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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遇见未知的自己-第12章

小说: 遇见未知的自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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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來往?他当我是什么?傻了吗?在他的眼中我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若菱知道这些负面想法來自于她自己的「无价值」感,老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当然,在理智的层面,若菱已经被老人說服了--「自己的价值是自己给的,不能把这个权力拱手让给他人。」况且志明的欺骗、外遇行为,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除了「臣服」,别无他法。
若菱开始自问自答:
「他怎么可以?」
「他就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做了。做了就是事实。事实最大。而且,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也就是說在情绪上,若菱要试着臣服于这件事,但是若菱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继续待在这样的婚姻裡面,或是要挽回,她有绝对的自由來决定,而无需受不必要的负面情绪的干扰。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我们情绪上的抗拒和反对,可以改变我们不想要的事实,但是现在若菱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抗拒就像是拿脑袋在撞墙,真的是「徒勞无功」,而且对事情的后续发展一点帮助都没有。
另外困扰若菱的思想是:「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是个婚姻失败者!生命的失败者!」
若菱当然知道她可以自我安慰地說:「婚姻失败不等于什么都失败,而且别人怎么看你是人家的事,你根本管不了!」
可是,若菱觉得真正能够让她释怀一点的正面思想还是:「我不是我的婚姻,我的真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我婚姻的狀态而有所改变。」想到老人的谆谆教诲和再三保证,若菱觉得自己有和真我更加接近的感觉。
整理过自己的思想之后,若菱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她开始默念自己破解人生模式的「咒语」--「我看見并接纳,我有被背叛和被欺骗的痛苦感受,进而放下对它的需要。」
默念几次以后,觉得神清气爽,若菱张开眼睛,突然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李建新!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若菱。他身边有一个娇小的长发女子,打扮得十分青春,李建新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女孩笑开了,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李建新右手就趁势搂住女孩。
若菱霎时觉得有一种熟悉又奇異的感受,仔细一体会,就是那个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回过神來,若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跟李建新連男女朋友都谈不上,怎么可能会有「背叛、欺骗」的感受?
不过李建新常常打电话给她,有时兩个人也约会碰面,像好朋友一样。而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李建新看着若菱的眼睛,含蓄地說:「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妳!」若菱一听羞红了脸,急忙離去。是这样就让李建新另择所爱了吗?
那股奇異的感觉被搅动了以后,一直不散去,若菱决定好好地面对它。
她坐在长椅上,闭上眼睛,感受胸口那个沉重、抽痛的感受,不去逃避,不去压抑,就只是不带任何预设立场、任何成見地去与它同在。逐渐地,若菱开始能够以爱和理解去接纳这个情绪。过了好一会儿,若菱觉得胸口有个能量释放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抽離,慢慢地,她觉得舒服多了,就张开了眼睛。
天空还是那么耍艄饣故悄敲床訝。若菱的心情,却和刚來公园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第 29章   什么让我感到喜悦?──认同的解離

此刻坐在小屋中的若菱是定静而安寧的。老人关心地看着她,轻声问:「你还好吗?」
若菱抬头看看老人,幽幽地說:「我是能够接受志明有外遇,然后要跟我離婚的事实了……」
「是吗?」老人看着若菱,惊讶于她的成长与改变。「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你說的呀,」若菱无奈地回答,「事实摆在那裡,我看到自己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勞无功的。但是……」若菱迟疑了。老人安静地等待她继续倾吐。
「我还是很悲伤、低落,」若菱难过地說,「这些情绪好像已经变成我生活的基调了。我担心自己是不是一直会这样下去,一辈子就这样郁郁寡欢以终。」
老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口:「你已经做到了第一个层面的臣服,就是接受事实,现在要做的是第二个层面的臣服了--臣服于你因事件而衍生的情绪,不要与它抗争。」
老人温柔地看看若菱,「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很不好的时候,像你现在的悲伤、低落,我们会一直想要从这个泥沼中挣扎地逃出來。
所以我们藉由很多逃避策略不去面对它,压抑它,否定它,排斥它。
你记住:『凡是你抗拒的,都会持续。』因为当你抗拒某件事情或是某个情绪的时候,你会聚焦在那个情绪或事件上,这样就赋予它更多的能量,它就更强大了。」
若菱明白地点点头,「所以这些情绪就是一些能量,就像你以前說的,它们会來,就一定会走,我们任由它们來來去去,不加干涉。」
「是的。」老人满意地点头。「这些负面的情绪就像黑暗一样,你驱散不走它们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带进光來。光出现了,黑暗就消融了,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若菱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兴奋地问老人:「那怎么样带进光來呢?」
老人欣慰于若菱的力求上进,开心地說:「喜悦是消融负面情绪最好的光。有什么事情是你爱做的,而且是可以给你喜悦的?」
若菱想了想,自从结婚、工作之后,她一直没有培养自己的兴趣、喜好。生活中的喜悦,也不过就是考绩不错拿到奖金、志明带她去看场好电影、吃顿美食,老朋友聚聚……等等。
「你记得我们說的喜悦和快樂的差别吗?」老人问。
「嗯,快樂是需要外在条件的,而且它的范围比较小。喜悦是发自内心的,然后可以大范围地渗透到你的全人……」若菱回答。
然后她随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中真的缺乏喜悦。思索了很久,若菱想到她从小喜欢跳舞,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这方面的才华。另外,她由衷地喜爱孩子,也许她可以花一些时间到孤儿院去陪孩子玩耍。还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总让她觉得自由、开阔!
「很好,」老人看着若菱想得陶然欲醉,「你可以安排一个散心的旅程,到大自然的怀抱中,享受它那个最接近我们真我的振动频率。另外,也许可以去学学跳舞。」
「学跳舞?」若菱很惊讶。
「为什么不呢?」老人笑着說,「因为舞蹈是最能展现你自己的一种艺术,在舞动四肢的同时,你不但与身体連结,而且能释放累积的压力、情绪,进而用舞姿和蕴涵其中的力量來表达你自己。」
若菱听着都感觉到很喜悦了。
另外,老人提醒:「定静的功夫是最有效对治我们纷亂思想和负面情绪的利器,因为它可以帮助你建立觉知,提升你对事物以及自我的觉察能力。而且在冥想时,我们身体如如不动,情绪、思想都在严密的监控下,你和你的真我可以有短暂的相聚。虽然短暂,你已经接近生命的源头了;也许不能畅饮,但是你多少可以沾染到那湿润的水气。」老人解释,「定静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來的,不过在过程当中,你会愈來愈感受到來自真我的那些特质:爱、喜悦、和平。」
「就像锻鍊肌肉一样,一朝一夕不会看到成果,但是你可以觉得自己日益强壮。」若菱做了一个很好的比喻。
「是啊!」老人开心地笑了,「然后你会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逐渐看到让你喜悦的东西,它们是无所不在的。一朵迎风招展的小花,一个婴儿的微笑,一片阳光下闪亮的树葉,一个朋友随口的赞美,这些都是无声的问候、喜悦的祝福。」
若菱不语,沉浸在这个喜悦的气氛中。
停了一会儿,老人說,现在我们要來到圆圈圈的最后一个层次了。他先在地上的圆圈上,属于思想的那一圈加了「定静」兩个字。然后告诉若菱,最后一圈,其实就是前面三圈所累积出來的。
「我们和真我距離愈來愈远的时候,会失去了自我感,因此我们必须要抓取一些东西來汲取我们的自我感,小我于焉产生。它不停地向外抓取,只为了加强它自己的真实性,好继续苟延残喘地存活下來。」
若菱其实已经領教到了小我的伎俩,尤其是在职场上,根本就是一场每个人的小我与他人小我厮殺的战场。
「大部分自我身分的认同是开始于青少年期,那个时候,发型、朋友、跟不跟得上流行,是你自我认同的一个标竿。现在的孩子,可能还加上手机、名牌吧!拿了最新款的手机,自我感觉就不同了。穿上名牌服饰,背也挺得比较直。」老人摇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都没有告诉孩子们,他们真正是谁,也没有教他们如何从内在汲取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外在的认同和肯定。」
若菱想起一件小事。有一次,她和志明到长江三峡去旅游,船上极其无聊,于是和另外一对年轻的夫妻相伴聊天。
若菱好奇地问:「你们是哪裡人?」
那位先生却回答:「我在上海、香港都有房子。」
当时只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现在看來这也不过是小我的自我认同,认同他的房产是一种身分的表征。这时若菱忍不住說:「然后我们出校门以后,自我的认同就变成了你的工作,你开的車、你住的房子、你的配偶、你的孩子等。」
老人同意若菱的說法,然后在最外圈加上了许多圈圈,上面写着各种我们赖以为身分认同的东西。
「你看,」老人指着外面的圈圈說,「愈向外抓取,我们就離我们的中心,也就是「真我」愈來愈远了。这就回答你最早的时候,曾经问过的问题:为什么人人都在追求幸福快樂,但是真正幸福快樂的人却这么少?」
老人进一步地說:「小我不但向外抓取,而且它也进而和它的思想、情绪以及身体认同。」
看到若菱又是茫然的表情,老人笑笑說:「比方說,有些人就觉得受害者是他们的一种身分认同,如果此生不控诉那些所谓迫害他们的人的话,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若菱似有所悟,接着說:「然后小我也和我们的思想认同,完全相信我们所思所想都是真的。」
「对!」老人赞赏道,「有些人的小我甚至跟他们的遭遇或疾病认同,像你的同学露露认同于『被弃孤女』的角色,有些人认同于癌症患者的角色,这些角色加强他们的自我感,然后别人才知道他们是谁。」老人看看若菱,然后在身分认同的这一圈加上了「觉察」兩个字。他指示若菱:「你回去好好体会这个破解身分认同的秘诀吧!」


第 30章   老婆不是秀给别人看的──身分认同的探索

若菱迫不及待想看看老人给她的访客名单上的最后一位贵客是谁,她猜想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她依址來到了台北市最高级的一个住宅区,经过重重检查和通报,最后管家引領若菱进入了豪华的会客厅。若菱举头一望,四周尽是名家的画作,价值不菲。
主人一出现,若菱倒抽了一口气,原來是他!台湾高科技产业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他也和老人交过手?主人优雅地欢迎若菱,坐下來的时候,特别问若菱是否介意他吸雪茄。若菱連忙說不介意,感受到主人的谦和与真诚。
「老人好吗?」好像每个人見面都是这一句话。
若菱照旧禮貌地回答。
「嗯,」主人吸着雪茄,「你现在的进度是什么哪?」
「在身分认同这一圈了。」若菱回答,感觉他们好像搿羰裁春诎锼频模蛘泻舻挠镅员鹑丝墒且坏愣继欢难剑
「哈哈,每次他都是留这个最后的难题给我。」主人开怀地笑着。
若菱实在很难想象以主人的身分、地位,财富、权势,他会有身分认同的问题?
收敛了笑容,主人缓缓地道來。
「那一年,我的夫人过世了。而我的事业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就在这个时候,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的健康也亮起了红灯。我一直是个非常樂观、坚强的人,但是一連串的打击太大了,我开始怀疑起人生的目的,还有自己的价值。」
主人吐了一口烟圈,又继续他的故事。「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打败、一无是处的武士。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出现了,他让我看見,我的事业、家庭、成就、都不是真正的我,而我却如此地认同于它们,
认为我「拥有」它们,可是老天爷可以在一瞬之间,把它们席卷一空。」
他摇摇头,继续說道:「我们这个小我,不择手段地去认同各种各样的事物,好延续它的存活。你看,就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些小孩子会为了一张纸打成一团,就是因为他们自我认同了这张纸是他们的,别人拿走了这张纸,就是对他们自我的一种打击。」
「不只小孩呢!」若菱也勇敢地表达她的看法。「很多美国高速公路上的枪击命案,就是因为开車的人「认同」他们前面的道路是『他们的』,所以别人超他的車就是不给他面子。」
「哈哈,这个說得好!」主人由衷地赞美着,让若菱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从深刻地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用不同的心态去应对我的人生。我的所作所为,不再是喂养我的小我了,而真的是从一个更高、更远的角度來衡量我究竟想要什么。如此一來,我的事业有了转机,健康逐渐好转,也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人生伴侣。」
主人这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很多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不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太太。对我而言,老婆是和我一起过生活的,不是秀给别人看的,心臁嗤ㄗ钪匾1任夷昵峒甘甑呐⒆樱哪芏梦业南埠谩⑿囊狻⑿奶兀咳⒛昵崤⒌娜耍ǔ6际窍M谂⑸砩下阋恍┬∥业男枨螅庖彩且恢治尬降纳矸秩贤!
若菱这时候大胆提出一个问题:「那您在和属下相处上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主人一笑,相当嘉许若菱的问题。「当然有啦。那些光会吹拍逢迎、没有真正能力的人,在我的公司现在无法生存啦。因为我不需要他们來喂养我的 ego,让我自我感觉良好。每当我的属下在为面子、为小我争辩时,我都会清楚地指出他们的盲点,很快就把问题给处理好了。」
若菱可以想象,其实跟这样一个有觉知的老板工作,可能比那些需要人奉承的老板更难呢!常常会被老板識破自己小我的诡计,而且要常常反躬自省,真是不容易呢!
「那么如果要突破这些各种的身分认同,我们必须要建立觉察的能力?」若菱想抛砖引玉地多了解主人精辟的看法。
「没错!觉知是破除身分认同的第一步。要你放下身分认同是很难的,『看見』是第一步--先要看到你自己认同于某样东西,也许你没办法立刻放下。但是如果你能彻底了解到你认同的那些东西,其实不是你,也不是属于你的,你就有可能从这个外境追逐的噩梦中醒來。」
主人最后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說:「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难,你要有充分的决心和毅力。」
若菱告别了主人,心裡非常充实地離开了他的豪宅。
正要上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李建新。
若菱犹豫着要不要接,手机响了好几声,又归于寧静。若菱其实已经放下对李建新的批判和情绪了,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正在出神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若菱决定面对难题。
「若菱?最近好吗?我找了妳几次都没找到妳。」
「哦,最近有点忙。」若菱没有多說什么。她是很忙,忙着处理志明有外遇要離婚的事,够忙了吧!
「哦,我远以为妳怎么了呢!我最近也是很忙,我女儿从美国來看我……」李建新在那一头解释着。
若菱心念一动,「你女儿?她多大啦?」
「很大了,都十四岁了,我当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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