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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代2007年第3期-第29章

小说: 当代2007年第3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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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敏子、梅红她们又在蓝晓儿家玩过几次,只要是蓝晓儿赢了钱,她必定会抽两张给贺明明,她说她做饭倒茶辛苦了。这个时候贺明明只是笑了笑,也不推辞,顺手接了放在一边,先做着手头的事。偶尔她会想要是刚才你接了那一炮,又何止是二百。所以她觉得蓝晓儿不给她这钱也是要给别人的,反正她有钱,二百元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心里是不存谢意的。
  那天贺明明在家搞卫生,清理一些光盘与影碟。蓝晓儿说,把那些都放到书柜下边的抽屉里。贺明明打开那个抽屉时,她目瞪口呆,屉子里七八部旧手机以及充电板与电线。贺明明说,里边有这么多手机呀,还怎么放碟?蓝晓儿走过来,说,哎呀,我真的忘了,这是用过的手机,还蛮好,明明你选一部吧,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一个号子,我也好与你联系。贺明明伸手到抽屉里拿手机时,手居然是烫烫的。她从没想过一个人会拥有这么多部手机,手机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奢侈品,而在这里它却如废品般被搁置。


  8

  蓝可要蓝晓儿陪自己参加一个商业酒会。代表蓝氏集团。平常这样的活动,蓝晓儿多半会拒绝,可是今天不一样。蓝晓儿知道林中林也会去,她想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让林中林见识见识。参加正规酒会的女人一般都穿礼服,所以那天蓝晓儿特地开车到省城的春天百货买衣服。在贺明明的眼里,只有蓝晓儿看不上的,没有她买不起的。从来不知道有人买东西不看价钱,穿上去好看,就刷卡。贺明明看着那小卡片,觉得是张魔卡,里边有用不完的钱。
  蓝晓儿试了一件范思哲的礼服,柔柔的黑纱里边有一层暗红色,穿在身上,看似黑色,却有隐隐的红色在摇动,错落成弧形的裙摆上落了几朵开得不是很丰满的玫瑰。蓝晓儿穿着它在镜子面前转了转,一个劲地问贺明明好不好看。贺明明有些呆,她觉得这是电视里明星穿的衣服。她对衣服的判断力明显的是不知所措。她望着镜子里骚姿做态的蓝晓儿嗯着,有些勉强地点着头。蓝晓儿转身对服务员说,开票,我买了。然后又对贺明明说,你帮我去刷卡,签上我的名字就可。说完一个人还在那儿对镜欣赏。
  贺明明刷卡的时候收银员面无表情地报了一下数字,说6800元。贺明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什么?6800元。她说,等一下。说着收了卡又折回来,急急地跑向蓝晓儿,说,天呀,我吓一跳,要6800元呢。这个时候蓝晓儿己换好衣服,那礼服已被服务员包好。蓝晓儿说,我知道呀,怎么啦?贺明明说,这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要这么多钱,我不去刷卡,我怕。服务员在一边古怪地笑着。蓝晓儿接过卡一个人走向收银台。

  贺明明在蓝晓儿家一晃就是两个月。开学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了。一些生活用品蓝晓儿在带贺明明逛超市时顺便买好。贺明明上的是一所师范大学,在A市近郊。所以她的一些东西到时可直接从蓝晓儿那儿搬到学校去。开学前夕,贺明明回家了,她妈妈硬要为她上学做酒席,把平常送出去的礼钱一并收回来。明明的意思是算了,在乡下办酒,怎么办也只能赚到一点点。可是她妈妈执意要办,明明没办法只能回到乡里。
  这天家里倒是好热闹,乡里乡亲、亲戚朋友一个也不落,都来齐了。明明家门前的坪里摆了五桌,明明穿梭在桌子之间,忙前忙后的。她到厨房提开水时,她妈妈一把扯住她,说,看不出你二姐夫家的长子还蛮厚道,他给你打了二百块钱呢。
  在乡里,二百块钱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贺明明听了也有些感动,想长子也是一个没钱的人,自己上学他能送这么多,可见他的实意。于是,在开席前,明明有意坐到长子的旁边,问他这一向在哪儿发财。长子笑了笑,说,我又不是大学生,谁会要?还不是到处打工。贺明明看着他,问,没打牌了吧?长子摇着头,说,不打了,我哥不让。长子所说的哥哥是贺明明的二姐夫。贺明明笑起来,说,没想到你开始听你哥的话了。长子挠着头,说没办法,我还要娶媳妇,不能乱来了,要存点钱。说起这事,明明想起她姐说,长子在和她们村里的阿香好。于是问他,他也没不好意思,说,嗯,她从不看扁我,我也喜欢她。阿香是贺明明家屋对面李家的,小学、初中都与明明同班,只是她后来没考上高中,就没怎么来往了。
  长子看着贺明明,说,听说资助你上学的是一个女的,好有钱的。长子的话让她回到另一个世界,蓝晓儿的世界。看着旁边的乡亲,贺明明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说,我们这里的人,是无法想象她们是多么有钱的。长子眼睛亮亮的,说,真的,那女人到底多有钱?贺明明说,不晓得,就是多,多得用不完。长子说,真的?真的?这世上还有这种人,你算是福气,攀到这样的人。贺明明笑了笑,说,也许吧。长子对蓝晓儿极感兴趣,问个不停,嘴里重复着明明的话,他惊奇地欢呼,天啊,还是单身女人呀。贺明明说,有男朋友了,也许是会结婚的。长子喔喔着,说是该结婚呀,要不然这些钱一个人用,多可惜。贺明明便笑,说,她男朋友也有钱的,怎会要她的钱?


  9

  贺明明家办酒的时候,蓝晓儿正穿着那天买的晚礼服在酒会上倾国倾城地微笑着。蓝可与林中林不时地与他们的客户谈事,闲着的蓝晓儿便端着酒杯四处走动,拿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吃。
  可是蓝小姐?边上一位体面的男人绅士地问。蓝晓儿正聚精会神地吃一盘水果沙拉,听见这男人的声音,抬起头来,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男人笑了,说,不记得了?我是孙洵。蓝晓儿还是一头雾水望着他。这男人依然浅浅地笑着,说,钱鸣总记得吧?他曾经给我们当过介绍人呀。几丝礼貌的笑僵在蓝晓儿脸上,钱鸣,这个蓝晓儿命里的克星,烧成灰,都是会认识的。这个叫孙洵的男人干脆坐在蓝晓儿边上,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是真的,蓝小姐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好感,现在记都不记得我了。蓝晓儿只能用脸上的微笑镇静自己,在他提到钱鸣的时候,她记起了这个男人,听他这样说,便回嘴道,孙先生倒打一耙,当初是你没看上我,也不给一句回话,我干吗要记得这种人?孙洵摇着头,说,怎么会呢?与你见了一面后,我天天问钱鸣,你对我印象怎样,可他说,你对我印象不是太好。他还说,他做了几回工作。你不晓得当时我多受打击,一直感觉不错的我,居然被你看得一文不值。听他这样说,蓝晓儿心里有些震动,这个男人当初她是看上了的,可是钱鸣却对她说,他没看上自己,那个时候高傲的她突然就自卑起来,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两个人本来是可以走到一起的。彼此最初见到的那一瞬间都有些喜欢上了对方,可是他们所信任的人却给他们传递了错误信息,而他们自己却深信不疑。望着眼前这位志得意满的男人,蓝晓儿有些恍惚。她想要不是钱鸣这个狗东西,也许他会是自己的丈夫,也许自己的生活会是别一个样子。蓝晓儿的落寞没有表现出来,她只问孙洵,那个时候你就那样相信钱鸣?孙洵说,当然,他是我表哥。蓝晓儿没有说出真相,一切都过去,她只是觉得悲哀,亲人之间也存欺骗,而且被骗的人还一直相信着那个骗他的人。在这一瞬间,她又考虑还是说破好,让他认识一个人。她抿了抿嘴,正要张嘴说时,林中林朝她走过来。两个男人握着手,看样子蛮熟。林中林对蓝晓儿说,孙队长,你认识?蓝晓儿有些惊讶,她说,认倒是认识,就是不晓得他是队长。林中林揽着晓儿的肩,有些炫耀地说,我女朋友。接着又对蓝晓儿说,刑警队的。蓝晓儿笑了笑,说,记得以前,你的工作与公安无关的。孙洵说,没有啊,我一直在局机关,到队里是几年前的事。蓝晓儿大胆地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轻蔑,说,那我有点怀疑你的侦破水平。孙洵退了一步,说,蓝小姐怎么这样说话,太瞧不起人了。蓝晓儿说,没别的,你都分不清你信任的人是在骗你。说罢便转身留下冷冷的笑声,自己走远。
  有人说,在这个地球上,约有两万个人适合着你,就看你先遇到哪一个。爱上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只需要靠际遇,是上天的安排。孙洵是蓝晓儿生命中擦肩而过的人,本来他是蓝晓儿生命中两万个人中最早出现的一个,却被别人阻拦了。但是蓝晓儿想也许林中林是最最适合她的人,所以当着孙洵的面,蓝晓儿挽着林中林在人群中低眉浅笑着,林中林有种在梦中的感觉。在一旁的蓝可看了,低声说老林,快做我妹夫吧。林中林呵呵地望着晓儿,说,我也想呀。
  酒会以后,蓝可真的就开始操办他们的婚事了。其实林中林与蓝晓儿已经同居了,他们多数的日子是住在林中林家。结婚的房子蓝可正张罗着人在装修。妹妹能结婚,而且是与他最要好的同学,他觉得这事太称心了,他想父母从此也就真的安心了。
  幸福安稳的日子带着滑轮,正滑向蓝晓儿。这天蓝晓儿抽空去赶一场牌局,中途贺明明打来一个电话,说急需2000元,因为她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开水瓶正好打在同学的脚上,同学要住院,要交3000元,可是她只有1000元。她急得声音带哭腔。蓝晓儿顿时心就软了,说,明明,你别哭,我马上给你送过来。于是她调头把车开往郊区。路上,梅红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还没到。晓儿说,突然有点事,要晚点来。她没有说是明明的事,她怕她们笑她。上次送明明去乡下,就被她们笑过一次。
  车子开过收费站,林中林打来电话,说晚上他去省城谈生意。蓝晓儿说,正好我也约了人打牌。电话里她也没说去给贺明明送钱。出过收费站,车子向左拐,下一个坡的时候,他们的电话就结束了。这也就是蓝晓儿生命里最后的一个电话。
  蓝晓儿开车的速度一向不是很快,而且也不逞强,别人要超车,蓝晓儿会让路。可是这天,一辆黑色的车迎面开过来,蓝晓儿避让不及,那车撞到了蓝晓儿车头的左边。当时蓝晓儿吓得闭上眼睛,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发现系了安全带的自己安然无恙,她长吁了一口气,看见对方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正在看两车相撞的地方。于是蓝晓儿也推开车门,下车看要怎么办。
  一下车,两个年轻人便说,你看你看,车撞成这样,怎么办?蓝晓儿说,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我还要找你们呢,你们看看我的车。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说,我来看看。说着就上了蓝晓儿车上的驾驶室,蓝晓儿正要说你凭什么上我的车。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上又下来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他们把蓝晓儿一推,把她架进那辆桑塔纳里。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蓝晓儿想叫,可是一块黑色的胶纸已贴住了她的嘴。
  车上没一个人说话,车往贺明明学校相反的方向开着。一路上只见几栋民房,四周是一个一个长着灌木丛的山丘。蓝晓儿不明白他们的意图,想要是他们要钱便给他们。一路她也不去反抗,她盯着这几个年轻人仔细看,好记住他们的特点。她注意到开车的那位手背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没有表情的脸上眼睛里有股杀气。车子开进一个山冲里停了下来,除了鸟类在树木中弄出响声外,寂静得任何响声都有回声,蓝晓儿看见了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坑深有一米左右。
  下车后,他们中的一个人把蓝晓儿嘴上的胶纸撕下,蓝晓儿望着他们,想找出他们的头。那个手上有胎记的人也下车了,后边开蓝晓儿丰田车的人把蓝晓儿的包包拿过来,递在那个有胎记的人面前,包里一叠没开封的一万元,那人拿起钱包,打开,里边有几千元钱,两张银行卡及美容、服饰的贵宾卡。他抽出那两张银行卡,对着蓝晓儿说,密码?蓝晓儿看着这个人,心里慌起来,她不晓得是告诉他好一些还是不告诉他。所以也只是茫然地望着他,后边有人就是一脚踢在蓝晓儿的腿肚子上,蓝晓儿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接着跪在了地上。她突然就哭起来,她害怕,她想她完了,她是遇上恶人了。那只有胎记的手伸过来,拍着蓝晓儿,说,不要哭,说出密码,我就饶了你。而每个字从这个人嘴里不是说出来,而是从牙齿里咬出来。蓝晓儿全身冰凉,她想这个时候要是林中林能出现她就不恐惧了,可是现在她止不住全身颤抖,她判断不出是说出来危险还是不说出来危险。没容再想,一把寒气逼人的尖刀抵在蓝晓儿的脖子上。说,不说,就捅死你。蓝晓儿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她虚弱地任他们摆布。十一月的山坡上寒风阵阵,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刀子在脖子上割了一下,殷红的血顺着皮肤缓缓地往下流,蓝晓儿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的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神经。
  说,密码是多少?拿刀的人恶狠狠地问。
  蓝晓儿一直闭着眼睛,她不想回答,想着,怎么样都是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就像她平常打麻将时,手气背的时候,被别人一脚一脚地踩着炮,那个时候,她也是只能看到别人的凶,她陷在深渊,茫然得没一点希望。无论怎么凶,如果还是牌桌上的游戏,那只是丢点钱,怎么也不会要命的。命是比天大的。
  一个嘴巴甩过来,蓝晓儿的头更大了,她绝望地想,快点结束吧,我不要这种折磨。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有些不屑,说,不就是要钱吗?至于要这样,密码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两张卡上并没有多少钱。
  那个手上有胎记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说,你真懂事,说吧,密码是多少?
  999333,蓝晓儿报出了数字,她知道说出来,她会马上被他们弄死,她惟一的希望就是要让人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所以,她接着说,我家里还有一张卡,上边有40多万,是我准备结婚用的钱,抽屉里还有3万元现金。
  这意外的消息显然让他们动心。所有的人都望着那个手上有胎记的男人,等他拿主意。
  说,你家在哪个区哪个单元几门几号?胎记男人说话了。
  你们找不到的,我把卡藏在一本书里。蓝晓儿渐渐地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知道目前能拖延就拖延。
  几个男人走到了一边,几乎所有的人都想要蓝晓儿带路去一趟她的家,去取那些钱与卡。胎记男人回头看了蓝晓儿几眼,说,你们这些傻鳖,怎么就相信呢?难道就没有想到她是要拖延时间,争取机会吗?我们为什么能每次得手?就是快,不留痕迹,让吃屎的条子找不到线索。我们这一行最忌贪,一贪,就玩不下去了,好日子就到了头。他吩咐手下,说,快,不要像这娘们,心太软。他扔掉手中的烟蒂,摇着头,说,长子,你说是不是,要不是这娘们的心太软,我们又怎会劫持到她。其实我挺同情她的,一个就要结婚的女人。他长叹一口气,说,命啊……一转身,走向他的车。
  山风从远处吹来,树梢沙沙地渲染出一阵阵寒意。那胎记男人在上车之前,望了望天,突然又转过来身来双手合一向蓝晓儿深深地鞠一躬,然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10

  林中林从省城回来就一直没联系上蓝晓儿,他以为她牌打得太晚,故意不开机,好睡觉。可是直到傍晚手机还是无法接通,家里也没人接听,心里有些不对劲。于是打梅红的手机,问蓝晓儿哪儿去了。梅红说,我还正要问你呢,昨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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