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场持久战-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晋宝一局游戏很快GAME OVER,见她还是这副没头没脑百废待兴的样子,就有点窝火,刨燥得丢了手机,夹了最大的一块红烧蹄髈搁到她盘子里,“干嘛不吃东西?”
心情烦躁,所以语气显得就不太好,加上力道有点大,有一滴粘稠带光的红烧汁儿,好巧不巧地溅在那手背白生生的嫩肉上,烫得佳人一激灵……
就这样,方晋宝满腔关心半点不落地全被当成驴肝肺,挨了顾盼冰冷彻骨的两个白眼。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好像被推倒的多诺米骨牌,非人力所能控制。这根本不算什么的纯洁男女关系,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一个刺目伤心陈醋滋味。
哪个少女不曾钟情?没人知道,方晋宝对于周晓白来说,其意义不下于钟大神之于顾盼,少女的温柔心事懵懂情怀,她半点都不会少。
顾盼因为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连番不断的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已经决意放弃。今天的表现,也不过是一个明明要考数学却发现一直准备英语的考生,临场时调整不过来而已。
周晓白却又不一样。
多年后再遇到方晋宝,她发现对方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不仅比当年更帅更有味道,还从一些小细节上推断出方家必然非富则贵,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不由芳心暗喜。
加上这两天相处下来,她觉得七少的眼神总是毫不吝啬地表示欣赏。那种雀跃不已的感受,在心里慢慢的累积,令她好像坐上了渐渐上升的摩天轮,满心期待着昔日心中的白马王子,说出那句动人的告白和粉色邀约……
沉默了半晌的她,这时候忽然轻咳一声,“怎么都不吭声了?换我给大家出个脑筋急转弯好不好?”
众人当然赞同,周同学于是成为挑战这个热场游戏的第二名勇士。
像是西餐里的祝酒词那样,她用勺沿敲了敲杯子作为开场,清脆的撞击声成功地赢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题目是这样子的:五个名人搭乘一个气球,五个人分别代表各自领域的最高水平,其中,一个是文学家,一个是化学家,一个是物理学家,一个是医学家,还有一个是气象学家。
很不幸,气球突然遇到风暴,只能把一个人推下去,才能保证气球的安全。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把哪个人推下去?大家好好想想,说一下各自的答案吧。”
方晋宝面色微变,转瞬又挂上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大一块肉含在嘴里嚼啊嚼,“猜不到。唔……组个哈椒牛仔骨不左,灰点的?”(这个黑椒牛仔骨不错,谁点的?)
顾盼点的,可是她正在用她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努力地想答案,没工夫回答。
常晴朗思考了一会,苦下脸,:“难道是文学家?里面五个人就这一个是文科的,为啥子学文的这么歹命哟!”
“你别妄自菲薄了,学文哪点不好了?”韩君绞着两道扫帚眉,不赞同地摆摆手,“我觉得应该是气象学家吧,早没有预测到风暴,才害得大家都跟着倒霉。”
甄亮直接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答案,也没兴趣猜。
“还有其他意见吗?”见离答案相去甚远,周晓白干脆点卯,“论起成绩,这里面最好的要数钟瑜同学了吧,你觉得呢?”
钟瑜含蓄地笑笑。小小的曜石耳钉,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莹润的光泽,衬得原本斯文俊逸的他多了一点不羁的气质。
方晋宝搁下筷子。众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倾耳听他会有什么高见。连顾盼都难得地抬起了头,直直盯着那微微翘起的嘴角。
“我想到一个答案,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钟瑜的音调很轻,柔和悦耳,“把最胖的那个推下去。”
随着众人恍然大悟,周晓白呵呵地笑出声来,“果然大神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不服不行呀!”
方晋宝异常乖觉,不笑也不说话,不过心里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买挂炮仗庆祝一下。
当然,发觉旁边的人执杯的手明显地晃了一下,还是心疼得紧,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啊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像更恰当些……
“服务员,拿个杯子来。”
座上几个人都开车,原本就只有韩士杰一个人要了两瓶啤酒解馋,甄亮也不过是要了瓶极低度果酒意思意思。谁都不曾想到,这会儿发起吆喝的,居然是半天光喝茶不说话不吃东西的副主陪顾盼。
杯子拿上来后,方晋宝上手去夺,顾盼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半点情绪都瞧不分明,她淡淡开口,“是朋友就别拦着。”
“美女,再给拿个大杯!”方晋宝丝毫不顾及帅哥形象,扭头就野兽派地吼了一嗓子。
那180度转的,让包厢的服务员一下不适应了。
“那就都给换了吧,车子明天再来开就是!”
关键时刻还得靠老友撑场,只是常晴朗这次真的是会错了意,她还以为顾盼想要把谁谁灌醉然后借着酒劲表白心声呢。
两位主人家,还都是女士,各自发话了,其他人自然是客随主便纷纷换了杯。
顾盼怀着被刺激着的激情澎湃的小宇宙,右手紧攥着杯托高高举起,如抱满月在怀。
“第一杯,祝各位旧友新朋心想事成,先干为敬。”
嚓,一口闷到底,直至眼望星空,那叫一个帅!
刚刚反应过来的众人,正拿了杯子往嘴边送,顾盼这边已经迅速地满上,再举起,冲着周晓白。
或者,她确实反应慢点心眼少点脑子笨点,可是,那不表示她傻。很多事情她懂,只是懒得说懒得想懒得管。比如这次,顾盼能大略地猜出晓白为什么出那样一个题目,她理解,并且祝福。
“这一杯,祝远道而来的小白……”越来越浓的酒意,让一贯给人刻板印象的她渐渐变得柔和,她扯扯嘴角,很真诚的笑,“祝你心想事成,先干为敬。”
咕,酒吞入口,滑过喉,冒出一两声鸟叫的声响,空荡荡的杯中涓滴不剩。
周晓白当然知道顾盼所指的是什么,心里有点尴尬和别扭,脸上还是摆出闺蜜间那种贴心又感动的微笑。
她的潜意识里,更希望说出这个答案的是方晋宝。
可眼见被钟瑜误打误撞地道出答案后,顾盼一下就刷白了脸,让她有了点解恨的感觉之外,顺带着也想起上学时的某个猜测。高中时的顾大熊同学,是不是对钟瑜有那么点说不出口的小心思呢?
其实真正论起来,她和顾盼都是和常晴朗比较好,三个人混玩在一起,也是因为晴朗在中间起了纽带作用。晴朗外貌好成绩好家境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自然好处多多。她目前的工作,还是晴朗的某位大牛表哥帮其推荐的。
至于顾盼,对她来说,虽然不至于毫无感情,但真的没有深厚到为义气放弃一个好男人的地步。
“第,第三杯,敬咱们钟大神……”
端着酒杯,她觉得脑袋一阵阵地眩晕,浑身都开始发热,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唔,钟瑜,钟瑜那个混蛋在哪里?居然要谋杀她,难道不知道,歧视胖子是犯法的吗?
她变了脸色,“%¥#@*&!……”偏偏没人能听明白她说了啥,包括头凑得很近的方晋宝。
“咚!”是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的声音。
转瞬之间,那气吞山河的巾帼女侠,手中的酒杯已经倒置,坠到桌上,然后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正苦苦盘算怎样才能不舍命陪君子又不伤感情的一圈人,彻底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状态不好
写来写去写不顺 烦躁
太累了,先发上来,错别字什么的明儿来改……
第14章 谁忘了乌龙夜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触目所及,是雪白的天花板。
颊边的空气带点舒适的凉意,没有她平时醒来时必然经受的那种懊热。
床垫却过分得软,软得令睡惯了硬板床的她十分不适。蜷在薄被下的身子动了动,碰上了有点硬又有点软的东西。
剥了皮的树干一样,有着光溜溜的触感,还带着温热……
不明物体往外侧缩了缩,身下床垫有一阵微微的颤动。
灵异了!
脚尖莫名绷紧后,再次溜过去碰了碰那东西,依然光且滑,内蕴的力道却坚硬,可又有那么几丝违和的毛茸茸感觉夹杂其中。
她已经知道自己踢到的是什么了。
大大的哈欠还在嘴边酝酿,可顾盼瞬间不困了。
她在一个陌生的床上醒来,身边有个陌生的男人。
就在此时,不明物体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有声,音色醇厚而略哑,“不管你是谁,再踢我要揍人了……”
顾盼张着大嘴,和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孔面面相觑。
哦,不,比陌生人还可怕。
薄被下,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重重地一脚蹬了过去!
“你做什么!”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咆哮,方晋宝双脚已经踏在了地板上。他侧坐在床沿转头看她。眼圈泛着淡淡的青灰,眉宇间的疲惫并未全数褪尽。身后,晨光通过米色纱帘打进来,深刻凝重的五官都沉在暗影里,越发显得那纠结的眉浓而凌厉,黑瞳深幽。
他裸着健硕的胸膛,肌肉遒劲,流畅有力的线条一路延展,浑身上下,仅穿了一条不足以遮羞的三角裤。
胸腔被怒火和羞愤几乎憋到爆,忙乱的双手随便在身后一捞,顾盼将手中的枕头朝床边的男人砸了出去。
却失了准头,这自然不足以泄愤,她噌地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激烈,脚脖子差点被柔软下陷的床垫扭到。下一刻,她已经被扑过来的男人扶住腿弯。顾盼抓紧另一颗枕头,冲着方晋宝,没头没脑地抽了过去。
转瞬间,挥舞着的右手已被捉住。俩人一起陷进柔软的垫子里。枕头无声无息地滚落在地上。
她死命挣扎,另一只手捶在他背上,打他在肩上,噼噼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手指脆弱的关节却像是磕到了硬钢板,一阵阵的抽痛。
怕她伤了自己,他倏然出手。
她侧躺着,双手都被反剪,他在她身后低声喘着气,听上去更像是叹息。
她的身子软嫩娇香,和那时一样。
忽然有些意动神摇。
他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一边,下巴抵在她光裸的颈子上,贪恋那细滑凝腻的触感,不断地用新窜出的细碎胡茬摩挲着,喘息声越来越烈。
脑子里天人交战,这送上门的甜点,是要小口小口地吞食,还是直接拆吃入腹?
吃不吃,不是问题。怎么吃,才是重点。
他不动,她也不动。
顾盼一点点地小心积攒着力气。此时她才感觉到胸上有一阵清冷的凉意,低头去看,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有小块小块的浅红色的瘢痕,触目惊心。原来连番折腾下,衬衫崩坏了一颗纽扣,脖间细细的红丝线下系着个水滴吊坠,因着她的姿势滑进深陷的乳*沟中央。
显然,这酥胸半露的媚态也悉数落进那人眼里。
他有片刻的失神,被她抽出了一只手,她转身,手腕狠狠地一甩。
“PIA!”
这极清脆的一声响让纠缠的两人一齐愣了。
她被翻转了过来,猛地,他身躯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
浓眉压得极低,不善的神情凶恶狠戾。她被他眼里的怒火吓坏了,竟然忘记了挣扎。她剧烈颤抖,用手遮住了眼睛。
她以为会落下来的大手,却迟迟不见踪影。
这刻,他定定看着从那纤白指缝里渗出来的一小滴洇湿,沉敛的眉目,遮住黑眸里不断曳出的零星火光。
耳朵又似有似无地听到叹息声,像是错觉。
身子忽然一轻。
顾盼听到大脚重重地踩在地面上,发出那种咚咚的声音。
他走了,而她哭了,还是用那种最没用的饮泣方式。
眼泪渍在面颊上,微微地疼。
除此之外,身体其他部位却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屋里配有卫生间,顾盼走了进去,发现和卧室里一样,只有对面鲜明的黑白两色,无论是地砖还是墙砖,一水明晃晃地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除了置物架上最基本的洗漱用品,空荡荡的,非常干净、整齐。
看到镜子里的人,她被吓得退了半步,吃惊地捣住了嘴。
妖怪!
不,不是妖怪,是她自己。她脸上有不下十余处红色瘢痕,和胸前的那些类似,可颜色却更深些,被雪白的脸色衬得妖异。
这是……她昨天喝酒了?
顾盼停止了哭泣,她打开水龙,往脸上拍了几下冷水。
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她扶着脑袋,坐下来,试图想起昨夜种种。可完整的记忆,仅到了她豪气干云地举起第三杯酒,就戛然而止。剩下些零零星星的碎片,怎么拼也拼不完整。
是谁抱着一棵盆栽不断碎碎念,宁死不肯撒手?
是谁漫天耀目的星光下,笑出绝代风华?
还有,在一片昏暗里,有人强按着她的头,灌下一整盒麦香味道的牛奶……
大剌剌推门而入的人,打断她的冥想。
方晋宝仍裸着上身,下面套了条夏威夷风情的花短裤,笑得气定神闲。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像闯入的根本不是私密场所,而是人人可进的公共海滩。
仿佛两人先前的纠葛厮杀只不过是幻梦一场。
顾盼从闭合的马桶盖跳起来!
“电话,好像是顾妈的。”
他递过手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一连串骂人句子成功拦截,余下一缕咸腥堵在喉头。顾盼觉得,自己差点被气吐血了。
用眼神将他逼出去,给门加了锁,顾盼这才忐忑地接起电话。
原来,自家老妈只是早操之后想起今天周五,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可眼下这环境,实在不是约饭的好地界,她连忙以先处理工作下午再说推掉了。
挂上电话顺便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
今天这个情形,回家那是找死,又不能穿着崩坏扣的重样衣服去上班,怎么也得先回小公寓换衣服。那就彻底来不及了,啊,她的全勤没戏了……
顾盼从裙子上扯下一根线头,将崩裂的前襟先系上,沉着脸出了卫生间。眼下,还有比全勤更重要的事情。
方晋宝不在卧房里。
顾盼出了房,进了厅里。阳台、客厅、餐厅,几十平全部打通,形成一个一览无余的大空间,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阳台上吊着个沙袋,摆着一架健身器材。
电视嵌进墙里。屋里没有沙发,黑色大理石地面上铺着厚毛毯,上面整齐叠着一床雪白的蚕丝被,有棱有角的。
餐厅里,交错排放的黑白餐椅各两把,纯黑的钢化餐桌玻璃面上摆着两大盒牛奶。顾盼走近去看,果然是麦香味的。
昨天灌她喝牛奶的那个,如今对上号了。
空气里有隐约的煎蛋香气。
越靠近那紧闭的门,味道越浓。昨晚根本没吃东西,饥饿空虚的胃被刺激得开始叫唤。
站在门前的顾盼却踌躇了。她要问什么?怎么问?
难道要直接冲进去,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俩One Night Stand了没?说不定,方晋宝会敲着锅铲,是啊是啊达令你不许对人家始乱终弃要负责任哦!
这种恶心话,那个人渣是连草稿都不用打张口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