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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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凝霜眼中闪过一道奇光,问道:“你是说,掌门师兄和清虚道兄并来落在对方手中么?”
左言肃然说道:“此事师侄虽然不敢枉下断言,但是一试即知。”
羽凝霜心中一动,说道:“好,你尽可一试。”
第十五集 凤殒观音 第十章 祸起萧墙
左言点点头,朗声说道:“乾坤老君,你说我师父和清虚师叔在你手中?可否请师父他老人家说话,只有他安然无恙,咱们才可再谈。”
乾坤老君阴森说道:“黄口小儿,你信不过本座?嘿嘿,叶木和清虚两人身负重伤,说不出话。”
左言眉毛一掀,拉着徐丹阳奔到苏寒月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三人飞步离开,却是顺着石壁上一道斜径攀昂去,那里赫然露出一个小孔。
左言向外看去,外面晨曦微明,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观音石像下,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他心中一想,说道:“乾坤老君,那你将我师父和清虚师叔请出,让我看看他们。”
乾坤老君嘿嘿一笑,举手一招,旁边奔出四人,驾着两人出列,放在石像前。
乾坤老君说道:“这便是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了。”
左言凝目看去,两人垂着头,衣衫褴褛,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左言心中突突急跳,凝视半响,突而放声大笑,说道:“乾坤老君,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假扮的,哼,我师父修为高绝,岂是你这魔头所敌!”
此言一出,诸人大哗。
乾坤老君一怔,不知他如何分辨得出真伪,说道:“小子胡说!这两人不是叶木和清虚老道士又会是谁?哼,你若不认也罢,本座就先砍下叶木老儿一条左臂!”
说话间手一招,一个彪形大汉走近,手中一把五尺厚背鬼头刀,高高举起。
羽凝霜纵身飞来,急道:“左师侄,你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不是掌门师兄和清虚道兄?”
左言低声说道:“羽师叔请看,此人肩头虽然受伤,但是却没有伤疤,定然是假冒的!”
羽凝霜突然想起,叶木大师学艺时,曾有一次和师父过招,曾被一剑刺中右肩,留下一个梅花状伤疤,此事相当隐秘,只有很少人知晓。
凝目细看,果见那人右肩并无相似伤疤,心中一松,一颗心缓缓放下。
可是掌门师兄又会去了哪里?!她眉心微皱,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左言说道:“羽师叔不须担心,依弟子看来,师父和清虚师父很有可能突围而去,并未落在妖孽手中。”
徐丹阳说道:“我师父也不在其中,他老人家多半是个叶师伯闯出重围了。”心念及此,暗中吁了口气。
乾坤老君却是大恼,眼看计谋化为泡影,气的咬牙切齿。
他寻思片刻,心生歹计,举手招来一人,两人低语一会,那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群邪砍来无数树枝,堆积在观音石像四周,高达丈许,火把逐一亮起,将四周照射的一片明亮。
乾坤老君说道:“里面的人听着,限在天亮之前开门受降,如若不然,本作就将观音石像焚烧炸毁,将你们全部埋葬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骇然。
本以为躲在观音石像之中甚是安全,哪知这老魔头竟然用火焚烧?
即便是炸不开,也会将众人活活烧熟!
大家心中大凛,神色各异,绝望、恐怖、惊慌、愤怒等等诸般神色浮现脸上。
旁边响起一个清脆如孩童声音:“糟糕,咱们躲进这观音石像,没想到避难不成,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这下倒好,惹得魔头一时气恼,放火烧了这观音石像。明儿一早,大家伙儿可都成了烤熟的焦尸了!”
一些胆小者脸色齐变,蜡黄一片,十分难看,心中皆是后悔不迭。
若是不来到这里住喝什么八百华诞,也不会遭此劫难,心中一急,纷纷顿足长叹,怨恨顿生。
驱鲸真人心下茫然,暗暗后悔不该来此,双手互搓,低头苦思良久。
他忽而抬起头问道:“神尼,这观音石像总不会只有一个出口罢?是不是还有其他秘密出口呢?”
众人正当绝望之际,突听驱鲸真人文化,纷纷注意过来,一个个伸长脖子,听普世神尼如何回答。
此事石像内一片死寂。
烛火照明,映照在众人脸上,阴晴不定,也如大家心情一般,忽上忽下,忐忑不安。
此时,剑音神尼咳嗽几声,缓缓说道:“诸位,实不相瞒,这观音石像是本门弟子闭关修炼之所,原本是有一条秘密通道。不过,那条通道并非通向外面,进不得。”
三目童子怪眼一翻,叫道:“神尼,眼下石像之中各门派不下百余人,大家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到这里,若有处理,还请明说,这么多人可不能陪葬在这里。”
主任纷纷应和,呼喊声乱成一片。
剑音神尼脸色煞白,胸腹一阵起伏,吐痰咳出一滩血来,身形摇晃,竟是站立不稳,一边皇甫雅和林若仙急忙扶着她坐下。
苏寒月上前几步,凤目冷冷环视一圈,冷若冰霜,说道:“诸位来到九凤庵,都是贵客,九凤庵上下欢迎之至。,魔派突然来袭,连累了大家,寒月再次代替九凤庵上下向各位陪个不是。”
说罢躬身一礼。
众人都觉先前失态,讪讪不语。
苏寒月说道:“诸位,这观音石像之中的却另有一个秘密通道,不过尽头却是九凤庵数百年来列祖列宗的灵柩所在,深在数十丈地底深处,此事本是本门不宣之秘,不过今日诸人问起,寒月不得不答。”
三目童子和驱鲸真人面红耳赤,做声不得。
诸人听说秘密通道通往九凤庵历代先祖灵柩存放之处,恍然大悟。
中土各派也大多有此习惯,历代掌门之类仙去之后,遗体都会选在一个安全处所秘密保存起来。
这般处所都是各派极为隐秘之事,绝不对外公布,即使连弟子也很少知道。
此时,大家逼得苏寒月说出此事,都觉得心中不安。
鼓噪声平息下来,重又陷入静悄悄之中。
突然间,皇甫雅惊慌的大叫道:“不好了,师父,师父……”
众人悚然,齐齐望去,却见剑音神尼嘴角鲜血汩汩流出,皆是大惊失色。
苏寒月吓的脸色如土,疾奔而近,“扑通”一声跪倒在剑音神尼身前,伸手搀扶住她剧烈颤抖的身子,惊道:“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剑音神尼眼中闪过一道痛色,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
苏寒月凑过头去,听到剑音神尼说道:“……小、小心……拦、拦……”
“小心拦?”
苏寒月心中奇怪,这话什么意思?
正当她欲进一步询问时,突觉侧肋一痛,身体僵硬,转身看去,却见是林若仙用剑刺入自己肋下!
心中惊骇欲狂,苏寒月五脏六腑顿时被长剑绞烂,浑身力气尽泄,一跤摔倒在石壁上。
岁寒月体内一阵空前撕裂的剧痛,骤然迸爆。
她惨叫一声,汗水如浆,几欲昏死。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门师妹竟然暗算自己!
身躯因痛而蜷缩起来,她挣扎着靠在石壁上,花容惨淡,惊问道:“林师妹,你、你竟然、竟然下如此、如此毒手……为什么、为什么?”
奇变陡生,众人皆是愕然,不知怎么回事。
石像之外群禽汹汹怪叫,石壁震晃,沙石簌簌如雨。
众人无不骇然,无不为眼前诡异一幕惊呆。
同门相残,究竟为何?
众人心中大寒,恐怖之意弥漫开来。
皇甫雅紧抱着剑音神尼,哭喊道:“师父、师父……”
看着师父背心上一个碧绿手印,先是惊恐后是迷茫,她看着林若仙,说道:“林师姊,你、你竟然暗自偷袭师父!”
此时,在场之人全部看的清清楚楚,剑音神尼背心一个碧绿手印深入肌肤,掌心处却是焦黑如炭,手印正中后心,已然震断剑音神尼心脉。
林若仙飞起一脚将皇甫雅踢开,手中长剑横划,明晃晃的架在剑音神尼脖颈上,露出诡异娇媚的甜笑:“苏寒月,皇甫雅,你们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们那什么林师妹、林师姊!”
皇甫雅愕然,更是惊骇不已。
普世神尼看着林若仙,双目精光爆射,喝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假扮九凤庵弟子?”
林若仙嘿嘿冷笑道:“事到如今,本姑娘也不相瞒,那个可人的林若仙早已被杀死,本姑娘易容混进九凤庵……
“咯咯,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笨之人,竟然分辨不出来真假。哈哈哈哈,死了活该倒霉!”
她左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顿见容颜立变,已从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变为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双目之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带着一阵猫戏老鼠的嘲讽意味。
段逸鸣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妖女沉鱼!”
他心头震惊如潮,灵光闪现,刹那间明白。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心脏疼痛的感觉似曾相识,细细想来,却和上次在玲珑玉壶密道中一摸一样!原来竟是着狡猾要与驱动火电相思螽所致!
沉鱼转过脸来,娇婉一笑,调侃道:“段少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着一夜过得还好罢?”
眼中又是得意又是促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段逸鸣心口一滞,强压着满腔怒火,缓缓说道:“妖女,果然是你!”
脑海中闪现出此前一幕幕情景。
自己被她假言诱骗道凤尾竹林之中,和在那里的皇甫雅相遇。
及至后来,突然飞来一群怪异的金色奇蜂,自己和皇甫雅为躲避蜂群袭击,不得已才解去外裳……
等等,那群金色怪蜂不是和当初在玲珑玉壶之中遇到的那群黄甲杀人蜂极其相似?唯一的区别只是体型大小悬殊!
他心中一凛,不错,两群怪蜂本就是同一种属,都是黄甲杀人蜂!
如此说来,黄甲杀人蜂也必是这蛇蝎心肠的妖女所为?
前后连贯,疑点尽数集中在妖女身上,想到这里,段逸鸣心中亮若明灯,豁然开朗,正是她一手设计陷阱,使自己蒙上不白之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诸派误解。
他一时心潮澎湃,义愤填膺,怒喝道:“卑鄙无耻的妖女,段某所受诬陷原来是受你所害!”
沉鱼不火不恼,笑吟吟说道:“呆子,你终于明白了?不错,那日我乔扮林若仙,将你骗去凤尾竹林之中,得遇皇甫雅。怎么,本姑娘给了你们一个诉说情怀的大好机会,难道你不感谢我?”
段逸鸣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骨节青白,发出“叭叭”的脆响,心中气愤至极,怒喝道:“住口,妖女你休得玷污雅儿清白!我们正大光明,心底无私,并不像你想的那般龌龊不堪!”
“正大光明,心底无私?”
沉鱼放声大笑,说道:“这话用在你这木头脑袋身上倒是不假,可是……”她微微一顿,语气突然变得冷森森,说道:“至于这个小丫头,难道也是心底无私吗?”
皇甫雅身躯微微晃动,脸色变得绯红如霞。
沉鱼冷笑道:“在篝火晚会上,本姑娘就看出,这小妮子拒绝了令狐卿的求婚,却对你含情脉脉,眉目传情,分明是情火难耐,如饥似渴。”
“哼,本姑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丑丫头!我倒要瞧瞧,你们还能做出什么丑事!”
皇甫雅脸色忽青忽白,自己心底隐秘被她无情揭露在中人面前,羞愤难忍,尤其是她恶语中伤,更是又惊又怒,说道:“妖女,你、你胡说八道……”
沉鱼嘲笑道:“难道本姑娘说错了么?既然你有这等心思,本姑娘就成全你们,咯咯……凤尾竹林之中,你们情意浓浓,果然令人羡慕啊!”
段逸鸣心中还有几个疑问没有想通,缓缓问道:“妖女,我明白了,那些黄甲杀人蜂突然飞散,定是你召唤而去。”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黄甲杀人蜂朝我和雅儿喷射毒液,怎么却只留下一些水渍?”
沉鱼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呆子!实话告诉你,这群黄甲杀人蜂的毒腺已被本姑娘摘除,是以尾刺虽在,但是喷射出的只有体液而已,并非真的毒液。”
“所以你们被众人撞破丑事之后,懵懂无知,极力辩解,说什么被毒蜂喷射毒液……咯咯,众人一看便以为你们说的是谎话!”
“如此之下,谁都会相信定是你们二人被发现丑事之后,信口雌黄,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你们的话了。”
皇甫雅心中愤怒,气的说不出话来。
段逸鸣沉声问道:“妖女,照这么说来,那各派名宿前去观音石像,恰巧路经凤尾竹林,也是你蓄意设计的?”
沉鱼咯咯笑道:“呆子,说你笨还真是冤枉你了!此事虽是本姑娘设计,但是却另有人助手。诸派前去观音石像赏景,却是驱鲸真人提议,你猜猜看,本姑娘是如何设计的?”
说罢大眼睛一转,瞟向一边的令狐卿,笑得像只狐狸一般。
令狐卿脸色忽青忽白,尴尬无比。
驱鲸真人大叫道:“妖女胡言乱语,造谣中伤!我那徒儿怎么会和你同流合污?哼,分明是嫁祸于人!”
沉鱼也不气恼,嘴角噙着一丝诡笑,慢悠悠说道:“事情是真是假,问你那宝贝弟子便知。”
驱鲸真人瞧了一眼令狐卿,令狐卿眼神闪烁,不敢对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心知沉鱼所说不假,驱鲸真人又惊又怒,重重哼了一声,默然不语。
段逸鸣一怔,顿时明白前因后果。
驱鲸真人提议主任前去观音石像欣赏,必是受了徒弟令狐卿怂恿,而令狐情之所以这么做,必是受沉鱼唆使。
可令狐卿怎么会受沉鱼唆使呢?
他问道:“妖女,你究竟是怎么说动令狐卿的呢?”
沉鱼笑盈盈说道:“那还不简单?令狐卿这小子迷上你那雅儿妹妹的美色难以自拔,虽说被当面拒绝,可是色心不死,尤其对你更是怀恨在心。”
“本姑娘对他说,若要除去你,就依照我说的去做;如此以来,不但你会为众人所唾弃不齿,就连皇甫雅也被人冷落,他若是再去求亲,定能成功。”
“咯咯,这小子恨不得你立时去死,自然相信不疑,一口答应!怎么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终于彻底明白了罢!”
她说得兴奋,双颊顿时晕红似火,兴高采烈。
段逸鸣眼中怒火燃烧,气道:“妖女,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段逸鸣到底得罪了你什么,竟设下如此歹毒的计谋害我?”
沉鱼大笑不绝,眼中笑意更浓,宛若看到一只失陷于牢笼之中的猎物,被自己肆意玩弄在股掌之间而兴奋喜悦。
突然之间,她看到段逸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心中一震,莫名的泛起一丝失落,方才那股得意之情,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沉鱼娇艳的俏脸立时布满寒霜,冷冷说道:“臭小子,本姑娘如此设计,并非只针对你,你不过恰逢其会,撞到枪口上而已,算你倒霉!”
“若非如此,你们这些正派又怎么会起了内讧,互相猜疑?又怎么会失去戒备,被我玲珑教众乘夜轻易攻下鲸头屿和玄龟岩,而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这才明白妖女歹毒计划的目的,不由呆住。
原来魔派早有计划,在各派到来之前,派遣沉鱼潜入观音珊瑚岛,杀了紫凤林若仙,易容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