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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读者 _2007年合订本txt-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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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大的队伍一下子乱成一团。人们开始咒骂:“骗子!”“教训教训他!”人们向他的房子冲去,一块块的石头飞向窗户。房门就要撞破了,吓坏了的乞丐带着小狗逃到后院。乞丐看见了井口的绳梯,急急忙忙地爬下去,乞丐快要到达井底的时候,绳梯拴在树上的一端突然断开,乞丐和他的绳梯一起摔到了软绵绵的井底。

  警察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驱散了人群,可是房子几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人们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乞丐只有倦缩在又黑又冷的井底,他对着太阳喊,对着月亮喊,没有人能够听见。小狗每天四处寻找食物扔下来,或许是一根变了味的骨头或发了霉的面包。小狗找食物非常困难,因为它的脖子朝后弯着。它只能躺倒在垃圾堆上嗅着,顺便把找到的臭肉什么的衔起来跑到井口。有一次,小狗扔下来一只死猫。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小狗甚至舍不得吃自己找来的任何东西,它变得瘦骨嶙峋,后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乞丐每天继续在井底喊呀喊,但没有人来救他。

  一连几天小狗没有往下扔东西了,乞丐不知道小狗出了什么事。乞丐凝望着井口的一小块天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一天早晨,井口上隐约的说话声惊醒了昏睡中的乞丐,他拼尽全力喊了起来。他被人们用绳子吊了上来,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人们打量着这个蓬头垢面的浑身肮脏发臭的人:“要不是这条小狗死在井口上,没人能听见你的喊声。”乞丐看见骨瘦如柴的小狗,泪水打湿了小狗肮脏的毛。

  乞丐把小狗埋在了后院,小小的墓碑上有一行字:我惟一的朋友。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30


   

要听懂草木的叹息
范敬宜

  7月12日,北京一家报纸在并不显著的位置刊登了一条短讯:“天安门地区更新163株油松”。

  短讯说:“近年来,由于广场行道树油松生长立地条件不良,造成油松逐渐衰弱并死亡的现象”。为此,决定从11日晚开始采取更新改造措施,包括去除松树之间的花岗岩铺装,更换土壤,拓宽树池以扩大营造透气面积等等。

  读着这条新闻,我心头猛然一震。倒不是因为惋惜,而是因为立刻想起一个星期之前,韩国朋友成范永先生向我说的一番话。

  成范永是一位被誉为“盆栽艺术家”、“盆栽哲学家”的特异人物。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他抛家舍业只身来到过去专门流放要犯的济州岛,在这块乱石滚滚的不毛之地上,开始被人们认为“发疯”的创业,发誓要把它变成一个世界大花园。半个世纪过去了,成范永在韩国广大志愿者的支持和赞助下,实现了他的梦想。现在,凡到韩国的旅游者,几乎都要到这个“盆栽艺术苑”观光,无不为成范永坚毅不拔的精神惊叹不已。成范永撰写的《思索之苑》也译成多种文字,被誉为“一个盆栽哲学家的深沉思考”。

  最近他来到中国,回国前一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想要见面谈一个“重要问题”。

  我如约赶到他的住处,没想到他想谈的“重要问题”竟是“天安门地区松树的健康问题”。

  他焦灼地告诉我,他一到北京,就发现天安门广场周围的松树“气色很不好”,感到十分不安。当天晚上,他特意跑到松树周围,徘徊观察了几个小时,断定它们是得了“重病”。“因为树木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健康的树木是会‘笑’的。而在这里,我听到了松树在‘叹息’,在‘呼号’,在‘哭泣’,必须马上抢救,否则就会死亡。”他说。

  我说:“我经常经过这里,怎么听不见?”

  他严肃地说:“那是因为它们不是你的孩子。每一个细心的父母都能听懂他们婴儿的哭声——是饿了、病了,还是冷了、热了……”

  我问成范永:照你看来,这松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他说:“病因可能很多,但照我看来,缠绕在它们身上的那么多彩灯,是致病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看我有点不解,便像一个医生似的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松树像人一样,是要睡觉的。人睡觉需要熄灯,需要安宁,如果整夜都被灯光照着,非得失眠症不可。松树也是这样,白天累了,晚上长期被灯光照着无法安眠,怎能不造成代谢功能的紊乱?”

  “灯泡是发热的,哪怕是低度的灯泡也散发一定的热度,如果一年四季几十个灯泡烤着你,你能受得了吗?”

  “再说,松树也是需要自由的。自由才能健康成长。现在那么多的电线缠着它的躯干,那么重的灯泡压着它的枝丫,好像人被戴上了镣铐,绑住了手脚,能活得好吗?”

  他最后的结论是:“你们是好心,不过只考虑了美观,没有考虑更重要的是给树木一个合适的生长环境!”“你们需要能听懂草木的叹息、呼叫和哭声!”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当他提出希望我写篇文章呼吁一下时,我犹豫了。万万没有想到,文章还没有动笔,已经成为“马后炮”——病松问题已经开始着手解决。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起个参考作用也好嘛!何况,成范永讲的这番道理,还可以使人联想到许多的方面……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32


   

一场动人的演说
'美'史宾塞

  他的脸瘦削而覆满胡茬;鹰钩鼻;薄嘴唇似乎永远湿润;下额突出如脱臼的手肘。他就是著名环保人士杰斯洛。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脸上;如痴如醉。

  “20 年内;地球上的物种将有1/3 消失!”杰斯洛怒吼;凹陷的腹部系着一条长皮带;他仰望着高大的枞木;悲愤地举起手:“我们在森林中的弟兄们正陷入绝境;古老的森林注定要在刽子手的电锯下断头。”他的每句话都说得抑扬顿挫;头用力摆动着; “这场战役不止是为猫头鹰;不止是为一片森林或美丽的花木、原始的草原和适合散步踏青的山径;也不止是为了保存鱼种丰富的河流以供民众假日垂钓;这是为垂死的大地之母沉痛请命。因为只要任何物种灭绝;我们的母亲便死去一部分;而此时此地正是我们宣战的最佳机会;也是我们拯救母亲的最佳时机。”

  杰斯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等待语言自然充满听众的心灵。他接着又说:“毁灭森林就是毁灭全人类。”他的话铿锵有力;“如果你认为地球的命运与你不相干;那是你的目光太短浅。你呼吸的空气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请停止呼吸一分钟再回答我。河流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试试一天不喝水再回答我。森林同样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森林遭破坏等于我们遭侵害。”

  之后;他的语调变得异常平静:“法律已经背弃 我们。”他以近乎责难的眼神环视大家;露出歪斜的牙齿;“法律不会保护这片森林;也不会保护猫头鹰。但是——”他停顿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人民才是法律的代言人;而在场的就是人民的代表。”

  杰斯洛的演说当然极具鼓动性;然而站在我身旁一位妇人的简单比喻却让我更感动。她的声音又细又柔;仿佛在自言自语:“大地就像子宫;我们这群孩子住在里面;如果破坏了孕育我们的子宫;下一代将会胎死腹中。”

  另一个表情诚恳的妇人背着熟睡的孩子;同样给了我强烈的视觉冲击。

  穿着制服的邮局职员说:“砍伐树木去做三合板和卫生纸;简直就像用名画来当包装纸。”

  他身边的木匠接着说:“应该立法禁止人们砍伐年龄比他老的树木。”

  另一个与会者则批评传统的环保人士是“没有电 池的电动玩具”。对在场的积极派而言;参加爱岳社就像上主日课学习打击犯罪;奥德邦协会(成立于1905年;旨在保护野生动物;尤其是乌类)那群胆小鬼则是“变态的偷窥狂”。

  这就是普通人活生生的语言、比喻和叙事方式!如果你要学到语言形象且实用、活泼的用法;一定要走人群众;倾听他们怎样选词用字;就能看到阳光下语言闪耀的光辉。

  会后;我听到杰斯洛接受记者采访的情形。

  “有些人的确取得了合法砍伐森林的权利;您是否也应该尊重他们?”记者问。

  “人们的权利来源与愿蝉并无不同。对大地之母而言;人类的权利并不比其他子女的权利来得神圣;池塘边自弹自唱的蟋蟀;睡莲上端坐如蓓营的青蛙;与人类相比一点儿也不差。”

  这段话让人清楚地看到人类、青蛙与赂蝉处于平等的地位。

  “您的意思是青蛙和人类一样重要吗?蜗牛和您的孩子一样重要吗?”记者显然觉得杰斯洛的论调不可思议。

  “这就要看你是从孩子的母亲还是万物之母大地的角度来思考了。”

  “我认为自然的法则就是适者生存。”

  这个论点也难不倒杰斯洛;他说:“照这样说来;老鼠和蟑螂就是最适合生存的;因为原子弹也无法消灭它们。”

  “就是说有能力者就生存下去;是吗?”记者显然有意让他说不下去。

  杰斯洛丝毫未被他语气中的讥讽意味激怒;更大度地说:“人类绝无办法创造出池塘里的一只胳膊;却能将睡莲尽数拔除;排掉池塘里的水;让森林歌唱家永远沉寂。不论为善还是为恶;人类的确拥有比其他动物更强的能力。但是;人类也因此对大自然担负更大的责任。”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记者严肃地问道。 杰斯洛沉默不答。

  这时;我听到从杰斯洛身后传出清晰的声音:“对所有归于尘土的生命;他都抱着一颗敬畏而恭敬的心。”

  杰斯洛动人的演说就这样结束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4期P28


   

一滴水有多苦
刘醒龙

  一滴水在一只干瘪的下巴上晶莹地闪烁着。

  一位老人感觉到了它的分量,伸出干枯的手,仿佛从沙砾中寻到一粒玛瑙,轻轻捋下水滴,小心翼翼地捧起来,送到自己的唇边。

  关于水,这是我记得最为细致的细节。记得她的地方,是在新滩,那是三峡中最险要之所在。下船后跨过晃荡不已的跳板,再穿越所谓码头上的十几块巨石,才有一道人工开凿的石阶通往位于半山腰小镇。老人就坐在石阶上。因为枯水,又因为老人的手过于苍老,那石阶,愈发显得太高。坐在石阶的三分之二高处的老人,拿着一只不知用过多少次的旧矿泉水瓶,半瓶净水映照出一江浊浪,她却丝毫没有诗中所形容的饮马长江样子,目光浑浊涌动的全是干枯燥渴。

  去过多少次三峡,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主要是不愿意一一细想,总觉得只需记住那份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大江大水就够了。一个人除了永生与某个地域相生相守外,在不得不有来有去的时候,重要的是对这一类与灵魂有约的事情刻骨铭心。

  或是逆水行舟,或是顺流而下,这是一般人去三峡惯用的方式。最初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尝试的。后来,之所以弃舟楫而登陆,行走在陡峭的大江两岸,就在于我见到了这位将自身挂在陡峭江岸上的老人,以及这样一滴挂在宛如用江中礁石刻成的下巴上的净水。老人双肩上的背篓里装满了许多故事,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还有与任何人都不相干,只属于眼际里惟一的峡江和数不清高山大岭中的苦乐情殇。行走在山路上,数不清遇见过多少如此背在女人肩上的背篓。

  浩荡的大江,浩荡的大水,浩荡的大船,一个人用尽游历的目光也只能看到三峡的雄奇瑰丽,也只有懂得了背篓,才能懂得乡间的苦砺亦即这山水般荡气回肠。在那些三峡大坝截流前所剩寥寥无几的年份里,这样的背篓给当地女人平添了更多的忧伤。每每与她们相遇,看得见那一双双的眼神,其中复杂,宛如高山上绝不放过天上落下来每一滴雨水的天底天坑。曾经在心里闪过这样的描写,背篓之于三峡中的女人,是秀目,是玉乳,是美臀,出门时双肩不负背篓的女人是不完整的。还进一步认为总也不离女人肩上的背篓,是人在这样的山水之间得以养育与繁衍的子宫。无论如何来看,在表面,在一江两岸亘古不变的背篓仿佛是山里女人肌体一部分。就像那位坐在石阶上的老人,人坐在第一级,背篓垫在第二级,同时靠着第三级。不管外来者如何看,她自己分明是在享受着一份人生的惬意。

  与空荡荡背篓相依相偎的老人,不错过一滴净水的老人,在江边,当然会有自己的追忆。她将过去的一切从山上背下来,又将一切的过去从江边背回去。无须多问,从一滴水里就能知晓,老人年轻时同所有女子一样,嫁到别人家,满三朝的那天早上,就得背上背篓,从高高的山上下来背一桶江水回家,如此多日,直到练就了一滴不漏的功夫,才算得上是婆婆的媳妇,丈夫的女人。那时候的新娘子才敢在丈夫面前笑一笑,再放心大胆地在丈夫的怀里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只有走在那破碎的山路上,才晓得紧邻长江的这些大山是如此的害怕干旱。半个月不见雨水落下来,那些大大小小的天坑就会比人还焦渴,张开大嘴拼命地吮吸着有可能变成水滴的每一丝潮气。女人们纷纷背上背篓,出家门一步步地沿着陡峭山岸下到江底,将水桶灌满后放进背篓,然后又一步一步地爬向突然变得远在云端的家中。

  有一天,一位女子背着水走到一处山崖下,忽然闻听到头顶上有一群家畜在吼叫。女人晓得那些畜生闻到了水的气味,不敢往上爬,等了许久,畜生们不但不肯离开,最渴的一头牛等不及了,竟然一头闯下崖,摔死在女人面前。天要黑了,女人开始哭泣着往这必经之路上爬,她明白接下来会是何种局面。刚刚露头,家畜们就冲上来将她扑倒,背篓里的江水全都泼在岩石上。牛们、羊们和猪们,拼命地将自己的长嘴巴贴上去,吸啊吸,舔啊舔,舌头磨破了,岩石上变得血红一片也不见它们有片刻歇息。

  又有一天,一位刚刚出嫁的女子,从那高高的山上急匆匆地下来了。见到江水,女子忙不迭地将焦黄的脸洗成让男人见了心爱心疼的嫩红,又用梳子蘸着江水将蓬乱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将全家的饥渴背在肩上的女子,从早上下山,天近黄昏一刻,她放松了警觉,也是因为太累,不太高的门槛突然升起来许多,脚下一绊,一路没有泼过一滴的水顿时没了,泼在地上,青烟一冒,转眼之间就只有门前青石板的低凹处还有一点水的残骸。看着一家老小趴在青石板上舔那积水的样子,女子一声不吭地拿上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在屋后的树林里。

  新结识的本地朋友说这些事情时,目光一直盯着江南岸的高山大岭。想到从那些自然的皱褶中找到散居的人家,惟一线索是炊烟。后来的一个五月天,我独自一人再次来到这一带时,连接江水与陆地的石阶上仍然有背着背篓的老少女人在攀行,我没有找到那颗挂在老人下巴上的水滴,却看到了更多如水一般的汗珠密布在女人的前额上,不时地,女人伸手抹下一把,重重地摔在石阶上。一阵叭叭的响声传来,那是江水上涨时拍拍打打的声音。那天黄昏,我突然走向无人的水湾,将自己脱得精光,在冰凉的江水狠狠地游了一通。我以为,不如此就无法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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