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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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斧头，站到这三个仇人的身后。正当这三个人继续交谈的时候，站在背后
的人抡起斧头，动作齐得象一个人似地砍将过去，把受害者砍倒在地，筵席
就这样散了场。被害者的名字是哈里瓦尔德、柳多瓦尔德和瓦尔丁。被害者
的亲属获悉这个消息以后，他们就严密监视弗蕾德贡德，并且派遣信使去见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要求把弗蕾德贡德逮捕处死。香巴尼的人被召集起来，
但是由于国王拖拖拉拉，她靠着自己人的帮助被送走了，逃到了另外一个地
方。
二十八 这以后，她派信使去见贡特拉姆国王，信使们对国王这样说：“请
我的君主到巴黎来一趟，请他把我的儿子，即他的侄子叫来，并且叫他接受
神圣的洗礼；请他亲手把孩子从洗礼盆里接受过去，并屈尊以亲子相待。”
国王听到这些话以后，就召集主教们开会，这些主教是：里昂的埃特里乌斯、
奥顿的西阿格里乌斯、夏龙的弗拉维乌斯，还有他选定的其他主教。他叫他
们前赴巴黎，并且告诉他们他本人将随后到达。国内许多人物出席了这次会
议，其中有王室的官吏，也有伯爵，以便对宫廷的费用作出必要的安排。但
是贡特拉姆虽然决定前往赴会，却由于脚上受了感染，非常疼痛，未能起程。
他康复后就到了巴黎，又由巴黎前往该城所属地区内的吕埃领地。他叫人把
孩子送到这个领地上来，吩咐在农泰村做好施行洗礼的准备。这些工作正在
进行之际，希尔德贝尔特国王派来的使臣们到了，他们带来口信： “您最近
对您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所作的诺言中，并不包括要使他的敌人成为您的朋
友，然而就我们所见的情况而论，您却毫不遵守您的保证，反而置诺言于不
顾，将孩子安置在巴黎城的王座上。上帝将会作出裁决，因为您忘却了您自
①
己随便作出的诺言。” 国王对他们的话回答说：“我不会不忠于我对我的侄
子希尔德贝尔特所作的诺言。如若我从神圣的洗礼盆里把他的堂弟弟、我的
亲弟弟的儿子接受过来，他也不该为此生气。对于执行这项任务的请求，每
一个基督教徒都不应该拒绝。至于我，上帝最了解我力求行为端正无邪，心
地纯洁朴实，因为若不如此，我怕招致天怒。如果我接受这个孩子，这对于
我们的王族来说毫无屈辱之处。因为，既然主人尚且在洗礼盆旁边接受他们
的仆人，那么我接受一个与我有如此亲近的血缘关系的人，通过施行洗礼这
种精神上的恩惠使他成为我的儿子，这怎么会不合法呢？所以，你们走吧！
去对你们的君主说：我打算使我和他之间订立的条约保持完整无损，如该条
约不因他的任何过失而遭废弃，它也决不致由我作废。”
言罢，使臣们告退，国王走近洗礼盆，把孩子交了过去，让他领洗。他
重新把他接过来以后，表示希望孩子取名为洛塔尔，因为他说： “愿孩子长
②
大成人，实现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意义，愿他有朝一日享有与他由此得名的先
王洛塔尔同等的权力。”洗礼仪式完毕以后，他请这个孩子与他同席就餐，
还赐给孩子许多礼物。他又受到他侄子的回请，然后满载各种赠品而归，他
决定回到夏龙去。
二十九 现在我必须谈一谈修道院院长阿雷迪乌斯的奇迹和去世。这一年
他辞别人世，奉上帝的召唤归天了。他是利摩日人，出身于自由人家庭，父
母的身分都不低。青年时候，他就被送到提乌德贝尔特国王那里，成为依附
① 指昂德洛条约中的有关规定。希尔德贝尔特唯恐贡特拉姆不仅将他的堂弟扶上巴黎王座，而且让他君临
希尔佩里克在奥斯特拉西亚曾长期据为己有的诸城市。
② 洛塔尔 （Lothar ）一词的词根与现代德语的lauter 有关系，lauter 意为 “纯洁、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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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王室的少年贵族之一。那时候，尼塞提乌斯主教在特里夫斯，此人圣洁卓
著，由于他在布道时的令人钦羡的滔滔不绝的口才，也同样由于他所做的好
事和奇迹，他在居民中间享有盛名。他在宫廷里见到了这个孩子，从孩子的
脸上看出了一种我无以名之的灵性，他就叫孩子跟他走。于是阿雷迪乌斯离
开宫廷，跟在他的后面。他们走进主教的住室，共同谈论有关上帝之事。这
个青年然后要求主教纠正他，教导他，影响他，教给他 《圣经》的知识。后
来他和主教住在一起，以强烈的热情进行这项研究，连人都消瘦了，他还接
受了剃发式。有一天，教士们正在教堂里唱着圣诗，这时候有一只鸽子从天
花板上飞下来，绕着他轻轻地拍翅膀，然后栖息在他的头上，依我之见，这
是一个信号，说明他已经充满了圣灵的恩赐。他不无困惑地想把鸽子轰走，
但是它盘桓了一会儿之后，又一次停落在他的头上或肩膀上，不仅在教堂里
如此，就是当他走进主教那间住室的时候，它也一直不断地伴随着他。这种
现象历时数日，使主教感到很诧异。后来这个充满了圣灵的教士返回自己的
国家，好使他的母亲佩拉吉亚得到安慰，这时他的父亲和兄弟已经亡故，他
的母亲除了这个儿子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亲人可以指望了。现在他把全部时
间都用于斋戒和祈祷，他请求她负责照料家务，无论是有关仆人的管束，田
地的耕种，或葡萄园的耕耘等事，全部归她料理，好让他的祈祷不致间断。
他只为自己要求一样东西，那就是在修建教堂时进行监督之权。还有什么必
要说下去呢？他修建了上帝的教堂，用来敬奉圣徒，他寻得了圣徒们的遗物，
他叫自己家里的人剃发当修道士，还修建了一所修道院。在这所修道院里不
①
仅奉行卡西安的院规，还奉行巴西尔的院规 以及为修道院生活立下制度的其
他院长们所制定的院规。他的圣洁的母亲为每一个修道士准备食物和衣服，
但是这项繁重的劳动并不足以妨碍她歌颂上帝。即使当她干着任何一件事的
时候，她总是坚持不懈地向上帝做祈祷，好象这就是深得上帝喜爱的焚香的
芳馨之气一样。在此期间，疾病患者开始从四面八方源源来到神圣的阿雷迪
乌斯这里，他用手在他们身上比划十字，使他们恢复健康。我要是试图分几
次来讲这些病人的话，我也永远不能把他们的数目从头到尾写全，把他们的
名字全都记载下来。我就知道这么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论是谁带病而去，必
然痊愈而归。我只把某几桩关于他的比较巨大的奇迹写在这里。
有一次他和他的母亲结伴旅行，前往殉教者神圣的尤利安的教堂。傍晚
时分，他们来到某地，这个地方由于缺乏活水，非常干燥贫瘠。他母亲于是
对他说：“儿啊！我们没有水，这一来，我们今天夜间怎么能够住在这里呢？”
但是他俯伏着祈祷，久久地向上帝祈求。然后他站起来，把手里拿着的拐杖
插到地里，把拐杖旋转两三次之后，又十分满意地把它拔出来，不多时候，
一股流水随之涌出，水流之大使得他们不但自己先拿来喝，而且后来还能饮
他们的牲口。前不久，有一次他正在旅行途中，这时一片乌云很快地飘过来。
他一见到这片乌云，就把头低下去，垂到只比他所乘的那匹马稍高一点的地
方，把手伸向上帝。他祈祷完毕后，看啊！乌云被分成了两片，他们周围一
带大雨倾盆而下，但是他们身上几乎一滴雨点也没有淋到。都尔居民维斯特
里蒙德，别名塔托，牙疼得很厉害，疼得连齿龈都肿了。他向这位神圣的人
诉苦，后者把手放到患处，这样一来，病痛立即被驱除了，后来再也没有复
① 约翰·卡西安 （公元360—435 年）和巴西尔 （约公元330—379 年）曾为修行团体制定过规章制度。—
—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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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再也没有因此引起更大的烦恼。这件事情就是病人亲口告诉我的。至于
上帝通过神圣的殉教者尤利安和神圣的申信者马丁的威力，假手于他而创造
的奇迹，我已将大部分按照他的口述记录在我的 《奇迹集》里。
他在基督的帮助下完成了这些和许多其他奇迹，然后在圣马丁节日活动
结束后，来到都尔，在都尔居住了很短一段时间之后，他对我们说，他不应
该再长久地被留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死期肯定已经迫近。他感谢上帝在他去
世之前赐准他前来吻一吻这位神圣的主教的坟墓，随即向我告辞而去。他回
到自己的住室里，立了遗嘱，把事情一一料理得井井有条，并指定神圣的马
①
丁和神圣的希拉里为他的继承人。 然后他开始得病，患了痢疾，患病的第六
天，一个时常被污秽的魔鬼缠身，而这位神圣的人又未能使她解脱的妇女，
将自己的双手反缚，开始大叫起来，说道： “居民们啊！跑吧！人们啊！高
兴地跳跃吧！出来迎接各位殉教者和申信者吧！他们是为神圣的阿雷迪乌斯
的辞别人世而一同到来的。看啊！来自布里乌德的尤利安、来自芒德的普里
瓦图斯在这里，来自都尔的马丁、来自阿雷迪乌斯的家乡城市的马尔提亚尔
①
在这里，还有，来自图卢兹的萨图尔尼努斯、来自巴黎的德尼斯， 以及现在
在天堂里的、你们把他们作为上帝的申信者和殉教者向他们祈祷的许多其他
的人也在这里。”当她在夜幕降临时这样喊叫着的时候，她的主人把她绑了
起来，但是无法使她就范。她挣开了枷锁，奔向修道院，照样这么大喊大叫。
不久之后，这位神圣的人死去，他被天使接到天上去了，关于这点，是不乏
真凭实据的。在为他举行殡礼的时候，当坟墓封合时，他使这个妇女解除了
缠着她的魔鬼的毒害，同时使另一个被更恶毒的魔鬼所缠附的妇女解脱出
来。我相信，他在生前未曾治好这两个妇女，这是出于上帝的意旨，这是为
了以这个奇迹来使他的殡仪益增光彩。殡仪完毕之后，又有一个嘴豁得很大
的哑巴女人来到他的墓前吻它，这个女人以后就获得了说话的能力。
②
三十 这一年4 月， 一场可怕的瘟疫毁灭了都尔地区和南特地区的人。
每个患者得病之后接着就感觉有点头疼，不多久就死了。但是人们举行了连
祷，严格实行斋戒，还对贫苦待赈之人进行施舍，因而避开了强烈的天怒，
人们因而得救。
③
在利摩日城里，许多人由于不遵奉主日， 在这天经营业务，因而毁于天
火。因为这是个神圣的日子，在这一天开始的时候首先见到霞光出现，成为
耶稣复活的见证。因此基督教徒应该忠实地遵守规定，在这一天不得操业。
在都尔地区，也有一些人被这场火灾烧死，但不是在主日烧死的。
当时发生大旱，无法放牧牲畜，结果一场严重的疾病在牛羊当中流行开
来，只有极少的牛羊活下来，繁殖后代，接续畜种。这正如先知哈巴谷所预
①
言的： “田地不出粮食，圈中绝了羊，棚内也没有牛。”这种疫病不仅在家
畜中大肆猖獗，而且甚至在野兽中也复如此，因为在林间空隙地带，人们遍
地发现公鹿和其他野兽死在荒无蹊径的地方。干草被雨水和洪水浸泡，被糟
踏了。谷物歉收，但是葡葡收成丰富，橡子结了出来，可是没有成熟。
① 指将遗产赠给这两个教堂。——译者
① 即第 1 卷第 30 章的狄奥尼西乌斯。——译者
② 公元591 年。
③ 即安息日。——译者
① 《圣经·哈巴谷书》，等3 章，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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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以基督的名义，都尔历任主教行述自此开始。
虽然在前面各卷里我多少谈到过都尔主教，然而此处再回过头来讲一
讲，从而使我可以从 《福音书》的第一个传布者来到都尔的时候起，把他们
的顺序和数目写下来，这样做看来是合适的。
第一任主教加提亚努斯，是在德西乌斯皇帝在位的第一年由罗马教皇派
来的。当时在都尔居住着一大批一心崇拜偶像的异教徒。通过传教，他使其
中的一些人皈依上帝。可是有时他不得不躲避一下，以免遭到有势力的人的
攻击，这些人要是找到他，就常常要叫他挨他们的奚落和谩骂。为了这个缘
故，到了主日，他经常偷偷地在地下墓窟里和其他藏身之处同那少数几个基
督教徒一起举行神圣的秘密宗教仪式，我已经讲过，这几个基督教徒就是因
他而改宗的。他是一个十分虔诚而又敬畏上帝的人，要是他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就决计不会为了敬爱上帝而离弃他的那些房子、他的亲属和他的国家。他
①
根据自己做出的抉择，在都尔城里这样地生活了五十年，然后善终， 被安葬
在属于基督教徒住区的公墓里。此后都尔主教的席位空缺了三十七年。
君士坦斯皇帝在位的第一年，利托里乌斯被授任为第二任主教，他是都
尔居民，为人十分虔诚。在都尔城里建立的第一座教堂，就是他修建的，因
为这时基督教徒已经很多了。他把某个出身于元老院家族的人的房子改为第
一座长方形教堂。在他任职期间，神圣的马丁开始在高卢传教。他就任都尔
主教三十三年，然后善终。他被安葬在上述那座长方形教堂里，这座教堂今
天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神圣的马丁是在瓦伦斯和瓦伦提尼安在位的第八年被授任为第三任主教
的，他是潘诺尼亚的萨巴里亚城人。出于对上帝的敬爱，他先在意大利的米
兰城建立了一所修道院。但是由于他大胆地宣讲神圣的三位一体之说，异端
信仰者用棍子打他，把他赶出意大利，这样他就来到高卢。他使许多信仰异
教的人皈依基督教，他拆毁他们的神殿和神殿中的偶像，他在人民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