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有喜+番外 作者:晏听弦(晋江vip2014-06-27正文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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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前,殿外的净萱远远的就瞧见了皇后的仪仗从那头过来,心里寻思着是不是皇后来给太后禀告高才人那事的,按说这样的小事,皇后就能处理了,哪里用得着劳烦太后。
净萱见礼过后,练月笙微笑淡淡道:“姑姑,太后还在佛堂里吗?”
“正是。”净萱恭敬着神色,“娘娘有何事要找太后?能代为传之的,娘娘不妨可以先交代给奴婢。”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陛下今日提了齐王殿下的婚事,托本宫来向太后说一声。”她笑着说。净萱怕是以为她要拿高丝的事来烦太后,才说了这么一段话。
净萱稳稳心神,眉眼低垂,她屈膝福一福,“奴婢先去通报一声,娘娘稍候。”语毕,自去了。
练月笙等了一等,净萱就从里面出来了,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娘娘,随奴婢进来罢。”
练月笙朝她一点头,由净萱引着进了慈宁宫。
第30章
【积年旧事】
从太后那里出来;练月笙满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太后微敛着表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是呀,景逸要成亲;柳太妃是应该过来。”
因为那一瞬间太后的表情转换的太快了,练月笙不留心都不行。
太后不喜欢柳氏,练月笙看的出来。
她只不过佯装不经意间问了问九年前那出事,太后神色就有点不对,说了句;“那都是朝堂政事,不是哀家能知道的。”
最后还略为古怪的问她;“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
练月笙只好笑笑,解释了一句,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所以说,这一趟她什么都没收获,反倒是凭着太后的态度,觉得这事猫腻确实很多。
她忙活了一下午,天边的云彩都被落日染红了,天又要黑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练月笙打道回府。
…
翌日夜里,景琰带着练月笙出了宫,其美名曰: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看一下百姓们的夜间生活是否多姿多彩。
练月笙梳了简单的十字髻,戴了玉桃插梳,穿了身天蓝色的对襟襦裙,裙角暗绣着枝节蔓延的玉兰花,清雅大方。打扮的温婉得体,实际上却如一枝多姿的红梅般在雪地里绽放,光华卓艳,吸引着人的注目。
自从忘仙楼处下了车,练月笙就不断吸引着周围男人的目光。
面如冠玉,身段修长,一袭紫衣的景琰吸引的就是那些来往的小姑娘了。和练月笙不同的是,景琰对此有察觉,她就没察觉了,是以,景琰缓和的脸色微微拉下一点,抓了她的手朝忘仙楼去了。
他有点后悔把练月笙带出来了,他的女人,应该关宫里面,漂亮给他看,不是给其他男人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惊得他心头倏然一跳,不过转念一想,练月笙确实是他女人是他媳妇,他这个想法,没错啊!
店小二瞧着那二位气度非凡,一身的金贵气,就知道非富即贵,连忙笑的一脸喜庆的迎了上去,“两位吃点什么?二楼有雅间。”
景琰目不斜视,“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小二一怔,追着问:“我们掌柜的?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们掌柜的有何事。”
景琰拉着她上了楼梯,练月笙回头看向小二,“你就说,有个姓练的人来找他了!”语毕,她猛然回头,不满道:“你发什么疯!走慢点!”
小二一瞧这两人确实不像是普通人,男的金贵女的娇媚,说不定是真有什么大事找掌柜的。小二这么想着,抬脚就走人了。
景琰拉着她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雅间,松了她的手。
练月笙蹙着眉头,十分不满的揉着被他握红的手腕,瞧着那人波澜不惊的面容,就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是吗!一路抓的这么紧!”这话其实是膈应他。
景琰长目微眯,淡淡一笑,“记住,以后在外叫朕相公。”
练月笙怔住,景琰就笑,“叫一个听听。”
她嘴唇翕动,脸上红了一红,扭头道:“别玩了你!”
瞧着她那模样,景琰默默笑了笑,没再逗她,但是心底里却是莫名其妙的希望她能软着声音喊他一声“相公”。
这是何等的美妙啊!
他差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得被茶水呛着。
练月笙稳了稳心神,瞥见他得逞的笑,倒是平静下来了,这人有时候也是能一句话呛的她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没想到本来是要膈应他,却被他反膈应了,真是丢人!
两个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静静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所以当穆城进来时,就看见这夫妻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托腮,一个喝茶,整个雅间静的不像话。
穆城是一贯的清冷,才没心思问他们两个怎么了,他一袭白衣如雪,眉眼清冽,一壁走一壁说:“两位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景琰搁下茶盏,微微抬眸,不冷不热的说到:“别想的这么简单,今儿个朕……我是过来问你事情的。”
练月笙托腮,瞥着他看,声音慵懒,“先坐下罢。”
事关穆家清白,穆城一直都谨慎看重,他也不管这两人的态度是何,几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景琰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穆柳两家之前可是世交?”
穆城微怔,点头,“正是。”
“穆城,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穆柳两家都发生过什么?”景琰眉眼凝色,一字一句,“是不是金砖事件之前,两家的关系就已经开始恶化了。”
穆城眉眼一沉,沉吟了片刻,才徐徐道来,“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柳家有一个小女儿,原先是和我小叔叔定了亲,可是后来,柳家的女儿进宫当妃子去了……”他转眸,“穆柳两家因为这事,关系变得恶化。”
“这个柳家小女儿……闺名可是柳素儿?”练月笙看着穆城。
“没错。”穆城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这个人就是齐王的母亲,仁德帝死之前最宠爱的一个妃子。”
练月笙啧一声,“真没想到!”她看向景琰。
景琰沉默,练月笙问穆城,“那你知道为什么柳家要把女儿送到皇宫吗?不是已经和你小叔叔定亲了吗?”
“这我不清楚……”穆城眉心不着痕迹的一蹙,“我记得那时柳氏和我小叔叔感情很好,哪知没几天她就进了宫。”一顿,“大概是为了虚伪的荣华富贵吧,柳家的人说过,她是自愿进宫的。”
景琰手搁在桌上,指尖在桌上敲出有规律的的节奏,一声一声,敲的练月笙的心都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朕传过当年参与过这案子的人,说是当时人证物证皆在,穆家的罪名难逃,稳稳坐实。”他微微皱眉,“在人证物证两全的情况下,穆家一口一个冤枉,也什么都不是了吧。”
练月笙静默,后道:“如果当初先帝真的包庇了,伪造人证物证,岂不是小事一桩。”
景琰眸子一转,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冷。练月笙转眸噤声。
“穆城,跟你说实话吧。”练月笙看向他,神色端正,“这个事,说实话很难入手,如果真和先帝有关,以先帝的手段,他必会把这事情的手脚处理的干干净净。刑部和大理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接受了伪造的证据,以这些证据定的穆家的罪名,还是他们之中有知道内情的人,所以穆家的罪名才会坐实的这么快。”
穆城脸色有些沉暗。
因为景琰不说话,所以练月笙只好一直说:“我倒是想,不如你明天早上去敲登闻鼓,一纸御状告上去!”她笑,“趁着早朝的时候敲,直接进太极殿。”
“胡闹!”一直沉默不语的景琰突然道,声音压低,略为严厉,“穆家被流放,穆城是偷跑出来的,你让他敲登闻鼓,岂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跑出来了吗!”他怒看她一眼,“这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别说管不了柳家的事,他也要跟着遭殃!”
“若柳家有心,穆城就有危险。”景琰收回目光,委实被练月笙这个馊主意说的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他目光定然,看向穆城,“你等着就是,我既说过替你家翻案,那必会做到。”
穆城微怔。
景琰蹙着眉心看向练月笙,“回去了。”语毕,站起身来,径直去了。
练月笙也晓得刚才惹他生气了,这会子和穆城说到:“我那馊主意你别当真,他说的有理,若是柳家有意灭你全家,必定不会容忍你活在这个世上的。”她一看门口晃动的珠帘,忙道:“我先走了。”说罢,就去追景琰了。
练月笙追下楼梯的时候,景琰已经出了店门了,外头候着的车夫见人出来了,忙拉着车过去。
“喂,真生气了!”练月笙喘着气,站他身侧。
景琰不理她,练月笙再接再厉,“别生气了,你就当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好啦!”
景琰斜睨她一眼,上了马车,练月笙无奈叹一口气,踏着脚踏上了去。
“陛下……”她小声叫,马车里的案几上摆放着一盏小琉璃灯,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他面色不愉,有些沉冷。
练月笙坐在他对面,唇角勾笑,眉眼弯垂,“别生气了……你和我一个深宫妇人计较什么。”瞧他不理,于是眸子一转,柔了声音喊了声“相公”。
轻轻柔柔的如羽毛落在心间,卷起了不可思议的波澜。
他震惊的盯着她。
“还生气吗?”
景琰脸上一红,眸色不明。
“你前头让我叫你相公,我叫了,你不许生气了。”
“谁,谁让你叫了,我那是逗你呢!”景琰侧脸,不看她,心里却很是欢喜。
“好好好,你逗我呢,你逗我,我现在上钩了。”练月笙笑眯眯。
“哼,心甘情愿的上钩有什么意思。”他冷哼。
练月笙不和他计较,他肯跟自己说话,多半心里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我听说……你要给潘落安排新的职位,日后他和烟罗成亲后,就不让烟罗进宫来了?”景琰话题瞬间转换。
“潘落和烟罗都不小了,而且烟罗也要生孩子啊,一直当暗卫,他们怎么要孩子。”练月笙理所当然。
景琰斜勾唇角,睨着她,“你定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找朕来商量一下。”
“我觉得没必要,你不是都把他们给我了嘛!”
“朕要是说不准呢?”他笑。
练月笙倏然一愣,景琰这人这么没人情味嘛原来!
“除非你再上一次钩,把朕哄的龙心大悦,朕就答应你如何?”
她看着他,沉声道:“放马过来。”
景琰听罢一笑,“再叫一次相公给朕听听。”
她再愣,他接着说:“不许敷衍,要用感情的叫。”
这都已经不是逗弄的等级了好么!这是命令啊命令!
练月笙静默片刻,抬起一双如秋水般波光粼粼的眸子,满含笑意的看着他,朱唇轻启,轻柔的声音缓缓流出,“相公……”音色柔和的几乎能把人的魂魄勾走。
景琰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唇角笑意不自觉的扬起,眸色温润,“很好。”一顿,“潘落和烟罗的事情,就随你办了。”
闻言,练月笙笑靥生花,道了声“谢谢”。
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刚才……他怎么像是在调戏她?
作者有话要说:车夫:摄影师要你何用,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第31章
【又出事端】
景琰翌日就把景逸宣进了宫里;提起了给他选妃的事情。
景逸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茬事情。
“皇叔;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娶亲了;还是说;你心里面有人了?皇叔你说出来,朕替你做主!”景琰语调亲昵,面带微笑。
景逸微扬的唇角一提,一双眸子里笑意盛满;“陛下;臣如今并不想娶亲。”他好意拒绝。
“皇叔。”景琰眉心一蹙,“在侄儿面前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一顿;“如今朕都快当爹了;皇叔还是孤身一人,朕光是看着,就替皇叔你着急。”
“陛下,臣一人觉得足以,无心娶亲。”景逸面不改色,朝景琰拱拱手,“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如今确实无意娶亲。”
景琰轻叹口气,“皇叔,朕也无心逼你,可你这样一直不娶亲,柳祖太妃能放心的下吗?”
景逸微怔。
“皇叔,就当买朕的一个面子,正妃先不选,选几个妾室罢。”景琰蹙眉望他,很是诚恳。
能从娶妻降为选妾室,景琰做了很大的让步,要是景逸再不同意,那就等同于在打皇帝的脸面了。
景逸默了一默,眉心轻蹙的痕迹缓缓舒展开,到底是同意了。
景琰做出欣喜的模样,朗声笑道:“这便好这便好,朕这就派人去将柳祖太妃接过来,我们一家子也好好聚聚。”
景逸温和笑着,一切如常,心里却隐隐奇怪景琰为何要在他娶亲这事上这么坚持。
这厢,景琰和景逸叔侄俩谈笑不止,那厢练月笙还在因了高丝的事伤脑筋。
高丝今儿个就被抬出宫去下葬了,一切按照正七品的规格来。想想这人还是曾经手握权势的淑妃,再瞧瞧现在一声不吭的死了不说,身后事还办的及其不光彩。
让宫里面众妃唏嘘不已。
有的还背着人偷抹了几滴眼泪,想着高丝这般凄惨的下场,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灰暗的明天似得。
整个宫里一时都有点乌烟瘴气的,但是高丝的死,同时又为宫人和妃嫔们提供了新的谈资。
“说起来也是可惜了,高才人全是受了家里人的牵连啊,否则一个淑妃,荣华富贵、权势帝宠,要什么没有?”庄妃端着茶盏,颇是惋惜的说着,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讥诮和幸灾乐祸。
元淑媛摸着心口,叹气说:“哎,我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高才人的遭遇,就浑身不对劲,就好像能预见我也会这样是的。”
顾修容杏眼一转,将帕子一甩,“哎呦瞧元姐姐是话说的,忒不吉利了,怎么就能看见姐姐你日后如何了,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事情,瞧把你吓的!”
元淑媛转眸瞧她一眼,“妹妹你不懂姐姐我啊。”语气颇为幽怨,“这宫里面的事多着呢,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身上。”
现下里秋风瑟瑟,树木凋敝,花残草枯,倒是极其衬了元淑媛此时哀戚的心境,她对着亭子外的湖水,甚是忧愁的长叹了口气。
顾修容被她哀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端起茶盏喝茶。
“哎,那是什么?”正在无限惆怅的元淑媛突然道,眼睛眯起往湖中间的芦苇丛里望去,“那里面是不是有东西。”她一改她幽怨的语气。
一直听她两个笑话的庄妃听了这话,好奇之下,端着茶盏放眼看去。
“……怎么,像个人似得……”说这话的是顾修容。
元淑媛倏然一惊,庄妃手一抖,杯子里面水洒出来几滴。
“你别乱说!”元淑媛哆嗦着。
庄妃故作镇静,指了两个太监,乘船过去看看。
当练月笙赶过去的时候,元淑媛正蹲在亭子一旁干呕个不停,顾修容脸色发白,只庄妃还算镇静。
死的是个宫女,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口,扔进了蓬莱湖里。
尸首打捞上来的时候,元淑媛瞧了一眼,就捂着嘴吐去了。死相太过难看,这些娇生惯养的妃嫔看了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