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承重任因对主义诚--为耀邦逝世十周年而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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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抓周末劳动,要使它形成制度,这是纠正党风的一件大事,舆论界要抓。你们要学会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改变社会风气,光讲大道理不行,要从小道理入手。毛主席曾经批评我们,说我们好些干部不会办事,缺乏办事能力,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只会讲大道理,不会解决实际问题。大道理要讲,但光讲大道理不行,一定要既会讲大道理,又会讲小道理;既会从大处着眼,也要会从小处着手,特别是要善于找突破口来解决实际问题。好些知识分子脱离实际。我觉得知识分子干部确实是相当脱离实际,就是不懂得既能讲大道理,又能解决实际问题;既抓大道理,又能把一个一个具体问题密切结合起来。小平同志前一个时期抓××军这个问题,然后在全军开展学习,起了很好作用。最近,开始抓分列式,抓阅兵,这样就把整个军队训练问题就抓起来了。党风要抓几个具体问题,周末卫生运动要搞下去,要抓住不放。
我们对于党内的问题,从开始搞《准则》,这是从大局着眼,以后搞了高级干部的生活待遇的规定,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你们要看到中央这个时期的变化。现在中央同志批条子的少了,请客送礼的少了,调片子的少了。有很多传闻,有些是真的,但有很多是不可信的。你们要看到,现在的中央,和五十年代的中央有所不同。五十年代那个时候,全国到处给中央领导同志修别墅,现在没有了吧。过去中央同志出动就挂专列,给我挂一节车厢就行了。现在的中央我看比五十年代的中央还要好,你们要看到这点,要鼓舞大家的信心,不要散播悲观消极的情绪。
既要善于讲大道理,又会从具体的小问题做起,这有一个辩证的关系,这一点要处理好。你们没有处理好,我们也没有做好。你们的评论不要泛泛而论,要从实际上升到原则,不要从抽象到抽象,不要老是重复那几句话,重复讲那些空道理。我看现在有两个毛病:一个是工业上是重复建设,另一个就是你们重复讲空道理,老是说一般的话,空话太多了。你们不善于从典型上升到理论,从具体到一般,要从大处着眼,也要从小处着手。你们这样做不够。比如,现在周末劳动,你们应当写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克服机关松松垮垮的现象》。
整顿党风的关键是要看有没有魄力。中央这些年在好些方面是有魄力的。比如下决心不搞政治运动,下决心平反一切冤假错案,下决心在农村放宽政策,下决心废除终身制,不搞个人崇拜,这一系列事情,都是想前人不敢想的事,干前人不敢干的事。看准了一些事,就要抓着不放,就要一干就干到底。我们建国三十二年了。轻视体力劳动的观念还没有改变过来。有些干部连资本主义国家的官都不如。撒切尔夫人每天还自己作早饭。卡特不当总统了,每天干两小时木匠活。西方好些领导人上下班不坐汽车,自己走路。他们把体力劳动看成是日常生活的一种需要。资本主义国家还不那么轻视体力劳动,我们是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我们有轻视体力劳动的恶习。这个习惯,老一代好些同志没有转变,新一代没有树立。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写一篇文章,就叫《必须彻底打掉鄙视体力劳动的恶习》,写篇社论,写七八百字就行。一篇评论,标题要醒目,究竟要表达什么思想。政治评论的标题和文艺标题不同,文艺作品的标题,如《沙家浜》,它就是个戏,但政治性评论,就不能这样标题。标题要启发人家去想一个什么问题,或者打中人家一个什么问题,或者提出要解决一个什么问题,要打中一个什么思想要害,同文学题目要有所不同。总之,感到你们好些言论不够切合实际。
要切合实际,第一,必须经常深入实际,接触干部,接触群众,到工厂农村去。要下去,要轮流下去。第二,要开动机器想问题,现在这方面也不够。思想上的懒汉,思想上不艰苦。比如有的同志不论大会小会,都要秘书写稿子,自己不动脑筋,思想上不刻苦,不认真考虑问题,我看两千万干部中,大概要占一半。说他们都是思想懒汉,太重了,但是思想不刻苦,是合适的。你们不要以为搞思想工作的,搞理论工作的,教员,技术人员,思想就一定刻苦,不一定。有一些搞思想工作的人,你们搞新闻、搞理论的人,有些同志的思想也不刻苦。定一同志是一个思想刻苦的人,是有骨头的人。他的一篇言论,每一篇东西,都是经过刻苦思索的。对一篇文章是否经过刻苦思索,一看就可以看出来。在我们党内,我觉得乔木同志是思想刻苦的,他想问题很深,很认真。但有些同志思想不刻苦,说话写文章,常常信手拈来,这是不好的。
绩伟:思想刻苦,要鼓励大家想问题,还是要解放思想。在党的会议上,内部会议上,应该允许大家发表不同意见,要维护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
耀邦:这个事情你们放心。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刚刚恢复、形成起来,难道中央会把它毁于一旦?不会。你们不要怀疑这一点。
(当谈到帮助同志,要善于谈心时)
耀邦:要善于做思想工作,要善于跟人家谈心。谈心要注意方法,有这么三点:第一点,你应该把人家的优点想够,甚至拔高一点也可以;第二,对他的缺点要赤裸裸地提出来,但要加以分析;第三,你要把自己摆进去,不要光说人家不对,你要说有些问题我自己也有。
(当谈到切中要害时)
耀邦:切中要害,还要防止假象、假报告,不实事求是。这种现象要提高警惕。有时你们会被社会上的不正确的舆论所欺骗;有时,会被下面的假报告所欺骗。比如关于夏收时期的灾情,有的地区就有些夸大。下面传说领导同志的特殊化,有好些也是不正确的。
(当谈到有人认为现在反自由化就不反对特殊化时)
耀邦:谁说我们只反自由化,不反特殊化官僚化?我们从来没有说不要反对。但是在一定时候,要侧重反一下自由化,是很必要的;侧重反一个时期,但是肯定反自由化不会是以后经常的重点。小平同志认为这次思想战线问题座谈会也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但是我们主动了。不是有人说我们不反自由化吗?现在会开了以后,有些同志还有抵触情绪,认为不应反自由化。正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动摇,一动摇,自由化就会更厉害。
(当谈到信心问题时)
耀邦:对我们的事业要有信心。现在有些同志没有信心,气不足。这个问题可能在干部中有百分之二三十。比如有的同志对农村的大好形势认识不够,对存在的问题有些夸大。我认为农村的好形势,现在只能说是“方兴未艾”,更好的形势还在后头,要有这个信心。你们反映情况时,一定要实在。对一些困难问题,对实际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不要夸大。一定要把关,防止夸大困难。凡是向上面多叫困难、不真实、骗上级的,下面就骗你。你们是不是写一篇文章,题目就叫《你骗上面,下面就骗你》,这样骗来骗去,到头来是自己吃亏,党的事业吃亏。我们对困难不要夸大,当人家叫困难时不要上当。我们要精神振奋,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要把困难归于客观,要找到我们自己的原因。要讲内因,是严格要求自己。党风一定要抓,一定要抓到底。这一点要从我们内部找原因。在这方面要讲主观能动性。振奋精神离不开主观能动性。如果不讲主观能动性,还要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什么。我们一定要在克服困难上走到前头。
(在谈到如何写国庆社论时)
耀邦:“深入实际抓问题,破除框框闯新路”,就是要振奋精神,中央同志同意这话。是不是根据这个精神来写。应该看到经过这几年努力,现在大政方针都有了。现在的问题,是把拨乱反正、继往开来的伟大事业做得扎扎实实,打下更坚固的基础。今年是八十年代的第一个国庆,形势写几句。前一个时期毛主席逝世五周年,我们没有什么表示,是一个疏忽。
绩伟:中央说不要纪念逝世,要纪念生日,我们没登更多的东西,只登一篇纪念秋收起义的回忆录,登了一篇关于毛主席在寻邬调查的文章,另外登了一首小诗。
耀邦:这样就行了。在国庆社论中对毛主席的功劳要说几句。建国三十三年,老人家有很大功劳,这方面可以说几句,但也不要说多了。现在我们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一个搞物质文明,一个搞精神文明。三中全会把我们的思想更加统一了,目标更加明确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扎实。干工作,少讲空话,多干实事,就是要善于把前面说的从大事着眼和从小事入手的道理,发挥一下,把这个道理写进去。既要大处着眼,又要小处着手,把两者辩证关系讲清楚。题目是不是《把继往开来的步伐迈得更稳健更强劲》。也不太好,再想想,但要注意步伐更稳健更强劲。经济上讲经济效果,这是稳健。在治安上搞综合治理,也是搞得更稳健。更强劲就是更有力量,基础更加巩固。反正题目你们去想吧。最好文章写得短一点,不要写那么长,好些道理,有的说一句就行了。一句话一个意思,不要多说。其它有些东西,比如:切切实实解决问题,调查研究,加强党的生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要维护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这些话都得说一下,说一两句话,不要写太长了。
同耀邦同志的这场谈话,由我在九月十四日向编辑部同志作了传达。我常常想,我在中央党报的领导岗位上工作了三十年,十分幸运地遇到了胡耀邦这位中央领导同志,对报纸宣传作过这样永垂不朽的贡献,这在我国新闻史上也是极为难能可贵的典范。
9.乔木同志为什么批评耀邦同志“违背十二大精神”呢?因为他们认定十二大精神就是共产主义。早在十二大报告刚刚开始起草时,中宣部部长邓力群就在各宣传单位的会议上宣布:这次十二大报告是由乔木同志负责起草的,这个报告的精神是乔木同志说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精神贯穿整个报告。在十二大闭会以后布置如何宣传时,他也特别强调十二大精神是共产主义。力群说:“党的十二次代表大会,贯串着实践共产主义这条红线,学习宣传十二大文件,一定要突出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宣传部还起草了一篇《共产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的纲领性文章,作为各宣传单位进行宣传的依据,而且还要组织大批理论工作者撰写一系列文章的小册子来宣传。乔木同志还说要为大家拟定一百个宣传题目。
众所周知,十二大精神当然是小平同志在开幕词中提出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也是耀邦同志加以具体化提出来的“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而胡乔木、邓力群等人却独出心裁,硬要说十二大精神是共产主义,他们又想“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了。对于农村革“共产主义金桥”——革人民公社的命的种种措施,始终认为是搞资本主义。对于耀邦提出的要在城市学习农村改革的精神,也十分恼火。
一九八一年三月十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一篇《用自我批评的方法清理极左思想》,这也是党校理论动态刊物的同志在耀邦主持下写的。当时,胡乔木等人总想把中央以反左为主的方针,扭转为以反右为主的方针,这篇社论批评了这种观点,阐明多年来左倾路线影响的危害。这就触到了那些坚持左倾路线的同志的痛处。他们中有人向小平同志告状,说这篇社论有严重的片面性,全篇“只说防左,有二十几处,却一处反右也不讲”。他认为应该提“有左反左,有右反右”。小平同志找了几个同志(有我、周扬、胡乔木等)谈这篇社论,认为“这篇社论没有大错”,但也表示同意“有左反左,有右反右”的提法。这就在实际上给那些人以口实,有利于他们用“有什么反什么”来纠正中央“以反左为主”的方针。因此胡乔木等人就如同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决定马上向全国发一个通报,他们还写了通报的草稿,表面上是批评《人民日报》的社论,实际上是批评耀邦同志。这时,邓力群领导的中央政治研究室的一位副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他特地打电话给我,要我承认这篇社论错了,但不要说这篇社论是耀邦主持撰写的。我一听就感到味道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他口头上说“不要向上面推责任”,骨子里是要由我来承认错误,以便证明耀邦错了。我答复这位老朋友:“如果那篇社论真的错了,耀邦同志也错了,我当然承担一切责任,决不向上推。但是我还是认为那篇社论没有错,耀邦同志也没有错,我就不能承认错误,不能承担什么错误的责任。”
我当时感到不对味,因为中央已经研究撤销华国锋党的主席而改选耀邦同志作主席。如果恰恰在这时向全党发出批评人民日报社论的通报,必然使大家认为耀邦在大政方针上出了错误,这显然是同党的决策唱反调的。我当时没有看出他们是不赞成选耀邦作主席,所以我很老实地给胡乔木和邓力群写了一封信。后来这个通报没有发,不知是不是我的信起了一点作用。
现在根据我手里的底稿,把这封信抄在下面:
乔木、力群同志:
这个通报牵涉较大,搞得不好会不利于安定团结,希望三思。
小平同志在三月二十六日讲到《人民日报》三月十日的社论时,曾说过大的问题也没有,但要弥补一下。我们已经请中央党校的同志再写一篇,说明除了克服左的错误以外,也要注意另一方面的问题。另外,错误思想要清理,但不是人人过关。我以为再发表这样一篇文章,十日社论的缺点就得到了弥补。小平同志说,不必再写社论,可以用文章形式。他的意思显然希望不要使分量显得太重。现在发通报,分量就太重了。
对十日社论,我可以承担责任。但问题是这篇文章事先在《理论动态》上登过,其中有些话是耀邦同志的原话,在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也讲过。而且耀邦同志审阅过一事,早就传出去了。如果这个通报一发,党内许多同志势必纷纷猜测中央在这个重大问题上不一致。这样做,显然是不符合小平同志的原意的。
小平同志在三月二十六日还说,作为领导思想来讲,左右都不好,但重点克服左。陈云同志指出三十年来的主导思想主要就是克服左的错误,这一点是明确的。至于具体到下面某个人,当然应该是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不要不加分析地乱上纲上线,贴上左的和右的标签。多年来,我们每次政治运动中,不是反左就是反右,而且一反就反到群众头上,上挂下联,都成了路线问题。
通报提出:要注意,右的方面的东西往往和反革命活动的言论一起反对四项基本原则。我以为,多年来,许多人之所以宁左勿右,就是因为什么“左是方法问题,右是立场问题”,“左比右好”。通报这一提,“恐右病”又有根据了。实际上,左的东西也可以同反革命结合,“四人帮”就是例子。近来,下面一些反革命活动中,许多就是以左的面貌出现的,是同“四人帮”残余合流的。近一个时期,报社每天平均收到十几封信,猖狂攻击中央领导同志,叫嚷现在变修了,打着保卫毛主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