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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定解宝灯论新月释+益西彭措讲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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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产生出强烈的希求心。如果对佛的种种暂时与究竟的方便不加了知,混为一谈,粗浅地认为佛法有相违、矛盾之处,则会愚痴地认为有些法好,有些法不好,有些应学有些应舍等,而造下舍法大罪。
  在《大海幻化网续》、《文殊幻化网续》、《金刚萨埵幻化网续》等“八大幻化网续”中都指出,清净之法是智慧之自现,不清净诸法是心识之幻化,可见《大幻化网续》也是承认唯识是世俗的实相。
  中观所破的唯识是随理唯识,因为随理唯识的论师们为了调化下根弟子而宣说了一些不了义的观点,即依他起在胜义中也是刹那、堪忍地存在,本性不空。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中指出,中观与随理唯识的主要辩论处即在依他起的空与不空上。
  中观论师一方面对随理唯识的一些不了义观点作了破遮,另一方面对随理唯识的世俗实相是唯识的观点作了充分的肯定与赞扬。龙树、圣天、清辨、月称、寂天、菩提萨埵等诸大论师对此都有论述。
  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说,中观有外的粗中观与内的细中观两种,细中观主要是修法,在世俗中依唯识而抉择。全知麦彭仁波切在《经观庄严论释》中说此观点是修行的殊胜精要,并作了高度的赞扬。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指出:龙树菩萨等中观论师在修内中观时都承认世俗实相是唯识,并引述了中观论师们的原句。其一是龙树菩萨在《大乘二十颂》中说:“内外所立法,离心无所成。”即内有情世间与外器世间都唯有心识,除此心识外别无他法。又《大乘二十颂》说:“诸法皆心性,如幻而安住,心性与光明。”即诸法之世俗本性都唯是心识,心识也是如幻而安住,其究竟之胜义本性是无生的大空性与大光明。
  圣天菩萨说:“所知法非实,乃自心所现。”即外境的所知法无有独立能成立的实有本性,都是分别心的变现。这也在世俗实相上以唯识而宣说。
  清辨论师在抉择粗中观时,是按小乘的经部观点来抉择世俗谛,即在世俗中存在着与心识观待的外境器世间。但在抉择细中观时,也是以唯识而宣说。如“幻化的心显现了内外之法,我与蕴等法少许也不成立。”
  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还引用了月称菩萨的话说:“心外无有诸法成立,诸法如阳焰,均无自性。”
  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第五品中也说:“实语者佛言,一切诸畏惧,无量众苦痛,皆从心所生。”及“有情狱兵器,施设何人意,谁制烧铁地?女众从何出?佛说彼一切,皆由恶心造。”等。
  自续派的另一大论师菩提萨埵以中观的观点抉择胜义谛,以唯识的观点抉择世俗谛。此在他的《中观庄严颂》及《中观庄严颂自释》中广说。
  以上引述了中观论师的论述。那么唯识论师们又是怎样宣说的呢?
  唯识的祖师弥勒菩萨在“慈氏五论”中讲述了如来藏是与大空性无二的无为法的胜义本性,并未讲在胜义中还存在有刹那的依他起法。
  无著菩萨在《宝性论》的注释中说:“一切分别所造作的法都是依无明所产生的,是假立、如梦如幻地存在。究竟的胜义本性是如来藏光明,这如来藏光明已远离了四边八戏,本性是现空无二的大双运与大清净。”
  弥勒菩萨与无著菩萨是随教唯识的论师,随理唯识的论师有世亲菩萨、陈那论师、法称论师等。他们宣说了世俗实相是唯识,前面已对这部分作了肯定,对其承认的在胜义中刹那的依他起是不空的观点已按教理作了否定。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中详细地抉择了世俗实相必定是唯识,并指出世俗诸法是唯识的见解,对初修者来说极其重要,是无上的窍诀法,修习此法可以极快地遣除对外境的贪欲等的一切执著,在中阴时也可轻易地遣除各种怖畏。
  佛在《十地经》中说:外道没有了达轮回的根本因是内的无明的唯识,而认为或是大自在天,或是神我等等。
  佛在《宝积经》中说,下根人认为离识之外还存在有实有的外境,上根人了知世俗之一切法唯是心识的变现,心识本身也是无生的大空性。佛比喻说,人向狗扔一块石头时,狗会朝石头方向跑去;同样,下根人对虚幻的外境产生实有的执著。而人若向狮子扔一块石头时,狮子会扑向扔石头的人,搏而食之;同样,上根人了知一切外境如梦如幻,都是心的变现,同时了达心的本性是无生的大空,超越轮回,获得解脱。
  大乘破小乘、中观破随理唯识时并不是全部否定其见解,而是说在究竟本性上并不存在这种实有的本性。下下的宗派相对于上上宗派是加行与方便,上上宗派是下下宗派的增上,修上上宗派成就了的人,同时也已具足了下下宗派的所有功德。因此若认为下下宗派是不了义而不皈依、不修行的人,不但修上上宗派成就不了,而且还造下了舍法罪。如果认为某一派的观点有错误,则首先应是佛有了过失,因为这一切法最先都是由佛金口宣说的,历代的论师把佛各个层次的密意造成各种论典广为弘扬,以便众生修学,故不能诽谤这些成就论师们,因为杀尽天下的众生,也抵不上诽谤成就论师的业障重。末法时代的众生难免具有谤法、谤成就者的习气,但自己应警惕,不但在白天,就连在梦中也不能让其现行,一经发觉,应立刻忏悔。
  有人学习了中观,便轻视唯识;也有人学习了唯识而认为中观不应理。这样把纯正的佛法理解成了水与火一样不相容、亲友与怨敌一般不调和,这种学法人没有理解整个佛法是一味一体,皆为调伏无明而宣说的,故而首先应把狭隘的心理纠正过来,不然会越学业障越增上。
  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佛法都是一个意义,没有多大的差别,如此则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小乘弟子仅为求自己的解脱而修学小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暂时的解脱;大乘弟子为了一切众生成就佛果而修学大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究竟的解脱。大乘的显宗与密宗在究竟的果位上没有区别,但在见解、方便、成佛的快慢上有很大的差别。
  佛法从下越往上,就越来越殊胜,也就越来越趋了义,最后在宣说佛的究竟果位时,直接指出众生本来是佛,只需积累二资清除偶然染污的垢障,便可无勤成佛。正是由于对这个本来面目完全认识、部分认识、一点也未认识等的差别,从而区分出了佛、菩萨、众生等的差别。
  由此可见,法越高深,就越了义,成就也越快,尤其在众生寿命很短的末法时代,无上密法就显得更为重要。
  对于密法尚未产生信心的人,可以从小乘法等开始逐步引导,依据教证、理证,一步步遣除其心中的疑惑,直到最后对无上密法产生坚定的信解。
  无垢光尊者在《四心滴》、《三休息》、《七宝藏》中也广破过随理唯识,在《心性休息广释》中举例说若外境是由识产生的,故是识,则牛的粪便应成为牛,因是由牛产生的;山上的草烧燃时,因其是分别心的本体,故分别心也应该烧燃;一个人出生之前外境不应该存在;人远涉至他乡时,外境的房子等家乡的一切也都要跟了去等很多过失。
  全知麦彭仁波切与知庆仁波切解释了无垢光尊者的密意。全知麦彭仁波切在《遣除单秋疑惑论》中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等论典中广破了随理唯识,这是从世俗现相的层次上而言的,这时心与外境同时存在,不能认为外境即是心识。
  知庆仁波切也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广释》、《法界宝藏论》中,还破除了唯识的另一方面,即在胜义中不是空性,而是实有的依他起。月称菩萨在《入中论》,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智慧品》中也都作了相同的破除。
  在世俗的实相上,无垢光尊者也承认唯识的观点,因为山、山上的牛、牛粪、草、草上燃起的火等,这一切在胜义中均不存在。而且在世俗实相中,除了心识外也找不出一个在外境上独立存在的山、草、牛等。如《平等自解脱》的引导文中说:“彼等归纳者,显现直指为心,心性直指为空性,空性直指为现解故,即是堪放之见也。”还指出心的本性若按密宗的见解而言,则是远离了四边八戏的大清净的解脱,以智慧直接感受是大圆满不共同的修行。在《法性自解脱》中说,在初夜时应把显现法决定为分别心的本体,犹如梦境。
  唯识自宗的论典以众多的根据建立了唯识,其中最主要的有两个因,一是显现因,一是俱生缘因。这在《量理宝藏论》第二品中有详述。法王如意宝在传授唯识时指出:显现因主要讲述甚深的一方面,俱生缘因主要讲述广大的一方面,将一切万法都归结为唯识的本性。
  唯识的建立还运用了许多生动的比喻。这些比喻一方面借助于世间生活,另一方面也借助于分别心的推理,故尔极易为世间人所接受,并使人对唯识之意义产生深刻的认识。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比喻是梦喻。比如我们在不观察时认为外境中有实有的存在,如山、水等有形状、有颜色、可触摸等,唯识借用梦的比喻来说明这不一定正确,因为梦中的山、水、人等梦境也都有形状、颜色,也可触摸等等,但在醒来后谁都知道这只是梦中的显现而无实有。
  唯识依靠教、理及形象的比喻,使凡夫也能清楚地认识到万法唯识的世俗实相,依此而修行对遣除外境的实执也很殊胜。但这只是以分别心去观察世俗万法所得的结果,不能由此而认为在智慧所感受的法界上还存在有唯识的本性,就象不能以凡夫分别心具有烦恼为根据而认为佛智也具有烦恼一样。
  以“显现因”、“俱生缘因”等理论为基础构起了无有外境而唯有识的见解是随理唯识;不仅如此,还进而抉择了心识也是无生大空性的是应成派。再深一步,抉择法界中与大空性双运的如来藏大光明是《宝性论》等随教唯识;更深一步,将无生的大空性与如来藏的大光明直接以窍诀方式抉择,令人以现量式直接感受、证悟的便是大圆满的无上密法。这样下乘实为上乘的方便,上乘则包含了下乘的所有功德,对各乘进行了正确的定位后,便可了知佛应机说法的方便善巧,了知佛法确实如甘露,能使所有的根机众生都得益。
  学佛的人还应引起警惕的一种心理是:因为自己的民族、地域的关系,对本地流行的佛法特别执著,而对其他地方的佛法产生一种排斥心理。殊不知佛法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超越了民族、疆域的界限,并不是某一地区的人创造了佛法,佛法也不专属于某一地区的人,而是所有佛弟子的共同导师释迦牟尼佛的法身与色身所宣说的,无论哪一地区弘扬的佛法都是一切佛弟子所应共同皈依和修学的。
  可惜的是,在末法时代,真正以教、理为根据去思考、辩论的人少之又少,大多以五毒烦恼为出发点,意气用事,貌似探讨深邃的佛法,实则只想压过对方,这样的辩论是越少越好。至于互相真心探讨佛法的辩论能增长智慧,应加以鼓励。如果自己发心清净,闻思也有相当基础,这时遇到有人在妄加评论佛法,随意宣扬邪见时,因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自己的相续,也损害了他人的善根,且妨碍了佛法的弘扬,故应该拿起智慧的宝剑,以有力的教、理根据,斩断其邪见。
  上一颂指出了若不承认有共同所见境的第一大过失。接下来的三句指出了第二大过失,在世俗现相中能取所取是存则俱存,遣则双遣。
  如无外境心亦无,能取所取之显现,
  世俗中亦相等故。
  如果外境的所知法不存在,则能知外境的心识也不会存在,故在世俗现相上,能取的心与所取的境都有显现,相互观待而存在。在究竟之胜义中,外境与内之心识皆为无生大空性,内外法平等不存在。虽然六道有情所见到的互不相同,如人见为水,饿鬼见为脓血,天人见为甘露等,但在世俗之显现上,观待于人之心识,水为其所见;相对于饿鬼,则脓血为所见境等等,能取所取互为观待平等而有。
  第三、在胜义法界本性中,一切戏论都已远离,故能取与所取都不成立。
  于诸所现若观察,二取不应分有无,
  虽有境现而虚妄,心现亦是不成故。
  如果用胜义理论来观察世俗的一切显现,则世俗的二取显现都是戏论与假立,能取与所取均属于世俗显现中的一部分,因此同等的不成立,不应认为能取之心识有而所取之外境无。所以外境的万法虽然显现不灭,但却没有本性,故只是一种虚妄、假立,犹如水中月影。同样,内境之心识也是显现不灭,而无本性,也是虚妄,在胜义中不成立。这在本论第一问题中已广泛作了解答。此处再举一例以说明,譬如我们通常所称的宝瓶,把它分割成上、中、下三份,这时所谓的宝瓶在哪里存在呢?如果说其中某一部分如上份是完整的宝瓶,那么上份应已包含了中、下份,把上一份砸碎,中、下份也应自然破碎。再看具体的上、中、下每一部分,都可再分成上中下三份,这时我们的眼中是已分割成的各个局部,原先的宝瓶已不复存在,如此不断分割下去,最后分到微粒的程度,再进行观察时,发现原来是无生的大空性。由此可以知道,我们所说的宝瓶,其实是我们心识前的一个妄相而已,实际在外境中并没有固定不变的实有宝瓶。同样观待宝瓶的心识也是假立和虚妄的。所以上师以宝瓶给我们灌顶是随顺我们分别意识的一种方便。
  所取的外境和能取的心识是相互观待、相互依赖而存在,所取的外境如果象石女儿般根本就没有,那么也不可能有见石女儿的眼识。故能取的心识也是如石女儿般根本不存在。另外,也可以从一体或多体的角度等理论直接观察心识与外境,而得出二取皆为无生大空性的结果。
  上述三个方面可以归纳为:在世俗暂时现相中,观待于各道的有情而言,存在着各自的所见境。然这仅是不详细观察的情况下所安立的;在胜义中则无有世俗所许的共同所见境。
  以下阐述自宗对此的究竟观点,即胜义中存在有共同所见境,并且万法均依此而产生,反之,若许胜义中无有共同所见境,则万法无由产生:
  无论同见或异见,共同所见为现分,
  皆有现基能成立,故彼若无不应理。
  犹如已见戏剧等。
  无论是同一道中不同有情的共同所见,或是不同道有情之间的不同所见,其有一个共同所见境,即为现分。六道众生有一个共同的现基是能够成立的,若无此现基,则六道众生不能有各自的所见,故不应理。如戏剧中同一演员可表演不同的角色一样。
  同见与异见有两层意义:一、同属一道的有情因业障、福报相近而有共同的所见境,但业障、福报相差较大的各道有情之间的所见则不相同;二、六道有情所见的均属不清净法,这是同见,而观待于圣者所见的清净涅槃,则成了异见(这一句是从相对的角度而言的)。但无论是共同的所见或是不同的所见,从最殊胜的,也就是从究竟、绝对的角度来看,有一个圣者与凡夫的共同所见境,这就是“现分”。这里现分并不指世俗中有边的显现法,而是在法界中与空性无别的大光明,或空性自体显现的大光明。它远离了偏堕,遣除了二取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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