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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2008青年文摘精编版-第129章

小说: 2008青年文摘精编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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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优哉游哉的生活,为什么要到这个城市?

表姐失踪了。

我在房东的屋子里,寂寞地等着表姐。房东走过来,告诉我说:“你表姐被包了三个月,你就安心地等她回来吧!不过,你该给我房钱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后,静静地等着我的回话。我知道,口袋里的钱不够三百元。房东笑眯眯地说:“不是要你掏现金,你就陪我玩一会儿。”我知道,男人都是一种类型的,就和村口的那只发情的公狗一样。

其实,表姐三个月后也没有回来。我看了看我的存折上还有些钱,找了个借口,就脱离了房东的监视,坐上了回老家的列车。

回到老家,我把钱给了爹娘。爹娘收了钱,然后想看着一只怪物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嫌弃我,知道我是一个败坏了家风的女孩子。在老家,我的金黄色的头发召来了乡亲们的指指点点,爹的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连夜我逃离了老家,又回到了那个小窝。

表姐笑吟吟地等着我哩!表姐的床头扔着许多针管。我问表姐:“病好了没有?”表姐开心地说:“早就好了!”然后拿过来一个针管,把一点白色的粉末荡开了给我注射,嘴里说:“妹妹,这是预防药,给你注射,以后,你就再也不怕得病了!”

从此后,我很喜欢那预防药。房东说,只要你陪我,我就给你。很多男人在我的眼前晃荡着,他们都是在我注射了“预防针”以后,疯狂地占有我。

存折里的钱在增加。表姐和我别提有多风光,我俩可以在大街上购买看的上眼的服装。

又是一个早晨,太阳暖暖地照在了我的身上。窗帘何时扯得掉在了地上,表姐斜刺里躺在窗户底下,一动不动,安详的让我害怕,恬静地让我心疼。她的手里握着一只针管,一直握着,一动不动。

表姐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了,那时我们农村人常说的最快乐的地方,没有人再会欺负她,没有人再会轻视她。我把表姐平躺在床上,用毛巾给她擦洗身体。表姐的身体没有生育过,很美!只是胳膊和大腿密密麻麻地分布着针眼,仿佛芝麻撒在了美丽的蛋糕上。

警察来了,听说表姐的身体要尸检,肯定是要剖腹检查的,我的眼前一阵阵的黑,我浑身颤抖着,冷嗖嗖的,然后是莫名的眩晕。

醒来后,我在戒毒所。戒毒所的女教官讲课的时候,我听明白了。我和表姐走的是不归路,我们在城市的边缘滑行,在传统和道德的边缘滑行,原来是在人生的边缘滑行,更是在生命的边缘滑行!

 '编者按:读完文章,浑身有冷嗖嗖的感觉,有一种令人心痛的愤恨!是谁造成了悲剧?是谁正继续制造着现实的悲剧?文章已了,余恨未了,余意未了!'


 


最后一段袖子。txt

最后一段袖子  
作者:zizzzya 文章来源:烟雨红网 点击数:1388 更新时间:2004…9…6 
   


    在那个冬天很冷很冷的时候,枝儿开始织起一件水灰色的毛衣,她的心情也是灰灰的。 

    那时她在一家五金店里打工。在这个城市飘泊了二十四年,终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布置好的新房。她可以说是幸运极了,象她这样一个来自农村的女孩,居然有一个家境很优裕很殷实的城市男孩要娶她,男孩的母亲就是他们的媒人。这位母亲是个退休教师,为儿子千挑万挑,不知怎么看中了枝儿,她说只有把儿子交给枝儿,她此生才放心,她说枝儿是这个世界善良得让她心疼的女孩。

    站在寒冷的风里,握着这位母亲的手,她有了家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母亲操办的,因为她很有钱,所有的来源都是海外那笔丰厚的遗产,是这位母亲的老爸老妈留下的,她一下子买了三幢房子,就凭这点,凡是知道这境况的女孩子们都会盯向她的独生儿子,那个二十七岁还未婚配的培。

    可是这位母亲却偏偏拣中了家境贫寒并且来自农村的枝儿,这又是令多少女孩儿子眼红眼热呀。

    当一切似乎都在变成了事实,当粉红色的婚房在她眼前展现只有梦中才有的美丽,她却觉得这是愈来愈不真实,愈来愈觉得自己仿佛是走在一个肥皂泡的梦里。

    她和培的关系始终是淡淡的。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对她也很亲热,常来她的店里,看她做帐或帮她抄写些东西。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不起热情,总感觉自己是不快乐的。

    那位母亲似乎也觉察出了他们之间冷冷淡淡的关系,在一个午后赶到枝儿的店里对她说:“你给他织件毛衣吧,去打动他的心。”并且又说了一句“就怕他的心会被其他女孩子牵走。”

    她忽然之间觉得很好笑,她实不该进入到这样的角逐中去。但她还是按照那位母亲的吩咐,买回了绒线,利用下班后的空余时间织起来了,只是她织的时候心情也是和这绒线的颜色一样,是灰灰的。也因此,她织得很慢,也没有心情去织那种伴随着灰惨惨的滋味,织了一段丢在一边,过了两天再去织一段,两个月过去了,才织完一个身体。

    那位母亲打电话来了:“你必须要在小年夜把那件毛衣拿来。”说得很镇重很镇重的,只有三天时间了,还有一个领子两个袖子呀。

    这下她有点急了,毕竟她不想辜负那位母亲的好心啊,她慈爱的目光曾令枝儿感动得暗暗发誓:今生要做她最好的儿媳。

    她飞速地织起来了,然而由于白天要工作,她只能在晚上纺织了。

    她记得在织最后一个袖子的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她大约织了一个多小时,忽然之间停电了,老楼房沉浸在一片黑漆漆的雨声之中,她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从没有过的孤独遍满全身。她必须要把这最后一段袖子织好,也许就能因此这样走向另外一种新的生活。忽然之间,她意识到了这作毛衣的重要

    黑黑的楼梯,她几乎是奔跑而下,淋着雨跑到街上,在小店里买了一大包的蜡烛,然后又几乎是飞奔着回到那个小屋,点燃了蜡烛。

    那一刻,在红红的烛光之下,在一个接着一个的雨声里,她已满是热情,希冀。她一针一针地织着,带着那一种美好的心情,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织完了那最后一段袖子。

    当那件毛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那位母亲满口称赞着:“好漂亮啊。”一个劲的把它套在了儿子身上。

    他就穿着那件毛衣,拉着她的手,走到另外一幢已经布置好的新房里。

    一走进那片富丽辉煌中,在她感觉着那件灰色的毛衣和这里的氛围是如此不相称的时候,他已经把它脱了下来,并且很生份地说了句:“你怎么想出来给我织毛衣的?又是我妈妈叫你做的吧?”

    她猛然想起昨晚一整夜,在雨声烛光里编织的那种心情,便一阵阵地心痛起来

    她又听他在滔滔不绝地叙说,而叙说的主题,就是这一切都是出于母亲的安排。她已不想再听下去,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种玫瑰色的梦幻之泡以外去。可是,她的身体被他抱住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了他。

    他又说起来了,他说他从来就不相信母亲给他安排的这种婚姻,也许刚才他抱紧她的时候,只要她也能抱紧他,他就几乎要按母亲的意思去办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他说她只是为婚姻而婚姻,她的心她的感情不在这里。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她在心里强烈地呼喊。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想说,昨晚上,在织那最后一段袖子的时候,她是真心真意的,她是有热情的可是她终于没有说出来。在一个对于她来说,始终是很陌生,始终是不能明白懂得她的人,她实在没有必要说出来,并且知道自己是该走的时候了。她想着已经站了起来,不说一句话就去开门。

    他跑上去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是满满的悲伤和不甘,只听他说:“我好象是觉得我被你甩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你甩我,我甩你。”她笑了,望着这一片富丽辉煌的婚房,终于明白自己就是因为不想为了这些东西而去不顾一切,在她还没有明白爱情已经来到的时候。

    “放开我的手吧。”她说,很爽朗地:“你有你的优势,我有我的骄傲,我们就是这样不能碰到一个点上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房间,骑起她那辆自行车。

    夜的城市,忽然飘起了雪花,漫天漫地飘来,迷蒙了她的眼睛,她一下子激动地掉下了泪水——

    这场雪下得真好啊。原来以为自己已不敢去渴望爱情,可昨晚上在她织最后一段袖子的时候还有的热情,让她明白了,在自己还没有热烈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决不能胡里胡涂地走进婚姻里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堆积,也在融化。她想她应该把那辉煌的婚房色彩轻轻地抛在身后,她应该象此刻的雪花一样,无比优雅地,自由地翩翩起舞着,在一片天地的银白之中


 


最后一分钟。txt

同事的侄女得了白血病,化疗、骨髓移植。每日听同事讲述侄女的痛楚,我们竟都觉到了生命的脆弱。电话里,我把这些感触讲给朋友听,那是一个恋我多年不肯放弃的男性朋友,小我两岁。我跟他说,“你看,人生无常,你又有多少青春可以在我这里浪费,好好珍惜吧,找个清纯女子好好爱一场,别再在我这里停留。”电话那头很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谁知道明天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我接着他的话说:“所以,尽早从我身边离开,谁知道明天会怎样?谁又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活到明天?”朋友没说话。沉默了半天,电话那头突然语气严肃地问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我说:“好。”

朋友问我:“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你想和谁共度?”

我一下子愣住了,最后一分钟?和谁共度?父母?不,我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爱人?不,我不想留给他太多的痛苦。那么,谁?谁又能和我共度生命中的最后一分钟?我一时语塞。

我反问他,那么你呢?你会和谁共度?他回答:“你!”“我!”我惊叫起来。

“是的,你不爱我,所以我的离开并不会让你太难受,而我爱你,所以从你身边离开,我才能够放心。”“放心?”我越来越惊讶了,他怎么会这么说。“是的,放心,看见你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够放心地离开了。”

听完这句话,我半晌无言,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像真的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分钟,一切言语都已经苍白无力。 


最后一个爱情故事。txt


不久假期结束,我登上返校的旅程。时值春运高峰,火车鸣着凄厉的笛声,呼啸而来,尚未将它庞大的身躯停稳,旅客便如潮水涌来。我挤了上去,待到火车启动时,却发现窗外还有一个女孩频频挥手,一张俏脸上满是焦急,目光中无助的神色,叫我不由自主地打开车窗,拉她上来。

  车厢里人山人海,只好与她迁就那一席之地。夜渐深,火车幽灵般穿山越岭,疾驰在一条绵绵无绝的铁轨上。窗外景色晃动,带得夜风进来,竟是一阵阵的冷。于是有意无意贴近女孩的背,企图靠彼此的体温抵御瑟瑟寒气。女孩也暗自将背靠来,柔软的身体早已冰冷。良久才有意丝暖气从背后升起,但终究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便沉沉睡去。

  十几小时,飞也似地逝去了。一觉醒来,火车已进站。我背起行囊跳下去,只见一束朦胧清冷的月光,照进空荡荡的月台。人已散尽,却到哪儿觅得女孩的踪影?

  一连几日我像失魂落魄一样,觉得冥冥中似有一种神力,令我不停地逃避。而这种愿望抽象且空洞,或者,我根本不知究竟为什么逃避,逃避些什么,只是觉得,我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飘扬的长裙凌乱的方格出现在对面的阳台上,如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我的视线,令我无法逃避,我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

  她常站在阳台,忧伤地望着夕阳,目送它隐入远方。余辉将她的身体镀上一层神秘的金黄色,灿烂而眩目。晚风徐吹,长发随风轻舞飘扬,叫人心魂荡漾。

  这是一个神秘的女孩子。她的忧伤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相信缘分,所以相信有一天我会再邂逅她,抚慰她。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但这个愿望久久未实现。我开始怀疑,是否我与她真如两条铁轨,纵然距离再近,也注定不能相遇?

  这时我做了一个梦:在一片无尽的黑暗种,我与她相对默然。刹那间的光亮使她的脸闪现在不知名的时空。哀怨的眼睛,别离的哀愁,象一的尖锐的物体穿透了我的心。我在惊恐中睁开了双眼,孤高的月洒了一地的轻冷,似童话里的世界。我悄悄爬下来,来到阳台上。但还没来得及抬起头,那月,已经悄然隐去了。这使我感到恐惧。如果这是一个预兆的话,……我没有再想下去。

  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说,惟有轻轻问一句:

  〃奥,你也在这里吗?”

  女孩转过身,睁大眼睛,一脸迷茫。

  〃不记得我啦,”我不自然地笑起来,却掩饰不了慌张,“不记得回学校时和谁一起吗?”

  〃奇怪,当然是我自己呀,难道和你吗?”她歪起脑袋,看着我。我的脸烧到了耳根,讪讪的转了出去。身后又传来一阵笑声,轻脆悦耳。我心中空空荡荡,一阵茫然,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记得我了……

  啊,我所渴望的邂逅竟是这般模样!我曾想象她会毫不犹豫地记起我,欣喜地交谈;或许我还可以得到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但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我站在阳台上,夕阳柔柔地飘向四方。一个声音对我说:错过了今天的太阳,就不要错过今天的月亮。我四下张望。而她出现在我的视线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一天,一向寂静的第四餐厅门口出现了一只募捐箱。我没有留意,在熄灯与室友神聊时,得知对楼有个女孩得了白血病,她的班级正在为她募捐。我心头猛然一震,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是她???先前那个梦的预兆使我惴惴不安。一边想找到她,一边又怕真是她得了绝症。那夜不知如何竟是如此地长,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急忙跑到募捐的地方,问清了医院房间号码,存了几分侥幸,来到医院。

  推开门,只见宽大的病房只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柜。钟在墙上滴答滴答的响。床头柜上放着一些水果和补品,显然有人探望过她。近前看去,我的眼睛明亮起来,果真是她——我梦绕的女孩!此刻她的眼帘安详的垂下,长长的睫毛零星缀着泪的痕迹,脸带着淡淡的笑,静卧在白色的枕上。窗外的阳光无声地泻进来,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生添几分红艳。我不由的看痴了,一种电击微麻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我没有言语,只是俯下(禁止)子,轻轻而深情地吻着她的额,泪水不知何时已流出,落在她苍白的脸庞,滑过忧伤的痕迹。

  梦中的女孩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不知她有没有想到,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有一个陌生的男孩会来到她的身边,为她而哭泣。她定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的。而那个男孩再也看不到那双刻骨铭心的眸子了,也不知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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