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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田信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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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向晴信主仆立足的这座山来。
  晴信暗暗赞赏这精彩的表演,几乎不敢相信甲斐国竟有如此精良的马术团体。但是,原先充满感叹而望著远方马队的他,对於二队兵马的转变方向却感到不安。他觉得这些横过草原,直奔他们而来的队伍,似乎隐藏著某种企图。这种心中的不安与恐惧,随著人马愈接近而愈强烈。
  来自左侧的源九郎与来自右侧的重兵卫,怀裏都架著长枪,直视晴信的方向。
  当晴信看到两队人马好似向他们进行夹攻时,愈感惊慌。
  (难道是中计了?)
  他心中想著,却又无计可施,因为这时即使想逃也为时已晚。在骑马的技术方面,晴信主仆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两队人马就将接近晴信,虽然合起来只有四十骑,看起来恰似有四百或四千骑一般。马蹄声如雷贯耳地传来。
  仓科三郎左卫门再度挥动八仙花的树枝,朝著晴信主仆冲来的马队,在离晴信约二十间(注:—间约—·八一八公尺)距离的地方又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同时,马上的年轻人将枪枝瞄准前方,激动而整齐的呐喊声划过天空。两队的人马在瞬间又彼此交错而过。当他们交错而过时,枪尖也因彼此碰触而发出光芒。他们持著真枪,向插枝在草原上的青梅进行突击。每一个人用枪尖刺中一粒青梅之後,继续前进数间距离,然後立即掉头,朝著其他的青梅刺去。
  两队以相反的方向围绕著一棵梅树。虽然马匹全速前进,但他们却能刺中青梅,并且从未伤到对方,著实令人叹为观止。
  等到所有的青梅都被刺下後,三郎左卫门又挥动八仙花的树枝。
  「刚才所表演的叫青梅之舞。」
  三郎左卫门跪在晴信的面前说。同时,四十骑人马亦整齐地排列著。
  「果然不同凡响,可说是甲斐的荣耀。」
  晴信一面嘉许这场精彩的马术表演,一面担心自己刚才动摇的心意是否表现出来。
  「不知公子是否满意?」
  仓科三郎左卫门以骄傲的神情问。他明知仓科党的马术,早已让晴信惊讶万分!
  「现在就由这些人替公子护驾,希望公子能和我去见一些人。」
  他说的是一些人,而不是一人。方才自己已被这四十骑人马弄得心惊胆战,这会儿又要带他去见哪些人呢?晴信感到非常不安。
  「是否准许他们进谒?」
  三郎左卫门口头上虽然礼貌的说,但他的眼神却充分表示:即使晴信不肯,也要强把他带到那儿,因为方才的四十骑兵马,这时早已把晴信主仆一团围住。晴信知道自己已经落在仓科党的手中: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的脸色也都变得铁青,尤其是塩津与兵卫的脸上更露出腾腾的杀机,仿佛随时会拔刀出来砍杀一番。
  「俗语说,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
  晴信先後望著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说。其实这是给三郎左卫门的答覆。
  马队把晴信主仆夹在中间,沿著笛吹川的源流继续向前。
  「就在那裏。」
  仓科三郎左卫门指著河流的方向说。在靠近河流略为高亢的地方,排列著数栋房屋,围绕在土垒周围,看起来像附近土豪的邸宅。但房子似乎略显狭窄一些。从房屋顶上冒出几缕轻烟,那是温泉的热气。
  「这儿是川浦乡。」
  三郎左卫门领先带路。可以闻到带有刺激性的温泉味。他说这儿就是战士们疗伤的温泉。近三十年来,来这儿疗伤的战士极多,因此这儿始终是拥挤不堪。
  「晴信公子驾到!」
  仓科三郎左卫门一面走一面大声地说。到此沐浴的人都来到走廊上,迎接晴信。那是一座阴湿的宿舍。幽暗的房间内,穿梭著负伤的战士,让人觉得在此地逗留,反而会使伤势更加恶化。
  「我们一直为武田家的利益而战,死的死,伤的伤,但我们始终毫无怨言地参战:然而,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呢?田园一片荒芜,生活愈来愈苦。听说信虎公统一甲斐後京都给他封了爵位:而我们呢?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赋税一再加重,徭役频繁,似乎有打不完的仗,这就是回报吗?而且,信虎公近来的所作所为,简直……」
  三郎左卫门在晴信的耳边自言自语般地说。这时他们朝著走道光明的方向转弯,来到可以望见河流的大厅。裏面是伤势渐愈的伤兵将士活动筋骨及练习武艺的道馆。在宽濶的木板房中,人群聚集。与其说晴信坐在上座,不如说是被强迫坐下。
  「公子别来无恙。」
  晴信坐下後,有个鬓发斑白的武士跪在他的面前说。对方白色的鬓发及脸上的皱纹,勾起了晴信的回忆。
  「哦,原来是今井兵部!」
  晴信不禁惊叫出来。幼年时代,今井兵部教他骑马:天文五年,今井兵部等政务官因为不满信虎将前岛一族处予切腹自杀,因而愤慨地弃职离国。
  「感谢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
  晴信执起今井兵部的手说。听到这话,今井兵部不禁潸然泪下。随後,镶田十郎左卫门、三枝半兵卫等政务官也依序前来问候晴信。
  「几年不见,公子已经长大成人,真是令人欣慰……」
  今井兵部代表其他的政务官说,但由於情绪过於激动而说不下去。这些政务官虽然经历五年的逃亡生活:但他们脸上依然表现出不屈不挠的斗志,烱烱有神地望著晴信。
  「公子,我们有个请求。」
  今井兵部把身子挪近晴信说。晴信已经可以预知这些人要说些什么。虽然他也早已下定决心,并且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但他却不希望在这种方式下被人强迫。他闭上眼睛,流水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在场的人都平心静气地,仿佛在等待晴信张开眼来。
  当晴信张开眼时,今井兵部也直视著他。
  「我想这一切都不用再多说,以公子的聪慧一定早已了解。」今井兵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说:「希望公子能在此地即刻起兵,放逐信虎公。只要您一起义,全国的人都会起而响应。」
  「你叫我谋叛父亲?」
  「若不如此,甲斐就要灭亡,生灵就要涂炭。现在时机已到,只要公子今日起兵,光是这个狭谷就有五百骑兵马!倘若一举进攻古府中,由於踯躅崎的城馆中也有内应,不出一两天,政权便属於晴信公子,这是毫无疑问的。」
  晴信又闭上眼睛。他想:如以在仓科庄所目睹勇猛的四十骑,要突击父亲的城馆似乎不难。
  然而,他却不愿意去讨伐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违背伦常道义的事。当他闭眼思索的时候,这些在木板房中劝他谋叛父亲的政务官们及土豪们的面容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在这个房中,至少有三十几人在等候他的回答,只要他点一下头,当场就会引起内乱:但如果他拒绝了呢?倘若他真的拒绝,那么这些人就会成为叛国的乱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否会让他平安地回到古府中呢?
  或许他们会继续幽禁他,而在国内造谣:晴信已经谋叛——而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虽然父亲的作为令人反感是不争的事实,但如果对政权的交移不作一个妥善的安排,一不留神就会招来他国的侵略。
  晴信的心跳加快,呼吸显得极为混乱。同时,他也注意到房裏的人也随著他的呼吸而变得非常局促不安。有些人为了调息这不安的气氛,故意缓慢地吐气:有些人的呼吸频率则与晴信一样。
  (他们也感到不安。)
  晴信可以肯定这点。他们似乎也没有十分把握晴信一旦起兵必定就会成功,这也是使他们感到不安而呼吸急促的原因。然而,当他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显得混乱,以及劝他谋叛的人呼吸也十分急促时,却发现身边有一人出奇地镇定,似乎不为这一切所动。
  (是仓科三郎左卫门?石和甚三郎?或者塩津与兵卫呢?)
  他一面寻思,一面仔细倾听每一个人的呼吸,但却发现他们三人的呼吸也同样的急促。
  (既不是这三人,那么会是谁呢?)
  站在晴信身边的就只有这三人。
  晴信偷偷地观察,发现有个男人站在塩津与兵卫的後面。
  「你是不是仓科庄的人?」
  晴信以严肃的语气问他。那男人显得有点儿局促不安。当他的视线向旁边移转时,瞬间越过二间的距离,跳到窗口。但正当他的身子要爬上窗户时,塩津与兵卫抓住了他的脚。
  房裏突然引起一阵骚动。这是政务官及土豪们聚集的场所,没想到竟有间谍潜入,这使大家感到惊慌失措。
  「你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快报出姓名来。」
  塩津与兵卫迅速地将男人捆绑起来,押到晴信的面前。
  「看来他是不会招供,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将他斩了。但这间谍看来杀之可惜。他可能是假装仓科三郎左卫门的仆人而跟随在後。结果三郎左卫门以为他是这儿的乡民:但这儿的人又以为他是三郎左卫门的随从。他就利用这个空隙进出行动。」
  这位被晴信认为杀之可惜的男人,认命地望著晴信。
  「我要回城馆去了。」晴信突然地说:「在这样重大的会议中竟然有奸细潜入,表示你们的计画不够周密。我记得今井兵部曾教过我要保守机密,但在这个劝我谋叛的会场却有间谍,这意味著邸宅的周围到处都潜伏著可怕的奸细。你们的计画早就有了破绽,如果我现在宣布谋叛父亲,在狭谷中的人们集合以前,古府中的军队必已团团围住此处。如果我不幸失败,那么武田家便会真的灭亡。」
  室内鸦雀无声,寂静异常。所有的人似乎都为晴信这番话所制服。
  「这位细作——」晴信把声音略微放低:「我不忍心杀害你。从你的面貌看来,你大概是来自相模或骏河一带,希望你回去以後告诉你的主人说:晴信还没有愚蠢到要反叛父亲的地步。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晴信命令面露不悦的塩津与兵卫替那男人松绑,并且予以释放。然後,从容地站起身来。
  (对了!前不久,板垣信方也曾释放平贺源心派出的间谍大月平左卫门,结果收为己用,成为顺利讨伐平贺源心的重要因素。)
  或许有人会说他是在模仿别人。
  (然而,在这种场合把奸细处死也是毫无意义的事。)
  晴信望著被塩津与兵卫松绑离去的间谍,心中有一种感觉,觉得有朝一日这个人也会变成自己的家将。
  (间谍是杀不胜杀,倒不如留下他们,善加利用。)
  从这个时候起,晴信的脑中逐渐产生因应间谍的对策。
  离开川浦乡时,政务官们很本份地骑在马上为晴信主仆送行。由於潜伏此处的间谍被晴信发现,使得政务官及土豪们都感到惊惶失色,再也没有人敢劝他谋叛。晴信主仆在仓科三郎左卫门的护送下,依照原路下坡。来到仓科三郎左卫门庄附近时,三郎左卫门将自己所骑的青毛驹送给晴信。晴信慨然地予以接受,并将自己身上穿的无肩战袍及石和甚三郎事先准备好的十两金子送给他,当作回礼。
  晴信回到踯躅崎城馆时已是日落时分。经过城门时,他并没有进入自己的城馆,而顺著走道直接到弟弟的城馆。他向信繁炫耀仓科庄送给他的青毛驹,并说:
  「这是一匹好马,我愿意把它送给你当坐骑。」
  这是一匹毛皮华丽的马。在落日的余晖下,仿佛被濡湿一般,发出亮丽的光泽。晴信在信繁骑著马於城馆中绕了一圈後,说:
  「果然是匹好马!既然已经骑在马上了,不妨让板垣信方也见识一下。」
  晴信故意大声地说,但又靠近他的身边低声说其实是有要事商量。
  信繁似乎已经从晴信的表情中看出对方的心事:心想哥哥的烦恼可能是今天骑马远游所遇见的事和父亲有关。信繁一向对哥哥十分敬爱,脸上也因而露出不安的神色。板垣信方不久便和信繁一起来到,他看著晴信说:
  「公子可是平安无事?」
  信方也因晴信回来的时间过晚而在担忧。
  「是有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晴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
  「我想政务官和部分土豪勾结晴信谋叛的消息,不久便会传到父亲的耳中。如此一来,父亲可能会出兵征讨笛吹川的上游,同时把我……」晴信以忧虑的神情说。
  「果真如此,那後果不堪设想。如果甲斐发生内乱,他国一定会乘势攻击。另外,假若父亲对哥哥做出不利的事……」
  信繁仿佛受到恐吓般地颤抖著。
  「虽然我早料到这件事迟早会发生,但从来没有想到那些政务官会采取这种手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先想办法将老爷的注意力转移到国外,同时和今川公商讨有关收留信虎公的事。」
  信方说。
  「如何引开他的注意力呢?」晴信问。
  「信浓的小县海野栋纲最近蠢蠢欲动。自从去年弥弥公主嫁到诹访家後,海野开始显得非常不安,因此现在只好以小县的事为理由,藉故兴兵,让信虎公出兵作战:否则别无他策。」
  虽然信方这样说,但他似乎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比这更早传入父亲的耳中,又将会如何呢?」晴信担心地说。
  「问题就在这裏。反正这件事迟早会传人老爷的耳中,我认为倒不如今晚提前告诉他。晴信公子不要露面,由信繁公子和我去进谒,做适当的调解。我想这件事一定会使老爷大怒一番,恨不得今晚就出兵到雁坂峠,但我会劝阻他。因为如此一来,信浓就会乘虚而入。假如老爷对晴信公子起疑,或下令诛杀,我会自告奋勇地拦下这门差事,跟随公子一起离开古府中。」
  信方将自己的决心形诸於色:
  「当我们在商量这件事时,信繁公子可建议老爷将平定政务官及土豪们的事交给他办,如此一来,老爷就会把国内的事委托给信繁公子,而自己带著晴信公子一起出兵到小县去。」
  晴信对信方的提议表示赞同。
  「但是,以後又将如何处理呢?」
  小县的战役必将由武田家获胜:但,此後父亲又将对我做何处置呢?或许会藉口我曾与仓科党及政务官们谋叛而将我杀害。想到这儿,晴信忽然觉得背脊有股凉意,不禁毛骨悚然。
  「这件事到时候再说。总之,这问题非彻底解决不可。」
  板垣信方的眼睛裏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这天夜晚,信方派出间谍到信浓小县。目的在於散布谣言,说晴信在政务官及土豪的拥戴下,准备谋叛信虎。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小县开始行动的情报也传到信虎的耳中。
  当信虎听到政务官和土豪企图拥立晴信谋叛,并遭到晴信的拒绝时,第一个反应是嘲笑晴信。
  他说这个懒惰好色的马痴没事到笛吹川上游,才会遇到这种事。并说,由於晴信生性胆怯,所以才不敢将此事禀报父亲。信虎以为现在已经有适当的理由废掉长子,而立信繁为世子,因而感到非常的喜悦。三天後,接到了小县的通报,说小县正在调动三千兵马,准备进攻。假如小县开始行动,那么佐久也会跟著举兵,牵动整个信浓。至於去年弥弥公主所嫁的诹访赖重,虽然立有盟约,但亦不太可靠。
  信虎本来就喜欢打仗,尤其喜欢把敌将的首级陈列在面前,一边饮酒,一边吟诗作乐。於是信虎决定向小县出兵。
  不出板垣信方所料,信虎留下信繁守国,而带著晴信上阵。他想,假如晴信在战场上表现不佳,便可以把他放逐到国外:而如要将他放逐,交予今川义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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