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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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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主义是现代人实用的俗文化(也是精英们研究的文化),不断花样翻新是因为有无穷尽的欲望。在今天电子信息时代,生活的花样翻新,比艺术的花样翻新,更快也更出乎意料,比现代主义更现代的是现代生活。当“新人类”在网络的虚拟空间“一秒万里”忘乎所以地冲浪时,古典主义正骑着唐·吉诃德的老马,一步一个脚印地显示出它永远的魅力。
  重要是不要把两个体系矛盾的评价体系互相换用,用博物馆的高雅去要求超市,用超市的现代性去重构博物馆,在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事情,而在诗坛却每天发生。
  
  创作自由是个常新的话题
  
  法国著名的思想家说:“自由是人们的一个小小的活动,有了它,那些完全被社会所制约的存在,就成了不完全在社会给定的种种条件之中的人。”我注意到“小小的活动”这个提法,存在于“完全被社会所制约”和“不完全限制”之间,而不是一个抽象的全称意义上的口号。
  创作自由也只是一种“小小的活动”,也只能是在“一个完全被社会所制约”的人,由于坚持这小小的活动所得到的“不完全的限制。”
  作家被界定于一个“自由职业者”。当然,由于社会发展,在中国出现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渡期,这时,有人说作家有了体制内的诗人作家和体制外的诗人作家。我想,这里有个潜台词,体制内的是“不自由或不完全自由的”作家,体制外的则是“自由写作者”。果真如此简单?恐怕不会。体制内的作家,正是因为有明显的社会身份,所以,对一个真正的作家,在写作时,会意识到身处的限制,会努力坚持创作自由这一“小小的活动”,从而得到“不完全的限制”,实现在艺术上的突破。这样的例子俯拾皆是。体制外的作家,没有单位管辖,没有公务缠身,形态上更自由,但他更要感受到另一种社会局限,市场和金钱的局限。因此,这些作家并非在所有的体制外,还有另一个体制在约束和限制他创作自由的“小小的活动”。客观的说,原有体制的作家,更多的制约来自写作前的限制——意识形态、长官意志等,而自由写作者的制约来自写作后的限制——市场需求、发行数量、版税收入等等。
  承认处于受制约的现实中,努力坚守创作自由这个“小小的活动”,并非只有原有体制下生存的作家所面对的现实,也是自以为是“自由写作者”所面对的现实,在金钱面前,“创作自由”所可能得到的空间,并不一定更大。
  
  在自由的金钱面前,坚持一个诗人自由的灵魂,也是一种壮烈的“小小的活动”。
  
  自我与自恋只是一步之距
  
  诗人常常出现自恋情结,“爱你就是爱自己”,是一些小有才华和一些大有才华的诗人常取的姿态。自我意识变成自恋,自己抚摸自己的情感神经,自己夸耀自己的才华和情感,这在常人是“病态的”事情。由于诗歌更“表现自我”与更“内世界”和更“情感化”,而在诗歌欣赏中也会引起读者的感情共鸣,于是感情“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位自恋者的呓语。一位优秀的诗人与一位有自恋情结的诗人,有时分不清楚;正如诗歌中的抒情主人公与诗人,有时也会分不清。
  真正优秀的诗人知道“诗歌中的我”不完全是自己,在他那里,自我意识就不是自恋情结。自恋的诗人看不到这一点,在诗歌中的自恋让他多情,在现实中的自恋让他自大。如果他跨出一步,用评论来表现他的自恋:“我是最优秀的诗人,我创造了中国诗坛××年代的写作姿态!”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事情了,理性的读者最通常的作法(与诗歌的读者最通常的作法相反)从来是首先把自大狂患者嘘下场去。
  
  净化写作是诗人天才的一部分
  
  我们常在说的“我的生活经历”,是每个人留在记忆中的那些生活,记忆中的生活是可以具有意义的生活。如果没有记忆,我们活过,但没有生活,更无法找到生活的意义。
  人们记日记,就是在进行储存生活意义的活动,当然,这是一种个体的活动,就像用一种自己的输入方式在电脑上存储文件,别人无法进入。诗人也是所有人中的一员,诗人也是在努力让生活进入记忆的磁盘,不同的是他在以一种人们能进入的方式储存生活,他是生活的证人,也力图让他的读者也成为生活的证人,共同证明:生活存在过,并且有意义。
  谈到诗人是在以他人能够进入的方式储存生活,萨特说:“写作的需要从根本上说,是对净化的要求。”仍然回到存储文件的比喻,净化就是将“病毒”从文件中清除。清除病毒不是宗教意义上的净化,也不是道德家纲常要求上的规范。我认为,对于诗歌的文学性而言,至少是以下意义上的努力:第一,更真实的记录生活,净化即去伪。现实的生活充满了许多“必要的假象”和不可避免的“模式”,像契诃夫的“套中人”。因此,诗人笔下的生活应该是揭开和清除假象的生活。第二,净化就是要清晰化,让“熟视无睹”的生活清晰出细节来,让细节的真实保持此时此刻的独特性。第三,诗人在作为生活的发现者时,同样被读者发现他的心灵图像,这样,便可使读者在认同的时候也得到发现的满足。
  就此意义而言,诗人和作家是这样的人——他将现实生活材料清除病毒后变成人类共享文件。
  
  再提诗歌的作用——变速器
  
  文学曾是生活中的加速器,这是文学的光荣。
  在战争年代文学是鼓舞士气的号角与战鼓:“假如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的骨头说:/看/这就是奴隶!”这样的诗在当年,可以说能顶一百门大炮,一千台运兵车。战争结束了,硝烟和枪声都已消散,只有这样的诗句,还站在我们面前,展示着历史的光荣。
  在那样的时代,战争或变革的年代,文学无疑充当生活加速器的角色,启迪、引导、鼓舞、推动……在人性迷茫和迟钝的时候,文学呼唤着觉醒与奋起。如果文学不起这样的作用,拒绝这光荣的使命,那么,文字美也罢,情感真也罢,灵性善也罢,都不会让文学更有价值。
  但文学也不会永远是加速器,不会永远是增加我们血液流速的催化剂。在这个以加速为特征的信息时代,到处都是这样的方式变更着生活:提速、升级、换代、更新……在各种术语上加着“超××”、“后××”、“新新××”!在这个时候,我们从每秒几十亿次运转的计算机里走出来,我们从倒计数的火箭发射场走出来,从疯子一样变化的股票牌前走出来,放慢一下心速,安定一下心情,冷静一下思维——这也是多么难得的境界!用理论家的话,回归人性——减速一下,如此而已。
  这也是文学的光荣,在物欲中让灵魂得到一分安宁,滚滚红尘中让人生得到一分清凉。 
  
  回到诗歌形式的另一视角
  ——梨和苹果的困境
  
  他们都长在自己的树上,有个伟人说过,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梨就是梨,苹果就是苹果,在他们确认自己的同时,也就无法选择另一种形态。认识自我的另一重含义就是发现世界上有许多与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就是自我以外的存在。
  文学也如此,散文不是诗歌,诗歌不是散文。我说的是广义的诗歌与广义的散文,广义的诗包括新诗、旧体诗、歌词等,广义的散文包括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日记、杂文等。它们两者之间有许多联系也有许多区别,以至于什么是诗?什么是散文?出现了无数的解释和无尽的纷争。
  我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以至于想用一个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述诗与散文的区别:大千世界也就是两个字:事情。将情作为显性的表达,把事放在次要位置上的文体,就是诗;将情作为隐性的因素,把事作为叙述主体的文体,就是散文。换言之,万物皆“事情”二字,重“情”者诗,重“事”者文。
  这是一般规律,就像梨是梨,苹果是苹果。当然也有特例,比方说散文诗是什么?有人说是诗,重抒情,只是形式是散文。那么抒情散文是什么?有人说当然是散文,只是比较抒情。那么抒情的散文诗与抒情散文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再比方说,传统的叙事诗是诗的形式并以叙事贯穿文本,抒情性的因素仍是叙事诗的推进的动力。而在后现代诗作那里,常以叙事作为诗歌的主导,只是这种叙事,是片断的、破碎的、不连贯的,它作为诗歌的根据只是分行排列。那么,除了形式,它们本质上是诗还是散文呢?
  梨和苹果不断地互相嫁接,变成了苹果梨,梨苹果,梨苹果梨,苹果梨苹果,这些果子仍然在树上长着,无论好吃还是不好吃,爱吃的人多还是少,对于他们都无所谓,只是他们认识自己出了困境:我是什么?我和另一棵树上的那个家伙是一家人吗?
  当然,这是假想,我们把文学理论家的困境放到了苹果和梨以及各种变种产品的身上。
  “这是什么?”在现代文学作品中,最好少提这个最简单的问题。而在诗坛,许多论诗者,他们所定义的诗,几乎包括了文学、语言学、哲学、伦理学、禅宗、心理学……诸种领域,唯一没谈到的就是:“除了外在分行的形式之外,诗到底是什么?……”
  


抓小偷
■ 女 真
  1
  
  时尚商厦有小偷,专门伸手掏顾客的钱包。这事儿李桦隐约听说过。但在自己柜台前碰见,李桦还是第一次。
  李桦那天来给哥哥取衣服。哥哥当警察,公家发制服,不缺穿的。刚设柜台时,李桦要送哥哥衣服,哥哥李松一口回绝了:“你可得了,跟你说,你出手大方这毛病得改,别逮着谁都送,或者遇见熟人不好意思收钱。你是做生意的,得脸黑,得斤斤计较,要不然怎么能挣钱?”
  李松的话有道理,但李桦面子矮,知道她在商厦卖品牌男装,难免有一些熟人找上门来。只要人家张嘴,她的面子总是给得很足,经常是本钱就给人家了,为这事,哥和嫂子说过她,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下次有人张嘴,她还是不好意思。
  哥哥打电话来要衣服,真是破天荒的事儿。头一天晚上,她正看电视呢,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接了电话,是哥:“毛丫,给哥出个主意,一般机关里的干部这个季节穿什么样的衣服?”
  毛丫是李桦的小名,现在还这么叫她的,只有哥一个人了。一听哥叫她小名,她的心就热乎:“你就说要件衣服得了。你穿啊?明天我给你拿件夹克。”
  “出去办个案子。说好了,给你钱的。”
  “呸。给什么钱。”
  “那你挣西北风去。”
  “你不是我哥吗?”
  “给你本钱。”
  去商厦之前,李桦先去总代理那儿拿了点货。正是换季的时候,夹克和休闲西服货走得好,去一次,一举两得吧。两箱货,李桦一个人搬不动,她让车停在商厦后门,给秀打电话:“秀,下来帮我搬东西。” 
  小偷大概就是秀离开以后动的手。两口子,快五十的样子,男的头发已经地中海,身着试穿的夹克,颜色、长短、款式都看好了,票都开了,女的伸手去包里掏钱的时候,钱夹没了。那个女的一看钱没了,哇地一声就叫了起来:“我的钱包没了,我的钱包没了,有小偷,快抓小偷!”
  
  李桦和秀每人怀里抱着一只货箱,听见女人喊,李桦急忙扔下手里的箱子,问:“哪有小偷?小偷在哪儿?”
  “刚才我的钱包还有呢,我摸过,一转身就没了,小偷肯定还没走!”
  李桦四周撒目,柜台前很热闹,十几个人,除了正在喊叫的女人,其余都是男的。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男人,哪个看上去都像小偷,哪个又都不像。有的在试衣服,有的正在对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李桦不知道怎么办好。你没抓住现行,怎么能肯定谁是小偷?
  丢了钱的女人仍旧在叫。她一定很难过。换季了,一个平时不舍得吃穿的女人,想给老公买件像样的衣服。可是她的钱没了,连回家的车费都没了。李桦的心里哆嗦了一下,小时候想去看爸妈没钱买车票的往事在脑海中闪过。这时候,她听见秀说:“阿姨,您别难过,钱已经丢了,您光喊也没用,要不然,去报案吧,万一把小偷抓住了,也许还能把您的钱找回来。”
  秀说话的声音好听,柔声细气的,是天生对顾客有感召力的那种女孩儿。丢钱的女人,听了她的话,好像一下子知道了该做什么。李桦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对女人说:“我陪您去!”
  李桦要走,小崔拦她:“李姐,货还没点呢。”
  李桦平时待小崔和秀挺和气,两个人不喊她老板,喊她姐。
  李桦说:“报案要紧,一会儿再点货。”
  李桦拉着丢钱的两口子往商场保卫处去,没看见小崔和秀在背后对她做鬼脸。
  顾客在自己柜台前丢钱,李桦心里有一种内疚,觉得对不起人。
  回到柜台,除了小崔和秀,一个顾客也没有了。李桦心里憋着火,说话就有些冲:“小崔,刚才你看没看见小偷?”
  小崔笑说:“李姐,刚才我一个人答对好几个顾客,我哪有精力去看谁是小偷?”
  秀说:“李姐,算了,反正又不是我们丢了钱。”
  “你这话说得不对!顾客在我们柜台前丢钱,人家下回还敢来吗?搞不好会记一辈子!下回有顾客试衣服,你们得提醒着点儿!”
  老板发了火,小崔和秀谁也不再吱声。
  
  2
  
  路上李桦心里一直生着气。没准儿小崔和秀还认识楼里经常出没的小偷呢。她们为什么不吭声?难道小偷认识她们?刚才那几个试衣服的人里,肯定就有小偷。小偷刚得手,不会脱身那么快。也许,他们一伙儿好几个人也未可知。
  到了哥哥家,李桦气没消,李松一眼就看出来了:“谁欺负你了,还是给哥哥拿件衣服心疼?”
  李桦在哥哥面前会撒娇,嘴撅得老高:“小偷欺负我!”
  “偷你啥了?” 
  “没偷我,偷我顾客的。”
  哥哥乐了:“瞧瞧,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顾客丢了东西她也生气。”
  “那怎么能不生气?就在我柜台前丢的,不跟偷我东西一样?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放着小偷不管。” 
  “行了行了,别打击一大片,我们警察要管的事多着呢,那些小偷小摸商厦保卫处就应该管。”
  “试试衣服吧。”
  李松是个衣服架子,夹克穿身上,比平时穿警服时显着随和了许多。李桦说:“你到我那儿当模特儿去得了。”
  “才当了几天老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去当模特儿,那些杀人贩毒的案子谁去破?”
  在哥哥面前,李桦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当然辩不过哥哥。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哥亲自出马的案子,肯定小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喊她来。当刑警的,就是危险。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半个月,也许一个星期。”
  “哥你保重。”
  李桦说这话时,不知为什么,眼窝竟有些潮。她心里觉着,哥让她拿衣服是借口,出门办大案子前想见她这个妹妹才是真的。爸妈没了,只有这个哥了,从小她就对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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