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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谋刺杨得志案侦破始末-第5章

小说: 谋刺杨得志案侦破始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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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致得出结论:看来只有去动一动永贤庄的牛大户牛得水那主儿了。
  白天调来准备协助行动的那一个排的解放军还在专案组手里,这天晚上就驻扎在双阳大车店附近的那所小学里,于是就通知他们配合行动。半个多小时后,永贤庄已经被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包围,南鸣秋带着几个侦查员越墙潜入了牛得水的宅院,很快就控制了牛得水以及全家。
  南鸣秋代表银川市军管会向牛得水宣布:因涉嫌勾结国民党特务搞破坏活动,立即逮捕!其家人暂时圈禁,不准自由行动,宅院进行搜查。
  搜查时,对牛得水的讯问也在同时进行。原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方能获取牛得水的口供,哪知这主儿一上来就乖乖道出了情况——
  牛得水的大儿子牛福明,是马家军第十一军的一个团长,宁夏战役中被解放军击毙。牛得水最初并不知晓这个消息,直到9月23日银川解放的次日,才从匆匆逃来请求避难的白某白如彪、连某连寻彰口中得知。白如彪以前曾是牛福明的下属,牛福明当营长时白如彪是其手下的一个连长,后来白如彪被调往马鸿逵的直属情报队当了一名组长。马鸿逵的直属情报队在马家军中很有影响,因为其职能中的很大一个方面就是监督马家军各部队的情况,一直可以监视到各部队的主官,因此被人称为“马氏军统”。牛福明本与白如彪关系不错,在得知白如彪被调任情报队担任组长的消息后,为了拉拢白如彪,就提议跟他结为异姓兄弟。当时,牛福明的部队正好驻扎在银川郊区,于是结拜仪式就在永贤庄家里举行。白如彪小牛福明七岁,就成了牛福明的小弟,当时也拜见了牛得水夫妇。因此,牛得水对于白如彪自有一份特殊感情。此刻,当白如彪送来牛福明阵亡的消息,并且要求和同伴连寻彰暂时在牛家宅院避避风头时,牛得水自无二话,一口答应。
  最初几天,白、连两人待在牛家足不出户,闷得慌了也不过就在院子里散步。到了大约9月28日,两人才开始外出活动,牛得水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反正都是早出晚归。只有9月30日那天两人没有回来,次日牛得水正担心他们是否出了什么事时,两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但当晚就又出去了,次日白如彪返回永贤庄,对牛得水说要一辆马车,牛得水满足了他的要求。当晚,白如彪和连寻彰一起回来了,马车还载回了一位被称为“郭先生”的男子。这位郭先生的脚扭伤了,难以行走,是让车夫背进屋里的。白如彪对牛得水说,郭先生是他的好友,不慎扭伤了脚踝骨,需要暂时在牛家养伤。牛得水自然点头,让人殷勤款待,还向白如彪介绍说可以请南门外双阳大车店老板陈侃凤疗伤,肯定有效。这样,白如彪夜访大车店求医,次日让连寻彰从陈侃凤那里取来了伤药。由于药效似不特别明显,又悄然请来陈侃凤推拿了一次。
  陈侃凤离开后不久,天色已明,白如彪在连寻彰送陈侃凤回大车店返回后,不知怎么的忽然说要离开永贤庄两三天,去附近哪个隐蔽地方避避风头。他征求牛得水的意见说您老看去哪里比较合适。牛得水想了想,说要么去三里地外的他家那个已被废弃的砖窑,那里还有他家的十几亩瓜地,每年夏天派去看瓜的人就住在废窑里,所以还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什么的,只要带上被褥、粮食等吃食就行。白如彪说行,于是就让牛得水派了辆马车把他们三人载了过去。
  昨天傍晚,前天晚上那个秘密接来推拿的大车店女老板忽然登门。牛得水知道她是被蒙着眼睛接来的,当下见了便有些奇怪,问陈老板你怎么知道昨晚你到了我家呢。陈侃凤说我自小习练辨认方位奇术,这点方位还不能识别的话,我还能在这地面上混这么些年头吗?牛得水也听说过陈侃凤的叔父是马家军的国术教头,还精通周易什么的,深受马鸿逵信任,当下便信以为真,并不生疑心。陈侃凤说明了她的来意:还需要给郭先生治疗一次,免得在江湖上落个“唯利是图,半途而废”的坏名声。牛得水信以为真,于是就派人把她送往废窑去了。
  送去的人返回后对牛得水说,那边白如彪他们对于陈侃凤的到来像是很表欢迎的样子。牛得水寻思这就没事了,反正即使有事白如彪他们也会处理的。所以,当双阳大车店伙计前来询问陈侃凤的下落时,他就很肯定地打了保票。至于陈侃凤去了废窑那边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南鸣秋听了牛得水的这番口供,寻思看来得马上采取行动了,否则一旦牛得水被捕的消息泄露出去,那边躲在废窑里的那三个家伙还不是立马就开溜。反正上级已经授权他指挥那一个排的兵力了,他也不必另外请示,说行动就行动吧。于是,南鸣秋就请来带队的张排长,说了行动意图,让布置下去。他特别指出了需要加以注意的一点:举报人陈侃凤可能也在废窑里,必须绝对保证此人的安全。
  兵贵神速,于是立刻行动。部队由牛得水带路,悄然扑向三里外的废窑,四下里团团包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南鸣秋和侦查员王必庭、党大旺、麻志清以及张排长指派的两个战斗骨干,押着牛得水来到废窑门前,各自隐蔽后,示意牛得水上前叫门。
  牛得水战战兢兢地来到窑门口,轻轻叩着木门:“开门!开门!”
  里面传出郭天唯的声音:“哪个?”
  “郭先生,是我——老牛啊!”
  “老牛,你不是已经‘老掉’了吗?”
  “呵呵,郭先生您开玩笑哩,我……”
  一声枪响,牛得水倒地而亡。废窑里传出郭天唯的冷笑:“嘿嘿!外面的主儿听着,老子有‘千里听’神功,早就知道你们往这边来了,还听出你们一共来了四十来号人马。嘿嘿,不瞒你们说,若是老子有兴,这点人马还不够填我的牙缝哩!‘神枪大盗’的威名你们总听说过吧?”
  “嚣张!”南鸣秋嘀咕了一声,随即提高了嗓音,“郭天唯你听着,你先把双阳大车店老板陈侃凤交出来!”
  哪知里面马上传出了陈侃凤清脆的嗓音:“是南先生吧?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是自愿前来投奔郭先生的。你们若是为我而动兵,那就请退兵吧。这边我已经跟郭先生谈妥了,他放弃行刺杨司令的那笔买卖,我们马上离开银川,离开宁夏。白先生、连先生你们说是吗?”
  那二位马上附和:“对!对!对!请南先生网开一面,我们退出宁夏。”
  南鸣秋说:“好啊,那你们出来吧。”
  话音未落,枪声又响了,幸好南鸣秋经验丰富兼身手敏捷,早已隐蔽。饶是如此,子弹还是掠去了一束头发——神枪大盗的枪法果然厉害!
南鸣秋顾不上吃惊,倒是为陈侃凤怎么会投到郭天唯那边去而感到不解。这时,张排长贴近过来,轻声道:“那家伙的枪法十分了得。看来,现在外面的人必须非常非常小心,我已经传令不准开口说话,南科长你也不要再说话了。我们开始进攻吧?就这么两扇破门,还挡得了咱们?一阵机枪子弹扫上去就打烂了。”
  “可是,那个陈侃凤可不能伤害啊,她是举报人。尽管现在这么叫喊,但也许是被迫的呢?”
  张排长为难地晃了晃脑袋,对着已被晨光映得能够比较清晰地看出轮廓的废窑眨巴着眼睛,片刻,点头道:“好的,我想办法吧。”
  张排长的办法是用烟攻,他让人取来一些柴禾,堆得远远地点着了火,往上面泼了些水,正好风向是朝废窑那边的,于是浓烟扑向窑门,足可掩住了对方的视线。两个战士手持长叉推动柴禾朝废窑门前拨拉,哪知郭天唯听声辨位,两下枪响将两名战士击倒!
  “外面听着,别指望救了,老子开枪打中的,向来没有救的!谁救,谁死!”
  张排长抬手就是一枪,但郭天唯隐蔽得很好,没有击中,废窑里传出一阵冷笑声。
  张排长气得以手击头,几乎难以自制。这时,侦查员麻志清爬过来,轻声说了一个主意。张排长一边听一边点头,马上传令执行。
  几个战士爬上了废窑顶部,用绳子吊着点燃后又浇了水的柴禾从上而下悬吊下来,堆放在窑门口。然后,又从上面往下抛了大量柴禾。如此折腾了一会儿,废窑前面,张排长让人从隐蔽处往窑门前扔石头,里面不再开枪,也没有声音。麻志清的计谋实施成功了,废窑内的四人全部被浓烟熏得昏了过去,一个个像死猪似的被战士们拖了出来。
  就地实施抢救,卫生员指挥众战士把四人抬到通风处,以冷水泼浇脸面,片刻,郭天唯第一个苏醒,马上用绳子绑住。接着,白如彪和连寻彰也醒了过来,也上了绑。陈侃凤是最后醒来的,睁开眼睛就叫着“苏大远”。众人不知“苏大远”是何人,都不做声。陈侃凤撑着坐起来,转眼一看被绑成一个端阳粽的郭天唯,马上扑过去,抱着“神枪大盗”伤心地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着“大远”。
  南鸣秋等侦查员看得简直蒙了,寻思这“神枪大盗”不是叫郭天唯吗,怎么又有了一个“苏大远”的名字?这大车店女老板又怎么会把“神枪大盗”当亲人似的又抱又哭地如此折腾?还没想明白时,陈侃凤忽然眼泪滂沱地看着四周围住他们的战士,用下命令的口气道:“绳子呢?把我也绑起来!和他绑在一道!”
  侦查员麻志清上前:“陈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陈侃凤说:“怎么回事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们先把我绑上,和他绑在一起!”
  “这……”
  “如果不打算绑我,那么把他松绑。”
  “这不可能,此人是杀人凶手,重大犯罪分子。”
  “不绑我,那我就撞死!”话音未落,陈侃凤忽地一跃而起,四个战士迅即拦她,被她以太极拳借力打力的功夫闪电似的掀翻。幸亏南鸣秋和张排长眼疾手快,跟着出手,才算将其揪住。
  南鸣秋摇了摇头,仍是一脸的不解,但还是下令:“绳子呢?给陈老板上绑。”
  陈侃凤听了马上停止反抗,坐在地上,乖乖地把双手反背于后面,让战士给她上绑。
  一旁的“神枪大盗”郭天唯大声道:“好!好样的!没丢老陈家的脸!”
  张排长大怒:“他妈的!没你开口的份儿,给我闭嘴!”
  一个大个子战士叫着先前死于郭天唯枪下的烈士的名字,抬手打了郭天唯一个耳光。哪知,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收回来时,陈侃凤闪电似的飞出了一脚将其绊倒。懂武术的南鸣秋看出这一脚还算是留了情的,否则冲裆部来一下当场要了他的命也难说。这下,南鸣秋就更加弄不懂了:陈侃凤跟郭天唯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直到把被捕者押送到银川市军管会公安部经过一番讯问后,方才弄清楚——
  “神枪大盗”郭天唯,原名苏大远,山西闻喜人,出身一个开中药铺子的商人家庭。大约二十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其父苏希仙从邻县收账后徒步返回时迷了路,夜宿一荒庙时与正好也在庙里燃火取暖的一个河南汉子相识,两人在火堆旁饮酒畅谈,竟然一见如故,聊得极为投机。半夜,有几个外出打劫没有收获的强盗路过荒庙,见这两个夜宿者带着简单的行李,看衣着却不是贫穷之人,料想有些油水的,便企图作案。哪知,这个河南汉子的功夫了得,只身一人以徒手对付四条手执兵器的彪形大汉,眨眼间就把他们悉数击翻,狼狈而逃。
  这个河南汉子,就是陈侃凤的父亲陈子仙,他是外出访友途经闻喜的。当下,苏希仙拜谢了陈子仙,两人互道姓名,发现各自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仙”字,便认为这次雪夜荒庙相遇乃是天意,于是便决定结拜兄弟。苏希仙为兄,陈子仙为弟。两人又聊到各自家庭情况,因为有了一层相见恨晚的情感,便决定把苏希仙的儿子苏大远和陈子仙的女儿陈侃凤撮合一起,日后结为夫妻。
  之后,陈子仙和苏希仙常有书信来往,也曾见过数次面,但苏大远和陈侃凤却从未碰过面,不过双方家里包括两人本人都知道已有这个婚约。这种情况在当时算不上稀罕,每个地方都能找到一大把相似的例子。苏、陈两家原本约定在1937年底给苏大远和陈侃凤成亲的,但婚事尚未准备时,抗日战争就爆发了。陈子仙应国民党第十五军之约,前往担任国术教官,而苏大远作为热血青年,也毅然参加了国民党军队,效力战场,于是此事只好暂时搁下。
  如果不是中条山的原因,这对青年的人生道路也许不会是后来的这个样子。中条山位于山西南部、黄河北岸,呈东北西南走向,东北高西南低,横跨170公里,纵深50公里,最高峰为海拔2321米的垣曲历山舜王坪,山脉平均海拔1249米。中条山西起晋南永济与陕西相望,东迄豫北济源、孟县同太行山相连,北靠素有“山西粮仓”美誉的运城盆地,南濒一泻千里的滚滚黄河。境内沟壑纵横,山峦起伏,关隘重叠,矿藏丰富。中条山与太行、吕梁、太岳三山互为犄角,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随着山西各主要关隘的相继失守,中条山的战略地位愈加重要。对中方来说,占之,即可以此为根据地,瞰制豫北、晋南,屏蔽洛阳、潼关。进能扰乱敌后,牵制日军兵力;退可凭险据守,积极防御,配合整个抗日战场。就日方而言,得之,即占据了南进北侵的重要“桥头堡”,既可渡河南下,问津陇海,侵夺中原;又可北上与其在山西的主要占领地相连接,解除心腹之患,改善华北占领区的治安状况。所以,中条山地区被视为抗日战争时期“关系国家安危之要地”。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日本侵略军从1938年至1941年间,先后十三次对中条山地区发动进攻,苏家所处的闻喜和陈家所在的孟县正是属于中条山地区,所遭受的战火损失可想而知。苏、陈两家还因此而中断了联系,甚至互相还不知生死。1941年夏,侵华日军华北部队十万人出动,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对中条山发起进攻,此役历时一个多月,最后以中国方面败北而结束,这就是现代战争史上著名的“中条山战役”。
  中条山战役使陈侃凤失去了在第十五军担任国术教官的父亲陈子仙,而她的母亲以及其他家人也都死于战火之中。等到战役结束,陈侃凤已经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无奈之下,陈侃凤一路讨饭前往山西闻喜,想去寻找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苏大远。但是,闻喜已经没了苏家的中药铺子。陈侃凤反复打听,最后得知苏家跟她家差不多,也是多人死于战火,只有苏大远因从军在外幸免于难。那么,苏大远在哪里呢?据说他在兰州,好像已经不在军队干了,在做买卖吧。
  于是,陈侃凤二话不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马上作出决定:前往兰州寻找苏大远!
  陈侃凤辗转到了兰州,她在兰州待了两年,足迹走遍了整个兰州地区,可谓历尽艰辛,可是始终没有打听到苏大远的消息。在银川城当马鸿逵部队国术教官的叔父陈子灵几次捎信让侄女前往银川,陈侃凤遂于1944年从兰州去了银川。这段情节,陈侃凤从未向外人透露过,所以人们都不知道,只说她是从豫北老家孟县过来投奔叔父的。
  陈侃凤到银川后,仍不死心,还是想着留心打听苏大远的消息。她知道大车店是过往客商的必经之处,于是就动起了经营大车店的脑筋。正好这时银川南门外的双阳大车店要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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