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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第15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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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答应我也不强求,只是我将要把茗香楼里的这些书全部取出来!”说完,从袖筒里抽出一沓儿书目单,递给了李云灿。
  李云灿接过书目单一看,双目顿然睁大,惊怒得嘴巴半天没合拢——原来书目上全是自己收藏的孤本!他颤抖着手又将书目翻看了一遍,最后长叹一声,对川弘一原说:“你们先拴了我的灵魂,然后让我就范!”
  川弘一原“呵呵”干笑了两声,说:“话不可那般说,这只不过是咱们合作的一种方式!”
  李云灿怔怔地盯着书单,盯了许久,最后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对川弘一原说:“这种事情非同小可,是出卖灵魂的大事!你要容我想一想!”
  川弘一原一听李云灿说这话,也很长地呼出一口气,说:“好吧,我恭候先生的抉择!只是不过要有个时限,这样吧,我限你三日,三日后我希望能听到先生的佳音!因为我不愿听到任何与我相左的消息!”
  李云灿双目仍在打直,一天茶水未进。
  第二天,仍是茶水未进。
  第三天,李云灿走出了卧房,他命家人买来几十丈白绫,给茗香楼全楼挂白。
  接着,自己也一身重孝,在楼前摆上香案,开始焚香祭楼。他燃上一炉香,然后长跪于地,很静地等着川弘一原。
  川弘一原来了。
  川弘一原一看茗香楼全楼挂白,李云灿也一身重孝,很是不解,问道:“李先生,这是为何?”
  李云灿双目微闭,很平静地说:“想我李某,一介书生,一不能保家,二不能卫国,平生也就这么点嗜好,为我们大汉民族收藏点书藉。可惜,现在也保不住了。为不让国宝落入你们这群倭寇手中,我只好亲自送它们上西天!”言毕,抬眼看了立在楼前的车夫黄天一眼。黄天立刻点燃火把扔入楼内。因楼内泼满了汽油,顿时,一片火光。
  李云灿站起身,一步步向火海走去。
  川弘一原看得呆了,许久才高喊道:“拉住他,快拉住他!”
  此时李云灿已走到楼门口,扭脸对着川弘大笑三声,然后就从容地走进了火海里。
  李家的佣人一片哭声。
  川弘一原气极败坏,将李府佣人都捆绑了起来。审问李云灿是否转移了那些孤本。因为他坚信李云灿爱书如命,决不会将那些国宝级藏书随他火葬。很可能他烧的只是一座空楼,重要书籍肯定暗地转移了。果然,李家车夫黄天就站了出来,对他说:“转移书籍是我一个人按老爷的指示办的,你放了他们,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书藏在何处?”
  川弘一原看了看黄天,信了他的话,便放了其他人,要黄天带他去找书。黄天跪在楼前,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老爷,恕小的不孝,为救众人,我也只好如此了。”说完,抹了一把泪水,站起身领日本人去了后进院的一座小楼里,小木楼是李府的储藏室,里边全是破旧的家具和一些坛坛罐罐。黄天领川弘一原和几个日本人上了三楼。里面果然有几橱旧书,但更多的却是李府储存的老酒,黄天走上楼,突然就举起一把铁槌挨个儿砸烂了十几个大酒坛,然后堵了下楼口,大笑着对川弘一原说:“老爷命我藏的那些孤本,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了!我今天就是要为老爷报仇才领你们来这里!你们上当了。谁也别想下楼了!”说完,就从怀中取出火柴,一下划着了四五根,扔进了楼板上,顿时,火光四起,小木楼成了一片火海……
  据年过九旬的一位李府老佣人回忆,那一年的大火几乎使李府全部化为灰烬,共烧死包括川弘一原在内的六个日本人。
  


小小说二题
■ 肖建国
  钓 鱼
  
  男人突然想起要去钓鱼,女人很是诧异。女人问:你会钓鱼么?男人心不在焉地玩弄着钓鱼竿,眼神显得很漠然。
   男人手中的钓鱼竿很漂亮,是用钢化纤维做成的。有7米多长,一节套着一节,每节都绘有暗红色的花纹。
   握在手中,轻轻一抖,鱼竿的梢头就会突突地乱颤,弹性十足。
   男人说,老板喜欢钓鱼。
   一刹那,女人明白了,男人是钓翁之意不在鱼啊。
   男人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行政单位做办事员,做了十多年依然是办事员。男人无不良嗜好,除了上班,就喜欢陪女人走走。那时男人年轻,对小城周围的荒山野岭、沟沟岔岔都充满了激情。两人牵着手,踏着花香,看日落月出,一副乐在人间不羡仙的样子。
   女人劝男人:你年轻,要上进,不是说学而优则仕嘛。
   男人揽了揽女人杨柳般的小蛮腰,嘻嘻地笑,并顺口唱了一句《荡寇志》里面的唱词:“我此来,须韬光养晦,再看天时。”
   女人不懂,女人也不想懂。她就喜欢看男人自信、快乐的样子。
   然而,慢慢地,男人的这份闲情雅趣越来越少了。每到休息日,男人不是看电视就是约三五好友打打纸牌。好友都是普普通通的汉子,打牌图的是娱乐,不赌博,但斗嘴仗。有人戏骂男人书生气,要与时俱进,要及时改变战略,要多跟领导走,什么都才会有。男人边听边不亢不卑地笑。
   偶尔,两人也会再出去走走。山也还是那道山,梁也还是那道梁,只是男人沉默了许多。男人一不爱说话,女人就找不到昔日那份美丽了。
   女人了解男人,男人同一班毕业的同学,只要在政界混的,现在大都是处级干部了,而他这个当年是班长的人物到现在还是一个科员。男人不敢跟同学们聚会,每次接到邀请信,都会紧锁双眉,长吁短叹。女人搞不清这个处级到底是个什么处,怎么对男人那么的重要。女人读书不多,但很善良,很美丽。当年在东江河畔洗衣服时碰上了男人,男人候船过江,但等船来来往往地开完了,男人竟没挪开步。男人对女人说,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你是再世的西施呢。
   就这样,女人的手被男人牵住了。
   女人很想为男人做点事,她不想看到男人憔悴不安的样子,她为以前自己要男人上进的话感到懊悔。女人问男人,你和老板要去哪里钓?
   男人正在和着面团做鱼饵,不知是因为忙还是没有听清楚,竟没有搭理她。
   女人望着男人匆匆而出的背影,在门口呆呆立了很久。
   一晃,从春到秋,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男人竟没钓一条鱼回来。男人自我解嘲地笑:钓些小的,都放了。女人也就陪着笑,一脸的涩困。
   有时男人来了激情,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女人也柔声细语地劝男人:别钓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像以前那样过,不是很好么?
   男人一听,停止了正在欢娱的动作。男人说,我是男人啊,我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啊。怎么能只混到这个地步呢。老板是什么东西,沾上谁就会给谁传上一身狐臭的家伙,竟爬到我的头上来了,我上不去,就是死也不甘心的。
   说到狠处,男人的下面就想使劲地掀起高潮,可怎么动,就是提不起神来。
   女人就觉得男人真的好可怜。
   中秋临近,正是鱼肥虾旺的季节,男人这次钓鱼的地方离家不远,在城西的小水库边。男人用的钓饵依旧是掺了香油的面团。女人在心里就责怪男人:钓了这么久的鱼,怎么还是个鱼盲呢?
  女人自幼生长在东江边,是伴着鱼的腥味儿长大的。女人很想告诉男人:春钓滩,夏钓潭,秋钓阳,冬钓阴,一日要三迁,早晚要钓边。面食和香油,大多钓泥鳅。还有,钓鲫鱼要用活饵,鲫鱼不安份,钻下窜上的,是个活跃分子。河虾、红虫、地蚕、玉米虫,都是鲫鱼张嘴即食的美味佳肴。钓鲤鱼要用香饵,鲤鱼是鱼类中的宠物,要钓住它是得用点本钱的,最好用粘糕粉、糯米粥掺上香精、曲酒、花露水做成饵,那是鲤鱼的最爱。钓草鱼要用素饵,一片青菜叶加上一条大青虫,浮在湖水中,保证不用打窝子,就能钓上憨头憨脑的大草鱼。钓黑鱼、甲鱼、鲶鱼最好用荤饵,贪食腥味是这些鱼的本性,男人啊男人,这些你都知道么?你不投鱼的所好,怎么能钓得起大鱼呢?
   女人感叹了一番,心里就涌出一种强烈的愿望,她要帮帮男人做一个精致的鱼饵,让男人钓起一条大鱼来,她爱男人,她希望男人像以前一样快乐起来。
   女人说做就做,她买回来八角、南杏、小茴香、食母生、阿魏等,分别炒熟碾成粉末,然后加上蜂蜜揉成了团。这种诱鱼的秘方是她小时候经常帮父亲做的活计,隔了这么多年,做起来依然那么的顺手。
   女人脸上绽放着光彩;仿佛看到了一条又一条的大鱼被男人扯出水面。
   女人找到男人的时候,男人正同一个秃了顶的男人在钓鱼。男人赶紧对女人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板。
   老板看了一下女人,眼神一下子活跃起来。虽然女人赶紧低下了头,但女人感觉出来老板的眼神正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女人的心就忽倏忽倏地跳个不停。
   女人站在男人的身边,竟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老板自女人一到,就嘿嘿地笑个不停。女人不知道老板以前是不是都这样笑。但这笑声犹如针尖在女人身上游走,扎得她浑身发疼。
   半个月后的一个休息日,男人提前回来了。女人没有看到男人手里的钓鱼竿。
   女人问:钓竿呢?
   男人兴奋得不知所措:升了,升了,我升了。目的达到了,我还要钓竿干什么。苦心人,天不负啊。
   一兴奋,男人就想发泄,他一伸双臂就把女人抱到了床上,女人却像截木头。男人感觉不出来女人的变化,男人正在兴头上呢。
   一下一下又一下,男人拼了命地撞击女人。这一次男人找回了昔日的感觉。男人觉得痛快极了。就在男人完事后要穿衣的当口,男人忽然低下头来嗅了嗅:怎么有一股淡淡的狐臭味呢?
   女人一惊,急忙应声道:哪里?我怎么闻不到。我刚刚放了一个屁呢。
  哦,男人站起身,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难怪臭臭的。女人却不再答话,一扭头,两串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王调研
  
  王调研名叫王奎良的。因他从上班开始就在调研室,干到现在快四十岁了,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
   有人曾调侃当今社会有“四大闲”,说是老板的太太领导的钱,下岗工人调研员。
   王调研听完只是笑,咧嘴的那种。
   因为闲,王调研就在办公楼周围侍弄一些花草。他对花草似乎有些研究,特别是物种的搭配与造型,连九洲花木公司搞管理的赵师傅都自叹弗如。
   办公楼后院的围墙就是一个例子。这围墙有二十多米长,因没有粉刷,粗糙扎眼的火砖同整个内外装修的大楼相比极不协调。赵师傅原本是想种下一片常春藤来遮拦遮拦,王调研则指使他在陶罐里扦插上青蛙藤、矮牵牛和袋鼠花,并用古紫藤换下了常春藤。
   王调研说,花草都有个性,木质藤本科善依附、喜攀比。让一个品种独占一面,会怏掉。多了,才热闹。
   到了季节,这些攀爬植物果真如走地蛟龙,沿墙角漫游其上,苍翠欲滴。中间紫藤垂萝,袋鼠膨胀,蛙藤绕茎,此花刚谢,彼花又开。再加之地下种了一层百日草,粗壮直立的茎杆上开着一朵朵桃红、粉红、金黄、白色的花朵,引得蜂虫嗡嗡,香气馥郁。远远望去,简直像一张悬挂起来的绿色国画。
  
   王调研本来也有许多升迁的机会,但不知怎的,每次都如昙花般一现,还没等人明白过来,一切又归于沉寂。
   只有一件,让大楼的同事们津津乐道。
   那是七月的一天,流火炙烤,坚硬的水泥地面都热得爆出裂缝来透透气。偏偏尚庄的一大群农民在这个时候为了水塘的纠纷跑到办公楼前静坐。
   负责解决此事的领导让农民们派几个代表进办公楼汇报,其余的回去。可农民们倔,一屁股笃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有些人受不了,就坐到草坪上。
   恰巧王调研骑着单车从郊区回来,静坐的农民有认识他的,就王调研、王调研的喊——王调研看看天,太阳正冒着火:用带汗的手摸摸地,嗤——,竟能起烟。王调研知道农民的秉性,丢下单车,就向后五楼的会议室慢步小跑去。 
   不一会,王调研抱来了一摞子方凳。
  坐吧,别中暑。听我的话,就先回去!
   王调研一趟一趟地跑,大楼里的人们像看把戏一样伸长了脖子。
   王调研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浑身上下的衣服湿透,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凳搬够了,他还要跑。
   农民们说,干啥?
   给你们拿些报纸,遮阳。
   有些人低下了头,年纪大的老农一挥手,说声:走!
   一会,农民走得净光。
   事后,有人间王奎良,干嘛那么出风头?
   王调研咧嘴一笑,哪里,我心疼花草呢。
   经此一事,就有人注意到了王奎良,并且去到了他家里考察。
   王调研的家简直是一个花的世界。中国传统的十大名花如兰花、菊花、茶花、荷花、桂花、水仙等,他这里就占了十之七八,一盆盆清新隽永,富有诗意。
  考察的人看到王奎良阳台上有一盆兰花开了,很是招人喜爱。这朵兰花镶着银边,晶莹剔透,开出来的花朵翠萼翻卷,唇瓣裹着红珠,素中有艳,艳中有素,相映成趣。
  考察的人忍不住,用手摸了一摸。
  王调研大惊失色,欲阻拦,已来不及了。等考察的人走后,王调研连叫完了完了。
  家人问他何故?王调研说,那家伙刚才小便没洗手,用有尿臊味的脏手去摸兰花,兰花洁身自爱,忠贞崇高,这盆精品兰必死无疑。
  果然,没几天,那兰花便恹恹死去。
  只是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考察人的耳朵里去了,王调研本来要移动移动位置的事也就泡了汤。
  王调研也不在乎,只把花草照顾得更勤了。每天总要骑个单车提前大半个小时上班,又是剪枝浇水,又是灭虫施肥,乐此不疲。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花匠。
  他这种举动让赵师傅的老板曹董事长知道了。曹董事长是美籍华人,与王调研同年,属牛。
  曹董事长问:真的爱花草?
  王调研说,以前不全是,现在是。骗你属狗!
  曹董事长就逼视着王调研,那就来我这儿干吧。
   王调研闭了一会眼睛,猛地再睁开,说,好。
   整个大楼的同事对王奎良的走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些花草在一天天枯萎下去。
   半年后,大楼的一些同事陪几个考察团到九洲花木公司参观,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见到王奎良。他穿着一身便服,正跟几个服务员一起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脸上一层光彩。
   同事笑他,不是听说你当老总了么,怎么变成了服务员?
   王奎良笑,声音爽爽的:一样,一样,都是为客人服务的。
   那天客人来得太多,王奎良吩咐手下,用自己的车先把同事送回去。
   同事大笑,揶揄王奎良,我们可不会踩单车噢。
   等出了门,几个同事怔住了——
   一部崭新的白色奔驰停在门口,锃亮。
  



■ 苏瓷瓷
  编者按:我们的时代是在不断创新中变化和进步的,文学也是如此。新时期以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读者的知识背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文学素养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提高,他们的阅读趣味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越来越多的读者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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