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藏在林中的小逸乍见干粮,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叫起来,吓了一跳,幸好那两人距离较远,没有察觉到。
小逸几天几夜没有吃喝,初时不觉,此刻精神放松,顿觉饥饿干渴难耐,他见着两个人御剑飞行,修为十分高深,正是修道之人,想起在后山火谷逢遇的青衣老道,阴险狡诈,竟然恩将仇报,反将自己击落悬崖,初尝人心险恶,对现在这两人暗起戒心,自是不敢出声,因此强忍着饥渴,唯恐惊动两人。
四师弟边吃边问道:“二师兄,师父派咱们急急忙忙的赶赴而来,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二师兄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四师弟你刚刚闭关出来,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十分机密,我也是临行之前听师父说起,听说是三师叔、五师叔他们一行人出了纰漏。”
“什么?”四师弟惊诧说道:“三师叔、五师叔他们出了什么纰漏?”
二师兄答道:“先前三师叔、五师叔他们,带领三师弟、五师弟以及众多同门师兄弟,前往苍灵山绝谷,寻找炼器材质。据说那苍灵山绝谷地貌独特,蕴含有不少天材地宝,其中有些十分珍贵罕见,是修道之人炼器的极佳材质。
“众位师叔、同门师兄弟此番前去,目的有二:一是希望获取一些奇材,以便修炼神器之用;另一方面则是藉此机会历练一番,好让年轻弟子长些见识。但是……”话语到此戛然而止。
四师弟正听得入神,见他突然中断,急忙催问道:“但是什么?”
二师兄脸色一变,缓缓说道:“但是三师弟、五师弟以及众多同门师兄弟一去,竟然了无音讯,数月不归,早已超出当初约定的时限。
“掌门心急如焚,一连派出两批人马前来察看,发现在绝谷深处散落的无数白骨,其旁所遗留的兵器,却正是同门的随身兵器,这才知道他们已然丧生绝谷。可是遍查之下,始终没有找到三师弟和三师叔的下落。
“直到一月前,有人在离此不远的小县城之中,发现了三师弟,他……他竟然失心发疯了!”
四师弟越听越惊,骇异无比,惊问道:“三师兄他发疯了?怎么会呢?”
二师兄说道:“据遇到三师弟的同门所说,三师弟当时蓬头垢面、流落街头,嘴里不时说什么‘妖怪’之类的话语,畏缩惊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似的。
“待将三师弟接回总门,在诸位长老们的联手医治下,他的情况渐趋好转,只是依然说不清当日所见,以及三师叔和五师叔的去向。
“无奈之下,掌门师祖再次派出弟子前来搜寻。昨日早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在绝谷中,发现一处用石头封堵住的洞穴,里面赫然有五师叔的墓穴!
“师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先行一步下山前去接应。临走之前,特意吩咐我带你随后赶来。”
四师弟骇然惊呼道:“你是说五师叔的墓穴?不可能,以五师叔的修为,怎么会撒手人寰?”
二师兄沉重的点点头,说道:“消息所传确凿,因为在墓穴之中,发现了五师叔的九龙剑,加上墓碑上清楚的写明是五师叔之墓,应该不会有错的。”说到这里,黯然神伤。
四师弟心中震惊无比,问道:“五师叔已经修炼到修真第六重了,修为高深莫测,举世之中还会有什么人胜得过他老人家呢?”
二师兄说道:“四师弟猜测的有道理,此事大有蹊跷,依五师叔的修为,自是不会轻易输于他人,但是天下正邪两道,有名者九个门派,其中修为精深者也不是没有,若是这些人暗中下手,倒不是没有可能,师父临行前交代的话语之中,隐约也有这种意思。”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件事十分古怪,而且直到现在,三师叔仍旧是生死不明,不知所踪。也许三师叔还滞留在绝谷中的某个隐密处所。我想师父此番前去,似乎应该有这种怀疑。”
四师弟沉默下来,只顾低头吃着干粮。
不一会儿,两人已感略饱,倦意大去。
二师兄说道:“四师弟,时辰不早,咱们该出发了。”
四师弟点点头,收拾好行囊。两人祭器而起,御空飞离,眨眼间隐没在漫山绿木之间。
小逸等两人飞远,才从藏身之地走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皱眉苦思。
两人这番没头没脑的对话,让他如坠云雾之中一般困惑不解,他想了想,自我解嘲道:“小逸啊小逸,你连自己的事情还解决不了,还关他人事情?”说罢摇摇头,准备下山而去。
此时,小逸倦意大起,困乏不已。他看看四周,找了个小山洞钻进去。
胡乱吃了几枚从绝谷之中带出的小果,略微果腹,随即伏倒在地,沉沉睡去。
第一集 天命多舛 第六章 小金解围
等小逸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临近晌午时分,他匆匆上路,不多时已经来到山下官道上。
官道上人来人往,行人三五成群,不时有马车驰过,热闹了许多。
小逸问明县城方向,走进人流之中。
此时官道上以步行者为主,最是人多,那些家中丰裕之人,要嘛骑马、要嘛乘坐车辆赶路,小逸衣着简陋,混迹在行人之中,倒也不显特别。
听着身旁行人闲聊趣闻轶事,解去了小逸不少落寞寂寥。
好在县城距离不远,天色将晚时,县城终于远远在望了。
小逸心潮涌动,兴奋之情于油然升起。
他这是第二次出远门来到县城,上一次是在三年前,当时是和爹娘一齐拜访住在县城的舅舅,那时他年纪尚幼,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是依稀记得舅舅家是一幢独门院落,门口有一株高大的槐树。
城门附近人流涌动,挤满了进出的行人,小逸夹杂在人群中,走进城门。
城中建筑排列有序,一条大道直贯南北,东西各有七、八条街道交错纵横。街道两旁满是商铺、客栈、酒楼、钱庄等等,另外有数不清的临街叫卖小摊,密密麻麻,十分热闹。
此时临近黄昏,华灯初上,尤其是酒肆、客栈里面更是人声鼎沸,喧哗声此起彼伏。
小逸睁大眼睛,好奇的四下张望。两旁建筑华丽高大,匠心独具,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间眼花撩乱、应接不暇。
小逸正自目不暇接之时,突然从东面一条街道上奔出几匹马,神骏非凡,赫然都是非常少见的宝马,马匹上端坐着一群人,其中除了一个中年人之外,其余都是十来岁的少年。
这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小姑娘,她大约七、八岁左右,红衣打扮,明艳逼人,满脸傲气。
这群人皆是劲装打扮,腰佩兵器,一个个气宇轩昂,目不斜视而来,马匹奔行甚快,行人忙不迭的躲闪,偶尔有人想出声叱喝,见到马上诸人打扮,早已吓得噤声不语。
眨眼间功夫,马群逼近,小逸兀自不觉,依旧沉浸于欣赏街道两侧的热闹。
马匹上端坐着的一个华服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看到在街道中央慢吞吞边走边张望的小逸。见他浑身布衣打扮,满是脏痕,就连肩头爬伏的小兽也是污秽不堪,丑陋至极,他嘴角泛起了冷酷的笑意。
他身边马匹上那一个红衣小姑娘,见到有人挡住去路,秀眉一皱,说道:“哪里来的叫化子?脏兮兮的,讨厌!”
华服少年眉角一挑,笑道:“顾师妹,不要紧,师兄这就去打发这小子,省得他打搅了师妹赏街的兴趣。”说罢一拨马头,迳向小逸冲来。
旁边一众少年,已经看出华服少年的意图,都笑嘻嘻看着,并不出言阻止。
满街的百姓,有机灵的觉察出异常,但是慑于这群人的来头,无人敢出言示警,一些胆小者早已撇过头去,不忍目睹惨剧的发生。
小逸肩头的小兽小金,警觉的抬起头,“吱吱”大叫,他猛然发觉有异,抬头看时,那华服少年催马奔近,马蹄高高抬起,照着小逸踩去。
这匹紫骝马十分高大健壮,足钉蹄铁,被它踏上,哪有活命的机会?
小逸大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向旁边滚倒。
小金“呼”的跃起,闪电般的飞到紫骝马身旁。
马上华服少年大骇,来不及拔出随身兵器,急忙挥鞭打去,哪知小金在半空之中,怪异的扭身,近乎直角般的改变方向,已然消失不见。
华服少年一愣,尚未醒悟过来,只听得身后同门之人呼喊道:“谭师弟,小心马……”
话音未落,只觉身下紫骝马突然放声长嘶,上下跳跃,甩头蹬蹄,状若疯狂。
原来小金已经藏到紫骝马肚腹之下,朝着它腹部那块最为薄弱的地方猛抓狠咬,撕下一大块皮肉,鲜血淋淋。
紫骝马平时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袭击?疼痛之下,上下颠簸,只想甩掉腹下入侵者,哪里还顾得背上主人?
华服少年心中大急,连忙呵斥道:“紫骝儿,安静!安静!”
紫骝马悲声长鸣,忽地高高跃起,复又落下,华服少年已被高高抛起,如入云端一般,重重摔在地上,哀嚎出声。
就在此时,身后众人也已驱马赶到,大声叱喝,有两人凭空飞起,驱剑斩来,杀气淩空而至,寒意凛冽逼人。
小逸大为震惊,忙不迭的喊道:“小金,快撤!”
小金颇为机灵,察觉不对,不待小逸警告,折身飞回,落在小逸肩头。
小逸人小鬼大,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群人对手,转身混进人群,七扭八弯,业已消失在茫茫人潮之中。
那两个少年驱剑排空而来,呼啸声大作,显然动了真怒。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皆都惊呼出声,忙不迭的四下躲避,一时间大街上乱成一团,人流蜂拥,狼奔猪突,混乱之极。
两名少年无名火起,也不怕惊世骇俗,当众御剑急飞,四下寻找小逸的踪迹。
街道上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神技?吓得脸色大变,如潮水般退去。
其他人急忙跃下马来,纷纷上前。
那红衣小姑娘飞纵过来,扶起华服少年,娇声喊道:“谭师兄,谭师兄!”
华服少年睁开眼睛,刚要说话,一股锥心的疼痛感,从胯部放射传播,不由得呲牙咧嘴,低声呻吟。
红衣小姑娘满脸焦急,问道:“谭师兄,你哪里难受?我替你揉一揉。”
华服少年颇为尴尬,他胯部落地,那里最为疼痛,可是这等羞人部位,怎能对师妹明说?当下强忍着痛楚,勉强笑道:“顾师妹,我不碍事,只是不小心跌落马下罢了。”
旁边跟随的中年大汉早已看出究竟,连忙走过来托起华服少年,不落痕迹的说道:“出尘,你不要紧吧?”说话之间,一股真力透体而入,所到之处,痛楚尽消。
原来这华服少年名叫谭出尘。他身上疼痛霍然消失,心中大为感激,起身谢道:“多谢司马师叔援手。”
司马师叔摆摆手,见他已无大碍,遂放下心来,起身四下张望,精目之中寒光闪现,环视一周之后,不觉大失所望,那乞丐般小儿竟然消失不见,心中隐怒。
与此同时,另外还有一丝疑云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依方才袭击谭出尘的小兽来看,貌似丑陋难看,谁知竟是机灵异常,连异种宝马紫骝马也被它咬伤,当真非同寻常。
难道说那小儿竟也是哪个名门大派门下的弟子不成?可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为何?只可惜这里是大街之上,否则一定出手将他擒获,看看究竟是谁家弟子,胆敢让本门弟子当街出丑!
就在这时,两名少年在半空之中盘旋半晌之后,一无所获,只得恨恨落下地面,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司马师叔,弟子无能,被那小乞儿逃走了。”
司马师叔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之后说道:“知道了,你们照顾好出尘,咱们走吧。”说罢纵上马匹,向前走去。
众弟子纷纷跃上马背,跟随而下。
那华服少年眼望着小逸逃走的方向,狠狠说道:“好小子,这次算你命大。等下次逮着你,哼,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拨转马头跟去。
顾师妹一边走,一边向周围察看,心中讶意大盛,不知怎的,她突然对方才那野小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尤其是那古怪的小兽,竟然能在空中做出那么诡异的动作。
“小金?这个名字有意思……”她低声咕哝着,眼中异彩频闪。
华服少年问道:“顾师妹,你说什么?”
顾师妹猛然惊醒,嫣然一笑,脆生生说道:“没什么,谭师兄。”说着纵马赶上,和谭出尘并骑前行,不时低低私语。
众人转过两条大街,来到一间客栈,一旁早有店小二迎上,将众人接入里面。
远处一处拐角,探头探脑的伸出一个乱发蓬蓬的小脑袋,将众人情形看在眼里,他就是方才乘乱逃走的小逸,他怀中一阵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小逸笑着拍着衣服,斥骂道:“小金,好了,出来吧!”
小金钻出来,晃晃乱蓬蓬的毛发,向小逸做了个鬼脸,逗得小逸开心的笑了。
经过方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经历,他和小金关系更加贴近,在他最为孤独悲伤的时候,有如此机灵聪慧的伴儿,总是件好事,方才若不是小金及时警告,他早已伤在紫骝马铁蹄下。
想到这里,小逸下意识的把小金抱紧,贴在脸上轻轻的摩擦。
小金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不安的扭动着,突地张开小嘴打了个喷嚏,滚热的气流喷到小逸的脸上,他“嘿嘿”的笑起来。
一人一兽转身离开,越走越远,逗乐声时隐时现。
小逸带着小金开始寻找舅舅的住址,他心中想到,舅舅家那座独门院落,门前有株大槐树,倒是个醒目的标志,于是就向人打听,哪知遍问之下,不由大失所望,原来城中大槐树比比皆是,怕不有数百株之多!
小逸倒不气馁,不管怎样已经来到这里,离舅舅家不远,只要耐心找下去,总会找着的。
小逸暗暗打定主意,从南向北,依次问过去。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烛火初上,白天那种嘈杂的喧闹声逐渐平息下来。大街小巷之中满是追逐打闹的孩童,嬉笑声不时传来。
小逸羡慕的看着他们,脚下却不停,只要看到门口有大槐树,就上前敲门询问,可惜的是,他只知道舅舅姓程,其他的一无所知,因此被询问者皆是摇头,没有人知道他所要寻找的地方。
夜色渐深,嬉闹的孩童逐渐回家歇息。
行走在小巷之中,小逸越发觉得孤独,就连爬在肩头的小金似乎也有感触,一动不动,眯着眼睛养神。
小逸失望的又从一户人家走出来,无精打采的走进一条黑暗小巷,慢慢向前走去。
奔波了一天,他又困又累,心中盘算着先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天亮再继续寻找舅舅家。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道黑影急急忙忙的奔过来,后面追来一群人,边跑边喊道:“站住,站住!”
照着月光看去,前面奔跑的,赫然是个小姑娘,眉清目秀,一身花格衣裳,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慌慌张张地跑着,气喘吁吁。
小姑娘跑到小逸面前时,如遇大赦,惶急的说道:“有人追我,救救我!”
小逸向后看去,只见那些胖大男孩衣着华丽,年纪约在十三、四岁,长得五大三粗,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模样飞奔过来,眨眼间已将两人包围。
小逸马上明白,这些男孩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