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医门法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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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祸大。此虚实之缓急,不可不察也。所谓有无者,察邪气之有无也,凡风寒暑湿火燥,皆能增邪,邪之在表在里,在
府在藏,必有所居,求得其本则直取之,此所谓有,有则邪之实也。若无六气之邪,而病出三阴,则皆情欲以伤内,劳
倦以伤外,非邪似邪,非实似实,此所谓无,无则病在元气也。不明虚实有无之义,必至以逆为从,以标作本,绝人长
命,损德多矣,可不惧且慎哉?
损分五脏,而五脏所藏,则无非精与气耳。夫精为阴人之水也,气为阳人之火也。水火得其正,则为精为气;水火
失其和,则为热为寒。此因偏损,所以致有偏胜,故水中不可无火,无火则阴胜而寒病生。火中不可无水,无水则阳胜
而热病起,但当详辨阴阳,则虚损之治无余义矣。如水亏者阴虚也,只宜大补真阴,切不可再伐阳气。火虚者阳虚也,
只宜大补元阳,切不可再伤阴气,盖阳气不足,而复伐其阴,阴亦损矣。阴已不足,而再伤其阳,阳亦亡矣。夫治虚治
实,本自不同,实者阴阳因有余,但去所余,则得其平。虚者阴阳有不足,再去所有,则两者俱败,其能生乎?故治虚
之要,凡阴虚多热者,最嫌辛燥,恐助阳邪也;尤忌苦寒,恐伐生气也;惟喜纯甘壮水之剂,补阴以配阳,则刚为柔制,
虚火自降,而阳归乎阴矣。阳虚多寒者,最嫌凉润,恐助阴邪也;尤忌辛散,恐伤阴气也;只宜甘温益火之品,补阳以
配阴,则柔得其主,沉寒自敛,而阴从乎阳矣。是以气虚者宜补其上,精虚者宜补其下,阳虚者宜补而兼暖,阴虚者宜
补而兼清,此固阴阳之治辨也。其有气因精而虚者,自当补精以化气;精因气而虚者,自当补气以生精;又如阳失阴而
离者,非补阴何以收散亡之气?水失火而败者,非补火何以苏随绝之阴?此又阴阳相济之妙用也。故善补阳者,必于阴
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故以精气分阴阳,则阴阳不可离。
以寒热分阴阳,则阴阳不可混,此又阴阳邪正之离合也。知阴阳邪正之治,则阴阳和而生道得矣。
《本神篇》曰∶心怵惕思虑则伤神,伤神则恐惧自失。《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忧愁恐惧则伤心。《口问篇》曰∶悲
哀忧愁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可见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而总统魂魄,兼该志意,故忧动于心则肺应,思动于
心则脾应,怒动于心则肝应,恐动于心则肾应,此所以五志惟心所使也。设能善养此心,而居处安静,无为惧惧,无为
欣欣,婉然从物而不争,与时变化而无我,则志意和,精神定,悔怒不起,魂魄不散,五脏俱宁,邪亦安从奈我何哉?
人知阴虚唯一,而不知阴虚有二。如阴中之水虚,则病在精血,阴中之火虚,则病在神气。盖阳衰则气去,故神志
为之昏乱,非火虚乎。阴亏则形坏,故肢体为之废弛,非水虚乎。今以神离形坏之证,乃不求水火之源,而犹以风治,
鲜不危矣!试以天道言之,其象亦然。凡旱则多燥,燥则多风,是风木之化从乎燥,燥则阴虚之候也。故凡治类风者,
专宜培补真阴以救根本,使阴气复,则风燥自除矣。然外感者,非曰绝无虚证,气虚则虚也。内伤者,非曰必无实证,
有滞则实也。治虚者当察其在阴在阳而直补之,治实者但察其因痰因气而暂开之,此于内伤外感及虚实攻补之间,最当
察其有无微甚,而酌其治也。甚至有元气素亏,猝然仆倒,上无痰,下失禁,瞑目昏沉,此厥竭之证,尤与风邪无涉。
使非大剂参附,或七年之艾,破格挽回,又安望其复真气于将绝之顷哉?倘不能察其表里,又不能辨其虚实,但以风之
为名,多用风药,不知风药皆燥,燥复伤阴;风药皆散,散复伤气;以内伤作外感,以不足为有余,是促人之死也。
五脏失治,皆为心痛,刺治分经,理甚明悉。至若舍针用药,尤宜察此详义。盖肾心痛者,多由阴邪上冲,故善 ,
如从后触其心。胃心痛者,多由停滞,故胸腹胀满。脾心痛者,多由寒逆中焦,故其病甚。肝心痛者,多由木火之郁,
病在血分,故色苍苍如死状。肺心痛者,多由上焦不清,病在气分,故动作则病益甚。若知其在气则顺之;在血则行之;
郁则开之;滞则逐之;火多实,则或散或清之;寒多虚,则或温或补之。必真心痛者,乃不可治,否则但得其本,则
必随手而应,其易如探囊也。
天之六气,惟火有二。君者上也,相者下也,阳在上者,即君火也;阳在下者,即相火也。上者应离,阳在外也,
故君火以明。下者应坎,阳在内也,故相火以位。火一也,而上下幽显,其象不同,此其所以有辨也。然以凡火观之,
则其气质上下,亦自有君相明位之辨。盖明者光也,火之气也。位者形也,火之质也。如一寸之灯,光被满室,此气之
为然也。盈炉之炭,有热无焰,此质之为然也。夫焰之与炭皆火也,然焰明而质暗,焰虚而质实,焰动而质静,焰上而
质下,以此证之,则其气之与质,固自有上下之分,亦岂非君相之辨乎?是以君火居上,为日之明,以昭天道,故于人
也属心,而神明出焉。相火居下,为原泉之温,以生养万物,故于人也属肾,而元阳蓄焉。所以六气之序,君火在前,
相火在后,前者肇物之生,后者成物之实。而三百六十日中,前后二火所主者,止四五六七月,共一百二十日,以成一
岁化育之功,此君相二火之为用也。
六气之分,属阴者三∶湿燥寒是也。属阳者二∶风热而已。使火无君相之化,则阴胜于阳,而杀甚于生矣,此二火
之所以必不可无也。若因惟火有二,便谓阳常有余,而专意仰之,则伐天之和,伐生之本,莫此为甚。此等大义,学人
最当详察。
三阳所在,其脉无不应者,气之盈也。三阴所在,其脉有不应者,以阳气有不及,气之虚也。然三阴之列,又惟少
阴独居乎中,此又阴中之阴也,所以少阴所在为不应,盖亦应天地之虚耳,岂君不主事之谓乎?
五行胜复之理,不期然而然。天地万物,固无往而非五行,而亢害承制,又安往而不然哉?故求之于人,则五脏更
相平也,五志更相胜也,五气更相移也,五病更相变也。故火极则寒生,寒极则湿生,湿极则风生,风极则燥生,燥极
则热生,皆其化也。第承制之在天地者,出乎气化之自然,而在人亦为有之,则在挽回运用之得失耳。使能知其微,得
其道,则把握在我,何害之有?设承制之盛衰不明,似是之真假不辨,则败乱可立而待也。
故用以太阳之人,而遇流衍之纪;以太阴之人,而逢赫曦之纪;强者有制,弱者遇扶,气得其平,何病之有?或以
强阳遇火,则炎烈生矣,阴寒遇水,则冰霜及矣。天有天符,岁有岁会,人得无人和乎?
王荆公解痛利二字,曰∶治法云诸痛为实,痛随利减,世俗以利为下也。假令痛在表者实也,痛在里者实也,痛在
气血者亦实也。故在表者汗之则愈,在里者下之则愈,在血气者散之行之则愈,岂可以利为下乎?宜作通字训则可,此
说甚善,已得治实之法矣。然痛证亦有虚实,治法亦有补泻,其辨之之法,不可不详。凡痛而胀闭者多实;不胀不闭者
多虚;痛而拒按者为实;可按者为虚;喜寒者多实;爱热者多虚;饱而甚者多实;饥而甚者多虚。脉实气粗者多实;脉
虚气虚者多虚。新病壮年者多实;愈攻愈剧者多虚。痛在经者脉多弦大;痛在藏者脉多沉微,必兼脉证而察之,则虚实
自有明辨,实者可利,虚者亦可利乎。不当利而利之,则为害不浅。故凡治表虚而痛者,阳不足也,非温经不可。里虚
而痛者,阴不足也,非养营不可。上虚而痛者,心脾受伤也,非补中不可。下虚而痛者,脱泄亡阴也,非速救脾胃,温
补命门不可。夫以温补而治痛者,古人非不多也,惟近代薛立斋、汪石山辈尤得之。奈何明似丹溪,而亦曰诸痛不可补
气,局人意见,岂良法哉?
崆峒子云∶脾土上应乎天,亦属湿化,所以水谷津液不行,即停聚而为痰饮也。夫人之病痰火者十之八九,老人不
宜速降其火,虚人不宜尽去其痰,攻之太甚,则病转剧而致危殆,须以固元气为本。凡病推类而行之,亦思过半矣。昌
按药以胜病,乃致脾胃不能胜药,犹不加察,元气一坏,变症多端。如脾虚而气短不能以续,变而似喘促,尚用降气定
喘之药;如脾虚卫气不行,变而为浮肿,尚用耗气利水之药;如脾虚郁滞,变而作寒热,尚谓外感,用发散之药;虚而
益虚,直令气尽身亡,全不悔祸。复以此法施之他人,展转戕生,可胜诛哉!
国小有虚实分治之法,谓疾病之生也,皆因外感内伤,生火生湿,湿热生痰,四者而已。审其少壮新病,是湿则燥
之,是火则泻之。湿而生热,则燥湿而兼清热;火而生痰,则泻火而兼豁痰,无余蕴矣。审其衰老久病,又当攻补兼施。
如气虚而有湿热痰火,则以四君子汤补气,而兼燥湿、清热、豁痰、泻火;如血虚而有痰火湿热,则以四物汤补血,而
兼泻火豁痰、清热、燥湿,如此则攻补合宜,庶乎可也。故曰少壮新病,攻邪可审;老衰久病,补益为先。若夫阴虚火
动,脾胃衰弱,真阴者水也,脾胃者土也,土虽喜燥,然太燥则草木枯槁;水虽喜润,然太润则草木湿烂;是以补脾滋
肾之剂,务在燥湿得宜,随证加减焉耳。
国小有火湿分治之法,谓肥人气虚生寒,寒生湿,湿生痰。瘦人血虚生热,热生火,火生燥。故肥人多寒湿,瘦人
多热燥也。
治病分国中末三法∶初治之道。法当猛峻。缘病得之新暴。当以疾利猛峻之药急去之。不使病邪久居身中为害也。
中治之道,法当宽猛相济。为病得之非新非久,当以缓疾得中,养正去邪,相济而兼治之。末治之道,治当宽缓,广服
平善无毒,用其安中养血气,俾邪自去。
治病有和、取、从、折、属五法∶一治曰和,假令小热之气,当以凉药和之。二治曰取,为热势稍大,当以寒药取
之。三治曰从,为热势既甚,当以温药从之,或寒因热用,或寒以温用,或以汗发之。四治曰折,谓病热极甚,当以逆
制之,或以下夺之,五治曰属,为求其属以衰之。缘热深陷在骨髓,无法可出,针药所不能及,故求其属以衰之。昌按
求属之法,《内经》明谓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所谓求其属也。又谓大寒而甚,热之不热,是无火也,
当助其心;大热而甚,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当助其肾。又谓取心者不必齐以热,取肾者不必齐以寒,但益心之阳,寒
亦通行。强肾之阴,热之犹可,妙义精切若此。本文插入不通无着之语,火衰于戌,金衰于辰,盲瞽后人,今特正之。
治病有八要,八要不审,病不能去,非病不去,医无可去之术也。故须辨审八要,庶不有误。其一曰虚,五虚是也,
脉细、皮寒、气少、泄泻前后、饮食不进,此为五虚。二曰实,五实是也,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闷瞀,此五
实也。三曰冷,脏腑受其积冷是也。四曰热,脏腑受其积热是也。五曰邪,非脏腑正病也。六曰正,非外邪所中也。七
曰内,病不在外也。八曰外,病不在内也。审此八要,参以脉候病机,乃不至于有误。
学士商辂云∶医者意也,如对敌之将,操舟之工。贵乎临机应变,方固难于尽用,然非方则古人之心弗传,茫如望
洋如捕风,必有率意而失之者矣。方果可以不用乎?虽然方固良矣,然必熟之《素问》,以求其本;熟之本草,以究其用;
熟之诊视;以察其证;熟之治疗,以通其变,始于用方而终至于无俟于方,夫然后医之道成矣。此论学医用方,最为精
切。
《柏斋三书》云∶药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辅治者臣也;与君相反而相助者佐也;引经及引治病之药至
于病所者使也。如治寒病用热药,则热药君也,凡温热之药,皆辅君者也,臣也。然或热药之过甚而有害也,须少用寒
凉药以监制之,使热药不至为害,此则所谓佐也。至于五脏六腑及病之所在,各须有引导之药,使药与病相遇,此则所
谓使也。余病推此,按柏斋此论,乃用药之权,最为精切。旧谓一君、二臣、三佐、四使为定法,此未可泥。药性论又
以众药之和浓者定为君,其次为臣为佐,有毒者多为使,此说殊谬。设若削坚破积,大黄、巴豆辈,岂得不为君耶?
晋时才人,欲刊正《周易》及诸药方,先与祖讷共论,讷曰辨释经典,纵有异同,不足以伤风教。至于汤药小小不
达,便致寿夭所由,则后人受弊不少,何可轻以裁断。祖讷之言,可谓仁矣,今天下才士励志医学,正可入理深谭,乃
效齐人惟知管晏,以《陶氏六书》窜入仲景成法,后人受弊,更当何如?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达理,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是以古之用医,必选明良,其德能
仁恕博爱,其智能宣畅曲解,能知天地神祗之次,能明性命吉凶之数,处虚实之分,定顺逆之节,原疾病之轻重,而量
药剂之多少,贯微洞幽,不失细少,如此乃谓良医。岂区区俗学能之哉?(《初学记》)
医以活人为务,与吾儒道最切近。自《唐书》列之技艺,而吾儒不屑为之。世之习医者,不过诵一家之成说,守一
定之方,以幸病之偶中,不复深为探索,上求圣贤之意,以明夫阴阳造化之会归,又不能博极群书,采择众议,以资论
治之权变。甚者至于尽弃古方,附会臆见,展转以相迷,而其为患不少矣!是岂圣贤慈惠生民之盛意哉?昌按春秋时,
左氏谭医理甚悉,汉儒已不习医,太史公作仓公等列传,鲜所发明,况其他乎?其后如《华元化传》,寝涉妖妄,医脉
之断,实儒者先断之也。有唐列之方技,无足怪矣。《九灵山房文集》所论医者,当博极群书,求圣贤之意旨,明造化
之会归,其属望顾不大欤?(戴叔明)
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至其约。是故前人立教,必使之先读儒书,明《易理》、《素》、《难》、《本草》、
《脉经》而不少略者何?盖非四书无以通义理之精微,非《易》无以知阴阳之消长;非《素问》无以识病;非《本草》
无以识药;非《脉经》无从诊候而知寒热虚实之证。圣贤示人,略举其端而已。后学必须会群书之长,参所见而施治之,
然后为可。(《医学集成》)
正五音者,必法师旷之律吕。成方员者,必法公输之规矩。五音方员,特末技耳,尚取精于其事者,况医为人之司
命,不精则杀人。今之患者不达此理,委命于时医,与自暴自弃,甘于沟渎何异?故病有六失∶失于不审、失于不信、
失于过时、失于不择医、失于不知病、失于不知药。又《史记》云∶骄恣不伦于理一不治。轻身重财二不治、衣食不能
适三不治、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今时病家此其通弊矣。(本集)
世间多有病患亲友故旧交游来问疾,其人曾不经事,未读方书,自骋了了,诈作明能,谭说异端。或言是虚,或道
是实;或云是风,或云是气;纷纷谬说,种种不同;破坏病患心意,不知孰是;迁延未就,时不待人; 然至祸,此段
情态,今时尤甚。(孙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