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模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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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们父母
这些最早的先人
带着您丰盛的甘露
和您一道,来为我们祝福。
然而,雨仅是祖尼人的祷词永远用以求得丰收的一个方面。种植园的增收与部落人口的日益增长被认为是不可分的。他们渴望为妇女赐福:
即使有小孩的女人,
背上一个,
摇篮中躺着另一个,
手中牵着一个,
身前还光着一个。
他们促进人丁兴旺的方式,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是富有奇特象征性的和非人格化的,但丰产(fertility,一译多育)是公认的宗教仪式的目的之一。
这种令祖尼人入迷的仪式生活,组织得如同一串联结的轮圈。祭司有自己的圣物、静修、舞蹈和祷词,而且他们那种长达一年的安排,每年一次由盛大的冬至仪式启始,这种仪式利用所有不同的团体和圣物,且集中它们所有的功能。部落的面具神会团有相似的财物和岁时仪式,并且这些都在盛大的冬季部落面具神仪式(名为Shalako,“萨拉科”)上,达到高潮。同样,由于巫术会团与治病的特殊关系,巫术会团全年在发挥着作用,并且具有保障部落健康的一年一度达到高潮的仪式。祖尼仪式生活中的这三种崇拜对象并不相互排斥。一个人在其生命的极大部分时间中可能并常常是这三种崇拜团体的成员。它们每个都授予他“以此为生”的圣物,并要求他掌握严格的仪式知识。
祭司站在神圣的顶层。那里共有四个主祭和八个辅祭。他们“紧紧控制着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圣人。他们的权力存在于他们那神圣的药束(medicine
bundles)之中,用班泽尔博士的话说,药束具有着“无法描述的神力”。它们放在加盖的大瓶里,置于别无它物的祭司的内室中,而且药束由两根加塞的芦苇组成,一根盛水,内有小蛙;另一根装入玉米。用长长的原棉线把两根捆在一起。除祭司做仪式需要,祭司家最年长的妇人或最年幼的小女孩每顿饭前为药束献食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祭司放药束的圣室。凡进入之人,无论目的如何,都必须脱下鹿皮靴。
虽然在众多的仪式中,这种祭司必然出席或负责仪式开始时的基本步骤,但他们并不举行公开仪式。他们在圣束前的静修,秘密而神圣。到六月玉米需雨时,一系列在离地约一英尺的祭坛上的静修便开始了。按照顺序,当前一个祭司出来时,每个新祭司便进入静修状态,“开始过好日子”。太阳崇拜者和战争崇拜者的头领们也包括在这一系列的祭司静修之中。他们必须坐着纹丝不动,思想集中在仪式性事物上,主祭需静修八天,辅祭四天。在此期间,整个祖尼人都祈盼着雨的降落,而且在他们的静修结束之后,得到雨神恩赐的祭司在街上会受到每个人的欢迎和感谢。他们赐福给其人民的不仅仅只是雨水。他们在祖尼人所有的生活领域里,成了人们的后盾。他们作为其人民的保护神的地位受到拥戴。他们在静修期祈祷的祷词也得到了回答:
我所有顺梯而下的孩子们,
用我的双手,把他们都牢牢抓紧,
愿刚走了短短路程之人,
没人从我的手中落滚。
即使是小小的甲虫,肮脏透顶,
谁也不让在我的紧握中失控,
我以双手把他们抓紧。
愿孩子们走完所有的道路,
愿他们长大成人。
愿他们都到达黎明之潮,
愿他们都实现自己的人生之路;
为了你们的思想倾心于此,
你们的生活会舒适惬意。
由主祭的首领和太阳崇拜者的首祭,以及战争崇拜者的两个首祭,构成祖尼人的统治机构——祖尼宗教会议。祖尼是一个极其错综复杂的神权政治社会。由于祭司是圣人,而且在履行其职责期间,必须从不生气发怒,所以凡未达成一致协议的东西都不得呈到他们面前。他们首先是制定祖尼历法中的重大仪式性事件,确定仪式人选,并在巫技的表演中作出裁决。从我们对统治机构的认识来看,他们既无管辖权,也无权威性。
如果其祭司处在神圣的最高层,那么,其面具神的崇拜就极为大众化。它是祖尼人感情的第一需要,并且时至今日,它仍象青春的月桂树那样葱笼繁茂。
面具神有两种:面具神本身,卡奇纳斯和卡奇纳斯祭司。这些卡奇纳斯祭司是越自然世界的主宰,而且他们自己是由祖尼舞蹈者们戴上面具扮演的,它们在祖尼人眼中的神圣性使明确区分对他们的崇拜和对舞神本身的崇拜成为必要。舞神是快乐而友好的超自然物,他们住在远离祖尼南部的空旷荒漠中的一个湖底。他们总是在那儿跳舞。但他们也最喜欢回到祖尼跳舞。因而,扮演他们就是使他们获得他们最渴望的愉快。当一个男人戴上神的面具时,他本人就暂时成了超自然的神灵。他不再讲人的语言,只是发出那个神所特有的喊叫。他是禁忌,而且他必须承担任何暂时成为神圣者的人的所有义务。他不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进行一次神秘的静修,种植祷杖,还要遵守节欲。
祖尼神殿有一百多种不同的面具神,其中许多都是表演中出现的舞蹈团体,30或40位为一种。其它的则以6个方队出现,涂上表示六个方向的颜色——这是祖尼人视为六合的基本方位。每一面具神都有各自琐细的服饰装扮、各自的面具、各自在神的等级中的位置、有关它的活动的传说以及盼望它出现的仪式。
面具神舞由一个部落社会的所有成年男子操办和实施。女人也可加入“拯救她们生命”的活动,但这不是贯例。她们不会因禁忌而被排斥在外,不过对女人而言,要成为正式成员却不常见,至今成为神圣者的人的所有义务。他不仅跳舞,而且在舞前要进行一次仅有3个女性成员。追溯其传统所及,似乎任何时候都没有过这样多。男人的部落团体由6个群体组成,每个都有它的基房或仪式室,每个基房有自己的神职人员,属于它自己的舞蹈,以及它自己的成员名册。
成为这个基房的成员还是成为另一个基房的成员,取决于男孩出生时仪式长老的选择,但要到孩子长到5…9岁之间时才能入会。这是他首次取得仪式资格。正象班泽尔博士所指出的,这种入会并不是教他秘密的宗教仪式,而是确立与超自然力的联系。据他们说,它会使他强健有力、富有价值。“吓人的卡奇纳斯”,即惩罚面具神会光临这种入会仪式,他们用丝兰鞭抽打孩子。这是一种驱邪仪式,“驱除不祥事件”,并使未来的事情吉祥如意。在祖尼,鞭打从不用于惩治孩子。白人父母鞭罚孩子的事实是一件永远惊人的事。在入会仪式上,孩子们应极度恐惧,而且如果他们放声大哭,也不为羞耻。这将使这个仪式更有价值。
此后,根据传统,当男孩在大约14岁并已达到足以承担责任的年龄时,便由更为有力的面具神再次鞭打。正是在这次入会仪式中,他戴上了卡奇纳斯面具,并让他知道,舞蹈者不是来自圣湖的超自然物,而实际上是他的邻人和亲属。最后一次鞭打完,让4个个子最高的孩子同那些曾鞭打他们的那些吓人的卡奇纳斯相对而立。祭司搞下头上的面具,戴到这些孩子头上。这是伟大的天启,这些男孩子们震慑了。丝兰鞭从吓人的卡奇纳斯手中拿下,放到了现在面对他们,头戴面具的孩子们手中、孩子们奉命鞭打这些卡奇纳斯。这是他们的第一堂实习课,他们作为凡人,必须行使那些尚未入会的人认为超自然物本身应具有的各种职能。这些男孩子们鞭打着,在他们的双臂双腿上各抽四鞭。在卡奇纳斯们依次接受了所有男孩相同方式的鞭打后,祭司便对孩子们讲了一个男孩无意中泄露了卡奇纳斯是人所扮的秘密而为面具神杀害的传说。面具神们砍下了那男孩的头,一路踢到圣湖。他的尸体被曝晒在十字路口。男孩必须永不泄密。现在他们成了崇拜者的成员并可以扮面具神了。
但他们还不能拥有面具,到他们成了有某种资产的已婚男子之时,才能制造面具;他还要全力以赴耕植一年,并向他的基房首领宣布希望举行面具入会式。由此,他再次受到那些当他还是一个孩子时就鞭打过他的卡奇纳斯的鞭打,并宴请他的基房和那些跳舞的人。面具一旦属己,就放在他的房内,它使他的家有了价值。他死后,面具随他而葬,以保证他在圣湖加入卡奇纳斯跳舞者的行列。然而,任何没面具的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向拥有者随意借用,而且不用回礼。他将面具涂上颜色以代表他挑选的卡奇纳斯,因为根据所涂颜色和饰物,它可以用来扮演许多卡奇纳斯。
对卡奇纳斯祭司的崇拜就截然不同。他们的面具不是需要时才制作的,也不是每次舞会都为不同的扮演者再刷新一次的,它们是永久性的。被祭祝仪式所围绕的面具,其神圣性仅次于主祭的药束。象那些药束一样,它们为家族所有并得到家族的照料,他们声称,自创世之时便是这样。每一面具都有自己的祭祀团体。在祖尼仪式期间,一旦需要,这些崇拜者便有责任承担这些面具的扮演。这些卡奇纳斯祭司的永久性面具与它们的扮演者要请记并把它们表现出来的冗长仪式是联系在一起的。与舞蹈卡奇纳斯不同,他们不来跳舞,只是在岁时礼仪中,履行确定的仪式功能。是他们在入会仪式上鞭打孩于,是他们出现在年度的盛大萨拉科仪式上,是他们“带来了新年”。在超自然的层面上,他们是他们的“黎明之子”即祖尼人的主祭的对应物。他们是卡奇纳斯的主祭。
祖尼仪式结构的第三大部分是巫术会团的仪式。巫术会团的超自然保护神是兽神,主角为熊。恰如跳舞者扮演卡奇纳斯那样,巫术会团也扮演熊。他们从上到下在双臂上套上还带着爪子的熊前腿皮代替面具。同跳舞者只发出卡奇纳斯的喊叫声一样,兽神的扮者似熊那样令人恐怖地咆哮着。正是熊具有起死回生的绝对神力,而且,和卡奇纳斯的情况相似,它的力量又受到它的肉体物质的用途的制约。
巫术会团具有大量需其成员通过一生的点滴学习,逐渐了解的秘传。其中一些绝技,如在通红的煤块上行走或吞剑一样,只有在进一步升入该会团的较高阶层的入会仪式上才能学到。巫医是最高层的代表,是“实现了他的目标”者。立志升到这种等级的人必须在已达此境之人脚下,安坐若干年。
人们生病时,巫医便被请来。但治疗则是根据属于该会团的神力进行的,并赋予病人以参与这些神力的责任。据此,病人以后必须成为治好他的病的那个巫医所在团体的正式成员。换言之,只有通过重病的治疗,才能进入巫术会团。男女都有可能成为该会团的成员。对想入而又未生病者,有另外的方式,但多数人则是病后加入的。入会要付出很大代价,所以,常常在成为正式成员之前,要荒废数年时间,这样,入会者万能明显地获得新的心灵。
巫术会团拥有在祖尼获得很高地位的祭坛和圣物。巫医有自己的灵物,即一株用最珍贵最美丽的羽毛包好的玉米穗,穗柄上套着精美的编织篮底。它伴随主人一生,安置在他所属全团的每一祭坛上,主人死后,去掉珍贵的羽毛,随尸入葬。
巫术会团大型的公开仪式,即部落的康复,是他们冬日静修的高潮,也是其作用发挥的极致。那天晚上,所有成员都集中在他们会团的会议室,安设祭坛,会员扮成熊和其它兽神。每个神走掉时,它便确保驱逐病魔,获得强健的体魄。
在祖尼人的思想中,战争,狩猎,小丑扮演等崇拜者的组织,都与巫术会团一样各行一套。当然,它们也有不同之处。只有杀过人的才加入战争会团。杀人的情况则无关紧要。凡伤过人或杀过人的人都必须加入战争会团以“拯救他的生命”,即逃避死亡的危险。崇拜者负责头皮室,并且是人民的保卫者。维护村社治安的责任落在他们肩上。同狩猎会团成员一样,他们也不行医,而且只有男性才是会员。小丑社团也有其独特之处,但仍被认为是与巫术会团相关的附属。
严格讲,其他一切生活方面,都不能与祖尼人对舞蹈、宗教仪式的兴趣相匹敌。诸如结婚和离婚等家事,都是随意的、个人的安排。祖尼文化是一种强大的社会化文化,而且对个体倾心的事,并没太多的兴趣。几乎不用求婚便可安排好结婚。根据传统,姑娘几乎不能有机会单独与男孩子交谈,但当夜幕降临,姑娘们头顶水罐去泉边取水时,男孩可拦截某一姑娘,要求喝水。如果她喜欢他就给他水喝。男孩还可请她做一根猎兔用的掷棍,以后便以他打死的兔子作为回赠。男女孩子此外便无其它约会,而且可以肯定,就是今天,仍有许多祖尼妇女在结婚时,同样没有预备性性经验。
当男孩决定向女孩父亲求婚时,便去她家,象每一祖尼人的拜访一样,他先尝尝摆在他面前的食物,然后,女孩父亲对他讲了他对每一来访者都需讲的话:“你来或许有事。”小伙子说:“是的,我为您女儿而来。”父亲叫来女儿,说:“我不能替她说,她自己说吧”。如她愿意,女孩母亲便走进隔壁房间,铺好小床,然后他与姑娘一起进入房内歇息。次日,姑娘替男孩洗发。4天后,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提上一大篮精制玉米粉作为礼物来到婆家。整个过程没有进一步的程序,也不会引起社会兴趣。
假如俩人相处的并不幸福,就考虑分手;尤其是如果他们没有小孩,妻子就会决心去为仪式盛宴服务。当女方要与某位合意的男人密谈时,他们也会安排一次会面。在祖尼,妇女想重找丈夫,从来都不被认为是困难的事。在那里,女性比男性少,而且对男人来说,和妻子一起生活,比在母亲身边更有尊严。男人永远心甘情愿。当妇女确信自己个能合居时,从把丈夫的财物集中一起,摆在门槛,以前则放在天窗顶上。东西并不多:丈夫多余的鹿皮靴一双,他的舞裙和腰带;如果他还有一盒装饰祷杖的珍贵羽毛以及涂抹祷杖及新面具的颜料瓶的话,她也会摆出来。所有他这些较为重要的仪式物,都不是从他母亲家带来的。晚上,丈夫回来了,看到这小小的包束,拾了起来,放声痛哭,然后带着它回到母亲家里。他与家人一起哭泣,被认为很不幸。但生活住所的重新安排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话题。夫妻之间少有深厚的感情交流。双方均遵守规则,而且这些规则几乎不会激起狂热的感情:无论是嫉妒,还是报复,或是一种拒绝接受离异的感情依附。
尽管结婚、离婚有随意性,但祖尼人的婚姻,大多数是可相忍相容地维持大半生的。斗嘴不受欢迎,多数婚姻平静安宁。婚姻的持久性尤为显著,因为那里的婚姻不象在我们的文化中那样是一种聚集了一切传统力量的社会形式;它却直接冲击了祖尼人最强大的制度化的社会纽带。
这是母系氏族社会,它是通过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