是到了本年的第五个月， 也就是收割的时候，他非法地强占了一
片与他自己的土地相毗连的属于修女们的草地。但是在刚一开镰的时候，他
突然发起烧来，到了第三天就断气了。他以前曾经在康德村的圣马丁教堂里
为自己造下了一座坟墓，但是他的家人发现这座坟墓已经裂成碎块，后来他
就被埋葬在这座教堂的门廊下面。过去构成他发伪誓的缘由的那个盛海胆的
容器，在他死后从他的库房里被取了出来。这样，圣马利亚的济世的威力就
得到了证明，这个坏人当时就是在她的教堂里发伪誓的。
四十一这时候，普雷特克斯塔图斯被弗蕾德贡德杀害的流言传遍全国，
她为了从这种指控中洗刷自己，就命令把一个奴隶抓起来，痛加鞭挞，并且
喊道： “就是你持剑袭击鲁昂主教普雷特克斯塔图斯，才把这种邪恶的攻讦
弄到我头上来的。”然后她把他交给了主教的侄子。但是他在受酷刑的时候，
便合盘托出了全部事实真相。他说： “我从弗蕾德贡德王后那里接受了一百
③
枚金币来干这桩罪行，从梅兰提乌斯主教 那里接受了五十枚，从本城副主教
那里又接受了五十枚；他们另外还答应释放我和我的妻子为自由人。”主教
的侄子听了这些话，抽出佩剑，把这个受控告的人剁成碎块。弗蕾德贡德过
去已经把鲁昂主教的职位授予了梅兰提乌斯，现在就委派他到那里的大教堂
去。
四十二贝波伦公爵被弗蕾德贡德折磨得非常苦恼，得不到适合于他的身
分的待遇。他眼看自己这般地遭到轻视，就投奔了贡特拉姆国王。国王任命
① 王室马匹分别交由各个王室领地看管，以备国王使用。
② 此语见于 《圣经·箴言》，第9 章，第 8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所罗门的智慧》属于《经外书》。
——译者）
③ 原文作ethymnus，意思不明确，或即echinus 之意，而echinus 可以理解为海胆。刺猬或栗子。
① 即3 月。
② 即7 月。
③ 见本卷第31 章注。——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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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他为公爵，管辖属于希尔佩里克国王的儿子洛塔尔的那些城市。他带着盛大
的仪仗前往这些地方，但是雷恩的居民拒绝接受他。他然后去到昂热，在那
里做了许多坏事。他来到人们的家宅，不等拿到钥匙，就破门而入，毁掉谷
物、干草、酒和其他一切。他殴打和践踏了许多居民；他使多米吉塞尔心惊
胆 战，虽然后来却又同他和好起来。当他进入市内，同许多人在楼房的顶层
宴饮的时候，房顶突然坍塌下来，许多人受了伤，他本人也只是半死不活地
逃得性命。但是他仍然坚持作恶，弗蕾德贡德使他在她儿子的国家里所拥有
的很大一部分财产遭受损失。这时他回到雷恩，打算设法把居民收置在贡特
拉姆国王的统治之下。因此，他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他们的中间，但在不久之
后，他们对这个孩子进行袭击，将他连同许多地位显赫的人一起杀死。
②
这一年出现了许多朕兆。树在第七个月里 开了花；许多已经结过果实的
树现在又重新结了果，这些果子直到圣诞节还挂在树上。人们看到一道蛇形
的亮光横过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