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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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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部则被调整回伏尔加河左岸去重新组建新部队。
  当天,我们的情报证实,敌人的大批步兵和坦克正在维什涅瓦亚山谷、红十月镇的公墓一带以及多尔吉冲沟和克鲁多冲沟集结。与此同时,已经补充的敌坦克第14师和步兵第94师和部队正从城市的南郊开过来。敌人的意图很清楚,他们准备对拖拉机厂和“街垒”工厂实施新的攻击。
  9月30日夜,近卫步兵第39师开始从伏尔加河左岸渡河。该师的各团只补充了一半,每个连仅有40——50人。这个师在9月18日—20日期间,曾在近卫第1集团军序列里参加了斯大林格勒北部的多次战斗,在向库兹米奇村实施的进攻战斗中,部队受到重大伤亡。但是部队的基本战斗力没有被摧毁,其主要成份是空降兵,且多数是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师长斯捷潘·萨韦利耶维奇·古里耶夫少将从战争一开始就来到前线,他是个精力充沛、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人。他个子不高,但很敦实,正如大家所说的,推动他一下并非易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给我留下这种印象。“大概,他对自己的部下要求十分严格”,我当时这么想着,而很快就确信了这一点。是的,近卫步兵第39师多日来一直坚守在“红十月”工厂,这个师的战士从不知道什么叫后退。古里耶夫也从不离开自己的指挥观察所,甚至在德军自动手枪的榴弹打在观察所门口的时候,他也不愿离开。这种情形不只出现过一次。师长做出了榜样,团长们也都是身先士卒,在战斗中表现得勇敢顽强。
  该师的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们,在危险的时候总是站在大家的前面。政委,后来是负责政治工作的副师长E·E·车尔尼雪夫,在领导各部队的政治部门的工作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直接在前沿度过的。我记得,他腿部受伤以后,仍坚持不下火线。我仿佛现在还看见,他手拄拐仗,站在正在进行直接瞄准射击的火炮旁,指挥炮兵连作战。
  该师到达城市的当天,我就决定把各团部署在西利卡特工厂(在右面)、祖耶夫斯基大街(在左面)的防线上,并准备向巴里卡德镇实施反冲击。但在10月1日的战斗过程中,我被迫改变了这个决定,因为在斯梅霍特沃罗夫师的地段上,敌人已深深地楔入我们的战斗队形,并严重地威胁“红十月”工厂。当日,古里耶夫将军的近卫师作为第二梯队被摆放在斯梅霍特沃罗夫师的后面。古里耶夫接到命令,他们师的任务是:在“红十月”工厂的各个车间里构筑工事固守,把各个车间都变成很有威力的火力支撑点。
  N·H·古尔季耶夫校的步兵第308师被派来参加对巴里卡德镇实施反冲击的战斗。该师各团已到达伏尔加河左岸下准备渡河到我们这边来。
  步兵第308师在城市里作战的时间比其他部队短,但其击退敌人进攻的次数以及战斗的顽强性,并不亚于62集团军的其他兵团,在工厂区最残酷的战斗中,该师在法西斯军队的主要突击方向上作战,击退敌人和坦克的攻击不下100次。
  该师师长古尔季耶夫上校、各团团长、整个部队的党组织和全体战士(基本上都是西伯利亚人)在战斗中表现行非常勇敢、顽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任务:一步也不能后退,要奋不顾身的去完成它。
  第308师军人的群众英雄主义是古尔季耶夫师长本人无比勇敢所带来的成果。的确,战士们在反冲击中或者在第一线的掩体里经常看到他。他个头很高,身材匀称,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从不低头屈服,是个铮铮铁汉。(这位英雄的指挥员,当上了将军以后,象所有勇敢的人那样,英勇地牺牲了。那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后的1943年,在奥廖尔地区。人们为了纪念他在那里修建了一座纪念碑。)
  10月1日,侵略者在集团军的整个前线发动了几次顽强的进攻。在奥尔洛夫卡地域,敌人的钳形攻势会合了。安德留先科步兵旅的第3营、摩托化步兵第2旅的一些小分队和步兵第315营陷入合围。
  经过重新补充的步兵第115旅的第1营和第2营,在奥尔洛夫卡以东设防固守,准备迎击四面来的敌人。我们给他们加强了两个连的生力军和一个防坦克歼击炮兵团,交给他们的任务是:进攻奥尔洛夫卡,与被切断的部队会合。
  被合围在奥尔洛夫卡西面的部队,人数近500人。他们从10月2日至10月7日与敌人的优势兵力拼死血战。10月7日夜,部队已弹尽粮绝,他们以成功的夜袭冲出合围圈,突向拖拉机厂的工人住宅区北面、莫克拉亚梅切特卡河对岸。生存下来的仅有220人。
  冲出合围圈的同志们,讲述了他们与集团军主力部队失掉联系后,怎样在饥喝难忍、弹药缺乏的情况下与敌人苦人战了六天之久,被围部队的处境变得恶化还因为,安德留先科旅的第1营和第2营,在10月2日实施的反冲击一开始就严重受挫,使敌人得以从北面发起突击,在奥尔洛夫卡以东组成了第二个合围圈。这两个营和萨拉耶夫师的步兵第282团一部分陷入了这个合围圈。经过两天(10月4日至5日)的战斗,他们按照旅长安德留先科的命令,利用夜间发起突击,于10月6日凌晨突围成功,撤到拖拉机厂北部。
  保卢斯想用一次打击解决奥尔洛夫卡凸出部的企图未能得逞,法西斯分子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在争夺奥尔洛夫卡的战斗中,我们以少量兵力,把敌坦克第16师的近100辆坦克、步兵第389师的几个团和“什塔赫利”集群牵制在这个地段上达10天之久。
  我很难说清,哪个师、哪个旅、甚至哪个团消灭了多少敌人。因为集团军的整个防御正面都在进行着战斗,尤其是马马耶夫岗以北的战斗尤为残酷。
  军事委员会分析了集团军整个前线的战斗情况后,认为,敌人下一次的猛烈突击将指向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街垒”工厂和“红十月”工厂。敌人正从斯大林格勒南郊向这个方向大量调集兵力。
  虽然,从维什涅瓦亚山谷至伏尔加河河岸的距离仅4—5公里,我们还是设法使防御阵地成纵深梯次配置。我们把10月3日来到集团军的、B·I·若卢杰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37师作为第二梯队。
  除此之外,我们还把许多武器交给由这几个工厂的工人组织起来的工厂支队,并加强他们与军队的联系和协同动作。支队的工人在以前一直在工厂里修复被打坏和损坏的武器、火炮和坦克。现在他们不得不放下工具,拿起武器与第62集团军的战士们一起积极地保卫自己的工厂和车间。
  萨拉耶夫师的一个团被送回伏尔加河左岸的预备队里。
  在集团军中心地带——巴里卡德镇和红十月镇地域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古尔季耶夫向巴里卡德镇发起的反攻击,由于遭到敌人的反扑而在10月2日下午停止了。日终之前,该师终于还是占领了西里卡特工厂的一部分,并占领了巴里卡德镇的西北郊。但没能继续发展进攻。
  斯梅霍特沃罗夫师与沿比布里奥捷奇内大街和卡鲁谢利内大街进攻的敌步兵和坦克进行了力量悬殊的战斗。战斗十分激烈,甚至发展到白刃格斗,侵略者在付出了很大代价之后,才在日终前出到采霍夫斯基大街和比布列伊斯基大街。
  同一天,在巴秋克师和罗季姆采夫师的接合部,希特勒匪徒的一个营,换上红军军装,冲过我战斗队形,扑向克鲁多冲沟,并迅速地向伏尔加河推进。可是,敌人狡诈的手段并没有得逞。这帮恶棍被巴秋克师的几个预备连的反冲击彻底消灭了。
  我前面已经说过,集团军指挥所离油槽不远,并且几乎是在露天的高大的重油库的下方。10月2日,法西斯匪帮可能已搞清了我指挥所的位置,就开始对它进行猛烈的炮击和轰炸。爆破弹把整个河岸炸行不成样子,炸坏了装满石油的槽,燃烧着的炽烈的液体大量地涌了出来,经过我们的掩蔽部流向伏尔加河。指挥所淹没在火海里。
  燃烧着的石油流到岸边后,又扑向驳船和被河水冲到岸边的许多圆木上。火流卷着驳船和圆木顺流而下。刹那间,好象整个伏加河突然燃烧起来,火焰幸灾乐祸地在湍流中猛烈飞腾着。
  通信线路被烧毁,只能靠无线电联络,但无线电联络也常常中断。我们被火势四面围住,几乎成了火神的俘虏。
  参谋长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克雷洛夫下达命令:
  “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大家要继续在未被损坏的掩蔽部里坚持工作!……恢复同各部队的通讯联系,并且保持无线电畅通!”
  然后,他走近我,小声地问道:
  “怎么样,我们坚持得住吗?”
  我回答他:
  “挺得住!”并利用他说过的话表示决心:“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将擦干净自己的手枪。”
  “好,就为样!”他说。
  坦率地讲,在刚着火时,我跳出掩蔽部,只觉得火光刺目,两眼发花,的确有些慌张失措,但是H·A·克雷洛夫将军向大家高声发布命令,其中也包括向我,就象进攻时高喊《乌拉》一样,成为鼓舞我们战斗的力量。就这样,我们在大火的包围中坚守在岗位上,一直没间断对部队的指挥。
  大火燃烧了几个昼夜,而我们没有预备指挥所。由于所有部队,包括工兵部队,都已投入战斗,没有可能构筑。因此,我们不得不暂时坚持在几个完好无损的掩蔽部、掩壕和射击坑里。
  我和克雷洛夫将军时常被方面军参谋长I·O·扎哈罗夫紧急叫到无线电台旁。他要求我们准确地报告前线的形势。但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就连师的司令部门也常常不能准确地掌握前线的形势。这是因为通信联络时断时续,通讯器材故障频仍。
  我们通过无线电台用密语通话,但当头顶上弹雨横飞的时候,事情并不那么轻松和容易。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况,即话务员为了保持无线电通话,手持送话器,牺牲在岗位上。
  “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方面军司令部常常这样询问我们。
  我们认为,这是方面军司令部的首长想确信:我们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城里指挥部队。
  我和克雷洛夫总是不约而同地回答:
  “哪里炮火最激烈,我们就在哪里。
  3
  10月3日黎明,敌人开始发动新的进攻。
  古尔季耶夫师在18时以前扼阻了敌人进攻。但是,日终时,德军从两翼包围过来,该师只得向尼日涅乌金斯基大街以南撤退,退到铁路另一边。把左翼摆在温尼茨基大街。该师的一位团长马尔克洛夫少校在战斗中负了重伤。
  斯梅霍特沃罗夫师一整天都在与敌人争夺公共澡堂和炊具厂。公共澡堂曾易手好几次,但最终仍在我们手中。该师各团不过200—250个战斗员。
  在公共澡堂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个叫格纳的5岁小男孩。他是从废墟中爬出来,奇怪的是,一点也没有受伤。I·A·维特科夫上校把他看作儿子一样收养了下来。我们大家也同样喜爱这个男孩子。他认识集团司令部所有的军官和将军,并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子和父名。他跟着维特科夫上校一直到了柏林。如今根纳季——那个小男孩,已是个工程师,在乌克兰工作。
  古里耶夫师击退了德国人对“红十月”工厂的所有进攻。戈里什内师、巴秋克师和罗季姆采夫师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抗击敌人在集团军左翼发动的数次进攻。
  战斗进程表明,敌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冲到伏加河,占领主要工厂之后,从那里沿伏尔加河向南发展攻势。在这段时间里,敌人不断向这个方向上投入新的兵力。10月4日前,我们查明,从莫克拉亚梅切特卡河到107.5高地,在大约5公里的正面上,敌人就集中了5个师的(3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此外还有许多加强部队。德军还从苏德战场的其它地段和从德国本土调来大约40个工兵营。德军在奥尔洛夫卡地域的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解决那个凸出部,而且还企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便向各工厂实施主要突击。面临这种局势,我们决定派若卢杰夫师去坚守拖拉机厂。
  第37师各团占领防线之后,于5日晨立刻投入战斗,阻击已突破古尔季耶夫师和叶尔莫尔金师战斗队形的敌兵步兵和坦克。
  集团军需要有喘息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需要整顿队伍、集结火炮、供给弹药、补充人员,以便下一步用局部反攻击把侵略者从拖拉机厂住宅区和巴里卡德镇驱逐出去。方面军司令员要求我们在10月5日清晨开始反攻击。但集团军根本无法做到这点。因为我们这里弹药告竭,而通过伏尔加河运送弹药已经变行越来越困难了。
  10月3日夜晚,C·H·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开始渡河到右岸。但是,只有轻型坦克才能渡过河。这些轻型坦克来到右岸后,立即被编入若卢杰夫师和古尔季耶夫师的战斗队形之中。它们被用来作火力点,因为用它们进行反冲击,去迎击德国人的坦克,是不理智的。
  10月5日,敌人仅在城市工厂区上空就出动了近2000架次飞机。从天亮起,部队的所有行动都停止了。受伤的战士在天黑之前无法离开避弹壕和掩体,只能是在黑暗来到之后,才向伏尔加河岸边的伤兵后送站慢慢地爬去。
  晚上,军事委员会委员古罗夫从伏尔加河左岸回来了。
  他在左岸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他知道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洗澡了,就劝我去一趟伏尔加河左岸。这个建议诱惑力很大。可我还是拒绝了。否则,集团军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指挥员在如此严重的时刻竟然渡河去左岸,他们作何感想呢?
  这天晚上,方面军副司令员菲利普·伊万诺维奇·戈利科夫将军来到我们这里。他来到之前,指挥所的嘈乱状况已稍微平静下来。尽管在我们的掩蔽部上方的重油池还在冒烟,但火已经熄灭了。通讯联络状况愈来愈糟糕,由于敌人的轰炸和炮击,始终无法改善。显然,法西斯的火炮手和迫击炮手已经知道我们的指挥所的准确位置,一直对它进行直接瞄准射击。一发发迫击炮弹在我的掩蔽部入口处爆炸。指挥所人员的伤亡数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显而易见,这里已经不能作为指挥所了。E·A·戈利科夫来到我们这里约一昼夜,看到此种情况后,建议我们转移指挥所。
  可是,转到那里去呢?经过研究,我们决定把集团军指挥所转移到萨拉耶夫师司令部里,该师已去左岸重新整编。我们需要沿伏尔加河河岸向拖拉机厂方向移动约500米。
  转移是夜里进行的。戈利科夫随我和古罗夫第一批离开。
  集团军参谋长H·A·克雷洛夫在天亮以前要坚守在原地,直到新指挥所与部队恢复联络为止。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人人都疲惫不堪。所以,一到新指挥所,我就感到精疲力竭,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请求E·A·戈利科夫和H·A·古罗夫关注下恢复通讯联络的情况,然后就倒在地板上,像死人一样地睡着了。
  天亮时,我醒过来,我得知克雷洛夫仍然冒着敌人的轰炸和射击,留在老指挥所里。这里的通讯联络已畅通,因此,我建议克雷洛夫立刻转移到较安全的新指挥所来。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来了,一身灰尘,面色苍白,倦容满面,走进掩蔽部,一下子倒在地上,就熟睡了。
  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都为这个小小的重逢感到高兴。
  这几天,军事委员会紧张地工作着。我们甚至察觉不到白天和黑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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