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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奥秘心理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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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一致”的强迫和迷恋。它难以想象光明和黑暗怎么会是一个。这是不一致的、矛盾的。

  头脑不得不创造对立:上帝和魔鬼,生命和死亡,爱和恨。你怎么可能把爱和恨想象成一种能量呢?这对头脑来说太困难了。所以头脑要分别。这样难题就解决了。恨对立于爱,爱对立于恨。现在你可以保持一致,头脑也可以安心自在了。

  所以分别是头脑的一种方便——不是真理。不是实在。要把自己一分为二是很方便的:身体和你。但是你一分别,就已经走错了。除非你回过头去改变第一步,否则你就可能生生世世地流浪,而最终毫无结果;因为一步错误将导致步步错误。所以要有一个正确的开始。要记住:你和你的身体不是两个,那个“二”只是一种方便。就存在而言,“一”足够了。

  把自己一分为二是人为的。事实上,你向来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可是一旦你开始思考它,麻烦就来了。如果你的身体受伤了,在那一瞬间、你从来不会觉得你是两个。你觉得你和身体是一体的。只有在事情结束以后。当你开始思考它了,你才会分别。当下没有分别。比方说,如果有人拿把刀刺进你的胸口。在那一瞬间。你没有分别。你并不认为他要杀死你的身体;你认为他要杀死你。只有到事情结束以后,当它变成记忆的一部分了,你才能够分别。现在你可以看着这些事情,可以思考它们了。你可以说,那个人他打算杀死你的身体。然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是说不出这句话的。

  每当你感觉的时候,你都感觉到“一”。每当你思考的时候,你就开始分别。然后敌对就产生了。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体的话,就会爆发一场战争。问题出现了:“谁是主人呢?是身体还是我?”然后自我开始感到很受伤害。你开始压制身体。而当你压制身体的时候,你也在压制你自己;当你和身体斗争的时候,你也在和自已斗争。如此混乱的局面,它已经变成自杀了。

  即使你试着去做,你也不可能真的压制你的身体。我怎么可能用我的右手压制我的左手呢?它们看起来是两个,但是两个里面流动着相同的能量。如果它们真是两个的话,那么压制就是可能的——不仅是压制,彻底毁灭也是可能的——但是,如果两个里面流动着相同的能量。我怎么可能压制我的左手呢?那只是假装而已、我可以用我的右手把我的左手放下来,我可以假装我的左手赢了,但是下一秒种我就可以举起我的左手,没有东西会阻止它。这就是我们玩的游戏。

  它被我们玩了又玩。有时候你把性压下去,有时候性把你压下去。这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你永远不可能压制性。你可以转化它,但是你永远无法压制它。如果你分别把你和身体作为起点的话。就会造成压制。所以,如果你的目的在于转化,你就不应该从分别开始。只有把整体作为整体来理解,才能产生转化。把整体误解为各自分离的部分就会产生压制。如果我知道两只手都是我的,那么努力压制其中之一显然是荒唐的。战争变得很荒唐,因为谁要压制谁呢?谁要跟谁斗争呢?如果你对你的身体能够感到安心自在,你就可以起步了,那将是正确的一步。这样分别、压制就不会出现了。

  如果你把自己和身体分开来,很多事情就会接踵而至。你越压制身体,你就越失望,因为压制是不可能的。暂时的停火协议可以达成,但是很快你又被打败了。而且你越失望,分别就越大,你和身体之间形成的隔阂就越深。你开始越来越敌视它。你开始觉得身体非常强大,所以你才压不倒它。然后你想:“现在我必须再使劲一点打!”所以我说每一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的逻辑。如果你以错误的前提开始,你可以继续走下去,直到终点,而永远不会取得任何进展。每一场战争都把你引向另一场战争。头脑感觉:“身体很强,而我很弱。我必须加倍压制它。”或者它感觉:“现在我必须让身体虚弱下来。”所有的苦行都只是削弱身体的努力。可是,你把身体弄得越虚弱,你自己也变得越虚弱。同一种相关的力量始终保持在你和你的身体之间。

  你一变得虚弱,就开始感到更失望,因为现在你更容易被打败了。而且你对此也无能为力;你变得越虚弱,战胜身体诱惑的可能就越小,你就越需要加强斗争。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用分别的思想来考虑问题。这种分别——肉体的和灵性的、物质的和精神的、意识和物质一仅仅是语言的假象而已。全部荒谬都来自于语言。比方说,如果你说什么,我就必须说“是”或者“不是”。我们没有中立的态度。是”永远是绝对的;“不是”,也是绝对的。任何语言里面都没有中立的词汇。所以,狄·保诺发明了一个新的词汇,叫做“颇”(po)。他说“颇”应该作为中立的词汇来使用。这就是说:“我听了你的观点。我对它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用了“颇”这个词,整个可能性都改变了。“颇”是一个人造的词,是秋·保诺从猜想或者可能从诗歌里面找出来的——是一个中立的词,里面没有评价,没有贬损。没有赞美,没有承诺,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如果有人在骂你。只要说“颇”。

  然后感觉一下心里面有什么不一样。仅仅一个词汇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差别。当你说“颇”的时候,你是在说:“我已经听见你说的话了。现在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态度。你或许是对的;你或许是错的。我并不在评价。”

  语言创造分别。即使那些大思想家们也都不断地用语言创造并不存在的东西。如果你问他们;“什么是精神?”他们就说:“它不是物质。”如果你问他们:“什么是物质?”他们就说:“它不是精神。”结果你既不了解物质,也不了解精神。他们用精神定义物质、用物质定义精神。而它们的根源依然不清楚。这是很荒谬的,然而这总比对我们说“我不知道,没有人了解它”听起来要舒服得多。

  当我们说“精神不是物质”的时候,我们感觉心安理得——似乎我们已经把某样东西给定义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定义过。我们既不了解精神,也不了解物质,但是要说“我不知道”会使自我灰心丧气。我们一分别,就觉得我们已经主宰了那些我们一无所知的事物。

  百分之九十九的哲学都是由语言创造的。不同的语言创造不同类型的哲学,所以,如果你改变语言,相应的哲学就会改变。那正是哲学之所以无法翻译的原因。科学向来是可以翻译的,但哲学不是。诗歌甚至更难翻译,因为它依靠语言的一种特殊的新鲜。你一改变它的语言,它的风韵马上荡然无存;那种味道没有了。那种昧道属于一种特殊的文字安排、一种特殊的文字应用。它们是不能翻译的。

  所以首先要记住的是;不要从分别开始。只有这样,你才会正确地起步。我并不是说要从“我是一体的”这个概念开始。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样的话,你又从概念开始了。

  仅仅从无知开始,从谦卑的无知开始;只有一个前提;“我不知道。”你可以说身体和头脑是分离的,或者你可以采取相反的立场,你可以说:“我是一体的。身体和头脑是一体的。”但是这种论调仍然预先假设了一种分别。你说的是一,然而你在感觉二。为了排斥“二”的感觉,你坚决地说“一”。这种坚决又是一种微妙的压制。所以要从存在开始,不要从概念开始。要从深深的、未概念化的觉知开始。那才是我说正确的开始的意思。开始感觉那存在的。不要说一也不要说二;不要说这也不要说那。开始感觉什么存在着。只有当头脑不在的时候,当概念不在的时候,当哲学和教条不在的时候——事实上,是当语言不在的时候,你才可能感觉什么存在着。当语言不在的时候,你在存在里面。

  当语言在的时候,你在头脑里面。有一种不同的语言,你就有一种不同的头脑。世界上有那么多种语言。不仅有语言的语言,还有宗教的语言、政治的语言。一个某某主义者坐在我的身边,他根本没有跟我在一起。他活在一种不同的语言里。我的另一边可能坐着某个相信“业”的人。某某主义者和这个人无法互相接触。他们不可能交谈,因为他们丝毫不懂对方的语言。他们或许在使用相同的文字,可是他们仍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I

因为语言,每一个人都活在私自的世界里。没有语言,你就属于共同的语言——存在。这就是我所说的静心的意思:离开私自的语言世界,进入非语言的存在。那些分别身体和头脑的人总是反对性。原因就在于,通常情况下,性是我们所知道的唯一非语言的、自然的体验。性行为完全不需要语言。如果你在性交的时候使用语言、你就无法深入它、所以,一切声称你不是身体的人都会反对性,因为在性行为中,你完全没有分裂。

不要活在语言的世界里。要深深地进人存在本身。使用一切,但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非语言的层面上、回到觉知的层面上。和树木在一起,和小鸟在一起,和天空、太阳、白云、雨露在一起——随时随地和非语言的存在活在一起。你越是这样,你就越是深入它,你就越能体会一种并不反对“二”的“一”;那种“一”不是两个部分的简单结合,而是大陆和岛屿的完整性。在海水下面,岛屿本来就连接着大陆。这两个部分从来都是一体的。你之所以把它们看成两个部分,是因为你仅仅从表面上看。

  语言就是表面。各种类型的语言——宗教的,政治的——都在表面上。当你和非语言的存在活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一种微妙的“一”,它不是数学的一,而是存在的一。

  所以,不要试着去玩这些语言的游戏。“身体和头脑是分离的;身体和头脑是一体的……。”把它们扔了!它们很有趣,但是没有用。它们不会带来任何成效。即使你在里面找到一些真理,它们也只是语言的真理。你打算向它们学点什么呢?

  这种游戏你的头脑已经玩了成千上万年了,但它是很幼稚的;任何语言的游戏都是幼稚的。不管你玩得多么严肃都没什么两样。你可以找出很多东西来支持你的立场,很多意义,但它只是一场游戏。就日常工作而言,语言是有用的;但是你不能依靠它进人更深的领域,因为这些领域是非语言的。语言只是一种游戏。如果你在语言和非语言之间发现某些关系的话,那原因并不在于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是的。你可以发现很多看上去似乎很重要的关系,但是它们并没有真正的意义。它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头脑不知不觉地创造了它们。

  无论走到哪儿,人的头脑基本上都差不多,所以,人的头脑所产生的每一样东西往在都很相似。比如,妈妈这个词在每一种语言里面碰巧都差不多。这不是因为它有什么意义,而是因为“ma”这个音是每一个孩子最容易发的音。一旦有了发音,你就可以创造不同的文字,然而发音只是发音而已。孩子只是在发“a”这个音,但是你却把它当做一个文字来听。

  有时候,我们能够发现一种纯属巧合的相似。“God”(上帝)和“dog”(狗)正好反一反。这只是一种巧合。但是我们却发现它很有意义,因为在我们意识里面,狗是某种低贱的东西。然后我们说上帝是跟这个相反的。这是我们的解释。也可能就为了对立于上帝,我们才创造了“狗”这个词,然后把这个名字送给所有的狗。这两者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如果你能够给它们创造一种关系的话,它对你就会显得很有意义。

  你可以继续从任何事物里面创造相似。你可以创造一个文字的海洋,它包含无限的相似。比如“猴子”这个词。你可以玩味玩味这个词,然后找出一些关系,但是在达尔文以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现在知道人是从猴子变过来的,所以我们能够玩语言游戏。我们可以把猴子(monkey)说成是man-key:通向人的关键;另外一些人用另外一种方式把这两个词联系起来。他们说猴子和人之所以有关系,是因为人的头脑:人有一个猴里猴气的头脑。所以,你可以创造很多关系,然后享受它们,你或许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游戏。然而游戏毕竟是游戏。一个人必须记住这一点。否则你搞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只是游戏,你会发疯的。

  你越是深入文字,你所发现的关系就越多。然后,仅仅依靠一些手段和变化,你就能从中创造一整套哲学。很多人都在这么于。甚至罗姆·达斯(Ram Dass)也十分精于此道。他就是用这种方法玩弄“猴子”这个词的;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比较“上帝”和“狗”的。这不要紧;这没有什么不好。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玩游戏,在享受它,那么就享受它——但是千万不要被它愚弄了。而且你很有可能被它愚弄。这种游戏可以非常引人入胜,你会继续跟着它,浪费很多能量。

  人们想,正因为各种语言之间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肯定存在一种原始语言,所有其他的语言都是从这种语言产生的。但是这些相似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有一种共同的语言;它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的头脑是相似的。全世界失望的人都发出同样的声音;全世界恋爱的人也都发出同样的声音。人和人的基本的相似在我们的语言中形成了一种相似。但是不要过于认真,因为一旦认真,你就可能迷失在里面。即使你找到一些重要的根源,那也是没有意义、毫不相于的。对于一个灵性的追求者来说,那是题外话。

  我们的头脑就是这样:当我们打算寻求某种东西的时候,我们总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成见,我们就从这个成见开始。如果我觉得张三是坏的,那么我就会不断地发现各种各样支持我的论点的证据,最后我证明自己是对的。这样每当我碰到一个张三,我就开始挑毛病。而且没有人能说我是错的。因为我有证据。

  有人可能带着相反的看法来到同一个人那里。如果张三对他意味着一个好人的话,那么在同样这个张三的身上就能找到“好”的证据。好和坏并不是对立的;它们同时存在。人有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不管你在他身上找什么,你都能找到。在某些情况下他是好的,在某些情况下他是坏的。

  在你评判他的时候,躁情况本身相比,它更取决于你的解释。它取决于你怎么看待这或者那。比方说,如果你认为吸烟是坏的,那么它就变成了坏的。

  如果你认为举止特别是坏的,那么它就变成了坏的。如果我们坐在这里,当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有人睡着了,如果你认为这是坏的,它就是坏的。然而实际上,没有什么是好的;也没有什么是坏的。某个持不同态度的人会认为同样的事情是好的。他会认为如果有人在朋友中间躺下来睡着了,他觉得这么做很自由就是好的。所以,它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曾经读过A S尼尔(A S Neill)在他的学校——夏山中学做的一些实验。他用这所新型的学校做实验,这所学校里面允许完全的自由。他是校长,但是学校并没有规章制度。有一天,一个教师生病了,所以他对学生们说,那天晚上不许有任何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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