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通史简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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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元。引进外资对于开发潜力巨大的加拿大经济有着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
加拿大生产的产品多半用于出口，因此国外市场的大小与安危直接关系
到加拿大经济的发展速度。自从
1890年以来，英国一直是加拿大商品出口的
主要市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加拿大向英国的出口量达到顶峰。同时，由
于战时建立的经济合作关系，加拿大商品对美国的出口迅速增加，到
1921
年，加拿大对美国的出口总值超过了对英国的出口总值，美国成为加拿大商
品既方便又广阔的销售市场。尽管
1922年福特尼——麦坎伯关税法曾经影响
了加拿大对美贸易，但几项重要的大宗产品——新闻纸、基本金属、黄金仍
大量进入美国市场。美国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大宗产品的主要购买者，
同时英国继续保持着加拿大传统农产品主要客户的地位。
从整体上看，20年代加拿大经济已达到了相当程度的繁荣，但这种繁荣
在分布上是不均衡的。与石油、采矿、木浆和造纸以及新式制造业相联系的
新兴工业部门的崛起，使相关各省的经济迅速发展起来，而几个传统行业占
主要地位的省份却只能惨淡经营。安大略、魁北克和不列颠哥伦比亚从新企
业中获利丰厚；马尼托巴和阿尔伯达取中；萨斯喀彻温与大西洋沿海诸省则
受益很少。萨斯喀彻温仍旧依靠小麦生产；新斯科舍等大西洋沿岸省份经营
的则是趋于陈旧的煤钢生产和捕鱼业，这些地区几乎没有为战后新式工业所
触动。
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城市化进程也加快了。20年代，加拿大城镇人口
已超过农村人口。北安大略的发展使多伦多成为加拿大的金融中心。巴拿马
运河的开通则使温哥华成为重要的海洋港口，其腹地可以延伸到草原地带。
五、联邦政府的反危机措施
五、联邦政府的反危机措施
保守党的失败也动摇了米恩的领导地位。尤其在魁北克，许多保守党人
对米恩一再判断失误而断送胜利的机会愤愤不平。一些好斗的保守党人则对
米恩于
1925年
11月在汉密尔顿的讲话中所表述的未来派兵海外将由公民投
票决定深为不满，认为这是放弃帝国而让步于魁北克的徒劳之举。米恩本人
也心灰意冷，1926年选举失败后引咎辞去了党的领导职务。1927年保守党在
温尼伯集会推举理查德·莱德福德·贝内特为米恩的继任者。
自由党政府上台的最初几年，在财政与社会改革中取得了稳步的进展，
包括建立养老金制度和谈妥一系列贸易条约。此外达到贸易平衡以及债务和
税率的减少也都被看作是这几年繁荣的标志。然而，好景不长，1929年爆发
的席卷世界的经济萧条也波及到加拿大。金政府在采取直接措施医治农业危
机和为失业者发放救济金方面表现得犹豫不决。保守党议员指责金政府不关
心失业，没有帮助省政府开展救济工作。金却回答道，省里的开支应自己筹
措，而不要指望联邦政府支付供他们挥霍的金钱。（2）当安大略省的保守党总
理指责中央政府滥花钱时，一向谨慎的金大发雷霆说：“我也许准备尽量满
足一两个由进步派总理领导政府的西部省份，但我却不会给任何托利党政府
一分线。”这些话在众议院引起强烈反响，但金却毫无悔意地重复说：“对
于从联邦财政中拨款给本国那些托利党政府用于所谓失业目的，只要这些政
府仍采取今天这样的姿态，只要其政策仍与本政府政策相对立，我连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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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钱也不会给他们。”（3）金的“5分钱演说”在
1930年大选中成为保守党人
攻击的靶子。贝内特对金的失误穷追猛打，指责他对美国的高关税政策没有
采取报复行动，并许诺要以关税为手段为加拿大打开世界市场。选举的结果，
自由党降至
87席，各类独立组织的总数减少到
20席。而保守党则以
138席
的明显优势和以经济国家主义解决失业问题的许诺重新上台执政。
理查德·贝德福德·贝内特在
1930年登上总理宝座时已经
60岁。这位
大器晚成的保守党领袖出生于新不伦瑞克一个小村庄的穷人家庭。从小就养
成一套朴素的生活作风，严格的道德标准和虔诚的宗教热情。尽管他在法律
界和商业界一帆风顺而终于致富，但在其政治生涯的初期却仕途多舛，时运
不济。直到
1925年才当选为下院议员，从此时来运转，青云直上，在
1926
年接替米恩当上保守党领袖之后更加踌躇满志。大萧条的出现给贝内特向金
政府发难造成了契机，使他能够如愿以偿。
然而，贝内特上台以后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条险象环生的坎坷之路。要
对付困扰着加拿大的一系列棘手问题，并不象指责和许诺那样容易。
加拿大经济结构的软弱之处在席卷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大萧条来临
以后暴露无遗。由于三分之一以上的国民收入来自产品出口，自治领的繁荣
依靠的是合理的价格水准和对其原料出口的需求能力，而现在所面临的却是
世界市场的萎缩和基本商品价格的猛跌。这一变化自然影响到加拿大的出口
业，尤其是小麦和新闻纸的出口。小麦与面粉占加拿大出口总值的
32％，新
闻纸、木纸浆和造纸木材占出口总值的
15％。小麦价格的暴跌对加拿大来说
最具有灾难性。早在经济萧条发生之前，就已经有迹象显示出后来的困境。
加拿大的小麦出口面临着来自澳大利亚和阿根廷等其他出口国的竞争。随着
战后欧洲国家生产能力的恢复，其市场也在不断缩小，加之这些国家为平衡
贸易而限制粮食进口，使加拿大的小麦出口业更为不利。除了需求减少和价
格下跌，加拿大农业还要经受来自自然灾害方面的打击。1934年和
1937年
的干旱使草原地区的农作物大量歉收，许多农民甚至一无所获。小麦产量从
1928年
5。67亿蒲什尔的峰顶降落到
1934年的
2。76亿蒲什尔，到
1937年进
一步降到
1。82亿蒲什尔。产品减少，价格反而下降。1929年小麦价格为每
蒲什尔
1。60加元到
1932年降至每蒲什尔
38分，仅为生产支出的一部分。（4）
除小麦之外，加拿大经济的另一个支柱是造纸业。加拿大生产的新闻纸主要
以美国为市场。1929年至
1932年的
4年中，新闻纸对美国的出口总值下降
了将近
45％。此外，这期间有色金属的出口总值下降了
60％。这些变化引起
一系列连锁反应，动摇着加拿大国民经济的基础。小麦、新闻纸等产品出口
量的减少直接影响着铁路的运营。加拿大国有铁路的赤字增长到每年
6000
万元。农民购买力的下降相应打击了工业生产。而与消费品市场缩小相伴生
的则是建筑业的衰落。1929年至
1932年间，花费在新建工程、机器设备方
面的资金减少了
70％以上。经济衰退与开工不足导致失业率的急剧上升，到
1935年，加拿大人口的
10％是公共救济的领取者。
（5）
贝内特政府上台后对大萧条作出的近乎本能的反应就是加强经济防范体
系。新政府确信能够通过消除来自国外的竞争来解决国内失业问题。1930年
美国国会通过了霍利——斯穆特关税法，提高了进口税率，对加拿大基本产
品的出口影响甚大，激起了加拿大人的报复心理。贝内特政府因而大大提高
了加拿大关税税率，使之高于
1879年实施国家政策以来的任何时期。此外还
采取了多种行政措施保护本国工业。这些过激的贸易限制措施在一个时期内
为自治领带来不少好处。从
1930年
1。25亿元的贸易赤字转变为
1935年
1。87
亿元的贸易盈余。（6）通过开拓国内市场，扶植了加拿大制造商，从而降低了
失业率。
但是贝内特政府的反危机措施存在着许多弊端。它在增加国内购买力方
面几乎无所作为，而这一条恰恰是医治萧条的凯恩斯理论的精髓。依赖于出
口的大宗产品，生产者发现随着消费的增加，他们的负担日益沉重，但却不
能在增加国外销路方面得到补偿。总的来说，新的关税政策无益于基本生产
者，除非它不被作为壁垒而是当作杠杆来迫使其他国家在贸易上作出让步。
贝内特政府公开表示将把报复性关税作为扫清通往世界市场之路的工
具。事实上，保护措施只是为贸易谈判增加砝码。与法国、德国的贸易谈判
对增加出口量并无多大助益。除非加拿大作出实质性让步，不然与美国的谈
判也将陷于困境。在这种情况下，加拿大政府只能求助于英国市场。保守党
领导人不愿采用洛里埃在加拿大关税上只作单方面让步却不从英国那里寻求
补偿的作法，试图寻求帝国内部的互惠。经济危机促使英国政府放弃自由贸
易政策，并答应加强帝国内部的经济联系。在
1930年帝国会议上，贝内特强
烈要求建立帝国内部互惠的统一体系。同时，他也明确表示必须充分保护加
拿大生产者免受外部竞争的影响。这些竞争既包括来自帝国外部的，也包括
来自英国和其他自治领的。他毫不隐讳自己的“加拿大第一”立场，并倡导
其他联邦成员采取相似的立场，然后共同达成协议。（7）贝内特的设计，意味
着英国在得不到对等的好处的情况下为加拿大提供市场。英国工党政府对此
评论说：“从来没有象该建议这样的骗局。”
（8）但鉴于当时的国际形势，英
国需要加强英联邦内部的联系，取得各自治领对母国的支持，经济上的不满
让位于政治与战略上的考虑。1932年在渥太华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加拿大
代表在会上顽固地坚持原来的立场，使会议濒于解散的边缘。但英国不能听
任其失败，在最后一刻向加拿大方面作出让步，同意对一系列加拿大商品免
征关税，而对同样的外国产品则征收
10—33％的高关税。小麦享受
1蒲什尔
3便士的较高价格。肉类、奶制品、水果、烟草、鱼和木材也都得到不同程
度的优惠。作为交换，加拿大用提高一般关税率的简单办法增加了对英国产
品的优惠。此外，加拿大还与其他自治领签订了一些双边协议。
贝内特指望能通过关税解决加拿大经济问题，使预算平衡，同时也希望
以此捞得政治资本。因此，在关税问题上他采用了他所能够想到的一切办法，
除此之外别无良策。然而，关税解决不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固有矛盾，贝内特
的所谓“新政”难以扼制日甚一日的经济萧条。从
1929年到
1932年底，加
拿大的国民收入减少了
45％。1933年有
82。6万人处于失业状态，约占全国
劳动力的四分之一。小麦价格居低不上与农作物的歉收使草原地区更加灾难
深重。大萧条之下，城市里的薪水阶层和雇用劳动者对仅够糊口的微薄工资
只能逆来顺受。更为不幸的人们则为寻找工作而四处流浪。对失业者来说，
政府救济是唯一的活路，为获得凭证领取的粗劣食品和衣物，人们往往需要
长时间地排队等候。大量的救济金发放增加了地方政府的负担。最后自治领
不得不承担起各级政府用于救济的总数约
10亿元的
40％，并向西部各省贷
款
1亿元。
（9）大萧条打破了自治领与各省之间职能与岁入的界限，同时也暴
露了自由企业制度的致命弱点。到
1934年，形势已经非常明朗，要对付危机
就得采用更大胆更激进的政策，即从根本上调整加拿大经济。
六、活动中的政治潜流
六、活动中的政治潜流
（10）二者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热衷于联合与合作，因此颇具社会主义色彩。
原有的两大全国性政党显然不会考虑任何根本性的变革。曾经提出温和
的改革主张的进步党在
1930年大选中销声匿迹。改革的历史使命似乎应该由
一个新的政治群体承担。1932年
8月，在一系列预备性会议之后，来自西部
4省的农民与劳工代表集会于阿尔伯达省的考尔加里。会上建立了一个新型
的国家政党——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平民合作联盟，并制定了一部临时纲
领，选举
J·S·伍兹沃思为第一任主席。
平民合作联盟的原型是
20年代加拿大议会中的所谓“议会促进派”。这
个组织的根基在西部诸省，尤其是阿尔伯达省，但新政党成立之后，努力争
取更广泛的支持，其主要目标就是联合农场主、产业工人和中产阶级，建立
一个全国规模的民主社会主义政党。从指导思想上看，这个新党是加拿大进
步主义与英国式的社会主义的混合体。1933年
6月，平民合作联盟（CCF）在
萨斯喀切温的里贾纳集会，通过了一个基本党纲，被称作“里贾纳宣言”。
宣言提出了关于“新社会秩序”的
14条原则。从渊源上看，这个纲领既吸收
了北美西部的农民激进主义，也吸收了英国劳工运动中的社会主义哲学思
想，并受到美国新政思潮的影响。平民合作联盟是向联邦政府所维护的现有
经济与社会秩序提出挑战的唯一新政党。
继新型国家政党崛起之后的是新的省政府的出现。加拿大政治的钟摆向
地方主义摆动始于战后繁荣年代，在大萧条出现后，这种趋势更为加强。新
的一批省政府公开承认其兴趣放在自己地盘内，并宣布自己能够医治其境内
公众的创痛。（11）在沿海省份，A·L·麦克唐纳等在致力于传统的“沿海地区
权利”事业。在魁北克，“民族联盟”——新的法裔加拿大人民族主义政党
的领袖莫里斯·杜普莱西将法裔加拿大人的民族感情与经济颓势结合起来，
发动了一场对“外族”（alien）控制工业与金融的攻击。在不列颠哥伦比亚，
T·D·帕塔洛提出一个模糊但却响亮的口号，叫做“工作与工资”。而阿尔
伯达省的总理威廉·阿伯哈特则搬出
C·H·道格拉斯少校的社会信用理论。
总之，30年代初的加拿大，一方面是贝内特政府在大萧条面前无计可施，一
筹莫展，另一方面则是各省新人物、新政党、新纲领的层出不穷。各种政治
潜流的互相冲击，增加了社会的复杂性。
尽管加拿大各省新政府都针对本省的情况开出了各种救世药方，但不久
就发现单靠各省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复兴问题几乎是徒劳之举。即便是那些急
于采用新政策新方法的政府，也很快发现它们的工作受到财政单薄和宪法规
定的限制。地方领袖们终于发现经济与社会的重大变革还将有赖于联邦政府
的行动。
在一连串地方性的尝试失败之后，公众最后寄希望于采取某些类型的国
家行动来对付看起来难以控制的经济萧条。平民合作联盟中的
J·S·伍兹沃
思及其追随者最先表达出这种愿望。在美国，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当选
和一揽子复兴计划的推出增强了公众克服危机的信心。处于改革氛围的影响
之下，贝内特总理决心打破传统，采取有力措施以扭转加拿大经济颓势。1934
年初，在他的支持下任命了一个国会特别委员会，调查物价升降幅度及公众
购买力情况。1935年
1月，贝内特在国家电台的
5次讲话中，勾勒出一套详
细的改革计划。他用坚定的改革家的语言向加拿大听众指出，只有进行改革，
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而改革则意味着政府干预、政府的管理与控
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