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未知的自己-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菱记得小学的时候,露露就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父母离婚了,我跟我外公、外婆住。”若菱的情形也是一样,可是她很怕别人知道她的事,所以很羡慕露露的直言坦率。露露的这招也很管用,每当考试没考好,功课没做完,该带的东西没带,老师们都会看在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份上,多少宽容她一些,所以露露习惯了这个受害者的角色带来的好处。
“她的细胞已经习惯了吃‘都是别人害的’这种胜肽吧!”若菱想。
她记得电影里面说,既然细胞习惯了这种胜肽,如果我们不喂养这种胜肽给它们的话,我们的生理需要会促使我们做出种种行为,放射种种能量的波动的频率,让能够产生这种胜肽的事件发生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这真是太可怕了!”若菱打了个寒战。如此说来,这些外在的事件都是我们创造的啰?先是有对胜肽的需求,而我们的大脑在选择有限的两千位信息的时候,就会过滤信息,而制造了各种符合我们细胞想要的思想、念头,而这些能量的波动,会吸引和它振动频率相同的东西过来,于是……
离开同学会的时候,若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可能是对能量比较敏感了吧,吸收了很多露露释放的负面能量,无法消化。回到家中,志明还没有回来。若菱拿出老人推荐的《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读到了老人要她抄写那一段:
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身体。我可以看见并感觉到我的身体,然而凡是可以被看见以及被感觉到的,并不是真正的观者。我和身体也许疲惫或兴奋,生病或健康、学生或轻松、也可能焦虑或平静,但这与内在的真我全然无关。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身体。
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我能知晓我的欲望,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下的知者。欲望来来去去,却影响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
我有情绪,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绪。我能觉察出我的情绪,然而凡是可以被觉察的,并不是真正的觉者。情绪反反复复,却影响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情绪,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绪。
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我可以看见与知晓自己的思想,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思想来来去去,却影响不了内在的我。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
我就是那仅存的纯粹的觉知,是所有思想、情绪、感觉与知觉的见证。
读完之后,虽然她还是似懂非懂,但是觉得好多了,躺在床上错沉沉地睡了。
第 19章 被负面情绪套牢,──情绪的障碍
若菱又坐在小屋内,这一次却格外的沉默。她感觉这个神奇之旅有一点像坐云霄飞車,刚开始的时候很刺激、很兴奋,现在则是陷入了低潮,甚至有点沉重的感觉。认識自己、了解我们个人的潜意識运作模式,深入探索我们自己的内心,这个旅程并不是全然欢娱的过程。
「你說的对!」老人确认了若菱的想法。
若菱心裡想,「我只是想想你就知道了,真厉害。」,
「深入自己的内在,对很多人來說,就像是在艾莉丝梦游仙境的那个兔子洞中探险一样,下面的洞不知有多深,而且是全然的黑暗,你敢走多深呢?」老人问。若菱无言以对。老人拍了拍手,转换一下室内的气氛,然后故意大动作地拿个棍子指着地下画的圆圈圈。若菱的情绪也被带动得高扬了起來。是呀,今天又要再进一圈了。
「情绪!」老人故意提高音量說,「现代每个人都面对的难题!情绪问题是怎么來的呢?」他又拿支粉笔在墙上画了起來。首先他画了一个人形图,然后问若菱:「什么负面情绪最困扰你?」
若菱想想,「愤怒、悲伤、焦虑、恐惧……」,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一个來。」老人笑着說。「好,你的愤怒,当你感觉愤怒的时候,它是在你身体哪个部位?」
若菱想想,跟志明吵架的时候,她的胃最不舒服。
「好,」老人边說边在人形图的胃部写上了「愤怒」。然后是「悲伤」,写在肺部的位置;「焦虑」,写在喉部……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加上去,这个人形图上立刻有很多负面情绪的标记。
「这些情绪都是一种能量,尤其对孩子來說,一些天生的恐惧,所求不得的愤怒,失望落空的悲伤,都只是一种自然生命能量的流动而已,它会來,就一定会走。」
老人叹口气,低声地說:「坏就坏在父母对这些孩子身上自然流动能量的态度。」
接着,他用手指在若菱的前额轻轻地点了一下。若菱这时候彷佛又进入了催眠狀态,回到四岁那一年,妈妈答应周末要來外婆家接她出去玩,她从一早就守在窗外等候、等候,等到天黑了,妈妈都没有出现。小小的若菱站在窗外,一直哭一直哭。
外婆起初好言相劝:「别哭啦,妈妈可能有事不能來,下次她一定会來的。这样好了,外婆带你去买糖吃。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嘛,不要再哭了,傻孩子,没什么好哭的,哭够了吧!」若菱却愈哭愈不能停止,最后外婆失去了耐性,狠狠地抽了她兩棍子,才吓得若菱停止哭泣。
「你的感觉如何?」老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国度传來的。
「我好伤心!我、我……我被抛弃了!」若菱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字來描述这个经验,「还有被欺骗了!呜……」若菱伤心不已,一直在哭泣。
老人等待若菱的悲伤逐渐平息,又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时若菱又回到小时候另外一个场景,在妈妈住的地方。好不容易妈妈接她來住一天,却逼她早早上床睡觉,妈妈好和男朋友在客厅看电视。若菱不习惯一个人睡觉,妈妈又不许她开灯,「哪有小孩睡觉要开着灯的!」妈妈一把就关了灯,留下若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裡。若菱吓得全身发抖,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再次请求母亲:「妈,我好害怕!」
「怕什么?」妈妈大吼,「都八岁了还怕一个人睡觉?你是怎么被养大的?一点胆子都没有,亏你还是我女儿!」小小的若菱在黑暗中哭泣,把恐惧深深地压在心底,带着眼淚进入了梦乡。
「好了,回來吧!」老人轻柔地呼唤着若菱。若菱从深沉的潜意識中逐渐苏醒,恍若隔世。
「所以,这些被否定、压抑的情绪,像你的悲伤和恐惧,就滞留在我们的身体裡,」老人又拿着不同颜色的粉笔,在那些身体上的情绪标记周围画上了框框。
「像是被蛔铀∫话悖ㄔ谖颐堑纳硖逯小!
「这些能量有一个特别的名称,叫做『痛苦之身』。」
若菱看着老人的图,不敢想象自己身上到底堆积了多少像这样痛苦的能量;毕竟,在她从小到大成长的过程中,从來没有人给她情绪上的支持和关怀。她有负面情绪的时候,大人不是想要帮助她立刻消除(买糖给你吃哦,别哭了/再买一个给你就是了,别伤心/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别气了),就是否定她的情绪(这有什么好哭/好气/好怕的),要不然就是打压(不准哭,再哭就揍你/不准发脾气,小孩子凭什么生气)。无論采取以上任何一种的策略,她的情绪从來没有被认可、被接受,所以,它们也从來没有離开。
老人看着若菱的心路歷程,理解地說:「所以将來你做母亲以后,要记得,给孩子无限的情绪上的支持和认同。」若菱不解地抬头,「那不是会宠坏小孩吗?而且,我不会有小孩的。」若菱又难过地低下头。
老人笑笑,向她保证:「你会有小孩的,而这个教导我就留给我的助教來教你吧。」停顿了一下,老人继续說:「这个痛苦之身在我们的身体裡面,是自成一格的一个能量场,有它自己的生命力。它以痛苦为食,如果你不喂养它想要的食物的话,它会制造一些事端來产生它所需要的情绪來维生。」若菱心想,怎么听起來如此熟悉。「哦!就是胜肽的需求嘛!」
「没错,它需要各种不同的胜肽來滋养它。」老人同意。「所以,对某种特定胜肽的需求,会造成我们对一些事物的自动反应,就像那部电影所說的,某条特定路线的神经网路就已经架构好了,所以遇到狀况的时候,我们不假思索就会自动做出反应。我们在众多资讯、现象、狀态中,过濾出能支持我们、产生我们需要的胜肽的信念和想法,然后深信不疑。」
若菱想:「那我最主要的胜肽需求是什么呢?」老人定睛看着她:「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20章 在谷底惊见阳光-情绪的体验
若菱循址去找老人的另外一个学生,就是老人口中的「助教」。很奇怪,这次老人只给地址,没有电话。若菱到了台北西区的一个比较杂亂的地方,惊讶地发现,她要找的人是个面摊的老板娘。老板娘正在忙着煮面,若菱看看时间,下午兩点多了,生意应该很快就会清淡,于是她坐在旁边等待。
「小姐,吃面吗?」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她。「嗯,哦……不,我是一个老人……」话还没說完,老板娘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冲过來热切地问:「老人好吗?」
若菱有点被她的冲劲吓到了,不过还是禮貌地說:「他很好,让我问候你。」,「好、好!」老板娘笑开了,拉着若菱就进房间裡面,「來坐,來坐!」,「你的面摊……」若菱担心她的生意没人照顾。
「没关系,阿宏啊!」老板娘拉开嗓子叫道:「帮我顾一下!」屋裡面走出來一个年轻人,看到若菱,有点害羞地点点头,乖巧地走到面摊上去接手。
「你的孩子好乖、好听话哦!」若菱称赞道。
「还不是老人帮忙教的。」老板娘又笑了,露出满口的金牙。招呼若菱坐定,老板娘还泡了茶,热心地款待着。「老人告诉我,你有一个很棒的故事!」
若菱开口问。「哪有什么故事,就是生活啦!我以前嫁的那个老公很不好,天天喝酒,喝了酒就打人,我和小孩一起揍。」老板娘說起过去,好像在讲另外一个人。「我那个时候什么也不会,没有谋生能力,想带着孩子走,又怕养不活他,所以就想带着孩子自殺啦!」
若菱听得心惊胆颤,但是老板娘仍然若无其事地继续說下去:「后來碰到了老人,他好神哦,他问我,是不是有一个酗酒、而且会打人的老爸,真的耶,我阿爸就是像我老公一样,我从小最怕听到他喝醉酒拖着脚步回家的声音,連我们家的狗都会躲起來哪!」
「老人帮助我看見,我是有一点糊涂地把亲密关系的模式,都想成必须和我爸爸的那款模式一样的啦。以为我生命中的男人和我的关系就是那个样了,所以我才会无意識地找到和我爸爸一样的老公。而且,我小时候很想救我爸爸,可是无能为力,所以长大以后,就会找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來去拯救啦!」老板娘虽然没讀过多少书,可是三言兩语就把自己潜意識裡的人生模式說得很透澈。
「然后,他叫我去找一个她的学生,她的遭遇和我一样。不过人家是大学毕业生呢,老公还是大学的教授哦!可是一生气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谁都揍。她告诉我,我们这种从小就受虐待的人,身体都会习惯要一种化学的东西,叫什么……」
「胜肽。」若菱帮腔。
「对啦,胜肽,就像吸毒的人要吗啡一样,很可怕呢!」老板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胜肽的这种毒瘾怎么样可以消除呢?」若菱迫不及待地问到重点。
「嗯,那个大学生是說什么去臁蘩玻蜃⒛罹蚴堑桓妗⒊琛?墒俏矣置挥凶诮绦叛觯幌敫隳切K终f什么去練瑜伽、身体工作啦,上什么工作坊啦。听起來是很好啦,可是我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和钱?我准备要離婚,然后自己一个人养孩子,根本没办法去做那些!」
「那怎么办?」若菱都为她着急。
「老人說,去做那些是很好,很快就会見效啦,但是他教了我一些不花钱就可以达到同样效果的方法,我试了以后,果然对我很有效。」老板娘骄傲地說。若菱竖直了身体,准备洗耳恭听。
「首先哦,老人要我写下來一段话,每天要念、要写--我看見我在寻求被虐待的痛苦感受,我全心地接纳这种感受,并且放下对它的需要。」
「这是什么意思?」若菱不大懂。
「我也不太清楚耶,老人說,我们会有这样的遭遇,是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遭遇而产生的情绪。也就是說,我们的遭遇是配合我们需要的那种情绪而产生的啦。这是我们的一种模式、习性啦。比方說阿你常常有不被爱的感受的话,你就写:我看見我在寻求不被爱的痛苦感受,我全心地接纳这种感受,并且放下对它的需要。」
「看見它、接纳它,然后放下对它的需要?」若菱还是不大懂。
「老人說,这种东西哦,你愈去排斥它,它愈不走啦,而且还会更强呢!所以,看見了以后,就先接纳它,然后告诉自己,我不需要这个情绪啦,我要放下对它的需要。他說这是說给潜意識听的啦!这样就把那个我们意識的 5%扩大了啊!」老板娘努力地用她仅有的知識解释着。「所以要天天念、天天写啦!」
「啊!」若菱明白了,「真是妙!」她想。
「老人还教我要宽恕啦,宽恕我那个酒鬼老公。」老板娘說。
「可是怎么能够宽恕呢?」若菱问,「不是說你想宽恕就可以宽恕的呀!」
「老人告诉我,每个人來这个世界上都有不同的功课要学啦,我的前夫只是來帮助我,给我功课做而已。你看,」老板娘指指周围,
「我现在自己赚钱养孩子,日子过得很快樂、很充实,都是我前天帮的忙啊!我怎么还会恨他!」若菱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接腔。
「不过老人也說啦,我书讀得不多,心思比较单纯,所以很容易接受这些方法。有些人哦,书讀太多了啦,想得太多,反而放不下,那种人就要去修煉啦,參加什么工作坊,提升能量啦!」若菱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提出另一个重要问题:「对孩子的情绪全力地支持和认同,不会宠坏孩子吗?」
「不会啦,」老板娘又不好意思地笑了,「情绪的支持和认同哦,只是去接纳孩子的情绪,不去阻止或是否定啦,阿行为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啰!」
老板娘想了想,「比如說啦,小孩子在吃晚饭前要吃糖,你不给他,他生气在地上打滚。这时候,你把他抱起來,告诉他:『我知道你很想吃糖,那个糖真的很好吃,阿母也想吃,但是现在要吃饭了,吃饭以后,阿母和你一起吃。』孩子如果还继续哭闹,你可以說:『哦,我知道你吃不到糖好生气、好伤心哦,我们让你摸摸它,跟它打个勾勾,說好吃完饭就吃它好不好?』这样孩子的情绪可以充分地被理解,而且他也可以自由地发泄情绪啦。」
老板娘唱作俱佳,讲话声调也有高有低,活脱脱就是个演活市井小民(就是她自己)的演员。若菱觉得她摆摊卖面实在太可惜了!老板娘看看若菱,又說:「老人說情绪就是一种能量啦,会來也会走,大人不要干涉,要让孩子自己学会怎么去处理自己的情绪,我们要做的,就是给孩子无限的爱和支持。如果你用转移的方法來教孩子避开负面情绪的话,孩子长大以后就学会了用代替品來逃避情绪,什么抽烟啦、吸毒啦,还有那些工作狂的啦,很可伯的呢!阿如果你去压抑孩子的情绪的话,那就更不好了呀!」老板娘一席话听得若菱好不佩服,难怪穷乡僻壤之间也可以养出伟人,家庭教育真是重要!
第 21章 摆荡于背叛、欺骗之间──情绪的爆发
午餐之后,若菱一走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一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