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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武田信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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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方揶揄地对侍女说。
  「刚才小姐说要到亲属外的男士病榻探病,本身就是史无前例的事。但因为小姐坚持,我们也只好答应。」
  信方把侍女所说的话依样传达给晴信。
  「主公是否要接受湖衣姬小姐的探病?如要接受,必预先准备一下。因为对方是喜欢炫耀的诹访闺女,因此可能会变成一场极为拘谨严肃的探病。」
  信方的话中略带畏缩的语气。
  「虽然我们前不久才和诹访交兵,但并没有断绝邦交,湖衣姬依然是我们的客人,务必要以礼相待。」
  许久以来,晴信第一次叫人替他修胡子及梳理头发。
  「听到湖衣姬将要来,主公好像变得有精神了。」
  信方打趣地对晴信说。他有个预感,湖衣姬和晴信见面,可能会使晴信的病情好转。因为眼前有许多难题等著他去处理,因此他希望晴信的病能早日痊愈。
  第一个问题是诹访的动向。诹访赖重仍然对小县野心勃勃。假如晴信卧病不起,武田的根本动摇,诹访很可能会立郎从小县向佐久出兵。此外,骏河的今川义元的动向更为微妙。今川义元也可能把信虎当作人质,进攻甲斐。北条方面也不可掉以轻心,二、三日前便曾捕获企图潜入的北条奸细。
  板垣信方望著坐在床上准备迎接湖衣姬的晴信。晴信瘦了,脸色也非常苍白:但他的眼睛却如明镜般地剔透晶莹,具有前所未有的美感。代表理性的宽额,富决断和爱心的明亮眸子,晴信正等待著诹访赖重的女儿湖衣姬的来临。
  「湖衣姬小姐驾到。」
  从走廊传来通报的声音。
  07—味噌之味
  晴信以期盼的眼神等待湖衣姬进来。在他的想像中,对方至少会有二、三名侍女跟随,经过盛妆之後,体态慵懒,楚楚可怜而又带著一些羞涩地被人扶著来到晴信的面前坐下。他想对方既是个喜欢标榜门第的诹访长女(其母为小笠原的家臣小见[麻绩]氏),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她是个人质,但名义上仍是个客人,因此她可能会在表面上保持高贵的身分,说几句探病的问候语。然而,尽管如此,晴信仍想见一见湖衣姬的真面目。
  晴信又想,她的父亲是高傲的诹访赖重,那么她或许也有一个像父亲一样高耸而狭窄的鼻梁。
  晴信的侍女把客人请入房间。在侍女与客人之间经过短暂的礼让之後,一道明亮的光线从入口处射入,仿佛一簇杜鹃花突然绽开一般,一位身著艳丽花纹短袖便衣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她略低著头,坐在晴信面前的坐垫上,向晴信问候:
  「我是诹访赖重的女儿湖衣姬,特来向侯爷问安。」
  她的声音微弱而略带颤抖,但仍显得相当沉稳。当她再度抬头说前来探病的话後,已恢复了镇定。
  这与晴信原先的想像完全相反。湖衣姬丝毫没有深闺少女的纤弱及人质的阴沉,也没有晴信最忌讳的——喜欢炫耀自己是名门之後的高傲态度。湖衣姬的鼻子也不像诹访赖重那么高耸,但也不低。虽然有一双像赖重的大眼睛,却没有赖重的犀利。她带著一种宁静的气息。尽管她身著华丽的短袖便衣,却不会让人有丝毫轻浮的感觉。她所具备的高贵气质,仿佛已压过了花鸟纹饰的短袖便衣。
  晴信望著身穿华衣,说话宁静斯文的湖衣姬,心想:这才是良家少女的风范。
  「听说侯爷的胃口不佳,我特地派人由诹访送来鲤、大田螺和味噌,相信您一定会喜欢。我衷心期盼您能多吃一些,早日康复。」
  湖衣姬所说的话,不像是经过侍女的教导而说出来的:但也不是随便地说说而已。当湖衣姬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时,晴信也情不自禁地附和说:
  「久闻诹访的味噌特别鲜美,但不知公主可知它的做法?」
  「虽然所知有限,但曾听家母说是由大豆、麦、麯为原料,再加入色料所制成。」
  湖衣姬回答之後,停了片刻又说:
  「不过,我倒没有看过制造的现场。」
  湖衣姬的态度十分慎重,不禁令人发噱,因此晴信也出声笑了出来。这是他生病以来第一次发出的笑声。
  「公主喜不喜欢味噌汤?」
  「很喜欢。如果把诹访湖的大田螺放入味噌汤裏煮,味道格外地鲜美。」
  「就这么决定。」晴信说。
  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湖衣姬听的,而是向侍臣说的。
  当板垣信方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时,他说:
  「替我烧放入大田螺的味噌汤,我想尝尝。」
  晴信的声音充满了兴致。
  从此,晴信的病便迅速地痊愈。如医生所说一般,只要有食欲,其他便可不用担心。晴信的脸似乎也略微胖了起来。
  「加入诹访湖大田螺的味噌汤,效果的确很灵。」信方说:「不过,也许带礼物来探病的佳人更有效果。」
  信方开了玩笑之後,又说:
  「启禀主公,今早诹访赖重公送来了大田螺、鲤鱼和味噌。」
  「什么?你说是赖重公?」
  晴信露出讶异的神情。在把父亲放逐到骏河的那天,越过国境入侵的赖重,竟然在还不到一年的光景便厚著脸皮,送来探病的礼物。
  「他可能是听到湖衣姬小姐来探病的事後,才采取这种行动。」
  当信方向主人请示应如何处理时,他的脸上显示著最好不要退回礼物,以免引发事端的表情,因为晴信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
  「把它收下。你帮我回信,只要注明是因为我正在生病,因此由你代笔即可。同时,信末要注明:晴信公子说虽然同样是诹访的味噌和大田螺,但湖衣姬小姐送来的特别鲜美。前面的部分不太重要,但後面的这些话千万别忘了。」
  晴信并没有原谅诹访赖重。放逐父亲本是不得已且令晴信终身遗憾的事:然而,诹访赖重却趁人之危,向他寻衅。这件事是永远也无法饶恕的。
  「派人到诹访做彻底的调查。另外,也要好好地监视高远赖继和小笠原长时。」
  说到小笠原长时的名字,晴信觉得他也同样地不可饶恕。
  晴信的病况还不能算已经康复,有时仍会咳嗽,而早晚也有发烧的现象,脸颊会变热。
  晴信说要离开病榻时,立木仙元医生摇著头说,如果仍有咳嗽发烧的现象,在病况尚未好转以前起来,会使病情更加的恶化。
  「疾病只是暂时潜伏著。它隐藏在您的体内,正等待发作的机会。」
  立木仙元反覆说了多次类似的话。
  「能否用药物来根治病原?」晴信说。
  「任何疾病都无法单靠医药来根治。能克服疾病的不是药物,而是强健的身体。只要身体强壮,疾病自然就无从发作了。」立木仙元自信地说。
  「原来如此。这么说疾病是隐藏在每个人的体内,伺机而动是吗?这真是有趣。这个道理对国家来说又何独不然呢?在一个国家衰弱,外敌入侵之前,必先有内乱发生,这与生病的道理是一样的。」
  晴信一面回味著立木仙元的话,一面觉得目前的生活实在是非常地单调乏味,希望自己能早点起来活动。而离开病榻後,他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骑马奔驰:而第二件便是去访问北郭的湖衣姬,对她送来的诹访味噌和大田螺表示谢意。然而,有时他甚至想访问湖衣姬的事,可以比骑马优先实行。
  当酷热的季节接近尾声,晴信告诉仙元说他想起来在城馆内四处走动走动。仙元观察晴信的脸片刻後,说:
  「四处走动倒是无妨,但要以不疲倦为原则。至於骑马则绝对禁止。」他的表情严厉。
  晴信择日离开了病床。
  三条氏前来祝贺说:
  「比起前次来看您的时候,现在精神显得好多了。这可能是北郭送来的味噌和大田螺营养丰富的缘故罢。」
  她故意不说诹访,而说是北郭送来的味噌和大田螺,充分显示出三条氏的讽刺和嫉妒。
  她所穿的服装,对於祝贺病人离开病榻来说是过分的夸张。她穿著唐衣及拖地的长裙,从一入座开始便像有话要说的样子。这类服装,如今只有公卿才会使用。她所以穿这套已经过时的服装,可能是对湖衣姬所穿的花鸟纹饰短袖便衣表示抗议。
  「即使可以起来活动,但最好也不要走得太远。」
  三条氏说些极为平常的话。
  「立木仙元也这么说。我打算在城馆裏走动走动,好锻链一下体力。」
  「这是不错。不过,您千万不要涉足北郭。北郭是人质居住的地方,假如传出甲斐的领主经常出入人质的处所是很不利的。」
  三条氏话中带刺。她说的人质,很明显的是指湖衣姬。
  「谁说要到人质的居处经常走动?」晴信变色地说。
  「我并没说要经常走动,而是为了避免这种谣言,事先应该有所警惕。」
  三条氏肥胖的身躯坐满了整个坐垫。她那张又俗又扁又大的脸颊从唐衣中露出来,看起来十分地滑稽。她穿的裙子也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不管是女性或男性的衣服,现在都慢慢地以实用为原则,短袖便衣已经成为普偏的服装。晴信在姊姊嫁给今川义元时,曾经到过骏河。虽然骏河的今川氏喜欢模仿京都的风俗,但那裏的妇女也都穿著短袖便衣。现在穿唐衣已经太落伍了。
  「侯爷为何那样看我?是不是对这件唐衣很好奇?或者想说您并不喜欢这种正式的服装,要我也穿起花鸟饰纹的短袖便衣,表现出和民间妇女一样低俗的模样?」
  正如所料,三条氏又开始和晴信抬杠。她所以把湖衣姬穿的花鸟「纹饰」短袖便衣说成花鸟「饰纹」短袖便衣,可能是三条氏的侍女曾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向她报告。
  「湖衣姬穿著花鸟纹饰印花的短袖便衣真的很漂亮,那件衣服非但不低俗,而且非常有情调。」
  「那一定是下流的情调。因为侯爷一向对下贱的女人有好感,所以才会被那种衣服所吸引。」
  三条氏恨恨地说。
  「你说湖衣姬是下贱的女人?你说话应该含蓄一点!湖衣姬是神氏的後裔。」
  「神氏的後裔又如何?心地下贱的女人就适合穿下贱的衣服,我劝您不要接近这些人。」
  晴信心想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在他还未想过要和湖衣姬接近,她便已先警告他了。即使这是出於女人善妒的天性,但过分的露骨也会令人感到十分不悦。
  「今後千万别再涉足北郭。听说诹访的闺女就同她的父亲一样,是个性情奸滑的小人。」
  看来,如果晴信继续沉默下去,三条氏将会继续说湖衣姬的坏话。但「奸滑」二字完全不适於用来形容湖衣姬。
  「我不许你对湖衣姬肆意毁谤,也不希望你以後再说出这些话。」晴信耐著性子说。
  「不!我要说!我有这个权利,我是左大臣三条公赖的女儿。我是当今皇上勅许下嫁到武田家来的,因此我有权管理这些後宫的事务。」
  晴信心想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获得圣上勅许下嫁到武田家,与干预晴信的私人行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在这个女人的脑子裏,除了自己是三条公赖的女儿外,再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您应该还记得阿谷的事,如果您知道阿谷的下场,那么就应该对女色做适当的节制。」
  这是一项间接的威胁,也就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想亲近湖衣姬,湖衣姬就将走上和阿谷相同的命运。
  「杀了阿谷你又得到什么好处?像你这种年龄,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被嫉妒所蒙蔽而加害北郭的湖衣姬,我一定会把你给斩了。」
  晴信字正清晰地说出「斩」字。换句话说,他不管什么元配或公卿的女儿,只要违背他的旨意,他便要把她斩除。三条氏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三条氏离去之後,晴信仍然坐在那裏。他觉得自己有些发烧,心想自己会说出斩人的话,可能是由於病情还未痊愈的关系。同时,他又想到迫使他说出这字眼的湖衣姬的事。他对湖衣姬并没有丝毫的恋情或想念。但他有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和湖衣姬之间,似乎命中注定有一段解不开的缘。
  那年梅雨下得久,夏天很短,转眼又到了秋天。由於农作物歉收,稻谷不结穗,因此有些田圃仍保持著青禾的状态在秋风中摇曳著。
  「歉收的情形比预料中来的严重。」
  板垣信方向晴信报告。这使晴信面露忧色。去年,亦即天文九年的农作物收成已经不太好,万一今年又出现荒年,百姓的生活一定会非常困苦,他希望不会有人因为觅食而流落他乡。
  「百姓有没有变动的情形?」
  「有是有,问题在於能否挨过今年冬天。如果能勉强度过冬天,那么即使吃野菜也能活到秋天。但万一明年也碰到和今年一样的情形,後果将不堪设想。」信方又说:「歉收的情形以山区较为严重,而北部又比南部还糟,同样是南部,山区的稻米收获量几乎全无。」
  「有没有救济的措施?」
  「即使豪主放出平时贮存的米粮,数量也十分有限。因此,虽然各地的自耕农或负责召集兵源的武将在照顾自己属下的土豪、隶农及下人等,但由於今年的歉收……」
  对於荒年的情形做了冗长的说明之後,信方又说:「但是主公不必担心。虽然我们甲斐的稻米产量远不及信州、越後:但在大麦、小麦及其他杂谷方面的产量却胜过他国。稻米的产量虽多,却容易受到气候的影响,甚至有粒米不收的情形;杂谷的收获量虽然较少,但对气候的抵抗力较强,因此即使是荒年,比起以稻米为主粮的国家来说,所受到的打击也来得轻些。」
  然而,晴信似乎对这些说明仍感到不满意:「既然稻米歉收,杂谷的收成一定也好不到那裏是吗?」
  「的确如此。但杂谷还不至全军覆没,而且……」说到一半,信方仿佛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由於甲斐的百姓习惯於杂谷食,故即使稻米没有收成,只要有杂谷便可勉强挨过。换句话说,甲斐的百姓能够忍受又粗又简陋的食物,因此尽管遇到饥荒也不会轻易被击败的。」
  信方说的话前後充满了矛盾。他自以为如此已可勉强地自圆其说。但如果英明的晴信进一步向他逼问,他又应该如何作答呢?
  「总而言之,信方你想说的是今年虽然是个荒年,但甲斐还有余力应付是吗?」
  「是的。」
  「诹访的情形如何?」
  关於那裏的事他尚未调查清楚。
  「骏河呢?佐久和小县又如何了?」
  当晴信接二连三地询问有关气候与农作物的收成时,使信方有无言以对的感觉。
  「诹访歉收的情形比甲斐更为严重。由於诹访是依赖稻米,因此所受的打击似乎更大。至於佐久和小县,因为二期稻作十分丰收,因此仍有余粮可以贮存,百姓并未有太大的骚乱。骏河方面,虽不是荒年,也不是丰收。」晴信仿佛在教信方一般地说。
  「主公是如何知道的?」
  「今天早上大月平左卫门从小县回来:而山本勘助也从骏河回来。」
  信方低下头,表示非常佩服。他心想这位年轻的主人是在考验他,但他又不得不对晴信灵活的头脑表示佩服。
  「信方,我们到外面边走边聊。」
  晴信站起身来。红叶把踯躅崎城馆点饰得非常鲜艳,树下的草丛也完全改变了颜色,等待即将来临的冬天。
  「你看红叶多美!能看到如此壮观的红叶却是一个荒年,这似乎是因为人谋不臧的缘故。」
  晴信自言自语般地说。接著,他忽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据说小县的红叶也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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