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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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格雷戈里撰写第一卷时曾取材于上述诸作者的作品。——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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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么？我告诉你，确实如此，我已取得上帝的准许，等我去世以后，你将会
获得这个尊贵的主教职位。但是要知道，你在任主教时，注定要遭遇许多艰
难挫折。”布里斯听了这些话，大笑起来，并且说道： “难道我认为这个人
的话是疯话还不对么？”甚至在他升任神父之后，他也时常诽谤攻击那位圣
徒，加以磨难。但是他在取得当地居民的同意而获得主教职位以后，却专心
致志于祈祷；因为尽管他骄傲而虚荣，可是人们还认为他不失为一个洁身自
好的人。但是在他担任主教的第三十三年，一场可悲的责难降临到他的头上，
原因是有一个妇人怀了孕，并且生了一个小孩，他的仆人常把他的衣服交给
这个妇人去洗，这个妇人为了显示自己象个虔诚的人，改换了自己的装束。
于是都尔的全体居民勃然大怒，把全部罪过都归于主教一身，大家齐心要用
石块把他砸死。他们喊道： “圣徒的仁慈为你的放荡行为掩盖得太久了。可
是上帝不能再容许我们因亲吻你那双不值得尊敬的手而蒙受玷污了。”但是
他断然拒绝了这种谴责，并且说道： “把小孩给我送来。”当那个刚生下三
十天的婴儿被送来的时候，布里斯就对他说： “我以圣子耶稣基督的名义向
你请求，如果我是你的父亲，你要当众说明。”小孩回答说： “你不是我的
父亲。”当人们又让他问询究竟谁是小孩的父亲时，这位上帝的仆人答道：
“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我所关心的是涉及到我的事；如果你们要想知道更多
的东西，就自己去问。”于是人们硬说这一切都是用魔术制造出来的，他们
群起而攻之，把他拖走，并且喊道： “你僭取了我们的牧羊人的名义，以后
再也不许你管我们了。”然后，他为了使人们满足，就把燃烧正旺的木炭放
在他厚厚的袍子里面，把袍子紧紧地裹在身上，随同整个人群走向神圣的马
丁的坟墓。然后他把木炭丢在坟墓前面，看哪，他的衣服并没有烧着。他进
一步地说：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件衣服并未为烈火所烧毁，我的身体同
样也未曾为妇人的拥抱所玷污。”可是他们不肯相信，而且当面责备他撒谎；
他们拖着他走，对他谩骂，并且把他抛掷出去，于是圣徒说的那句 “要知道，
你在任主教时，注定要遭遇许多艰难挫折”的话就终于应验了。他们把他赶
走以后，就让查士丁尼充任主教。于是布里斯就去找罗马教皇，向他哭泣，
大放悲声，并说： “我该当遭此苦难，因为我对上帝的圣徒犯了罪；我好几
次说他疯狂，并且不肯相信那些显而易见的奇迹。”在他离去之后，都尔居
民对他们的新主教说： “跟着他去，并且留神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跟着
走，你将遭到所有人的唾弃。”于是，查士丁尼离开都尔，来到意大利的维
切利城，他在这里受到了上帝审判的处罚，死在异域。都尔居民听到他的死
讯以后，继续坚持他们的邪恶行径，指定阿尔门提乌斯接替他。但是那位布
里斯主教来到罗马以后，向教皇陈述了他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他居留在教廷
那里，时常举行弥撒，为他触犯上帝圣徒的一切行为而哭泣。七年以后，他
离开罗马，随身备有教皇准其返回都尔的批示。
他来到离城六里的一个叫做蒙路易的村子，就在那里住了下来。但是，
阿尔门提乌斯突然发起烧来，在深夜断了气。这件事在布里斯主教的幻觉中
显示给他，他便向身边的人说道： “赶快起来，让我们赶紧去参加我们的弟
兄都尔主教的殡礼。”当他们走进一座城门时，瞧！尸体正好从另一座城门
抬了出去。葬仪过后，布里斯重登他的教座，平静地过了七年。他在任主教
的第四十七年死去，由尤斯托希乌斯继任，这是一位在圣洁方面的光辉典范。
二 在此以后，汪达尔人离开他们的故乡，在贡德里克国王的率领下侵入
高卢，在蹂躏该地之后，又进攻西班牙。苏维汇人，或阿勒曼尼人，继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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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来， 占领加利西亚。但是不久以后，这两族人由于相邻咫尺，发生争执。正
当双方剑拔弩张，同时出动，准备一决胜负而战事一触即发的时候，阿勒曼
尼人的国王喊道： “战争会使全体人民遭受多么长久的重压？我请求，不要
让我们两族的战士同归于尽，而是让两名武装的战士来到战场，单打独斗。
哪方面的人得胜，他的国王就可以不战而获得土地。”所有的人都对此表示
同意，免得大家死于刀锋之下。就在这些天里，贡德里克国王死了，特拉萨
①
蒙德接替他领有这个王国。 在这次单独战斗中，汪达尔人的战士战败身死，
在他被杀以后，特拉萨蒙德宣布他将撤退；等他一旦做好行军的必要准备时，
他就立刻从西班牙的疆域撤出。
大约在此同一时期，特拉萨蒙德开始对基督教徒进行迫害。他使用种种
刑罚和死刑，力图迫使整个西班牙加入背信弃义的阿里乌斯教派。由此就发
生了这样的事：一位曾对上帝发过誓愿的少女被带来承受这种宗教审判。她
非常富有，按照世俗等级，她以出身于一个高贵的元老家族而超越流俗；但
是她具有比所有这些东西更为高贵的特点：她具有坚强的对天主教的信仰，
无可指摘地侍奉全能的上帝。她刚一被带到国王面前的时候，国王首先用甘
②
言引诱，劝她接受重新施洗。 当她用信仰之盾挡回他的毒矛时，他就下令没
收她的全部财产；可是她已经认定自己享有了天国。于是国王下令对她施用
刑罚，要把她惩治得直到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尽管
她经常遭受折磨，她的世俗财富遭到剥夺，可是她的反抗却不能被摧毁，她
也不能被迫否认神圣的三位一体。然后，她一面继续反抗，一面被领去重新
受洗。当她被强行投入污秽的洗礼盆，同时高喊： “我相信圣父、圣子和圣
灵是同质的”时，她向水中灌注月经，把它全部用血染污。此后，她受到一
次正式的审问，被绷在马形木架上，遭到火烧和钳夹的折磨，最后被斩首而
归真于主基督。这时汪达尔人渡过海峡，散居到整个阿非利加和毛里塔尼亚；
①阿勒曼尼人跟随着他们，最远直到丹吉既然在他们的时代对基督教徒的迫害
变本加厉，已如上述，我认为，叙述一些他们对教堂所犯的罪过，以及他们
如何从他们的王国中被驱逐出来，是适宜的。特拉萨蒙德在对上帝的圣徒们
犯下种种罪恶以后，就死去了，胡内里克夺取了王国，并经汪达尔人推选，
②
治理他们，他是一个秉性更为残暴的人。人们的记性已经容纳不下在他那个
时代为了基督最神圣的名字而被杀害的基督教徒的数字了。养育他们的阿非
利加，是他们的见证，把永不失去光彩的宝石戴在他们头上的基督的亲手，
也是他们的见证。我读到过他们中间一些人的受难经过，为了实践我的约言，
我愿从中选述某些事件。
三 僭称主教的西罗拉在当时被认为异端中最突出的战士。
当国王派人四出搜索基督教徒的时候，这个迫害者在他所在的城市的郊
① 汪达尔人进入高卢为406 年，进人西班牙为409 年。 《剑桥中世纪史》1957 年版第 1 卷第274、304 页
和吉本所著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31 章中，均称进入西班牙的是汪达尔人、苏维汇人、阿兰人。——译者
① 贡德里克死于公元428 年，他的继承者是其弟盖塞里克。特拉萨蒙德是盖塞里克之孙，于公元496 年继
任汪达尔国王。本文所记有误。——译者
② 阿里乌斯教派要求在变更信仰时须重新受洗。
① 指罗马帝国的阿非利加行省及其以西的古代毛里塔尼亚。——译者
② 胡内里克是特拉萨蒙德的伯父，公元477 年继其父盖塞里克为王；特拉萨蒙德系于公元496 年登位，公
元 523 年死去，本文所记有误。此外，胡内里克登位，系由于继承，本文谓出于推选，亦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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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发现了神圣的主教尤根尼乌斯，这是一位神圣无比而以卓越的智慧著称的
人。可是西罗拉如此气势汹汹地急于把他带走，竟致不允许他先对他的信奉
基督教的会众规诫一番。尤根尼乌斯看到他将要离开他们而被带走，就给本
城居民送去下面的信，吩咐他们坚守对天主教的信仰： “尤根尼乌斯主教致
书于上帝托付给他的、在基督的慈爱中得到抚育并且对他最为亲密的本教堂
的子女们。国王的意图昭然若揭，一纸令下，我奉旨前往迦太基，因为我一
贯保持天主教的信仰。因此之故，为了使上帝的教会不致由于我离开了你们
而处于疑虑不定的状态，同时为了使我不致象一个虚伪的牧人似的，在离弃
我的羊群时竟然不置一语，我认为用这封信来代我向你们这些上帝的神圣子
女们表达心意，是必要的。在这里，我带着眼泪，以尊严的上帝、可怖的末
日审判、基督第二次降临的庄严光辉等名义，向你们请求，规劝，警告，乃
至于严命，要你们更为牢固地奉持对天主教的信仰，宣称圣子与圣父同等，
圣灵具有与圣父和圣子同等的神性。因此，要保卫一次洗礼的天恩，保持圣
油的涂施。每个领洗的人既然在洗礼的水中得到再生，此后就不要再回到那
个水里去。因为，只要上帝愿意，盐可以从水中制成；但是如果把它重新放
进水里，它的全部特点就会马上消失。我们的主在 《福音书》中说过：‘盐
①
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 这话不无道理。既然第一次浸洗已经足够，
再去浸洗一次，那可真是失了味。你们不曾听过基督所说的 ‘一个人洗过一
②
次澡，就毋须重洗第二次’ 这句话么？因此，共同信奉上帝的我的兄弟子女
们，不要为我的离去而悲伤；因为只要你们固守天主教教义，不论我们相隔
多远，我都不会忘记你们，死亡也不会把我们拆开。要知道，不论这些考验
会把我带到距离你们多么远的地方，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如果我被流放，
《福音书》作者神圣的约翰就是我的典范；如果我被处死，‘因我活着就是
①
基督，我死了就有益处。’ 如果我回来，我的弟兄们，上帝会满足你们的愿
望。可是现在我对这件事情已经讲得够多的了，关于这点，我不曾向你们隐
蔽我的思想。我曾经尽我最大的力量警告你们，教导你们。因此，对于逝者
所流出的鲜血，我是无辜的，并且我还知道，当每个人按照自己的行事而得
到报应的时刻到来时，这封信将会在基督的审判席位之前被宣读，用来控诉
他们。弟兄们，如果我重新回来，我就在这个世界上与你们会面；如果我不
再回来，那么我们就在另一个世界会面。不论哪种情况发生，我都向你们说
声再会；请为我祈祷和斋戒，因为祈祷和施舍从来能使上帝大发慈悲。要记
住 《福音书》上所写的：‘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
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②
于是这位神圣的龙根尼乌斯就被带到国王面前，并且为捍卫天主教的信
仰，同阿里乌斯教派的主教展开辩论。当他以最有力的论证在有关三位一体
的秘义这一点上击败了那位主教，另外，基督又通过他显示了许多奇迹的时
候，那位妒火中烧的主教不禁更加怒发如狂。当时与神圣的尤根尼乌斯同在
一起的还有文德米亚利斯和隆吉努斯两位主教，他们都是智慧高超、圣洁卓
越的人，在品级上与他相等，在显示奇迹的能力方面也不相上下；因为当时
① 《圣经·马太福音》，第5 章，第 13 节。
② 《圣经·约翰福音》，第13 章，第 10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① 《圣经·腓立比书》，第1 章，第21 节。
② 《圣经·马太福音》，第10 章，第28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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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神圣的文德米亚利斯曾经使一个人死而复生，而隆吉努斯则曾经使许多
患病的人康复。尤根尼乌斯本人不但能够消除肉眼的盲视，而且能够消除智
慧上的盲目。当那个微不足道的阿里乌斯教派的主教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
就找来一个与他受同样错误思想蒙蔽的人，并对他说： “我不能容忍这些主
教在人们面前显示了这么多的奇迹，结果大家忽视了我，都去跟随他们。现
在请你答应按照我所吩咐的去做。这里是五十枚金币；你去坐在我们要经过
的那条街上。然后，把手放在闭紧的眼睛上面，等我偕同其余的人走过的时
候，你就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们所奉的教派的主教，最神圣的西罗拉，我
求你看看我，显示你的光荣和本领，好让我的眼睛能够睁开，让我能看到失
去的光明。’”这个人按照吩咐去做，坐在街上。当这个异端信仰者伴同上
帝的圣徒们走过去的时候，他存心嘲弄上帝，拚命大喊：“最神圣的西罗拉，
请听我说，上帝的神圣的教士，请听我说；请看看我的瞎眼。让我验证一下
那种其他盲人经常受益，麻风病人曾予证明，甚至死人也曾感受到的医疗灵
效。我恳求你施展同样的本领，使我恢复失去的视力，因为我正害着严重的
盲视症。”可是他倒是在说实话，他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由于他为了
金钱而存心嘲弄全能的上帝的威力，他的贪心竟使他真的瞎了。此时这位异
端信仰者的主教稍微转过一点身来，就好象对自己身上制造奇迹的力量确有
成功的把握似的；他满怀虚荣和骄傲而得意洋洋，把他的手放在那个人的眼
睛上，说道： “凭我们的遵循正当途径而崇拜上帝的信仰，让你的眼睛睁开
吧。”但是这些邪恶的话刚一出口，欢笑立刻化为悲哀，主教的诡计立刻被
当众戳穿了。因为那个可怜的人的眼睛里疼痛难忍，只得把手指紧紧地按在
眼睛上面，防止它们迸裂。这个可怜虫大声喊叫起来，说道：“我真伤心呀！
我真是个可怜的人呀！敌视圣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