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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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足够的眼泪，以洗净我此时胸中的无限悲伤。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使
我可怜的身体保持纯洁，不与男人接触，以便奉献给基督。可是，多么伤心
啊！我在这种情况下遭到他的抛弃，因而无法实现我的愿望。现在在这个我
但愿没有活着看到的日子里，我已经失去自从有生以来我一直保持着的东
西。瞧！那位把天堂许给我作嫁妆的永生的基督既然抛弃了我，我的命运就
只能是给一个世人作妻子了。失去了不谢的玫瑰，我只有枯萎的玫瑰，不能
①
增饰美观，只能益彰丑恶。由于施在羔羊身上的四股泉水的冲洗， 我本来应
当披上纯洁的法衣，现在这套袍服只是一种负担，而不是什么光彩。可是，
怎么会引起我们这番谈话呢？我真不幸，本来命运注定要进天堂，今天却落
入深渊。咳，假如我命该如此，为什么我不在生下来头一天就马上死去呢？
咳，我宁愿在母亲怀里受到哺育以前就已经走进了死亡之门！咳，我宁愿最
慈爱的双亲在我死后赐给我大量的亲吻！这个世界上的珍贵物品在我看来都
是可憎的，我仰望着救世主为拯救世人而被钉穿的双手。我再也不看一眼珠
光宝气的王冠，因为我从心眼里凝注的却是那荆棘之冠。我憎恨你这延伸到
四面八方的巨大产业，因为我向往着天堂的快乐。当我看见主高坐在星辰之
上，我便觉得你的寝室是可厌的。”她带着大量眼泪倾述了这些哀怨，打动
了少年的同情心，他便这样答道： “我们是双亲的独生子女，他们是奥弗涅
最高贵的人，他们希望我们的结合能够延续他们的宗嗣，以免等到他们死后，
由异姓宗支来继承他们。”她回答说： “尘世是虚幻，财富是虚幻，世界上
的荣华是虚幻，我们所享受的这种生活同样也是虚幻。但是我们不如寻求那
种不会为结束一切的死亡所终止，不会为任何疾病所消耗，也不会为任何事
③ justus 是拉丁文 “正直，公道”之意。——译者
① 在早期基督教艺术中，描绘着羔羊站在锡安山上，山上流出四股天堂的泉水，象征四部 《福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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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所割断的生活。在那里，人们居住在永世的天福之中，生活在不落的阳光
里面，而且，比这一切更为重要的是，人们转化为天使的状态，在上帝的面
前，领会着清新的不尽沉思，享受着无穷的欢乐。”对此，他答道： “通过
你这最美妙的口才，永世的生活就象一道强烈的光辉一样，已经照射到我的
身上。因此，如果你愿意断绝肉欲，我愿意与你共此决心。”她回答说：“男
性对女人应许这件事情是不容易的。可是如果你能安排妥当，使我们在这个
世界上一无沾染，我愿和你共享我的丈夫，也就是主耶稣基督所应许给我的
妆奁，我曾向他发誓充当他的侍女和新娘。”至此，他划了一个十字，答道：
“我愿意遵照你的吩咐去做。”他们紧紧握手，就安歇了。此后许多年，他
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以一种令人钦敬的贞操生活在一起。这件事是后来他们
死的时候才宣布的。当这个贞女结束了她生活的战斗，去到基督那里的时候，
这个男人为她安排了全部的后事，当他把她安放在坟墓中的时候，他是这样
说的： “永世的主，我感谢你，我把你委托我保管的这件瑰宝以它完全纯真
的形式归还到你的爱抚之下。”这时，她带着微笑回答说：“并没有人问你，
你为什么说这些话呢？”此后不久，他追随她进了坟墓。他们两座坟墓的位
置分别靠近不同的墙壁，这时却显示了一种举世无双的奇迹，以表明他们的
贞操。因为当人们在清晨来到这个地方时，尽管他们曾经把这两座坟墓安置
得相隔很远，可是看到的却是两座贴近的坟墓。这件事表明了，当两个人在
天堂结合时，埋葬他们肉体的坟墓是不能把他们分开的。当地的人选择了“一
双爱侣”的称号来称呼这两个人，相沿直到今天。我自己已经在我那卷关于
奇迹的作品中记述了他们的事迹。①
②
四十八 阿尔卡迪乌斯皇帝和荷诺里乌斯皇帝 在位的第二年，那位极有
德性，至为圣洁，给病人做了许多好事的都尔主教神圣的马丁，在他的主教
③
管区境内的康德村离开人世，去到基督那里， 享年八十一岁，时值他任主教
职务的第二十六年。他死于一个星期日的午夜，当时正是阿提库斯和凯撒里
乌斯任执政官期间。
许多人在他去世的时刻听见天空中有一阵歌唱的声音，这件事我在关于
④
他的奇迹的书集的第一卷里有比较详尽的记载。 正象我所说过的，当这位上
帝的圣徒刚刚在康德村卧病，普瓦提埃和都尔的居民就一起到来，给他送终。
在他死去之后，两处居民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普瓦提埃人说： “作为修
道士，他是属于我们的，他是在我们那里当修道院院长的，我们要求把托付
给你们的人归还我们。当他在尘世任主教时，你们享受到他的讲话，同他一
起进餐，因他的祝福而增添力量，更为他的奇迹而喜悦，因此，你们应该以
这些为满足，而许可我们至少运走他的遗体。”都尔人对于这点回答说：“你
们宣称我们应该满足于他在我们中间所做的奇迹，可是你们应该知道，当他
在你们中间任职的时候，他做出的奇迹可比在这里做的多。姑且不谈他在你
① 《荣列精修圣人录》（Liber in gloria Confessorum），第31 章。 （精修圣人在译文中作申信者，《荣列
精修圣人录》为 《奇迹集》中的一卷。——译者）
② 阿尔卡迪乌斯 （公元395—408 年在位）为东部帝国皇帝，荷诺里乌斯 （公元395—423 年在位）为西部
帝国皇帝。——译者
③ 公元397 年 11 月8 日。——译者
④ 《记真福马丁主教的德操》（De virtutibus beati Martini episcopi）（通称圣马丁的奇迹》（MiraculaS。Martini ），
共四卷，见于 《奇迹集》。——译者），第1 卷，第4 —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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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那里做得更多，他还曾经替你们把两个人起死回生，可是替我们却只复活
了一个；正象他自己常说的那样，在他就任主教之前，他身上的灵异比起后
来要大得多。因此，他生前在我们这里所未完成的功业，就应该在死后予以
完成，才是正理。上帝把他从你们那里取走，却给了我们。只要古时候定下
的习惯今天仍须遵守的话，他就应该按照上帝的意旨安葬在他被授予圣职的
那个城市。还要注意你们所指出的这点：如果你们由于保有他的修道院而要
求他的话，那么，要知道他的第一所修道院却在米兰。”正当他们争论不休
的时候，太阳落山，黑夜来临。房门已经上锁，这两批人继续看守着停放在
他们中间的遗体。普瓦提埃人打算在第二天用武力把它抢走，但是全能的上
帝却不肯让都尔城失去它自己的保护者。因此，在寂静的深夜里，来自普瓦
提埃的整个队伍都困得睡着了，在全体人群中竟没有留下一个守夜的人。都
尔人看见他们都已入睡的时候，就抬起了那具最圣洁的遗体，一些人把它从
一个窗口递了出去，另外一些人从外边接过它来；然后他们把它放在一只船
上，所有的人随着它沿维埃纳河顺流而下。他们刚一驶入卢瓦尔河的时候，
就立即驶向都尔城，同时大声歌唱颂歌，大量吟诵圣诗。普瓦提埃人为他们
的声音所惊醒，他们所希望保卫的宝物既已为人所夺，就垂头丧气地回家去
了。
如果有人问起，自从加提亚努斯主教死后直到神圣的马丁的时候，中间
何以只有利托里乌斯一位主教，那就应该让他知道，多年以来异教徒在反对
我们，因此都尔城被剥夺掉教士的祝福仪式。那个时期的基督教徒只能秘密
地在暗中举行宗教仪式。如果有人被异教徒发现为基督教徒，他们不是遭受
鞭挞，就是被刀剑砍掉脑袋。
从基督受难到神圣的马丁逝世，共计四百十二年。
第一卷至此结束。所记始于创世，止于神圣的马丁逝世，共计五千五百
九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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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诸章自此开始
一、布里斯任主教
二、汪达尔人及其对基督教徒的迫害
三、异端的主教西罗拉和神圣的殉教者们
四、阿塔纳里克发动的宗教迫害
五、阿拉瓦提乌斯主教和匈奴人
六、梅斯的圣斯蒂芬长方形教堂
七、埃提乌斯的妻子
八、编年史家关于埃提乌斯的记载
九、他们关于法兰克人的记述
十、上帝的先知们论偶像
十一、阿维图斯皇帝
十二、希尔德里克国王和埃吉迪乌斯
十三、韦内兰杜斯和鲁斯提库斯任奥弗涅主教
十四、尤斯托希乌斯和佩尔佩图乌斯任都尔主教，圣马丁长方形教堂
十五、圣辛福里安教堂
十六、纳马提乌斯主教和奥弗涅的教堂
十七、他的妻子和圣斯蒂芬教堂
①
十八、希尔德里克赴奥尔良，奥多亚克 赴昂热
十九、萨克森人与罗马人之战
二十、维克托里乌斯公爵
二十一、埃帕尔希乌斯主教
二十二、西多尼乌斯主教
二十三、西多尼乌斯主教的圣洁，施于他的罪恶遭到神灵的报应
二十四、勃艮第的饥荒，埃克迪西乌斯
二十五、迫害者尤里克
二十六、神圣的佩尔佩图乌斯之死，沃卢西亚努斯和韦鲁斯任主教
二十七、克洛维得国
二十八、克洛维娶克洛提尔德
二十九、他们的头胎儿子，他领洗后不久死亡
三十、对阿勒曼尼人的战争
三十一、克洛维领洗
三十二、对贡多巴德的战争
三十三、哥迪吉塞尔之死
三十四、贡多巴德意欲皈依
三十五、克洛维和阿拉里克会晤
三十六、昆提亚努斯主教
三十七、对阿拉里克的战争
三十八、克洛维国王获得执政官身分
三十九、利西尼乌斯主教
① 一作奥多伐卡。——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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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老西吉贝尔特和他的儿子之死
四十一、卡拉里克和他的儿子之死
四十二、拉格纳卡尔和他的兄弟之死
四十三、克洛维之死
第二卷诸章至此结束
［本卷所记自公元397 年起，至511 年止。］
第二卷自此开始
我将进一步把圣徒们的奇迹般的事业和人们的灾难按照时间顺序兼收并
蓄地加以叙述。我认为，假使我把受福的人们的快乐生活夹杂在不幸的人们
的悲惨遭遇中间来叙述，读者将不致认为这是毫无道理，因为这并不是出于
作者的粗心大意，而是遵循了事件发生的过程。因为，如果一位热心的读者
殷勤探讨一下的话，他就会发现，纵使是在以色列人的历史中间，也出现过
①
渎神的非尼哈死于正直的撒母耳治下，异教徒哥利亚死于号称大力者的大卫
②
手下的事。他要回想一下，即使是在那位任意使雨消逝或随意使它倾注于干
裂的土地上，并能通过祈祷使寡妇由穷变富的高尚的先知以利亚的时代，③
曾有多少灾难降临到各族人的身上，曾有多少饥馑和旱灾凌虐这不幸的土
④
地；或者是在那位上帝为之增寿十五年的希西家的时代， 耶路撒冷曾蒙受了
多少苦难。而且甚至是在那位使人起死回生并且在人们中间做出许多其他奇
⑤
迹的先知以利沙的时代， 又有过多少残杀和不幸在折磨着以色列人。因此，
尤塞比乌斯、塞韦鲁斯、耶罗姆，同样还有奥罗西乌斯，在他们的编年史中，
都是把国王们的战事和殉教者们的奇迹交织在一起的。我们因之也以这种方
式从事编撰，以便对世纪的顺序和迄至今日的年代计算易于看到全貌。我们
①
沿用上述几位作者的历史著作，一直写到这里，那么现在就要遵照上帝的意
旨，继续叙述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一 都尔主教神圣的马丁在世人中间是崇高无比的，他的奇迹已经著录成
为巨册，传留世间。在他死后，布里斯继任主教职务。这位布里斯在很年轻
的时候，时常要想陷害当时还活在尘世的神圣的马丁，因为马丁总爱对于他
的贪求庸俗事物加以斥责。一天，当某一个病人来找神圣的马丁请求治疗的
时候，他在街上遇见了当时任副主祭的布里斯，他纯朴地说道： “我正在等
待那位神圣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布
里斯对他说：“如果你要找那个发了疯的人，就往那边瞧。他按照个人习惯，
正在望天，就象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似的。”等到那个可怜的人受到接待并且
得到他所祈求的东西以后，这位圣徒就向副主祭这样说： “布里斯，你认为
我是发了疯么？”当后者狼狈不堪，矢口否认他曾说过任何这类的话时，这
位圣徒继续说道： “当你在远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耳朵不是就在你的唇
① 见 《圣经·撒母耳记上》，第2、4 章。——译者
② 见前引书，第 17 章。——译者
③ 见 《圣经·列王纪上》，第17 章。——译者
④ 见 《圣经·列王纪下》，第20 章。——译者
⑤ 见前引书，第2 — 9 章。——译者
① 格雷戈里撰写第一卷时曾取材于上述诸作者的作品。——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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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么？我告诉你，确实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