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_宋史-第6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責纾麻乙猿噬砦埽娜艏バ荼食庋嘶拢淝宸缈嘟冢帐几ビ濉8摺⑿⒅溃铎獬芏镣跏鲜椋奘袄裎牟腥敝啵尤挥性颍冻け唷分鳎坛剖凡牛凰奘埃虺鲆笆罚洞呵铩反纱胖ㄈ混#
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尤袤谢谔颜师鲁袁枢李椿刘仪凤张孝祥
尤袤,字延之,常州无锡人。少颖异,蒋偕、施坰呼为奇童。入太学,以词赋冠多士,寻冠南宫。绍兴十八年,擢进士第。尝为泰兴令,问民疾苦,皆曰:「邵伯镇置顿,为金使经行也,使率不受而空厉民。漕司输藁秸,致一束数十金。二弊久莫之去。」乃力请台阃奏免之。县旧有外城,屡残于寇,颓毁甚,袤即修筑。已而金渝盟,陷扬州,独泰兴以有城得全。后因事至旧治,吏民罗拜曰:「此吾父母也。」为立生祠。
注江阴学官,需次七年,为读书计。从臣以靖退荐,召除将作监簿。大宗正阙丞,人争求之,陈俊卿曰:「当予不求者。」遂除袤。虞允文以史事过三馆,问谁可为秘书丞者,佥以袤对,亟授之。张栻曰:「真秘书也。」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迁著作郎兼太子侍读。
先是,张栻说自阁门入西府,士论鼎沸,从臣因执奏而去者数十人,袤率三馆上书谏,且不往见。后说留身密奏,于是梁克家罢相,袤与秘书少监陈骙各与郡。袤得台州,州五县,有丁无产者输二年丁税,凡万有三千家。前守赵汝愚修郡城工才什三,属袤成之。袤按行前筑,殊卤莽,亟命更筑,加高厚,数月而毕。明年大水,更筑之,墉正直水冲,城赖以不没。
会有毁袤者,上疑之,使人密察,民诵其善政不绝口,乃录其《东湖》四诗归奏。上读而叹赏,遂以文字受知。除淮东提举常平,改江东。江东旱,单车行部,核一路常平米,通融有无,以之振贷。
朱熹知南康,讲荒政,下五等户租五斗以下悉蠲之,袤推行于诸郡,民无流殍。进直秘阁,迁江西漕兼知隆兴府。屡请祠,进直敷文阁,改江东提刑。
梁克家荐袤及郑侨以言事去国,久于外,当召,上可之。召对,言:「水旱之备惟常平、义仓,愿预饬有司随市价禁科抑,则人自乐输,必易集事。」除吏部郎官、太子侍讲,累迁枢密检正兼左谕德。输对,又申言民贫兵怨者甚切。
夏旱,诏求阙失,袤上封事,大略言:「天地之气,宣通则和,壅遏则乖;人心舒畅则悦,抑郁则愤。催科峻急而农民怨;关征苛察而商旅怨;差注留滞,而士大夫有失职之怨;廪给朘削,而士卒有不足之怨;奏谳不时报,百久系囚者怨;幽枉不获伸,而负累者怨;强暴杀人,多特贷命,使已死者怨;有司买纳,不即酬价,负贩者怨。人心抑郁所以感伤天和者,岂特一事而已。方今救荒之策,莫急于劝分,输纳既多,朝廷吝于推赏。乞诏有司检举行之。」
高宗崩前一日,除太常少卿。自南渡来,恤礼散失,事出仓卒,上下罔措,每有讨论,悉付之袤,斟酌损益,便于今而不戾于古。
当定庙号,袤与礼官定号「高宗」,洪迈独请号「世祖」。袤率礼官颜师鲁、郑侨奏曰:「宗庙之制,祖有功,宗有德。艺祖规创大业,为宋太祖,太宗混一区夏,为宋太宗,自真宗至钦宗,圣圣相传,庙制一定,万世不易。在礼,子为父屈,示有尊也。太上亲为徽宗子,子为祖而父为宗,失昭穆之序。议者不过以汉光武为比,光武以长沙王后,布衣崛起,不与哀、平相继,其称无嫌。太上中兴,虽同光武,然实继徽宗正统,以子继父,非光武比。将来祔庙在徽宗下而称祖,恐在天之灵有所不安。」诏群臣集议,袤复上议如初,迈论遂屈。诏从礼官议。众论纷然。会礼部、太常寺亦同主「高宗」,谓本朝创业中兴,皆在商丘,取「商高宗」,实为有证。始诏从初议。建议事堂,令皇太子参决庶务。袤时兼侍读,乃献书,以为:「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权宜。乞便恳辞以彰殿下之令德。」
台臣乞定丧制,袤奏:「释老之教,矫诬亵渎,非所以严宫禁、崇几筵,宜一切禁止。」灵驾将发引,忽定配享之议,洪迈请用吕颐浩、韩世忠、赵鼎、张俊。袤言:「祖宗典故,既祔然后议配享,今忽定于灵驾发引一日前,不集众论,惧无以厌伏勋臣子孙之心。宜反覆熟议,以俟论定。」奏入,诏未预议官详议以闻,继寝之,卒用四人者。时杨万里亦谓张浚当配食,争之不从,补外。进袤权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侍讲,又兼直学士院。力辞,上听免直院。
淳熙十四年,将有事于明堂,诏议升配,袤主绍兴孙近、陈公辅之说,谓:「方在几筵,不可配帝,且历举郊岁在丧服中者凡四,惟元祐明堂用吕大防请,升配神考,时去大祥止百余日,且祖宗悉用以日易月之制,故升侑无嫌。今陛下行三年之丧,高宗虽已祔庙,百官犹未吉服,讵可近违绍兴而远法元祐升侑之礼?请俟丧毕议之。」诏可。
孝宗尝论人才,袤奏曰:「近召赵汝愚,中外皆喜,如王兰亦望收召。」上曰:「然。」一日论事久,上曰:「如卿才识,近世罕有。」次日语宰执曰:「尤袤甚好,前此无一人言之,何也?」兼权中书舍人,复诏兼直学士院,力辞,且荐陆游自代,上不许。时内禅议已定,犹未论大臣也。是日谕袤曰:「旦夕制册甚多,非卿孰能为者,故处卿以文字之职。」袤乃拜命,内禅一时制册,人服其雅正。
光宗即位,甫两旬,开讲筵,袤奏:「愿谨初戒始,孜孜兴念。」越数日,讲筵又奏:「天下万事失之于初,则后不可救。《书》曰:'慎厥终,惟其始。'」又历举唐太宗不私秦府旧人为戒。又五日讲筵,复论官制,谓:「武臣诸司使八阶为常调,横行十三阶为要官,遥郡五阶为美职,正任六阶为贵品,祖宗待边境立功者。近年旧法顿坏,使被坚执锐者积功累劳,仅得一阶;权要贵近之臣,优游而历华要,举行旧法。」姜特立以为议己,言者固以为周必大党,遂与祠。
绍熙元年,起知婺州,改太平州,除焕章阁待制,召除给事中。既就职,即昌言曰:「老矣,无所补报。凡贵近营求内除小碍法制者,虽特旨令书请,有去而已,必不奉诏。」甫数日,中贵四人希赏,欲自正使转横行,袤缴奏者三,竟格不下。
兼侍讲,入对,言:「愿上谨天戒,下畏物情,内正一心,外正五事,澄神寡欲,保毓太和,虚己任贤,酬酢庶务。不在于劳精神、耗思虑、屑屑事为之末也。」
陈源除在京宫观,耶律适嘿除承宣使,陆安转遥郡,王成特补官,谢渊、李孝友赏转官,吴元充、夏永寿迁秩,皆论驳之,上并听纳。
韩侂胄以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用应办赏直转横行,袤缴奏,谓:「正使有止法,可回授不可直转。侂胄勋贤之后,不宜首坏国法,开攀援之门。」奏入,手诏令书行,袤复奏:「侂胄四年间已转二十七年合转之官,今又欲超授四阶,复转二十年之官,是朝廷官爵专徇侂胄之求,非所以为摩厉之具也。」命遂格。
上以疾,一再不省重华宫,袤上封事曰:「寿皇事高宗历二十八年如一日,陛下所亲见,今不待倦勤以宗社付陛下,当思所以不负其托,望勿惮一日之勤,以解都人之惑。」后数日,驾即过重华宫。
侍御史林大中以论事左迁,袤率左史楼钥论奏,疏入,不报,皆封驳不书黄。耶律适嘿复以手除诏承宣使,一再缴奏,辄奉内批,特与书行。袤言:「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爵禄者祖宗之爵禄,寿皇以祖宗之天下传陛下,安可私用祖宗爵禄而加于公议不允之人哉?」疏入,上震怒,裂去后奏,付前二奏出。袤以后奏不报,使吏收阁,命遂不行。
中宫谒家庙,官吏推赏者百七十有二人,袤力言其滥,乞痛裁节,上从之。尝因登对,专论废法用例之弊,至是复申言之。除礼部尚书。驾当诣重华宫,复以疾不出,率同列奏言:「寿皇有免到宫之命,愿力请而往,庶几可以慰释群疑,增光孝治。」后三日,驾随出,中外欢呼。
兼侍读,上封事曰:「近年以来,给舍、台谏论事,往往不行,如黄裳、郑汝谐事迁延一月,如陈源者奉祠,人情固已惊愕,至姜特立召,尤为骇闻。向特立得志之时,昌言台谏皆其门人,窃弄威福,一旦斥去,莫不诵陛下英断。今遽召之,自古去小人甚难,譬除蔓草,犹且复生,况加封植乎?若以源、特立有劳,优以外任,或加锡赍,无所不可。彼其闲废已久,含愤蓄怨,待此而发,傥复呼之,必将潜引党类,力排异己,朝廷无由安静。」
时上已属疾,国事多舛,袤积忧成疾,请告,不报。疾笃乞致仕,又不服,遂卒,年七十。遗奏大略劝上以孝事两宫,以勤康庶政,察邪佞,护善类。又口占遗书别政府。明年,转正奉大夫致仕。赠金紫光禄大夫。
袤少从喻樗、汪应辰游。樗学于杨时,时,程颐高弟也。方乾道、淳熙间,程氏学稍振,忌之者目为道学,将攻之。袤在掖垣,首言:「夫道学者,尧、舜所以帝,禹、汤、武所以王,周公、孔、孟所以设教。近立此名,诋訾士君子,故临财不苟得所谓廉介,安贫守分所谓恬退,择言顾行所谓践履,行己有耻所谓名节,皆目之为道学。此名一立,贤人君子欲自见于世,一举足且入其中,俱无得免,此岂盛世所宜有?愿徇名必责其实,听言必观其行,人才庶不坏于疑似。」孝宗曰:「道学岂不美之名,正恐假托为奸,使真伪相乱尔。待付出戒敕之。」袤死数年,侂胄擅国,于是禁锢道学,贤士大夫皆受其祸,识者以袤为知言。
尝取孙绰《遂初赋》以自号,光宗书扁赐之。有《遂初小稿》六十卷、《内外制》三十卷。嘉定五年,谥文简。子棐、概。孙焴,礼部尚书。
谢谔,字昌国,临江军新喻人。幼敏惠,日记千言,为文立成。绍兴二十七年,中进士第,调峡州夷陵县主簿,未上,抚之乐安多盗,监司檄谔摄尉,条二十策,大要使其徒相纠而以信赏随之,群盗果解散。金渝盟,诸军往来境上,选行县事,有治办声。
改吉州录事参军。囚死者旧瘗以鞂,往往暴骨。谔白郡,取船官弃材以棺敛之。郡民陈氏僮窃其箧以逃,有匿之者。陈于官,词过其实,反为匿僮者所诬。帅龚茂良怒,欲坐以罪,谔为书白茂良,陈氏获免,茂良亦以是知之。
岁大侵,饥民万余求廪,官吏罔措。谔植五色旗,分部给粜,顷刻而定。知袁州分宜县。县积负于郡数十万,岁常赋外,又征缗钱二万余,谔乃疏其弊于诸监司,请免之。以母忧去。寻丁父忧,服阕,除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迁国子监簿,寻擢监察御史。奏减袁州分宜、秀州华亭月桩钱。
谔里居时,创义役法,编为一书,至是上之。诏行其法于诸路,民以为便。
迁侍御史,再迁右谏议大夫兼侍讲。讲《尚书》,言于上曰:「《书》,治道之本,故观经者当以《书》为本。」上曰:「朕最喜伊尹、傅说所学,得事君之道。」谔曰:「伊、傅固然,非成汤、武丁信用之,亦安能致治!」因论及边事,上有乘机会之谕,谔曰:「机会虽不可失,举事亦不可轻。」上尝问曰:「闻卿与郭雍游,雍学问甚好,岂曾见程颐乎?」谔奏:「雍父忠孝尝事颐,雍盖得其传于父。」上遂封雍为颐正先生。
光宗登极,献十箴,又论二节三近:所当节者曰宴饮,曰妄费;所当近者曰执政大臣,曰旧学名儒,曰经筵列职。除御史中丞,权工部尚书。请祠,以焕章阁直学士知泉州,又辞,提举太平兴国宫而归。绍熙五年,卒,年七十四,赠通议大夫。
谔为文仿欧阳修、曾巩。初居县南之竹坡,名其燕坐曰艮斋,人称艮斋先生。周必大荐士,及谔姓名,孝宗曰:「是谓艮斋者耶?朕见其《性学渊源》五卷而得之」云。
颜师鲁,字几圣,漳州龙溪人。绍兴中,擢进士第,历知莆田、福清县。尝决水利滞讼,辟陂洫绵四十里。岁大侵,发廪劝分有方而不遏籴价,船粟毕凑,市籴更平。郑伯熊为常平使,荐于朝,帅陈俊卿尤器重之。召为官告院,迁国子丞,除江东提举。时天雨土,日青无光,都人相惊,师鲁陛辞,言:「田里未安,犴狱未清,政令未当,忠邪未辨,天不示变,人主何繇省悟!愿诏中外,极陈得失,求所以答天戒,销患未形。」上韪其言。
寻改使浙西。役法敝甚,细民至以鸡豚罂榻折产力,遇役辄破家。师鲁下教属邑,预正流水籍,稽其役之序,宽比限,免代输,咸便安之。盐课岁百钜万,本钱久不给,亭灶私鬻,禁不可止,刑辟日繁。师鲁撙帑缗,尽偿宿负,戒官吏毋侵移,比旁路课独最。上谓执政曰:「儒生能办事如此。」予职直秘阁。农民有垦旷土成田未及受租者,奸豪多为己利,师鲁奏:「但当正其租赋,不应绳以盗种法,失劭农重本意。」奏可,遂著为令。
入为监察御史,遇事尽言,无所阿挠。有自外府得内殿宣引,且将补御史阙员,师鲁亟奏:「宋璟召自广州,道中不与杨思勖交一谈。李啵芪峦怀需觯岽窍辔徊话荨J看蠓蛭绰燮洳牛⑸碇冢币原Z、啵ā=衿淙伺笮拔#怂谐荩莩⒎Σ牛俅吮埠酰砍妓洳恍ぃ哂胛椤!姑饲蕖<汤壅侣鄢八Х撸骸副饶旰媒剑绞苯唤崛ㄐ遥绘ょΓ赞蹇艘院癜冢饰粢圆懦疲笠蕴鞍堋!股铣銎涫栊渲校兄
十年,繇太府少卿为国子祭酒。初,上谕执政择老成端重者表率太学,故有是命。首奏:「宜讲明理学,严禁穿凿,俾廉耻兴而风俗厚。」师鲁学行素孚规约,率以身先,与诸生言,孳孳以治己立诚为本,艺尤异者必加奖劝,由是人知饬励。上闻之喜曰:「颜师鲁到学未久,规矩甚肃。」除礼部侍郎,寻兼吏部。
有旨改官班,特免引见。师鲁献规曰:「祖宗法度不可轻驰,愿始终持久,自强不息。」因言:「赐带多滥,应奉微劳,皆得横金预外朝廷会,如观瞻何?且臣下非时之赐,过于优隆;梵舍不急之役,亦加锡赍。虽南帑封桩不与大农经费,然无功劳而概与之,是弃之也。万一有为国制变御侮,建功立事者,将何以旌宠之?」高宗丧制,一时典礼多师鲁裁定,又与礼官尤袤、郑侨上议庙号,语在《袤传》。
诏充遗留礼信使。初,显仁遗留使至金,必令簪花听乐。师鲁陛辞,言:「国势今非昔比,金人或强臣非礼,誓以死守。」沿途宴设,力请彻乐。至燕山,复辞簪花执射。时孝宗以孝闻,师鲁据经陈谊,反复慷慨,故金终不能夺。
迁吏部侍郎,寻除吏部尚书兼侍讲,屡抗章请老,以龙图阁直学士知泉州。台谏、侍从相继拜疏,引唐孔戣事以留行。内引,奏言:「愿亲贤积学,以崇圣德,节情制欲,以养清躬。」在泉因任,凡阅三年,专以恤民宽属邑为政,始至即蠲舶货,诸商贾胡尤服其清。再起知泉州,以绍熙四年卒于家,年七十五。
师鲁自幼庄重若成人,孝友天至。初为番禺簿,丧父以归,扶柩航海,水程数千里,甫三日登于岸,而飓风大作,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